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集结!边关封神震九州!!(一万四千字)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无数建设工作者努力工作,从秋意渐凉,到寒风凛冽。

    他们身上的单衣,也逐渐变成了厚重的棉衣。

    “呼……”

    工地上持续工作了几个小时的老张,浑身疲惫。

    即使是在这种低温的环境下,因为出了大力气,他依旧感觉自己身上火热火热的。

    趁着休息的时间,他抓起一旁的保温壶,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热水,目光也落在了眼前的工地上。

    在这工地上所有人都不知疲倦,有条不紊,热火朝天的干着各自的工作。

    如此大力度的建设场景,让老张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从十月干到了一月初,从暴雨等来了大雪落。

    这段时间里无数人一起工作,克服各种各样的难题,所有人都奔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但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这几米高的城墙,在海岸边筑成了一道一手难攻的防线。

    朝着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条巨龙,盘旋山脉而过,蛰伏在海岸与城市之间。

    如今城墙的建设已经基本结束,仅剩下一些细节处理。

    四座城门也在这期间拔地而起,坐落在四个城郡之中,如同那边关峡口。

    照这个进度进行下去,最多再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浩大的工程就要结束了。

    还别说,不少工人和老张一样,反而心里还有些不舍。

    但世事变迁,冬去春来,是这世间亘古不变的道理。

    更何况,那海底的天渊也已经将阴气吸收到了临界点,越往后拖就越危险,因为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

    赵启给他们规定的三个月施工时间,是尽可能保障众人安全的安全期限。

    眼下这城市白雪皑皑,尽管全城空巷,但是这一份寂寥,却在这冰天雪地中增添了一份独特的意境。

    很多人都会被眼前这种平静所蒙蔽,殊不知在那海底深处一直有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等待着机会,一旦天渊吸收了足够的阴气,便是它们潜入人间的时候了。

    临时指挥室门外,铸城司司长刘文斌一边快步朝着这边跑来,一边不断往双手上呵气。

    如今这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纵然穿着大衣,仍旧有寒意刺骨。

    “赵监使!”

    刘文斌很快便来到了赵启的面前,满脸欣喜地看着赵启说道:

    “如今所有的工程都已经开始收尾了,最多再有半个月的时间,该工程就能完工。”

    刘文斌迫不及待地向赵启汇报了这个好消息,闻听此言,赵启立刻披上了大衣,与刘文斌一同前去实地考察。

    果然高耸的城墙延年万里,覆盖上了白雪之后,更像是一条雪龙。

    卫海郡城门巍峨大气,上方的封神台也已搭建完毕,工人们正在拆卸外侧的脚手架。

    “好,比我想象的时间足足早了半个月,大家都是好样的。

    完工之后,让所有的施工人员都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

    赵启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刘文斌的肩膀,这句话也让刘文斌的心里暖洋洋的。

    “赵监使,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城墙和城门都已经修筑完毕,我们还需要再做些什么?”

    赵启双手背在了身后,看向了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们就可以返回钦天监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们的专长范围了。”

    赵启的眼神里充斥着几分担忧,因为直到现在,仍旧没有队员们回来复命。

    从队员们出发到现-->>

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队员们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这让赵启很难不去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封神台也搭建完成,可千万别在这最后关头再出什么岔子。

    “伱们……也该回来了吧……”

    赵启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双眼睛里充斥着的担忧,就像是一位在等待游子回乡的老父亲。

    ……

    “阿嚏!”

    李怅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嘟囔了一句:

    “谁在想我?”

    一旁的冯琪琪,鄙夷的看了李怅然一眼:

    “你还讲究这个?”

    李怅然耸了耸肩,此刻二人正身处于路边的密林之中,盯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

    “姑奶奶,咱都在这儿连续等了很久了,你确定不是你搞错了?

    不是说有直立行走的动物吗,这么多天咱也没等到,该不会就是个市井传说吧?”

    李怅然一脸无奈的对身旁的冯琪琪说道。

    这几天来,每个夜晚他们都守在这里,本来准备守株待兔,而且迟迟没有发现目标

    这让李怅然不得不去怀疑,是不是压根从一开始他们就搞错了。

    而一旁的冯琪琪明显耐心的多,她就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猎手,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路面,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没有得到回应的李怅然无奈的摸出了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酒,随后便枕着胳膊躺在了草地上。

    然而才刚刚躺下,李怅然的耳边就传来了冯琪琪急促的声音:

    “来了!”

    一听这话,李怅然疲倦之意顿时全无,他一个机灵翻了过来,直起身子朝着路面看去。

    直接在那漆黑的路面上,一道怪异的身影,步态踉跄的朝着这边走来。

    这东西看起来就不像人,但却和人一样直立行走,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李怅然本能的握住了龙吟剑的剑柄,恨的牙根痒痒:

    “孙子,我可算把你给等来了!”

