第352章：亏大了
在这“男尊女卑”之风尤其盛行的时代背景下，按理说这些活计是不可能让男人碰的。
再者沈凉和老钱都算客人，即便是平日里王洪在家没那么较真“男主外女主内”的风气，也不该让客人帮着收拾这些残羹剩菜。
但母女俩实在架不住沈凉的热情，只好让沈凉帮着打打下手。
至于沈凉，首先他的灵魂并非这个世界的灵魂，在他生活的大夏国里，不仅男尊女卑的潜在规则早就被废弃了，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男卑女尊。
所以帮着收拾碗筷什么的，沈凉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之前在晋王府里也是，沈凉最讨厌府里的人见面就拜，一口一个殿下喊得恭敬无比，好像稍微放松一点，就会被抓住由头砍掉脑袋似的。
而且沈凉在自己的君子院也立了规矩，只要他时间充裕，院里的婢女就不准排斥他陪着一起洗洗衣服啊、浇浇花啊、扫扫院子啊、摸摸小手啊……嗯……诸如此类吧。
当下。
沈凉一身白衫虽不至于像是在晋城时传的那么张扬，条条纹路都由金丝绣成，却也用得是顶好的料子。
别看王洪婆娘五大三粗的，实际也跟绝大多数的大炎女人一样，都精通女工活计，因此从见到沈凉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位公子必然出身不凡。
而一个最少也沾得上“家境优渥”四字的小少爷，居然能不顾脏污，帮忙收拾沾满油水的碗筷桌子，着实是令母女俩惊讶之余，内心对沈凉作出了极高的评价。
其实沈凉出了不在意这种小事之外，次要的原因还是司小空一走，他不知道该跟这对母女聊些什么，毕竟大家也就算是萍水相逢，彼此并不熟悉，没有话题硬聊，那就只能是剩下尴尬了。
于是在故意放慢节奏的帮忙收拾完酒菜残局之后，见司小空还没回来，沈凉就又主动走到院外拿起扫帚，帮忙打扫起院子来。
这下可把王洪婆娘整慌张了。
好家伙，人家客人大过年的登门，你让人家吃完饭扫院子，这话传出去，那他们一家还不得被邻里邻居的背后嚼烂舌根？
一时间，二人便是不出意外的开始在院里“纠缠”起来，所幸就在二人纠缠不出个结果时，院门敲响，王洪婆娘趁沈凉一个不注意，就把扫帚抢走，快步跑到院门口开门去了。
打开院门，听沈凉说是“出门办事”的司小空回来了，见状沈凉也是不由得暗松口气。
而跟着司小空一块回来的，还有三名中年男子。
这三名中年男子的身份，平时王洪一家这种穷苦老百姓根本够不到，但司小空却是跟他们熟悉的很，且常有“生意”往来。
沈凉好奇的跟着走到院门口，接着司小空便是冲沈凉介绍道：
“梁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分别是刘掌柜、王掌柜、赵掌柜，他们都是涿城顶大的当铺掌柜。”
三位掌柜冲沈凉抱拳拱手。
“梁公子，幸会幸会。”
沈凉笑着跟三人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即踮起脚来，看向院门口一字排开的三辆马车。
刘掌柜主动上前，向沈凉解释道：
“梁公子，事情司小侠已经跟我们说了，我们三个经营当铺至少也都是两代人起，所以财力、信誉这些方面，梁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沈凉闻言一脸懵逼的看向司小空。
“哈？”
司小空讪讪一笑，拉起沈凉的胳膊往院里走深几步。“梁兄，虽然平时我没少找他们的铺子换银子，但一下子掏出这么多宝贝来，我就怕他们心生疑虑不肯换钱，所以我就扯了个谎，说你是我朋友，家里打算搬迁到中州去，着急变卖家产……”
沈凉一听就明白了，尽管被司小空推到台前，却也谈不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于是沈凉冲司小空点点头，随之一起走回院门口，冲三位掌柜再度抱拳致谢道：
“有劳三位掌柜了，相助之情，梁某定不敢忘，他日若得机会，我请三位掌柜喝酒。”
三位掌柜微笑摆手，连连表示让沈凉不用那么客气。
就这样，一阵寒暄过后，这三位掌柜用来拉银子的马车都留下来了。
起初沈凉还寻思司小空的人缘挺好啊，不光给紧急兑现，还赠送马车。
可等沈凉帮忙把三辆马车牵进院子里，挨个进车厢大致清点了一下换银情况后，顿时就郁闷了。
“这才多少？！”
沈凉把司小空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表达不满。
怎么说他也是晋王府小殿下，过去十八年来，在家里什么宝贝没见过，由此也是对于各种玉石瓷器之类的玩意，什么品相对应什么价值了如指掌。
依照他对蓝家父女搜罗来的那些宝贝评断，刨除司小空留下的那颗珠子，剩下的加在一起，保守估计也得价值三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什么概念？
那就是整整二百万两白银！
沈凉本以为这三辆马车，装的都是黄金，即便是这样，也不免因为着急脱手的缘故贱卖了。
可事实却是，这三辆大马车里面，一两黄金都没有，全是白银，而且还远远没有装满！
哪怕算上银票，加起来也就才四十万两白银。
中间差着五倍的价呢！
司小空显然也明白沈凉这么大反应的原因什么，可他也只能表示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没办法，那些宝贝价值太高，三家当铺加起来也凑不够，就这些银两银票，已经掏空他们的全部家底了。”
沈凉一阵脑瓜子疼，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戳了戳司小空脑门儿。
“你是不是傻？他们三家收不了这么多货，那你可以卖一部分啊！”
“做好事，又不一定非得可着这一座城池做，你不会走一路卖一路送一路啊！”
听了沈凉的教训，司小空愣在原地，小脸憋得通红。
半天过后，他才懊恼无比的回道：
“梁兄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