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alfredjohnn画展举办的时间是周二到周三,两天。

    周三的下午,江朝默原本是想接宋斯宁一起去,被宋斯宁拒绝了。

    第一是麻烦,第二是他坐不惯江朝默的车。

    谁知道江朝默对他说,他现在正好在foeworld集团附近办事,没开车,又问宋斯宁能不能带着他一起去。

    话都说到这里,宋斯宁便答应了。

    画展的地点在东城一个新建的美术馆,白色的两层建筑,简约式设计。

    外面是一片绿化很好的花园,司机将车停好,宋斯宁和江朝默下来了。

    这场画展虽然国内外知名,很多人都想来看。

    但是由于画作名贵,观赏画作需要安静,所以两天的时间,一共放出的票只有两百张。

    为了避开人流高峰,宋斯宁和江朝默特意选在了周三的下午。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闭展,绝大数人都已经看完了。

    果然,今天人不多,画展里面很安静。

    白瓷砖地面上亮的快要照出人影,偌大的场馆里只有几十人在观赏,静的只能听见脚步的轻响。

    江朝默为了让宋斯宁看的更尽兴,还特意请来了一个讲解师为宋斯宁讲解。

    讲解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白的西装,打扮的很考究,据说是中央美院的高材生,毕业的课题就是专门研究alfredjohnn的画作。

    江朝默找到她还费了不少功夫。

    其实宋斯宁不需要这些,他从小学画也懂画,对于alfredjohnn的画风早已经了然于心。

    他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展。

    不过还好,这个导师很专业,声音轻柔,只有在必要的时候讲解两句。

    于是宋斯宁和江朝默一路走一路听,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江朝默问宋斯宁:“斯宁,你冷不冷?”

    艺术场馆都是这样,可能是为了体现出高雅,即便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场馆里还是开着冷风空调,加足马力呼噜呼噜的吹风。

    宋斯宁看的很认真,倒也没感觉到冷,江朝默这样一问,他才察觉到。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江朝默就要脱下自己的外套,说:“来,我的外套给你穿。”

    宋斯宁说:“不用,我不冷。”

    江朝默说:“没事,我今天穿的多,给你披一下。”

    宋斯宁又说:“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宋斯宁这句话说的很清楚,江朝默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也跟着暗了下来。

    他缓缓松下了正要脱外套的手,沉默了一会,又笑着说:“没事,我理解。”

    两个人又观赏了两幅画,江朝默看见前方的大厅里有一家卖热饮的柜台。

    他又问宋斯宁:“斯宁,想不想喝东西,我去买?”

    宋斯宁下意识的还要拒绝,江朝默立

    刻说:“正好买点热的,暖暖手,我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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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斯宁也就由着他去,转过身不远不近的看着一幅画。

    那幅画上所绘的是一座瀑布,看不出是哪里的风景,但是望着画作上的水流如虹倾下,宋斯宁无可抑制的想到当年的那座瀑布。

    讲解员的声音在宋斯宁的耳边响起。

    “这幅画是alfredjohnn在1973所绘画,当时alfredjohnn才二十多岁,正是向往自由的年纪,他路过了我国的裘云山,看见山上的瀑布,感到无比的震撼,便席地而坐,提笔画下了这幅画”

    讲解员说完之后,宋斯宁还是没走,依旧望着这幅画出神。

    忽然他听见了女人高跟鞋清脆的响声。

    这个声音在安静的画展里有些突兀,而后是一道含笑的声音:“祁总,想不到你也懂画。”

    女人的声音优雅好听,宋斯宁顺着声音看过去,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还看见了,祁方焱

    祁方焱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一件纯黑的大衣。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衬的他肩宽腿长,英俊又帅气,而旁边的女人穿着一身紧身丝绸的鱼尾裙,显出了姣好的身材。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笑,脚步一致的朝前走,郎才女貌,引得旁边的人频频侧目,那样子不像是来看画展的,倒像是来拍画报的大明星。

    最后祁方焱和那个女人也站定在瀑布的画作之前,就在宋斯宁身前十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两个一起欣赏了一会画,女人侧过头问祁方焱:“祁总,这幅画您有什么见解?”

