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最上乘细长条的裁缝

第210章:蓝玉川

尽管青竹派只是一个江湖中的下三流势力,但不论如何,在这涿城范围内,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而出生在青竹派,并身为掌门蓝玉川之女的蓝柔,自幼耳濡目染之下,也早早习得了其父为人处世的三分要领。

面对沈凉不由分说,接连枪杀三名涿城城卫的重大案件,即便内心同样十分不平静,也没有令她失去冷静,手足无措。

给了客栈伙计和厨子一些银两封口后,暂时不知该如何处理章城卫三人尸体的蓝柔,仍有些不放心。

于是她再度沉吟片刻后便开展进一步安排。

“陈师兄,你带着一众师兄弟守住客栈,紧闭门户,不要再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

把残局交由陈仓把控后,蓝柔又一脸严肃的回过头来,冲沈凉和苗城卫说道:

“梁公子,苗城卫,咱们几个乘马车速回青竹派,将此事告知我爹,听他决断。”

死同僚不死自己的苗城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换言之,论面对当下事件的冷静程度,他还不如蓝柔这么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

这就是晋州城卫和沈家军士卒的天差地别之处!

虽城卫与军中士卒皆为不入品的在册“小官”,可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却是明显后者为强。

无他。

毕竟八十万沈家军,无论衔级高低,那都是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的!

一把平日里切菜的菜刀,和一把千锤百炼的军刃,二者何谈可比性?

就这样,沈凉,老钱,蓝柔,司小空,苗城卫,一行五人,挤在沈凉失而复得的马车里,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青竹派。

青竹派府邸大门前,一袭淡青色长衫,留着一撮黑色山羊胡的俊朗中年,早早便等候在此。

待得马车临近,五人陆续下了马车,他也是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哈哈,贵客登门,有失远迎啊!”

伴随着青竹派掌门蓝玉川的一阵朗笑,“二进宫”的沈凉,也是终于得见了这位……手里攥着自己亲爹赠予之入江湖礼物的保管员。

相信知晓自己身份,一定能解决方才那点小麻烦的沈凉,丝毫不似蓝柔、苗城卫那般忧心忡忡,他同样挂上一抹友善笑容,及至近前,与蓝玉川抱拳拱手道:

“晚辈梁深,见过蓝掌门。”

打招呼的同时,沈凉也是在偷偷观察着蓝玉川的表情变化。

果然,在听到梁深这个名字时,蓝玉川的笑容和目光,分明僵了一瞬,紧接着他才一边打量着沈凉,一边点头赞叹道:

“老友之子长成,如此这等一表人才,真可谓虎父无犬子啊!”

听得蓝玉川的评价,沈凉不由心中暗笑。

以往知其名者,皆称“虎父犬子”。

如今这“虎父无犬子”,当真是头一遭。

适时,察觉父亲对这位梁公子过分热情的蓝柔,不由对沈凉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

不过她也明白,现在不是寒暄了解的时候,连忙上前拉着蓝玉川的胳膊走到一旁,父女俩低声细语了片刻。

沈凉淡定。

老钱只顾揉着方才被踹的胸口。

苗城卫则脸色发白,只盼蓝玉川能想出个让他彻底撇除干系的解决办法。

瞧着蓝玉川和蓝柔交谈过程中的侧脸,精通心理学的沈凉,几乎将之情绪变化揣摩了个通透。

末了,沈凉见蓝玉川微微皱眉后重新展颜,便知道这件事无碍了。

“梁少爷,苗城卫,来,咱们别在外面站着了,进门喝茶。”

喝茶?

眼看蓝玉川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么严重的问题放在心上,苗城卫当场就愣了。

倒是沈凉回了句“叨扰”,先一步领着老钱走上台阶。

蓝玉川见苗城卫原地发呆,不禁朝他走过去,笑道:

“苗城卫,你我见过,我也知你在这涿城当城卫有些年头了,既如此,你便不会不清楚蓝某与丁城判的交情吧?”

苗城卫呆呆的看向蓝玉川,蓝玉川又将视线转投到沈凉背影上,言语隐晦道:

“那位的来头可不小,没听连我都得叫他一声‘少爷’么?再多的话就不能说了,总之你放心,这件事牵连不到你身上,且随我入门一坐,稍候我自会请丁城判过来将此事言说清楚,保你无事。”

蓝玉川这番话,才总算是喂苗城卫吃下一颗定心丸。

而苗城卫在暗自揣测沈凉身份的同时,也是不禁后知后觉的激起一层冷汗!

看样子,他那三位同僚,包括自诩跟城判大人私交极深的章城卫,多半是得罪大人物后白死了。

幸亏他胆子没那么大,虽偶有同流合污,却极少作出过分之举。

否则不管是在城门口没有给个台阶,让章城卫等人放这位梁公子入城,还是在客栈里像邹城卫那般,言行举止对这位梁公子多有侮辱欺压,恐怕死在东篱客栈的尸体就不是三具了……

抬手抹了把额头汗水,苗城卫颇显紧张的冲蓝玉川抱拳,低声道:

“此事确与在下无关,还请蓝掌门在城判大人面前,多为在下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

明明苗城卫是官,蓝玉川是民。

但有时候,明面上的规则,也会被强弱打破。

在蓝玉川紧随而至的引领下,一行人来到前院正厅落座。

蓝柔负责去准备茶水,明显也是青竹派常客的司小空,则被蓝玉川吩咐去城判府请城判去了。

茶水较城判先至。

蓝玉川眼里只有沈凉,等待城判到来的这段工夫,一直在滔滔不绝的找沈凉聊些有的没的。

比如家里人可都还好?

比如是否已经过了及冠礼?

比如令尊近年来有没有四处游玩享福?

诸如此类话里藏话的询问。

对此沈凉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毕竟都是自己人,所问之事又无关痛痒,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约莫盏茶工夫,敞开的厅门外面,就听有朗笑声入耳。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华衣便服,手里捻着两个银胆的微胖中年,在司小空的带领下朝正厅走来。

“蓝兄,你可是有些时日没请兄弟到府上喝酒了,该不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