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情不知所起

马三儿见容墨认真的表情和掷地有声的许诺一个没忍住扑到人怀里去了。

“主子……主……主子……小的舍不得离开你……呜呜……”

容墨被他扑的差点坐在地上,可是感觉到怀中单薄温暖的身躯在微微发抖时,忍不住轻拍他的脊背安抚。

“谁让你离开了,还以死谢罪?今儿个跟你说明白的,你的小命是属于本公子的,你还想做了主了?”

马三儿闻言不但没难过反而有些开心,往他怀里顾涌一下抽哒一下继续说道:

“可是小的不会说话气到了恩公,小的有罪过了……呜呜……”

容墨赶紧抬头看向安鱼:

“恩公……马三儿从小陪着我长大的,虽是主仆实则跟手足差不多。他就是太在乎我了才会一时冲动口无遮拦的,能不能看在他年纪小就……别怪他了。

当然,我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不然他没大没小的。您就别气了吧?”

安鱼看他俩主仆情深的不禁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玩儿心起来就故意为难道:

“再怎么说也是丞相府里伺候公子的……一个下人,我一气之下就想抬腿走人了!”

容墨见他当真站了起来心就一紧,本来是打算找到恩人表示感谢的,可现在反而给人得罪够呛,再低头看着哭的眼睛通红的小跟班却实在不忍心惩罚。当真左右为难起来。

“你先……你先跪着,我跟恩公说说情。”少年郎纠结的皱着好看的眉,捏了下小跟班的胳膊表示安慰,起身挡住安鱼要往门外走的路线。

“恩公……这茶的名字我和马三儿都不知道,因此有些羞恼才转移话题,不过既然恩公喜欢,待会儿我会去跟父亲说都给令慈带过去。

府上还有些不错的东西,我让马三儿下去准备好送与恩公,这个小跟班我用惯了,没有他想必会不习惯。

快到本公子的库房选些上好的宝贝去!”

他转头对跪在那里的小跟班说道。

马三儿一激灵,赶紧抬头看一眼安鱼,嘴里答应一声这才起身欲走。

“慢着!”罗安鱼却出言制止。

转头对容墨:

“公子府里自然都是好东西,但我有点想不明白,你甘愿用那些贵重的宝物换取一个下人的安危是不是有点不值当啊?”

容墨仰头看他,又把目光投向马三儿,小跟班已经因为安鱼的这句话脸色变得惨白。

容墨忍不住朝他的方向挪了两步,随后停住看着安鱼从头到脚。

“是我识人不清吗?这人看着清俊又仗义的样子,怎么内心里对下人这般看不起,小跟班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至于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不对,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他也没多好。

早知道他如此为难小跟班我就不该派人将他寻来。”

他此时对安鱼的好印象大打折扣,态度上也恢复不卑不亢。

“我的人忠心护主而已,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至于送恩公礼物也是表达救命之恩,跟我的人没关系,他的价值任何外物都不能相提并论!”

本以为安鱼会继续刁难,容墨甚至做出来宁可付出更多也绝对要保住小跟班的念头。

意外的是罗安鱼突然就笑了起来,完美的眉眼这一笑晃的人心神一荡,而且凤眸之中还流露出敬佩的眼神,都给容墨弄懵了。

“这般护着,想必身份之差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不过公子的诚意安鱼不能驳回毕竟你也是好面儿的人是吧?

那个谁,去吧去吧!

可以挑些女子喜欢的东西,我就借花献佛给我娘亲,哦,还有这茶,爱叫啥名就叫啥名,我喝的就是个口感,也给我包上啊,快去吧啊。”

说完竟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小口喝茶,继续香的眯起眼睛。

独留那对主仆风中凌乱。

鹤白羽见那俩人张着嘴巴傻愣愣的不由扶额轻笑。

“这个小鱼儿啊……调皮,但是我好喜欢。”

走过去按住续杯的手,

“你啊……差点给我都虎住了。”遂又转头对那二人说:

“莫要惧怕,他知道你们俩……咳咳……主仆情深!”

一袭白衫风华绝代的男子这样挨着落座椅子上那个眼角眉梢透着喜悦和促狭意味的俊朗少年,这幅景象养眼之极。

他起初是不明白的,直到小跟班手足无措的凑到他身边,与他四目相对时,心脏莫名的跳动,再看向那二人时,他脸滕就红了。

浅推了一下小跟班:

“没事了,你去……去库房拿点便宜的就行,他们这般捉弄我才不给贵重的,白瞎了我的好东西。”

马三儿这回彻底傻了,小主子此刻怎么这副表情?害羞?恼怒?总之怪怪的,还当着人家的面说不给好东西了,该不是气傻了吧?

不行,得让主子回魂。

于是他直接伸手扳过容墨的俊脸,与他直视道:

“主子主子,你还认得我吗?我是谁?”

容墨第一次正面认真的看着他的小跟班,少年清俊瘦弱,平眉下一双清澈的狗狗眼,此刻透着明晃晃的担忧,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唇微张着,露出两颗白白的兔牙。

挨着自己脸颊能感受到粗糙的触感,很暖又带着点麻。

容府的小公子此刻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那个唇居然很诱惑……很诱惑。

还好想起有外人在,他抬手抓住小跟班的手。

“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会不认识你,没事了,去厨房告诉他们做点好吃的。我与恩公聊聊天。”

他心里明白了,这个人对他越来越重要了,不仅是日常起居已经习惯他的料理,超出旁人的感情也潜移默化的生出,所以当初马三儿才会舍生忘死护他周全,就是现在还关心自己是否不对劲。

说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确定马三儿对他真的就是护主还是……也喜欢着他。

不着急,不能着急。他需要凝神静气好好理出来。

马三儿仍然带着担忧,但是小主子对他投来展颜一笑,他便雀跃着忙乎去了。

直到看不见那个身影,容墨才瞥了一眼罗安鱼,然后假装无所谓的大马金刀往那一坐。

端起茶“咕咚咚”一口气压了压扰乱心神的燥热之气。

然后伸手示意鹤白羽坐。

“恩公……”他停顿一下遣退了门外的人。

安鱼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放下茶杯静待下文,

容墨这才说道:

“恩公大概知道我的马那日被做了手脚吧?

墨离的胸前被割伤了,伤口不大但对于从未吃过伤痛之苦的宝马来说必定疼得受不了,所以才会发狂乱跑,而我若是因为那场意外而死自然是人不知鬼不觉。”

安鱼愣住,他没记错的话那马儿明明是吃了有毒的草料,再说大黑马的胸口处是被自己用手链割破解毒的呀。

“你说大黑马是被割伤才发狂的?”

“嗯,马三儿……”一提到他的小跟班心里为啥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呢,在这之前是没有过的,害羞的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

“他无意间摸到的,伤口不大但是一定很疼的,我们分析大概是我和他驾车上街时有人暗器偷袭了墨离,才导致它不顾一切狂奔。”

“呃……”眼见容墨说的信誓旦旦的,安鱼有些哑然。

算了,真要跟他说出事实恐怕要吓到人了,到时候又是能听懂兽语又是能用手链便可解毒要说上一大堆,麻烦的很。

“那匹马现在如何了?”

话题的突然跳跃让容墨有点跟不上。

“墨离,它好多了,并且马三儿把他单独关在一间马厩里只自己饲养,以免看到外人暴躁。它回来后就只认马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