    祁方焱看了一会,说:“这幅画采用的是写实派的画风,用色大胆鲜明,同时还运用了大笔触的风格,应该alfredjohnn早年所做的画作,那时候他相对生涩,对于光线的把控远不如后期,但是画风却更加张扬大胆。”

    祁方焱每一项都说对了。

    女人的眼里闪着欣赏的亮光,轻轻的拍了两下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我之前一直以为祁总只是一个商人,没有想到祁总在艺术上也有如此深的造诣,不亏是天之骄子。”

    “过奖。”祁方焱说。

    两个人转过身正欲继续往前走,这个时候画展天花板上挂的白羽毛装饰忽然落了下来一片。

    那一片羽毛似点睛之笔,翩翩下落,不偏不倚落到了祁方焱的肩头。

    女人看见了,挑了挑眉,对祁方焱指了指肩头的位置。

    祁方焱没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女人笑了一声,抬起纤细漂亮的手,替祁方焱拾起了落在他肩头的羽毛,并且拿着那根羽毛给祁方焱看。

    祁方焱这下明白了,也礼貌的笑了一下,说:“谢谢。”

    “不客气。”女人声音娇俏,捏

    ()    着那片羽毛,像是一只漂亮的蝴蝶,腰身纤纤的朝不远的垃圾桶走去。

    祁方焱也向前走了两步,抬起眼睛朝着女人的方向看去。

    忽然他的脚步缓缓停住,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了。

    他看见宋斯宁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他穿着一件深色亚麻大衣,双手拄着手杖,一双深黑的眼睛望着祁方焱,周身冷的都要结冰了。

    两人四目相对,下一秒,宋斯宁转过身就走。

    “宁宁。”

    在宋斯宁转身的那一刻,祁方焱一下什么都忘了,他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宋斯宁的手腕。

    可能是因为哄宋斯宁的习惯已经刻进了祁方焱的骨子里,由不得他思考。

    八年前的宋斯宁娇气敏感,爱生气爱吃醋,一生气就不理祁方焱,转身就走。

    有时候祁方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就能气的胃疼。

    小少爷性子。

    即便是这样,但是如果祁方焱不追着他哄着他,他只会更生气。

    所以祁方焱每次都会追着他抱着他哄。

    哄着哄着,宋斯宁的气就消了,像一只收了脾气的小猫,黏糊糊的贴在祁方焱的怀里,怪他怨他,要他一直哄。

    如今已经八年过去,即便是一切都变了,可祁方焱看见宋斯宁这个反应,还是会下意识的追上他,拉住他,不让他走。

    他紧紧的握着宋斯宁冰凉的手腕,挡在宋斯宁身前说:“宁宁,你听我解释。”

    宋斯宁垂下眼睛,鼻尖深呼吸了两口气,再抬眼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问:“祁总要对我解释什么?”

    “”

    “我和祁总应该算不上相熟,请祁总放手。”

    宋斯宁的目光太冷,如冰刀一样刺向祁方焱,手上拧着力道推祁方焱的手。

    祁方焱瞬间清醒,却还是没放手。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宋斯宁,眉头微蹙,目光深沉又无奈,似乎有满眼的话想要对宋斯宁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他垂下头,声音低沉的说:“宁宁,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斯宁!”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江朝默的声音。

    祁方焱和宋斯宁同时回头看去,看见江朝默手里拿着两杯热饮正朝着这边走。

    他的目光焦急,看见祁方焱之后,立刻加快了步子。

    祁方焱没放手,握着宋斯宁手腕的力道反而更用力了。

    这时宋斯宁声音冰冷的说:“祁总,我的未婚夫来了,请你自重。”