    李怅然拎着龙吟剑,很快便来到了这空无一人的小巷路面上,而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这个身影时,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一只黑色的老山羊,学着人类那般站立行走。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诡异中又透着几分邪佞,让人不惊,有些后背发凉。

    但紧接着沉住心的李怅然便抽出了龙吟剑,伴随着一声若隐若现的龙吟声,李怅然提剑直指老山羊:

    “原来是个山羊精,这年头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们等你很久了,您要是束手就擒,还能少吃点苦头!”

    李怅然也不知道这山羊精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总之在说完之后,这老山羊愣愣的看了自己几秒,紧接着一溜烟的转身就跑。

    “哎哟我去?”

    李怅然提剑追去,但这老山羊的速度极快,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靠近。

    好在此时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后方的黑暗中逐渐显露了身形。

    冯琪琪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冷的盯着老山羊,杀意凛然。

    前路后路都被阻断了,在这条狭小的胡同里老山羊彻底插翅难逃了。

    “你们是什么人?”

    然而让二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个长着胡子,看起来老态龙中的老山羊,发出的声音居然是孩童的轻灵声。

    这让李怅然脸上的表情一阵无语:

    “这他妈还能再奇葩点吗?”

    “山羊精,跟我走-->>

就能活,否则就要死,你自己选吧!”

    冯琪琪平淡的声音,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这老山羊的眼中,却是一道凶恶的光芒闪过,紧接着周身便是一阵黑雾弥漫。

    在这黑雾之中,二人竟纷纷看到了一些狰狞的面目。

    这些恶鬼在黑雾里游走,紧接着便扑面而来。

    山羊,始终是一种颇具灵异色彩的动物。

    不论是在本土民俗中还是在海外的都市灵异里,都有山羊的身影。

    民间传说里认为山羊通灵,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可以看透阴阳,容易招来鬼魅。

    国外的都市灵异里,山羊可以直立行走,假装成人,又引家禽进入房间并将其吃掉。

    这些都是因为山羊长了一双恐怖的眼睛。

    眼前这站立的山羊亦是如此,在那惨白的眼白中有一条黑色的横杠,只是此刻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

    李怅然显然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因此在看到黑雾中的铺面扑面而来时,手中的龙吟剑立刻大放光彩。

    一人一剑一逍遥,在李怅然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李怅然是一个很通透的人,平日来的形式风格也是玩世不恭。

    民间一直有一种说法,大彻大悟的人往往以两种形式体现。

    其中一种就是心身皆如止水,可坐定于乱世之中,游离于红尘之外。

    另一种则是心如止水身如潮,半癫半狂半自若,沉于世间内,却不染凡间尘。

    李怅然就是第2种人,这一点从他的剑法上便能有所诠释。

    龙吟剑所过之处,饿鬼悉皆销散,其剑法之卓越,当世罕见。

    另一边的冯琪琪,面对汹涌而来的恶鬼也毫无惧意。

    她手中的匕首迅速朝着面前的恶鬼击去,可这匕首只是穿过了恶鬼的黑雾身躯,并未对恶鬼造成任何伤害。

    一个失神,鳄龟张开了血盆大口,直奔冯琪琪的面门而去,这一刻冯琪琪只感觉眼前一黑,仿佛掉入到了寒潭之中,那刺骨的含义在顷刻间就蔓延至全身。

    但下一秒,冯琪琪就感觉背后,赵启刻下的纹身处,一阵更加阴冷的感觉袭来,两股力量相互影响之后,冯琪琪整个人的气场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你能招来恶鬼,我也能!”

    冯琪琪面如寒冰,脚下的地面竟然开始弥漫起薄薄的冰霜。

    冯琪琪双手掐诀,脑海中响起赵启写在锦囊中的咒术,那陈声默念的声音更像是来自九霄之外。

    “轰!”

    一阵黑雾开始在冯齐齐的周身蔓延,紧接着李怅然便发现在冯琪琪的身后竟然出现了很多虚影。

    这些虚影个个鲜血淋漓面目狰狞,身后的怨气仿佛都快要凝聚成了实体。

    “百鬼夜行!”

    随着冯琪琪将手印对准了眼前的老山羊,在他周深的那些鬼魅虚影便如潮水一般疯狂的扑了过去。

    冯琪琪周身的这些鬼影,怨气明显要比老山羊召唤出来的更加强大。

    因此二者碰撞之际,那些黑雾里的鬼影顷刻间便消散无踪。

    一切发生的很快,当冯琪琪的身影再度从黑雾中显现出来时,已经将老山羊踩在了脚下:

    “再动一下,你必死!”

    老山羊也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浑身颤抖着连连摆着蹄子:

    “高人饶命,高人饶命!”

