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所谓骄傲
强盗团如约而至。
荒泷一斗挥舞着巨大的赤角石溃杵直接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
当头就是一棒！
“我们上，把他们全部抓住！”
荒泷一斗大喊一声，气势汹汹，直接把不少武士都镇住了，只是这些强盗过的本来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能选择拔刀一战，但这也招架不住一斗凶猛的狠劲。很快就被一斗的棒子砸的连连后退，丢盔卸甲。
空很快也加入了战场，毕竟和这些野伏众也算是老熟人了，只是单单使用剑技就可轻松击败。
只是这些野伏众当中似乎混了一个青色的人影，倒还有几分本事，空和他缠斗良久才将人击倒在地。等凑近了才发现，似乎这位也是一位鬼族。
心下了然，很快，空就对抢劫事件有了新的猜测。
在两人联手之下，所有的强盗都已全部被制服，剩余的野伏众也全都在朝着沙滩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一斗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想看见的那个身影。
“喂！不要跑！是我，赤鬼的后人，荒泷一斗！”
那道青色的身影听见身后的呼喊，终于是停住了脚步，只是仍不肯转过头来，语气冰冷：“你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了。每个青鬼从出生起，就铭记自己的使命，都知道所谓自我牺牲的命运。
但，赤鬼呢？无论是我的名字，卓也，还是我族人的名字，他们的悲惨经历，你都完全不知道，完全不关心吧！
因为，牺牲者应该被遗忘，对吧！”
面对卓也的质问，荒泷一斗更多的则是感到痛心，青鬼和赤鬼本就是一体的，何来牺牲与被牺牲一说呢？
“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青鬼一族现在还存在，在我知道这件事的第一瞬间，我就下决心要来找你了。
既然你还记得我们两族的约定，那么就一定还记得鬼族的骄傲吧。高傲的青鬼怎么会去恃强凌弱，掠夺无辜，为什么你要打破坚守至今的承诺！”
青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神里露出了悲伤与愤怒，厉声质问。
“哈哈哈，就凭你也配和我提承诺，提骄傲！青鬼一族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让赤鬼在人类社会生活下去。可是你，荒泷一斗！你又在人类社会做了些什么？浑浑噩噩，不务正业，经常沦为笑柄，眼狩令的时候还被抢走了神之眼，根本没有想要为鬼族赢得骄傲！
早就把鬼族的脸丢尽了！”
这一声声的质问都仿佛敲在荒泷一斗的心上，只是这些看似无能的事情的背后，自己又付出了多少常人看不见的努力呢？
赤鬼一族本就高大威武，实力超群，让人难以接近，青鬼一族的牺牲也只能换来短暂的融洽，而友善的本心，和蔼的态度，才恰恰是在人类社会生活的钥匙。
果然，就算是自己的同族，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努力吗？
不过荒泷一斗很快又振作起来，鬼族的一切都在变好，青鬼也是鬼族，自己一定得把他们一起带上！相信自己所想的未来一定会实现。
只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大肆喊出自己曾经做过的“宏伟”事件，一斗也有些羞愧。
“这种事…没关系的吧，你给我留点面子啊…”
卓也看到一斗这番模样，更加确信现在的赤鬼一族已经失去了本心，那么所谓的鬼族的骄傲就更像是一个笑话！
“无所谓了，因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已经没有人能约束和监督你了！可是你知道吗？当你在人类社会混日子的时候，我的族人又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们与世隔绝，亲手切断了与世界得往来，我们没有固定的居所，也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更别说衣物和药品了。
我们除了坚守誓言的意志，还有所谓的鬼族的骄傲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荒泷一斗听到卓也的话也为之动容，只是这错了就是错了，当你拿起屠刀的那一刻，你的骄傲也随之远去了。
“所以你才加入了抢劫团伙？”
“是啊，因为我不服气！凭什么？坚守那些无所谓的东西，就能让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活下去吗？
我不会再执着于骄傲了，这些东西比起活着，根本不值一文！从人类手里抢来的东西，我都送去了我的族群，这些东西能让他们不再挨饿，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这，才是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事！”
空终于是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走到了卓也面前：“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更何况…”
派蒙虽然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还是能听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直接站出来为荒泷一斗鸣不平：“对呀对呀，青鬼本就是为了让赤鬼融入人类才牺牲的吧？如果现在鬼族又跑来做坏事，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牺牲不都失去了意义了吗？”
“哼！这你要问荒泷一斗这个蠢货！青鬼从前就是坏人，坏人做坏事是理所当然的，不会对赤鬼的名声产生影响，可是他！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让赤鬼与人类得信任关系…，这才是让所有的牺牲失去了意义！”
荒泷一斗终于听不下去了，对着卓也大声喊道：“那我也是为了阻止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你被天领奉行抓进去吧！”
卓也，也已经失去了理智，眼中满是仇恨和怨怼。
“搞清楚你应该做的事啊！青鬼已经不存在了，但赤鬼还是要活下去的！为什么不能放着不管啊！”
青鬼看似是为了生存才放下了所谓的骄傲，但其实是被所谓“牺牲的绳子”捆住了手脚，终是走偏了路。可悲亦可叹。
两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声音吸引而来的天领奉行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这里。
“算了，跟你说这么多，根本没有意义。”
荒泷一斗还想解释什么，可青鬼已经趁机溜了出去，天领奉行更是在身边步步紧逼。
“他跑了，怎么办？”
“交给本大爷吧，待会看准时机，跟我一起跑！你们别出手，不然到时候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空也没想到，最后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只能暂时躲在一旁看荒泷一斗和天领奉行的人打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灵翊那边如何了？不会是已经趁刚刚混乱的时机，把整个老巢一窝端了吧？万一伤到青鬼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