    宋斯宁挣扎不开祁方焱的手,江朝默的到来的也无法让祁方焱放手,可是却因为宋斯宁这一句自重,祁方焱手上的力道瞬间就松了。

    这一次宋斯宁再一挣扎,祁方焱就握不住了。

    他们两人的手相触而错,分开了。

    宋斯宁向后退了两步,站在江朝默的身前,目光生冷的望

    着祁方焱说:“祁总要和我谈什么?我们就在这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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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的沉默。

    宋斯宁早已经恢复到往日的从容,他与祁方焱保持着礼貌又疏远的距离,露出客套的淡笑,说:“既然祁总没什么想说的,就算了。”

    “”

    “只是我没想到,祁总居然这么懂画,令我刮目相看。”

    “”

    “想必这些年祁总过的很潇洒快乐,都开始研究起画作了。”

    宋斯宁面色不变,在旁人的眼中好似只是熟人之间的恭维和寒暄,然而从宋斯宁的口中说来却像软刀子似的,一刀刀朝祁方焱刺过去。

    宋斯宁笑的礼貌又矜贵,嘴角轻轻勾起,眉眼中没有感情,身上不经意漫出来的气势让路过的人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不敢说话。

    说到这里,宋斯宁浅笑着垂下头,理了理刚刚被祁方焱抓皱的衣袖,说:“祁总身边有美女陪伴,应该就要寻得良人,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宋斯宁绕过祁方焱,和江朝默一起走了。

    直到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尽头,又过了很久,祁方焱这才松开紧握成拳的手。

    用力太狠,手指都麻木了。

    祁方焱垂下头,活动了活动手指,忽然低笑了一声。

    裴逸丽走上前问他:“祁总,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祁方焱双手插进衣兜里,闭上了眼睛,没回答。

    裴逸丽又问:“祁总,你没事吧?”

    祁方焱声音微哑的说:“没事,我们走吧。”

    -

    出了画展,宋斯宁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的笑意,而是面若冰霜,浑身都透着令人生畏的寒意。

    他快步上了车,依旧是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目光直视着前方,下颌骨的肌肉紧绷,一言不发。

    江朝默侧过头看了宋斯宁一眼,沉默了片刻,笑着说:“斯宁,我约了一家西餐厅,等会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宋斯宁说:“不去,我还有事情,需要回一趟公司。”

    江朝默皱起眉头说:“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已经到下班的时间。”

    宋斯宁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两下,没有应声。

    江朝默还是想再努力了一下,他低声说:“斯宁,这家餐厅很难定,今晚是我的生日,我们一起吃吧”

    他都已经将生日拿出来当借口了,宋斯宁却连眼睛都没睁开,说:“我没胃口,你找别人吧,等会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随后宋斯宁对司机说了一声:“去公司,通知所有人开会,现在。”

    司机说了一声是,手指在手机上按了两下发通知,随后车子驶离了美术馆。

    -

    晚上祁方焱来到朝

    ()    凤大厦的顶楼,星澜酒吧。

    这个酒吧是东城排名前三的富人酒吧。

    里面的东西贵到上天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很大原因,这里采用的是会员制。

    只有符合星月酒吧资格审查的人才能够进入这个酒吧,所以这里来的要么是顶级富人,要么是顶流明星。

    在这里就算是大明星来了,也不会有人偷拍,大家都习以为常。

    毕竟对于能进这里的商圈富人而言,明星不值一提。

    祁方焱来的时候,酒吧里正在放一首悠扬的英文曲子,里面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喝着价格高昂的酒,吃着价值上万的西餐。

    祁方焱直接坐到吧台的位置,对里面的人说:“来份泡面。”

    里面的人正在调酒,听见祁方焱的声音抬起头,呦了一声说:“祁总来了。”

    “恩。”

    “还是老规矩?”