    李怅然错愕的将剑收入鞘中,好奇的来到了冯琪琪的身边,而冯琪琪周身的那些怨灵身影也纷纷消散。

    “这……这是啥呀?”
>

r>    面对李怅然好奇的询问,冯琪琪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些都是死在我手里的人,因为怨念太深,一直逗留不肯离开……”

    别看冯琪琪说的如此轻巧,但这件事情也是在召起传授她驱灵术之后,天眼被开启才看到的。

    那时候的冯琪琪方才意识到这些,死在她手里的怨灵始终维持在她的身边。

    之前在民俗课上所听到的,有关于因果的内容,在这一刻也终于得到了证实。

    不过好在冯琪琪有驱灵术相护,不但不会受到这些怨灵的伤害,反而还可驱使这些怨灵为己所用。

    李怅然一把拽起了地上颤抖的老山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便疑惑的问道:

    “山羊也能成精?老实交代,你怎么成的精?”

    老山羊明显已经被二人的力量给震慑到了,因此现在浑身还因为恐惧不断颤抖。

    对于李怅然的质问,自然就更不敢有所隐瞒了。

    “高人,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突然觉醒了神智。”

    “啊?没修炼过还能觉醒神智?”

    似乎是担心李怅然不信老山羊,赶紧拼命解释:

    “高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总会在这条路经过?”

    冯琪琪冷声问道。

    老山羊的眼睛里很快便浮现出了几分茫然,随后还下意识发出了几声羊叫: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里有一股非常吸引我的力量,我每次来这里都会觉得更强一些。”

    “力量?在哪?”

    “就在这路尽头的那口井边……”

    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一同带着老山羊朝着道路尽头走去。

    很快便看到了,一口被铁链封着,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头的古井。

    在看到这口井的那一刻,李怅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便拿出了先前的城市地图看了看,随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得耐人寻味。

    “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的风水是混乱的了。

    你看,这整个城市所有的方位都发生了变化,从而形成了一个风水困局,而在风水困局正中心的就是这口井。”

    另一边的冯琪琪闻言拿出了手机,在网上查找了片刻,随后抬头看向李怅然说道:

    “这口井有个名字,叫锁龙井,据说这下面锁着一条龙。”

    李怅然沉默了几秒,方才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也太扯了吧……”

    二人对于这口井都感到有些奇怪,但李怅然仍旧没忘他们此次前来时身上所担负着的责任。

    “算了,还是先回去向监使复命吧。

    到时候把这个情况跟监使汇报一下,咱们没法拿这个主意。”

    说着,李怅然便带着老山羊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冯琪琪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口井,在几秒之后方才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这口井粗重的铁链一直深入地下,上方已经锈迹斑斑,显然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人打开过了。

    至于井下有什么东西,也始终是人云亦云。

    在井的一旁,还有一棵铁树,光秃秃的站在这里,显得有些孤寂。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口井的下方,刻着一行已经模糊了的小字。

    “铁树开花,马长角,此锁方开!”

    ……

    时光的脚步踏入腊月末,昔日郁郁葱葱的山路,此刻早已白雪皑皑。

    山脚下的村庄-->>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烧着热炕,驱赶着不断袭来的严寒。

    一家几口坐在炕上,桌子上摆上几道小菜,虽没有大鱼大肉,但也乐得自在。

    男主人给自己烫了一壶热酒,媳妇儿和孩子坐在对面,这也算是不怎么富裕的人家,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家里的,这段时间晚上,你听没听到从山顶荒村那传来的动静?”

    “可不呢,孩子好几天晚上都被吓醒了。”

    男主人皱着眉头作了一口烧酒,随后长吁一声,露出了一个享受的表情:

    “这事还真是邪门,山上荒村明明没人居住,但只要是到了晚上,就老能听到上面有热闹的动静,听起来跟有人干仗似的。”

    女人给孩子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随后并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咱不管这些事儿,这两天村子里其他人也在传说有人夜里上茅房,还看到山上有邪乎的光。

    晚上没胆子上去看,就挨到了白天,叫了几个伙计上山去,可能荒村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更不知道那光究竟从哪儿来?

    后来又听说有很多提邢司的调查员,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真是世风日下……”

    这一家子的讨论声被淹没在了呼啸的山风里,一条小路直从山巅,那荒村如今也已被白雪覆盖。

    只是这户人家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几道身影正从山路上下来。

    走过的地方不但留下了清晰的脚印,还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拽痕迹。

    “大爷,饶了我吧,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走在山路上的正是王无尘和张振山,而在王无尘的手上,还拽着一只动物的后爪。

    那动物大半截身子都在白雪里被拖拽着,两个前爪也不闲着,不断做出作揖的动作,口中发出求饶的声音。

    王无尘和张振山脸上的疲惫之色难以掩饰,二人压根没有去搭理这不断传来的求饶声,反而是自顾自的谈论了起来。

    “奇了怪了,咱们在这山上只不过待了一夜时间,怎么突然就下起了雪?”

    张振山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眼底藏着的是难以理解的震惊。

    王无尘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拿出了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这让他的眉间也充斥着几分疑惑。

    “那边有人,组长,就在那边!”

