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半夜惊魂
我本来想着去找祖师爷和刘瞎子的,可通过这件事,我忽然非常的惦记村里人,也不知道王大贵怎样了,这个地方大旱,我们村里没事吧。
心急火燎的坐上火车,回到家乡,发现一切都正常,地里的水稻长势极好,是个丰收年,我欣慰看着,路边的草木茂盛,鲜花朵朵,一派繁荣景象。
我长长松口气,没有回家,直奔大队部而去……我算着日子,王大贵的儿子小勇快回来了,应该庆贺他们。
来到大队部。没人,收发室打更的更夫……那个已经年纪很大的张大爷,眯着眼睛看到是我,很是激动的告诉我,王大贵刚回去,这几天正念叨我呢,得,他一念叨我,准没好事。
难道村里又有事了?
我急急来到王大贵家,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看到王大贵眉头紧锁,像个钟摆一样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着呢……
“王大爷”
“在家呢”
我大声喊他。
“小子”
“真的是你吗”
“啥时候回来的”
他激动的急急过来,把我的包接过来。
“你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又黑又瘦的”
“还想不想讨老婆了”
他捶我一拳。
我笑了,他也笑了。
“来的早”
“不如来的巧”
“快尝尝我新沏的茶”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吹开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探头看看屋里,屋里没人,知道小勇还没回来,就没问,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为王大贵。
“王大爷”
“你是不是有事”
我笑着问他。
“你小子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你先歇歇”
“完了就去看看二驴子吧”
二驴子?
我一惊,差点把水喷出来。
二驴子是村里的二混子,有名的懒鬼,不务正业,总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自家地里荒草丛生,不去除草,却整天去别人地里偷着刨地瓜,掰苞米,偷鸡盗狗的,奸懒馋滑都让他占了,懒得出奇。
家里穷的叮当响,快三十岁了,家里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他的老子为了管他,皮带都抽断了,打的一个月没起来炕,疼的像杀猪似的哀嚎不断,可他跟他外号一样,像个倔驴,跟老子杠上了,还是屡教不改。
爹妈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爹妈死后,没人管束他,更自由了,村里人非常厌恶他,王大贵没少训他,没鸟用,时间长了,谁也不爱理他了。
他咋了?
我问王大贵。
王大贵喝了一口水,瞪着血红的眼睛说:“妈拉个巴子的,要不是看在他老子是个好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他,我自己的逆子都没教育好,怎么管教别人,你快看看去吧,他快死了。”
虽然大家都讨厌他,可好歹是条命,做事一向风风火火,办事干净利落的王大贵,今天磨磨唧唧的。
“你喝完水”
“我带你去看看”
“到了你就知道了”
嗨!他还卖关子了,我苦笑着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水,跟他出去了。
二驴子的家在村东口,一大排新瓦房里,就他家是个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破草房。
唉!
“完犊子玩意”
“给咱村里抹黑了”
王大贵看着低矮的草屋,深深叹口气。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院子里荒草丛生,荒草都一人多高了,蚊蝇横飞,一片凌乱。
我皱着眉头进去,捂住口鼻,他吗的!这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家吗嘛,我就够懒了,还有比我更懒的。
进入屋里,惊呆了,地上摆着好几个罐头瓶,哈!这小子还真会享受,这么多罐头。仔细一看,他吗的!哪来的罐头,都是尿,这也太懒了!我看不下去了,想爆粗口。
墙上到处都是蜘蛛网,蜘蛛肆无忌惮爬过来,爬过去的,辛勤的织网……和炕上躺着的二驴子形成明显的对比,看到他的家,我终于体会到“”
家徒四壁”是什么样子了。
屋里只有一个破旧不堪,落满灰尘的桌子,桌上有几个满是污垢的碗和杯子,几个凳子也是缺胳膊断腿的。
可这样破败不堪的屋里,墙上却贴着一张已经有年头的农业学大寨的画,画中充满了生机和希望,画中处处红旗招展,处处人头攒动,大田里涌动着金黄的稻浪,山坡上,社员们热火朝天的,干劲十足的农作。这幅画和屋里的人,物,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二驴子躺在炕上。脸色青黑,气息奄奄,苟延残喘,我看到他眉间有黑气弥漫,不好!这是中邪了。
“这小子最近没干好事吧”
我看着他说。
王大贵咳嗽一声说:“你等下,出去了,不大会,复归。带着二驴子的狐朋狗友,外号门墩的进来,这小子长的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个奸诈阴险的人,他也和二驴子一样,不务正业,总是偷狗卖。
三年前,去外村偷一只大狗,想多卖点钱,万万没有想到,狗主人是个狠人,是个屠夫,一刀下去,砍掉他三个手指头。
最后,赔钱了事。可此后,他变成残疾人,狗改不了吃屎,整天和二驴子混在一起,两个人狼狈为奸,没少干坏事,他在王大贵后面唯唯诺诺,贼头贼脑的进来。
我厌恶的看他一眼。
他谄笑着向我点点头。
“门墩”
“你再说说怎么回事”
王大贵炸雷一样的大嗓门。
门墩吓了一跳,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看床上的二驴子,变了脸色,瘫坐在凳子上,告诉我经过。
前一段日子,因为村民们农闲都在家,他们俩不敢偷鸡偷狗的,去地里偷一些苞米,可黑灯瞎火的掰苞米回来才发现,苞米还没挂浆呢,晚上带着布袋,偷偷出去刨别人家的土豆。
今晚有月亮,做贼心虚,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两个人就吓的战战兢兢的,来到一块地里,刚要动手,忽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好!有人来了,两个人吓得惊慌失措的钻进苞米地里,偷偷窥视着。
不大会,来了一个人,村里人大多数都很熟悉,看背影,二人揣测着应是村民孙老梗,他急匆匆走着……背着一个篓子。
这么晚了?他来这个野外嘎哈?二人纳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