    “恩。”

    于是没过多久,里面就端来了一份热腾腾的泡面,还有一杯加了冰球的烈酒。

    这种泡面产自欧美,叫noodle,黄色的纸盒包装,泡的时间久了,泡面盒还会变软漏水,十分的劣质,可是祁方焱却吃的很香。

    里面调酒的人叫余林豪,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和祁方焱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问祁方焱:“祁总,你这个月已经来我们这里五次了,你们华云集团这么闲吗?”

    祁方焱喝了一口酒,说:“我照顾你生意不好吗?”

    余林豪笑了一声说:“你点贵的东西才算是照顾我生意,一份泡面算什么?”

    “行。”祁方焱头也不抬,说:“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开一瓶。”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余林豪笑着说。

    “我没开玩笑。”祁方焱抬眼说。

    余林豪看着祁方焱面无表情的脸,也愣了一下,最后他只能照办,开了一瓶价值四百万的烈酒给祁方焱满上了。

    于是祁方焱就一边吃着廉价的泡面,一边喝着上百万的酒。

    余林豪看着他摇了摇头,低声说:“我真搞不懂你,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能让你一吃吃小十年,我改天去鉴定一下这里面是不是含毒|品”

    祁方焱没说话。

    余林豪又叹了口气。

    余林豪早就认识祁方焱了。

    七年前,星澜酒吧才建成,祁方焱才二十岁,来到东城创办了华云集团,日常下班便来到星澜酒吧喝酒,是星澜酒吧的常客。

    然而祁方焱和别人不一样。

    他每次来这里都只点一份这里最便宜的泡面,再点一杯酒喝,自己一个人喝从头喝到尾,谁都不喊。

    一开始余林豪有眼不识泰山,以为祁方焱是一个长相帅气但还不火的小明星,所以穷的吃不起东西,他特意上网查了查,没找到人。

    后来余林豪才知道他就是华云集团的总裁,立刻震惊的连话都说不

    出来了。

    于是他就和祁方焱套近乎,

    问祁方焱:“祁总,

    您为什么总是来我们这里喝酒?是不是我们这里的酒合您的口味?”

    祁方焱说:“不是,整个东城只有你们一家有这个泡面。”

    余林豪看了看那个泡面,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家主打高端路线,酒水饮料餐品的供货商都是欧美的大厂子。

    至于这个泡面是欧美那边最低端产品,供货商每次都卖不出去,免费赠送给他们,一送能送好多,全部都是不要钱白拿的。

    但余林豪为了赚钱,还是把这个泡面加到菜单里,卖五十块一份。

    虽然黑了点,但也是星澜酒吧里最最最廉价的食物,甚至比一瓶矿泉水都便宜。

    于是当时余林豪看着祁方焱吃的香,好奇的问:“祁总,这个泡面很好吃吗?”

    祁方焱头也没抬,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余林豪之前觉得这种便宜的东西吃了肯定对身体不好,尝都不敢尝一下。

    但是听见祁方焱这样说,他半信半疑的泡了一盒,一吃。

    天啊!真他妈的难吃!

    面泡不开,又干又硬,还一股劣质的塑胶味,除此之外连个咸味都尝不到。

    丝毫不夸张的说,狗都不吃!

    于是他连忙呸呸呸,将嘴的面吐到垃圾桶里。

    而后他震惊的抬起头,对祁方焱说:“祁总,这玩意能吃吗?”

    祁方焱当时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深的看不清情绪,而后他忽然低下头笑了起来。

    他笑的肩膀颤抖,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说,继续吃。

    余林豪是搞不清楚祁方焱为什么喜欢这种泡面了,只当是他的奇怪癖好。

    同时余林豪也在后知后觉的庆幸,这个泡面自从上菜单以来就只有祁方焱一个人点过。

    不然这么难吃的面,一定会被别人投诉。

    于是余林豪立刻更新了菜单,将这款面下架。

    从此以后,这款面就成了祁方焱的专供。

    祁方焱一吃就是七年,直到现在。

    祁方焱一边吃一边喝酒,吃的速度并不快,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祁方焱拿起来看了眼,是闻南赫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传来了闻南赫轻快的声音:“喂,祁哥。”

    “恩。”

    “你真厉害啊!今天晚上海元集团已经同意和我们合作了,他们保证明后两天就能把舆论压下来。”

    闻南赫的声音难掩激动,祁方焱却只是恩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你在酒吧里?”闻南赫听见电话里的声音,问道。

    祁方焱又恩了一声。

    “要不我现在去找你,我们庆祝一下?”