    就在此时,二人纷纷听到山林中传来了一声喊叫,数道人影匆匆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情况,王无尘和张振山纷纷摆出了防备的姿态,可不多时后便看到了,穿着厚重大衣的提刑司调查员,满脸惊愕的从山林里跑了出来。

    “二位领导,真的是你们!”

    魏组长惊喜的跑了过来,这表情看起来就好像许久不见了似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对此感到有些困惑。

    “魏组长,你们去哪了,我们已经制服了在这里作祟的精怪,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你们。

    还有这怪天气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才10月末吗,怎么就下起了雪?”

    王无尘话音刚落便注意到了眼前,魏组长以及身边几位调查员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

    魏组长用一种极其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一句令二人都始料未及的话。

    “二位领导,现在已经是12月末了。

    你们说的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咱们到了荒村里,就兵分两路去进行调查。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找不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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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没办法,我们只能赶紧回去,调来更多的人满山找寻,足足找了两个月,仍旧不见二位领导的身影。

    今天本来是最后一次查找,眼看着这座山就要搜遍了。

    要是再找不到您二位,我们就只能上报了!”

    “什么,两个月?”

    王无尘和张振山在这一刻都感到有些困惑,在他们的印象里,在那山村里转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便找到了真正作祟的黄鼠狼。

    而后那黄鼠狼施展幻术,但很快便被二人破解,并将其擒获。

    怎么可能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对此感到难以置信,魏组长赶紧拿出了手机,打开今天的日期,给二人看了看。

    在这之后王无尘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另一旁的张振山也是满脸惊愕。

    “居然真的过去了两个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张振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王无尘顿时低头看向了被控制着的黄鼠狼。

    紧接着王无尘一把拽起了黄鼠狼的脖颈,厉声问道:

    “是你搞的鬼吧,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儿!”

    被抓获的这只黄鼠狼,此刻满脸畏惧的看着王无尘,显然它已经被二人给打怕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敢再耍什么心思。

    “大爷,这……这……是幻术……”

    随着黄鼠狼的解释,王无尘和张振山方才明白。

    当时在和魏组长等人分开之后,二人实际就已步入了幻术之中,只是这黄鼠狼没有想到二人能够在幻术内依旧发现自己藏匿的位置,甚至仅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将自己击败。

    不过要在幻术中找到施术者的位置,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二人的感受里仅仅过了十分钟,可外面早已是两月的日月交替。

    黄鼠狼的幻术的确足够精湛,但以二人的实力,其实完全不会被困这么久。

    只是因为二人都没有任何的行动经验,经验的缺失才导致他们在幻术中苦苦不得其法。

    但这一次行动积累的经验,对于二人而言也是弥足珍贵的,王无尘的双眼中蒙上了一层灰雾,他并不喜欢这种后知后觉的感觉。

    “糟了!”

    一旁回过神来的张振山一拍脑门,紧接着侧头看向王无尘语气急促的说道: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监使肯定还在等我们呢。

    这下糟了,咱们可能是最后一组回去复命的人了!”

    被张振山这么一提醒,王无尘当即决定不在此地久留,立刻便催促着身旁的魏组长备车,他们要即刻前往东山郡州!

    ……

    另一边独自行动的张灵渊,却并不像另外两组那般已有成效。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张灵渊一直在村中调查,虽然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却迟迟找不到那藏匿的精怪。

    这一段时间里,当地提刑司一直在全力配合,可长达两个月的调查下来,依旧没见什么成效,调查员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都早已疲惫不堪。

    这天一早,调查员们又得到了开会的指示,他们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村委会临时设立的会议室。

    张灵渊正在翻看这段时间整理出的文件,经过长时间的梳理,他也大概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缘由。

    村中的那间荒庙,实际上大有来头,尤其是在张灵渊与荒庙废墟处,发现了一些神像残片的时候,便已经大概知晓了事情的根源。

    这里曾经供奉着的是一尊老鼠仙的神像,这种信仰起源于萨满教,显然意味着这庙已经有些年头了。

    怪事也是从-->>

这荒庙被推倒之后便发生的,村里人很多人都在说是灰仙发怒,但只有张灵渊知晓事实绝非如此。

    这世间已无神明,更别说这些民间地仙了。

    因此张灵渊很快便作出了判断,尽管怪事的发生和这庙里的神像无关,但却并非没有关联。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张灵渊调集了很多民间古籍进行查阅,最终依靠现有的证据,将目标锁定在了精怪的范围内。

    因此,在今日会议上,张灵渊再度下达了新的行动方案,那就是调集所有村民,家家户户将所有的老鼠洞全部封死。

    调查员们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但还是很快便挨家挨户的通知下去,直叫村民们个个一头雾水。

    “都查了这么久了,还没查出个结果,还瞎折腾个什么劲?”

