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御天,神道,人合,鬼术
阿吉大叔定了定神,对着我们所有人,缓缓开口说道:“我拜师学艺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岁,如今想想,已经是40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是第三个进入师门的人,在我上面还有两个师兄,大师兄主修御天之术,由于大师兄比我们几个年纪都要大,所以从我踏入师门那一刻,他便非常照顾我。”
“我的二师兄主修神道之力,他与我年纪相仿,也因此我们两个之间的情感最为深厚,从小便一起学习,一起玩耍。”
“在师门中我排行老三,主修人合之心,师父念我天性善良,传我之术皆为他毕生领悟之术,我勤于学习,奈何天资不够,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我还有一个小师弟,也就是我的四师弟,他的年纪要比我们小上五六岁,我学艺近七年的时候,四师弟才拜入师门,他主修的是鬼术之箝。”
阿吉大叔说完这番话,脸上露出了十分感叹的表情。
紧接着,他的话峰急转,冲着我们继续说道:“我的师父最疼爱的就是四师弟,几乎倾尽毕生精力去培养他,四师弟天资聪慧,其悟性远远高出我们三个人。”
“师弟不负师父所期望,终于将整个鬼术之箝学到出神入化,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待到四师弟学成之日,师父便云游四方去了,我们四人也算学满出师。”
“20年前,塔克村天降异象,那时候,我四师弟曾经来找过我。因为我师弟修行的是诡术之箝,能探查异象,当他发现塔克村有异象时,便来到村里找我一起商量对策。”
“而后在师弟的召集下,我们师兄弟四人再一次相聚,一起前往了昆仑山。我们兄弟四人在昆仑山待了半年多的时间,将昆仑山上的恶灵之气压了下去。”
阿吉大叔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故意看了我一眼,其实我很清楚他这个眼神的意思,因为此前阿吉大叔曾经跟我讲过这一段的故事。
我轻轻点头,对着阿吉大叔示意,继而小声说道:“阿吉大叔,您说的这些事情我还记得,当初多亏了你们师兄弟四人,整个塔克村才幸免于难。”
我的话说完后,阿吉大叔点了点头,继而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年轻人,那时候我跟你说了谎话,我们师兄弟四人,去昆仑山逗留了半年多的时间,但是回来的时候却不是我们四个人!”
听到阿吉大叔这番话,我先是一愣,继而猜测,在这件事背后肯定有非常复杂的经过。
因此我并没有打断阿吉大叔的话语,反而更加仔细的倾听起来。
“没错,回来的时候只有我和大师兄、二师兄三人,我们的小师弟永远的留在了昆仑山。不是我们三人不想救,是真的没办法救啊……”
阿吉大叔的话说到这里,他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阿吉大叔哭泣,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居然流眼泪,可见他对当年的事情有多愧疚。
阿吉大叔在哭泣,我们几个年轻人不知道如何安抚他,只能傻傻的看着,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还好阿吉大叔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流了几滴泪水后抬头看着我们,继续说道:“我要跟你们说的便是我的四师弟,他主修的是鬼术,精通于各种鬼怪灵异之术,这夜葬仪式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举行夜葬仪式的人,只有我四师弟一人。可是早在20多年前,我的师弟已经永远的留在了昆仑山……”
阿吉大叔这番话说出来后,我们几个人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卓玛第一个开口问道:“父亲,你确定当年是四师叔死在昆仑山了吗?当年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师叔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说实话,小卓玛这个问题问的太尖锐了,在阿吉大叔的表述中,我隐约能听得出来,他很不愿意提及当年的事情,但是小卓玛却偏偏问出了这个问题。
阿吉大叔听见卓玛的问题后,他的思绪回到了20年前,过了短短几秒钟,他整个人开始浑身颤抖起来,看得出来他对当年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我用手轻轻拍了阿吉大叔的肩膀,对他小声的说道:“阿吉大叔,您冷静一些,我们很理解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情感,但人死终归不能复生,您千万不要太内疚。”
阿吉大叔抬头缓缓看了卓玛一眼,又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卓玛呀,我的女儿呀,当年那种情况真的没有办法去救,不是你父亲心狠,是真的没有能力啊!”