    祁方焱现在没有庆祝的心思,说:“算了,我快喝完了。”

    闻南赫也没说什么,他还沉浸在危机解除的开心中,问

    祁方焱:“祁哥,你今天是不是和裴逸丽聊的很愉快?不然她怎么签合同签的这么干脆。”

    祁方焱想了想,愉快吗?

    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宋斯宁看着他的时候冷的跟冰一样的眼神,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最后祁方焱恩了一声,挂了电话。

    大概十一点,祁方焱的酒喝完了,泡面也剩最后一叉子。

    这个时候有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到祁方焱的身旁,手肘撑着吧台,目光朦胧的看着祁方焱。

    男人长相很好看,是今年爆火的顶流偶像明星,脑残粉特别的多,同时黑粉也多。

    之前有黑粉爆料他是个同性恋,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他站在祁方焱的身旁,歪着头看了祁方焱很久,目光直白的令人不可忽视,祁方焱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人看了祁方焱好一会,又看向了祁方焱吃的泡面,啧了一声,说:“这种便宜的东西能吃吗?买不起好吃的给哥哥说,哥哥给你买。”

    说完男人拿出来一张名片,放到祁方焱胸前的衣兜里,又扯着嗓门对余林豪说:“来,给他上最贵的牛排!我给他买单!”

    男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很大,别说是余林豪,就连周围所有的人都看着祁方焱,吓得不敢说话,生怕祁方焱发怒。

    祁方焱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吃面。

    等到他将嘴里最后一口面吃完,两根手指将衣兜的名片夹出来,手腕一甩。

    那张名片从他的手指间飞出,稳稳的落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随后他擦擦嘴站起身,走了。

    那个明星正是爆火的时候,被所有人都捧到了天上,哪里被人这样羞辱过,他当时就脸色大变,直起身子指着祁方焱的背影,说:“你妈的,给我站住!想死是不是”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余林豪立刻一把拉住了他,捂住他的嘴,将他往里面拽说:“云少,走吧走吧,你惹不起他,真的,走吧走吧”

    -

    祁方焱喝了酒,第二天早上是被闻南赫的电话吵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闻南赫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活力,而是疲惫的说:“祁哥,你现在来一趟公司,有事。”

    祁方焱很利索的翻身下床,穿上拖鞋朝洗漱间走,问:“什么事?”

    闻南赫说:“我现在在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到公司再说。”

    祁方焱的速度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洗漱完毕,开车朝公司赶。

    等到他到公司的时候,闻南赫已经到了,正坐在办公区域听员工给他汇报工作,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个文件翻看。

    闻南赫的情绪不高,所有周围人都不敢说话,就连看见祁方焱来,众人也都纷纷垂着头,没人敢主动上前和祁方焱汇报工作。

    祁方焱从电梯里走下来,朝着办公室走,问:“出什么事了?”

    闻南赫拿着文件夹站起身,也跟着祁方焱走进办公室里。

    等到办公室的大门一关,还没等祁方焱开口,闻南赫的第一句就是:“祁哥,你是不是惹到宋斯宁了?”

    祁方焱听到宋斯宁的名字,脚步顿了一下,说:“没有。”

    闻南赫闭上眼睛喘了两口气,举起那个文件夹晃了晃,啪的一声扔到办公桌上,说:“你绝对惹到宋斯宁了,不然他在发什么疯!”

    祁方焱莫名其妙,拿起那个文件开始看,越看眉头就越皱越紧。

    闻南赫指了指桌子,声音低哑的说:“祁方焱,看见了吗,八年了,人家这次是奔着你的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