    “算了算了,反正那些老鼠洞也是祸害粮食,堵上就堵上了。”

    “这帮人真是奇怪,一点正事没干,天天也不知道都在查什么。”

    那些出事之人的家属们,最开始还期待着张灵渊的到来,能够帮他们查清真相。

    可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一点成效都没有,他们的心中自然也很焦急。

    张灵渊总能听到这种有些激进的言论,但他从未给予任何回应。

    一天下来村子里所有能被找到的老鼠洞全部封死,到了晚上,调查员们纷纷聚集在村委会,将要等待张灵渊下达新的命令。

    “诶,领导人呢?”

    “不知道啊,我们也是刚刚才回来领导平时不一直都在屋里翻看那些文件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

    调查员们很快便发现张灵渊并不在村委会,这让他们纷纷感到疑惑,也紧接着便散开在村子里找寻。

    不久之后便有调查员前来汇报,表示张灵渊此刻正在田地中。

    一众调查员好奇地围聚了过来,可张灵渊明明没有回头,却是立刻做出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只见此刻他手里拎着长刀,缓缓的在田地中穿行。

    从他脸上的表情便不难看出那种如临大敌一般的谨慎,可正是这种谨慎让一众调查员有些不明所以。

    放眼望去,整个田地里除了张灵渊之外,就只剩下插在田地中的那些稻草人了。

    “领导这是在干嘛呢?”

    “看这样子,就好像有人藏在这儿似的。”

    “怎么可能,除了那些稻草人之外,哪还有其他人?”

    一众调查员满脸困惑的看着远处的张灵渊,但张灵渊却是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不断从各个稻草人的身上扫过,手中的长刀也始终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嗖……”

    一阵阴风拂过,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张灵渊的反应更快,挥手便是一刀,一个稻草人的头就这么滚落到了地上。

    “出来吧,还往哪儿藏?”

    张灵渊的语气清冷,在寂静的夜晚,却能够非常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正当调查员们疑惑讨论之际,身旁却是有一人突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各位,你们刚才看到了吗,好像有个稻草人动了一下!”

    身旁的调查员不以为意。

    “别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太累眼花了?”

    “因为我看是风吹的,看久了以后视觉疲惫,很容易出现这种错觉。”

    只有刚刚说话的那名调查员依旧眉头紧锁,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确信刚才的确看到有一个稻草人动了一下-->>



    张灵渊在田地里不断挥舞着长刀,一个个稻草人的头被砍了下来。

    眼看着田地里就剩下最后一个稻草人,张灵渊依旧毫不客气地一刀劈了过去。

    “唰……”

    下一秒,那个原本站在田地里应该一动不动的稻草人,竟然猛地往后跳了一下,堪堪避开了张灵渊这一刀。

    紧接着那空洞的双眼开始泛出红光,稻草人居然开口说话。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

    这稻草人的声音非常奇怪,每一个字都是不同的音色,感觉就像是很多人在念同一句话,并且每个人都只念这句话,其中的一个字似的。

    “果然,你就藏在这儿!”

    张灵渊终于在此刻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先前他就一直在想整个村子都被搜遍了,为何迟迟没有那精怪的身影,却又总能在此时十分感受到阴气袭来。

    既然有阴气,肯定就意味着这精怪并未走远,那么为何却能多次躲过搜寻?

    直到张灵源注意到田地里立着的那些稻草人时,方才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而此刻这个假设也终于得到了证实。

    并且在听到这稻草人说话的那一刻,张灵渊脑海中的很多困惑都就此解开。

    为何昏迷的人都在田地里,为什么醒过来之后偏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现在张灵渊明白了,这精怪应该是不会说话,所以夺走了那些昏迷之人,主管言语的七魄之一,从而让自己拥有能够口吐人言的能力。

    “现真身吧,我知道你是谁。”

    就在张灵渊话音落下之时,稻草人上突然刮起了一股黑雾。

    紧接着,一个人身鼠头的怪异家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老鼠精用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张灵渊:

    “你是谁,怎么发现我的?”

    张灵渊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之所以能够断定是鼠精作祟,是因为在调查的过程中,曾在夜晚看到居然有老鼠在朝着田地方向朝拜。

    并且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有粮食失窃的情况发生,转而第2天又能在田地里找到这些东西。

    将这一切结合起来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这些老鼠是在朝拜,并供奉食物。

    终于找到了这个心心念念的目标,张灵渊二话不说拎着长刀便劈了过去。

    “吱……”

    情急之下,那鼠精甚至发出了一声原始的叫声,紧接着就转身化为黑雾想要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目标的张灵渊,怎么可能就这么错过?

    “跑?”

    一步踏出,张灵渊的周身赫然间便有一团炙热的气浪形成,这股从体内散发出来的温度,竟直接将他的上衣焚烧殆尽。

    所有的调查员都瞪大了眼睛,并清晰地看到张灵渊的身上,一条红色的过肩龙显现了出来。

    张灵渊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刀身之上的高温,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的性格如此,因此轻易不出手,但凡出手便是致命的绝杀。

    只见在张灵渊的身后,高温形成的气浪里,逐渐形成了一道似有似无的龙形。

    这火龙咆哮着盘踞在张灵渊的身后,怒目圆睁,直视着肆虐逃窜的黑雾。

    “吼!”