“我很确定,我的小师弟的的确确死在了昆仑山,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没有生存的机会,他肯定死了,真的死了……”
阿吉大叔这番话说完后,他小声的抽泣起来,看得出来他也非常疼爱他的师弟,很重视师兄弟之间的情感。
“父亲,既然您如此确定的话,那眼下塔克村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解释不通了。一个死了20多年的人是不可能复活的,而能使用夜葬仪式的人又只有我四师叔一个人,眼下塔克村的一切,的确是有人对村子施展了夜葬仪式,那应该如何解释,难不成我是师叔复活了?”
卓玛说完这番话,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吉大叔。
“孩子,我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个现象,从塔克村目前发生的事情来看,的的确确是有人进行了夜葬仪式,你想要的答案恐怕只有找到那个施术者才能清楚。”阿吉大叔说完后,痴痴的看着卓玛。
小卓玛对着阿吉大叔点点头,轻声说道:“父亲,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如何破解夜葬一事?还能否把村民救回来?”
很意外,小卓玛的话说完后,阿吉大叔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非常低沉地说道:“没有任何解救的办法,夜葬仪式本身就是给神明进行的祭奠仪式,仪式中的祭品是牲畜,是动物,因此根本没有给这些牲畜留下求生的机会。”
“也就是说,背后那个施术者把塔克村所有的村民当做了牲畜一般,一旦夜葬仪式完成,在这个仪式中的祭品是没办法活下来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几个人听见阿吉大叔这个答案后,所有人的内心都愣了一下,无法想象塔克村那么多的村民,难道就这样全部死亡了吗?
我更无法想象这个背后的施术者究竟有多可怕,多邪恶,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些,我对着阿吉大叔轻声问道:“阿吉大叔,背后的那个施术者为什么要加害整个塔克村呢?难道说塔克村曾经跟他有过仇恨?”
阿吉大叔摇摇头,思考了许久才对着我说道:“不可能,塔克村所有的村民心地都非常善良,虽然大家的日子过得穷苦,却没有忘记做人的原则,从来没有与任何人结过仇。”
“再者而言,那个背后的施术者是冲着整个村子而来的,村子里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同时与一个人结仇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的那个施术者压根没有把塔克村这么多条人命当做一回事,他是一个嗜杀成性,毫无人性的人。”
听见阿吉大叔的话,我很认同的点点头,又问:“阿吉大叔,即便那个人非常的邪恶,非常的阴险,但他杀人终归也需要有个原因吧?在英都达版有这么多的村子,为什么偏偏选上了塔克村?这绝对不是偶然,更不是巧合!”
我这番话说完后,大家都非常认同的点点头,小卓玛也分析性的说道:“现在的塔克村,每家每户的财产都原封不动的在家里,足以证明,背后那个施术者要杀人,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财!”
