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维护规则:紧急下的信任
当然白无一这句吐槽完全没说出来就看见外面的群星瞬间又化为那种扭曲的曲线,接着随着一阵巨大的噪音……啪嗒。
“我草。”
“我顶一下,但是这样不行吧,这东西追得好快……”
主控室的窗口发出了一阵如被冰雹砸中般的声音,接着开始浮现出一个个小小的裂口,古德里安紧急举起双手开始使用复现能力,以此避免突破力场的物质将飞船彻底撞碎。
但他的能力毕竟有限,甚至也不是真的修复了玻璃,只是过往的残影很艰难地一次性抵挡一下,前面的星雾越来越浓郁,后面的星雾也依然穷追不舍,他们这船若是再被瞄准的话,是必然无法逃脱了。
“那个玩意儿是生物的话,我的异能说不定可以起作用。”
阿加塔此刻有些艰难地开口,她本就经受了脑震荡的折磨,现在又要面临如此一番天昏地暗的折腾,口中已经有稀薄口水开始渗出,堪称一个狼狈不堪。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在尽可能参与现在的危机:
“我试试……现在的情况……没关系,我可以的!”
说罢,阿加塔便从座位上艰难地伸出了双手,那把制式精致的小提琴被她先是拿在手上,随即又扛在肩上,嘱咐了一句:
“请扩音到可以让对方听见的情况……”
“做不到。”
北极星的话一瞬间便将她打入了冰窟:
“太空之中没有介质,声音无法传播,除非使用无线电之类的东西……但那生物说白了有没有听觉,也是一个问题。”
“……”
的确,太空之中没有大气,物质之稀薄令生活在具有引力的星球上的生物难以想象,就连这生物,也在一再延展自己身躯后便稀薄得难以认知。
但这并不代表一定没有办法成功将其传递。
于是白无一忽然抬起头朝僵在一个动作的阿加塔问:
“阿加塔小姐。”
“是?”
“您说过您可以制造幻像但是、您对您异能的描述,实际上目前是还、比较模糊的……可、可以的话,请细致地说一下您能力的原理,您是我们研究所里的异能者,对于异能是不可能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虽然也不一定全面就是了。”
“啊,我的异能实际上影响的是震动,也就是的确是靠声音作为介质来影响对方的脑部,制造出特定的电波来影响其……呃呃,思维以及感官、如果没有声音的话,我的异能就完全无法奏效了……抱歉,异能好像跟个人的特性联系很紧密,我可能是因为喜欢在拉琴的时候幻想所以……”
若是阿加塔的异能是全然建立在释放出什么异常的电子就好了,可惜,她的载体还真就是声波震动,不说太空之虚无,罹没有耳朵,光是这个就足以割断阿加塔单靠音乐影响对方的可能了。
但是……
‘安娜,你应该不是靠声音吧。’
‘我和您对话的时候有释放出半点声音吗?不,我的能力更近于电磁波,但并不是电磁波,总之若是离得近的话,我倒是的确可以把具体的信息传递到那只巨兽身上,但是我传递出的信息不足以让那只巨兽退却。’
听到这话的时候白无一轻轻吸了一口气。
阿加塔的能力是将她自己脑部的电活动变为震动介质,接着在应用对象的听觉中作用,又变成她期望的脑部电活动。
而安娜的能力则是将自己的脑部电活动(目前只能是她自己能发出的信息)转化为电磁波一样的东西,又在应用对象身上重新变为一模一样的电活动。
阿加塔传递出的信息能被罹理解,但传不到对方意识中。
安娜能将信息传递到对方意识中,但无法被罹理解,也就无法影响到罹。
阿加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纵安娜的意识中的脑部活动,让其产生平日里自己发不出的脑部活动的,混淆其自身能发出的信息,以及他人信息的边界。
举个例子:阿加塔可以让安娜产生阿加塔的琴声才是自己声音的幻觉。
而安娜则可以将自己的脑部活动投射到罹身上去。
若是安娜投射的真的是声音,那这个配合可谓毛用没有,不单是介质问题,她目前是无法转达除了自己“语言”以外的信息到其他人脑海中的,她的身体也不具有发出小提琴声音的功能,但是。
她投的是可以被阿加塔捏造的脑活动。
人不能发出琴声,但可以在脑部发出琴声,人不可能变成牛——但吃了菌子的人是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头牛的。
她俩若是可以配合,便宛如生物本身意识中的神经元与介质一般,两种信息可以互相转换,是大概率可以达成将信息传递到那星间巨兽“脑”中去的!
“您可以控制被致幻的对象吗?”
“啊……这个,”
被继续询问的阿加塔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着,身体在激烈的震荡中不断摆动:
“不太行……我自己因为不知道具体对应的旋律是什么,所以、目前只能说研究所里的人比我懂?不过我可以指定幻觉的类型是什么,所以大家到时候知道是什么幻觉,反应就小一些?”
‘安娜。’
白无一一边盯着阿加塔,一边在心里说:
‘你们两个的能力我认为可以互相转换,你不能模仿出她的声音,但可以模仿出她的给你带来的脑部电流变化,你若信我,就受一下这个琴,看看能不能把这种影响也转出去,虽然这个信息也不一定能被转出去就是了……’
‘您是希望我向那位第一次在这个副本中遇见的选手坦白我能力的底线吗?’
安娜的声音以一种出奇冷静的语调响起,白无一不由自主转过头,在一片混乱的主控室中和那名淡棕短发的斯拉夫女子——安娜,对视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白无一就知道自己不必费劲再解释什么了,就在刚刚,就在他在自己脑中还是拼命捋逻辑的时候,总是能看见他人脑中斑斓画面的读心者恐怕早已看见了他心中一节节连接的逻辑绳索。
后者闭上眼,结束了这次对视:
‘现在的确情况危急,但这样也很可能不能解决问题……阿加塔小姐在副本第二天就因为意外几乎没有怎么跟我们沟通,我们对她的人品和性格知之甚少,若要是了解的话,恐怕您还没有我了解这位小姐……但。这个决定是您做的,出于过往一切经历,我相信您和安德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