    随着张灵渊身后的火龙虚影无声咆哮,张灵渊手中的长刀落下,带着火龙直逼那图黑雾而去。

    火龙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那图黑雾。

    “噗!”

    藏在其中的鼠精顿时吐出了一口黑血,紧接着跌落在地。>

>
    张灵渊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鼠精的面前,手中的长刀距离那鼠精仅仅只有几厘米。

    “要么死,要么跟我走,决定吧!”

    在面对这种选择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选前者,就算是精怪,也有求生的欲望。

    “我跟你走,别杀我!”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也让张灵渊第一次意识到了血脉之力的力量。

    在刚才施展力量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鲜血都在沸腾。

    当他将这股力量收回的那一刻,身上浮现出的过肩龙也渐渐消失不见。

    张灵渊封住了鼠妖的琵琶骨,让它不能再变化逃窜后,便趁着夜色准备离开。

    一众调查员各个瞠目结舌,愣在原地良久,回不过神来。

    “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吗?”

    “好像有条龙,在那个领导的身上……”

    “那个人为什么长着一颗老鼠的脑袋,这……这是妖怪?”

    当调查员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张灵渊已经带着那鼠妖消失在了村路的尽头。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便看到村路上有几辆黑色的国秘处专车快速行驶了过来。

    特工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聚集,把所有的调查员都围在了中间。

    “国秘处办案,请诸位配合我们走一趟,有一份保密协议需要大家签订一下。”

    ……

    次日天明,刘大娘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如往常那般开始洗漱。

    床上躺着的就是她的男人,也是田地中昏迷后醒来,丧失说话能力,整日呆滞的第一个人。

    到今天已经昏迷了,将近有三个月的时间,刘大娘仿佛也已经认命了似的,清洗了毛巾,准备过来给男人擦擦脸。

    可就在此时,男人却是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媳妇儿,给我倒杯水来,渴死了……”

    刘大娘顿时愣在了原地,手里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大娘:

    “这什么表情,跟不认识我了似的……”

    刘大娘颤抖的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醒了……”

    话音落下,刘大娘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曾在心里暗暗的决定了,就算她男人再也醒不过来,也认了命。

    刘大娘扑在男人的怀里痛哭流涕,反而是男人对此觉得莫名其妙。

    “我不就睡了一觉,怎么了你这是?”

    片刻之后,刘大娘终于冷静了下来,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什么?我昏过去了?”

    男人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没有任何印象,但这种情况也在其他那些家庭里发生。

    所有在田地中昏迷后丧失说话能力的人在今日纷纷恢复了,这让他们的家人欣喜不已,整件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了。

    村民们纷纷朝着村委会跑去,想要将此事告诉村长,以及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的张灵渊等人。

    本来到村委会后才发现村长也是刚刚起床,但不论是张灵渊,还是这两个月来一直不断在村中调查的提邢司调查员纷纷消失不见。

    谁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注意到田地里所有的稻草人都被砍下了头,并且街道上出现了很多死老鼠的尸体。

    所有人都对此感到疑惑,可自这之后不论是提刑司的调查员,还是那个不善言辞,颇为神秘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过,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村民们共同做的一场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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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昨天晚上在窗户外,好像看到龙了,就在田地里!”

    “小孩子不能说瞎话,这世上哪有什么龙!”

    女人并不知道这小孩说的是真的。

    这世界总是如此,人们总会忽略了在孩子的眼中,也许能看到更多真相的事实。

    所有的队员们都已踏上了返回东山州的路,当他们走过的地方,也纷纷留下了一些听起来光怪陆离的传说。

    “山巅鬼村,夜显异光,当地民众传言,此地闹鬼。”

    “南诏郡多人目击疑似看到了山羊人,本台记者正在跟进报道……”

    “一村中举行了大型的文化活动,值得注意的是,该活动中有一些较为奇特的环节。

    这一天家家户户的村民都会扎稻草人,并在统一放置于田地后,将稻草人的头砍下。

    当稻草人的头掉落之后,塞在里面的米粮便会撒出来。

    据当地村民表示,这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吉祥的征兆。

    原因是,之前家中久病不起的病人突然痊愈,那一天田地里的稻草人,全部都掉了头……”

    这种带有灵异色彩的内容已经出现,便在网上迅速开始发酵。

    有人一本正经的站在科学角度上辟谣,也有不少人真真假假的参与在其中,将话题的热度越推越高。

    “我就是南诏郡的人,据说真的有人看到了站立行走的山羊,我找了一段监控视频,大家可以看一下!”

    “视频我看了,分明就是后期剪辑伪造的,大家要相信科学,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怪事儿。”

    “兄弟们,大家关注我,我前两天专门去了鬼村探秘,这两天就会把视频剪好发出来。别的不说,这村的名字就很奇怪,只有两个字,叫封门!”