“从我记事起,塔克村的村民并没有与外人发生过冲突,即便那一批又一批前往昆仑山探险的人们路过塔克村,村民们都热情相待。”
“依照眼前整个村子发生的事情,还有我父亲讲述的这些内容来看的话,暂时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判断背后施术者的真实目的,但是我能肯定一件事,如果背后的那个施术者发现咱们这些人还活着,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卓玛说的很有道理,从塔克村目前的情况来看,背后的那个施术者就是冲着整个塔克村而来的,他把所有的村民都当成了祭品,压根没有让一个人活着的想法。
而如今我们这些人依旧在塔克村,如果我们的行动被那个施术者发现的话,恐怕我们所面临的处境会更加的危险。
虽然有阿吉大叔这样的高手存在,但毕竟我们在明处,那个施术者在暗处,况且我们对那个施术者一点也不了解。
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并不好受,搞不好我们也会遭受巨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我看了小卓玛一眼,对她轻声的说道:“卓玛,如果真的如你说的那样,那个施术者发现我们还存活的话,恐怕会对咱们下手!现在咱们对施术者一点了解都没有,如此贸然应对,恐怕会吃亏。”
卓玛很认同的对着我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阿吉大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父亲,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必须抓到背后那个施术者,但是眼下咱们的处境太危险了。”
“咱们需要保存实力,所以,我认为此刻我们不应该在这里逗留了,赶紧离开塔克村,把自己隐藏起来,从暗地里来调查这件事背后的真。”
阿吉大叔是个聪明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听见小卓玛这番话,他非常认同的点点头,继而起身站起来冲着我们大伙说:“孩子们,夜葬仪式进行的最佳时间就是在黎明之前,之所以叫夜葬,就是在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所进行的埋葬仪式。”
“如果背后施术者发现咱们还存活的话,那今天晚上在黎明之前肯定会再一次发起攻击,现如今敌我不明,我们搞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有怎样的实力,咱们不能吃这个亏,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阿吉大叔的话说完,我们几个人顿时紧张起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阿吉大叔的几本重要书籍,还他那些长长短短的木质盒子,在加上我们各自的武器。
带好一切,阿吉大叔回头看了一眼他屋里的那一排柜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这些东西能好好的保存下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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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吉大叔的带领下,我们四个人快速离开了屋子,阿吉大叔骑着踏龙驹驮着胡晓灿,我和卓玛骑着大白。
两匹马,四个人,一路飞奔离开了塔克村,朝着英都达版方向而去,我们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去寻找索朗大叔,因为格桑还有洛桑,他们都在索朗大叔家里。
黑夜奔走,并且还是长途。
此时我才看到了大白跟踏龙驹之间的差距。
踏龙驹在前面带路,它拖着索朗大叔跟胡晓灿一路飞奔,其速度如闪电一般。
我的大白累的气喘吁吁,却始终没办法追上踏龙驹,不仅如此,踏龙驹还时常停下来等一会我们的步伐,说实话,我通过这件事,对踏龙驹的喜爱更加深厚了,好想拥有一匹踏龙驹。
差不多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索朗大叔的茅草屋外,我们这些人还没有进门,索朗大叔门外的几匹大狼狗便开始了吼叫。
与此同时,茅草屋内亮起了灯光,在阿吉大叔茅草屋左侧居然也亮起了灯光,借着灯光我才看到,茅草屋左侧居然新搭起了一所更小的茅草。
看到这里,我才想起来,这个小茅草屋肯定是给仓拉准备的。
我们四个人飞身下马,我和阿吉大叔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对着他说道:“阿吉大叔,索朗大叔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一会如果索朗大叔说话有不当的地方,您一定多多担待,多多包涵。”
阿吉大叔毕竟是50多岁的老男人了,他的心胸和境界还是很不错的,听见我这样说话,他冲着我微微一笑,回应道:“年轻人,你放心吧,我都多大年纪了,早已经过了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大可放心。”
听见阿吉大叔这样回答,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就在我们两个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茅草屋的门也打开了。
两个毛毛愣愣的小子,手里提着钢刀便冲了出来,当这俩人迈出屋门的时候,看见来人是我和阿吉大叔,俩小伙子顿时高兴起来,丢下手中的钢刀便出来迎接我们。
“小飞哥,你们怎么过来了?”格桑一脸兴奋的冲着我说。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回应道:“说来话长,我们去屋里说,索朗大叔在不在?”
因为我说话的语气很正式,格桑兄弟不敢耽误,立马冲着我说道:“索朗大叔在屋里走,咱们快进屋!”
我和阿吉大叔随着格桑的步伐来到了屋里,一进门,刚好索朗大叔也穿好了衣服,从里屋走出来。
我和阿吉大叔与索朗大叔正好来了个迎面相见,本来我想要对索朗大叔行礼鞠躬,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弯下腰,我身旁的阿吉大叔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