    “我们村子里不久前发生了怪事,很多调查员都来调查了,但一直没有结果。突然有一天,我们村子里生病的那些人纷纷痊愈,出来一看就发现田地所有的稻草人都被砍了头。

    更奇怪的是那些调查员,还有一直在领导调查员们调查的神秘人,纷纷消失不见。

    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村里都在传是有神仙显灵,并开始形成了扎草人,剁小人的习俗。

    我就想问一下,这世上真的会有神仙吗?”

    各种各样的言论愈演愈烈,在这之中也有不少都提到过队员们的言论。

    不过这些主角们其实根本无暇顾及此事,他们正从各个方向火急火燎的赶回东山州,向赵启交付任务。

    他们虽然离开了,但留下的各种传言却是经久不息。

    不明真相的人们有的只当个笑话看,有的也趁机抬抬杠,刷刷存在感。

    总之这是一场网友们的狂欢,除了那些亲身经历的人之外,没有人会去真的在意真相是什么。

    不论是山中鬼村,还是诡异的山羊人,亦或者稻草人头,这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平息。

    只有当地的人们会去在意,甚至将这种他们不理解的事情归功于神明。

    就像张灵渊去的那村庄,不久之后,所有的村民便集资开始修建寺庙。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神明显灵的说法更好接受。

    至于真相是什么,队员们自然不会去公开。

    所以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

    “监使!监使!”

    正在临时办公室内准备,准备去查验最终工程的赵启,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喊声。

    他有些疑惑的寻声走去,却看到一名-->>

院士急匆匆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他们回来了,现在正朝这边来!”

    “谁回来了?”

    赵启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便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张振山以及王无尘二人。

    王无尘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沙皮袋,袋子里明显有什么活物正在挣扎。

    “无尘,振山!”

    看到二人,赵启的心里是由衷的高兴。

    他一直很担心队员们这一次的独立行动,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胜任。

    更何况此次行动的战线拉的这么长,眼看着三个月就要过去了,仍旧不见队员们的消息传来,赵启一天比一天焦急。

    现在,终于看到了二人,赵启这一颗悬着的心,方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监使,我们回来了!”

    王无尘和张振山笑着来到了赵启的面前,他们从未像现在这一般觉得亲切。

    “好,回来就好!”

    赵启拍了拍王无尘和张振山的肩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反而又说不出来了。

    “怎么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面对赵启关切的询问,王无尘晃了晃手里的沙皮袋:

    “监使,我们这次找到了一只黄鼠狼精,这家伙的幻术十分了得。

    我们不知不觉间竟在那幻术中被困了两月有余。

    不过好在最后我们还是拿下了它,这不就赶紧回来复命了。”

    一边说着话,王无尘一边将手里的沙皮袋丢在了地上。

    “哎呦!”

    里面的东西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爬了出来,毛茸茸的脑袋上那张脸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

    “轻点啊……”

    黄鼠狼竟捂着屁股站起身来,但当看到王无尘和张振山的时候,又立刻收敛了起来:

    “两位高人,您们到底要把我怎样,给个痛快话行不?”

    赵启也没想到这黄鼠狼居然还是个话唠,他感知了一下黄鼠狼的妖气,对于队员们而言,它的确不好对付。

    “黄鼠狼,睁大你的眼睛,这位是我们监使,休要放肆!”

    张振山厉声呵斥了黄鼠狼一句,黄鼠狼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站着的赵启。

    它在赵启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的气息,所以有一种打心底的轻视。

    “你谁呀?抓我来干什么?”

    张振山双眼一瞪,当即就要呵斥,但却被旁边的赵启给拦了下来。

    赵启平和的低头,看着这个只有半人多高的黄鼠狼精,随后又指了指不远处屹立在海岸处的城墙:

    “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黄鼠狼寻着赵起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从眼神中的空洞就不难看出,它压根就不知道。

    “哪里是这人间的边关所在,你自己感受一下,看那海面处是否有大量的阴气弥漫。”

    黄鼠狼有些好奇地散开了,自己的神识逐渐朝着海域散开。

    可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硕大且猩红的双眼。

    这双眼睛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黄鼠狼踉踉跄跄的连退几步,紧接着浑身战栗的惶恐不安。

    他对于气息的感知非常敏锐,而在刚才的气息中,他又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藏在海域里的就是妄图染指人间的妖魔,你能来到这里也是你的造化,所以我就开门见山了。

    你是愿意继续做你的妖怪,在那荒山野岭中东躲xz,难有立身之地。

    还是想再次立地成神-->>

,镇守一方边关,蒙百姓香火?”

    赵启的这个问题让黄鼠狼沉默了几秒,随后便打量着赵启,充满质疑的问道:

    “就凭你?”

    黄鼠狼在赵启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因此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了。

    一个普通人居然在这末世之中妄谈封神之事,黄鼠狼自然不会相信。

    赵启笑了笑,随后也渐渐散开了自己的气场:

    “没错,就凭我!”

    赫然之间,赵启周身的气场连通天地,在黄鼠狼瞪大的瞳孔中,甚至倒映出了赵启身后的法天象地。

    “噗通!”

    黄鼠狼跪了下来,惊愕的看着赵启,就连说起话来都开始语无伦次。

    “有眼不识泰山,这世上竟然有你这样的高人?

    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在这一刻,赵启就已经得到了黄鼠狼的答案,因此他冲着不远处的院士们挥了挥手。

    院士们赶紧上前,而黄鼠狼也没有反抗,就这么失神的被院士们带离了此地。

    不久之后,其他的队员们也接连返回,每个人都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再次相见时,不禁都颇有感触。

    张振山和王无尘带回的黄鼠狼精,张灵渊独自抓住的老鼠精,李怅然和冯琪琪带回来的山羊精,纷纷被暂时关在了刻画有阵法的房间内。

    如今的它们都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为数不多能够逆天改命的良机。

    封神,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谁说这天上不会掉馅饼?

    纵然会失去自由,纵然要就此之后镇守边关,那又如何?

    先前东躲xz,人人喊打的时候就是自由了吗?

    在外面他们永远只是不被接受的精怪,永远没有自己的栖身之地。

    而现在能够封神,能够正大光明的享受人间香火,就算永生永世只能在这边关之地,又有何妨呢?

    这一夜,三只来路不同的精怪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交谈。

    老鼠精是因为没有说话的能力,黄鼠狼和山羊精,则是在默默的去消化这来之不易的惊喜。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间会议室内,队员们纷纷热情地向赵琦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

    赵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脸上也终于洋溢起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纵然他们彼此之间年龄相仿,但赵启毕竟二世为人,且这些人都是他一个一个带上这条路的。

    赵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却又知道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这种复杂的情绪,从赵启征召这些队员们的那一刻便开始出现。

    但很多事情,即使是赵启也身不由己。

    人类的未来,已经开始,面临最重要的时刻了,身在局中的人,终究会有人牺牲。

    无论是这些队员呢,还是他自己。

    这就是天命……

    “诸位,很高兴你们及时回来了,到这一步,我之前的计划也就可以宣告成功了。”

    赵启看着队员们,毫不吝啬对他们的赞许:

    “诸位都是好样的,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人,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些都不重要。

    你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身为钦天监一员的责任,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很高兴你们都迈出了第一步。”

    赵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还特地看到冯琪琪一眼

    在场众人中除了冯琪琪自己,也只有赵启清楚冯琪琪曾心生过离开的念头。-->>



    但这些在赵启看来都不重要,至少在方才李怅然的讲述中,冯琪琪与此行动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冯琪琪移开了眼神,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总让人想要探究。

    “监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无尘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而这也是赵启接下来想要说的。

    “转眼之间三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边关城墙拔地而起,四座城门镇守一方,这是所有人日夜努力的结果。

    从秋意渐凉到现在漫天大雪,你们在各个城市努力的同时,东山州四城郡也从未停止过前进的脚步。

    现在是时候该去面对我们无法逃避的局面了。”

    队员们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他们自然知道赵奇所说的,就是那藏在海底深处的妖魔。

    “海面上布置的阵法,能够拖延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相信过不了多久,妖魔就能通过天渊进入人间了……”

    赵启的眼神里沉淀着几分担忧,因为就算是他也无法预料到这场战斗的结局。

    原本以为二世为人,自己可以始终做到未卜先知,将一切风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可现在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这场战斗的结局,还藏在那看不透的雾霾当中。

    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赵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眼神也渐渐开始变得坚定。

    “四处城门之上的封神台已经建成,明日午时,正式开始封神。

    四处城门各封一神,四神镇守之地,想来就算是那些妖魔也难以轻易僭越。

    同时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没有更多的准备时间留给你们了。

    这一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为了胜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赵启的这番话传入队员们的耳中,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分量?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

    当晚,东山州四城郡的四处施工现场,所有的施工人员整齐划一的上了车,被连夜送出城市。

    直到工程建成,这些施工人员仍就不知道自己建设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作用。

    大型器械纷纷开始,连夜撤走,原本热热闹闹几个月的施工现场,转眼间就寂寥了下来。

    白雪落下,整个城市都披上了一层白纱,身处其中,总会给人一种安宁感。

    巍峨的城墙,将整个城市保护了起来,外侧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后方则是人类生存的城市。

    历时三个月的工程,最终在这篇寂寞中落幕。

    一众施工人员离开之时,甚至还有些恋恋不舍,因为这离开的命令实在是有些太突然了。

    赵启独自站在黑暗之中,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城墙良久,与撤离处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这条蛰伏在城市间的巨龙,忧心忡忡。

    这里,就是人间之地的边关所在,更承载着人类未来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