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祁方焱怔住了,随后他感觉到宋斯宁的双手缓缓的向上,环住了他的肩膀,手掌贴在了他的脖颈处。

    月色昏暗,只有落地窗外的微光照了进来。

    宋斯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意识不清楚,微仰着下巴,双眸中似含着一汪春波,定定的望着祁方焱。

    他直起上身,朝着祁方焱凑近了一些,唇中的热气氤氲在祁方焱的耳边,轻声的喊着:“祁方焱……”

    这一声轻唤包含了带着七分娇三分软,像是勾引一般,朝着祁方焱贴近。

    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几乎是紧贴在一起,隔着那层单薄的衣物,祁方焱却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宋斯宁的欲望。

    宋斯宁原本总是泛着凉意的身体现在却烫的像是一团火,而此刻那团火也开始熊熊的燃烧到了祁方焱的身上。

    祁方焱双手撑着墙壁,手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祁方焱的沉默是对宋斯宁无声的纵容。

    宋斯宁双眼朦胧的望着祁方焱,一只手抚摸在祁方焱的后脑勺,垫起了脚仰着头,一点点一点点的朝祁方焱凑近。

    宋斯宁的嘴唇红润,好似一颗香甜诱人的樱桃。

    此时他的爱意与欲望再也无从遮掩。

    他想要吻到祁方焱的嘴上。

    他想要亲吻祁方焱。

    他想要祁方焱。

    眼看着他就嘴唇就要吻了上去,就差那么一点点,祁方焱却侧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祁方焱毫不留情的将宋斯宁揽着他肩头的手推开,两步后退,声音低沉的对宋斯宁说:“宋斯宁,你是宋家的继承人。”

    ——宋斯宁,你是宋家继承人。

    这一道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不断的回荡,冷漠又生硬。

    宋斯宁陡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原本以为是一场美梦,却被这一道声音无情彻底的击碎。

    是镜花水月。

    宋斯宁眼里的朦胧没有了,爱意没有了,就连身上的烫意都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望着祁方焱的背影,浑身冷的彻骨。

    他和祁方焱相识的这几个月来,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从没有如此清晰的表达过自己的喜欢。

    祁方焱也从没有一次这样明确的拒绝过他。

    房间里瞬间一片寂静,宋斯宁的目光带着委屈,带着心痛,还带着怨,一动不动的望着祁方焱。

    那道目光像是一把刀刺在祁方焱的心里,祁方焱不想再看宋斯宁的眼神。

    他转过身朝客厅里走了两步,闭上眼睛极尽克制。

    身后是宋斯宁略显粗重的喘息声,祁方焱听着那道声音只觉得心烦意乱,胸口像是塞了一团烂七八糟的线团,理不清道不明。

    他从衣兜里拿出烟盒,即便现在宋斯宁就在他的身后,可是他还是想要点一支烟。

    烟叼在嘴里,打火的手却有些僵硬,打火机的火花忽明忽暗的亮了好几次都没有点亮。

    等到祁方焱好不容易将烟点燃,这时候宋斯宁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宋家的继承人怎么了”

    “”

    “宋家的继承人怎么了?”

    “”

    “祁方焱,我问你,我是宋家的继承人怎么了?!”

    “”

    宋斯宁一连三问,声音越发的激动。

    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面子不面子,道德不道德,他厉声的质问着祁方焱,不甘心的想要得出一个答案。

    祁方焱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夹着香烟的手指不断用力,恨不得将烟头拦腰截断。

    又是一阵快要将人溺死的沉默。

    宋斯宁身上无力,脚软的快要站不住了。

    他单手撑着玄关的柜子,后背歪歪的靠着墙壁,泪眼朦胧的望着祁方焱的背影,哽咽的低声问:“祁方焱,宋家的继承人就不可以喜欢你吗……”

    宋斯宁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出口的喜欢这两个字很轻很淡,却在房间里久久不散,犹如一击钟鸣,将祁方焱击的振聋发聩。

    祁方焱吸烟的手瞬间顿住了,他的手指一点点的用力,将那个烟头掐在掌心里。

    燃火的烟头烫在他掌心的肉上,烧的他皮开肉绽。

    同时那一阵阵钻心的刺痛烧断了祁方焱脑中一直以来紧绷的界限,搅碎了他这么久以来全部的克制忍耐。

    宋家的继承人怎么了?

    是啊,宋家的继承人怎么了?

    不过就是个继承人而已。

    又能怎么了?

    祁方焱甩下了手中被捏着尽碎的烟头,身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戾气,转过身大步走到宋斯宁的身前。

    下一秒,祁方焱捧住宋斯宁的脸,埋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祁方焱的吻来的太突然,来的太猛烈。

    宋斯宁猝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睛,双手紧抓着祁方焱的手臂,嗓子里支支吾吾的冒出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止不住向下流。

    他呼吸不畅,胸口的空气在瞬间全部都掠夺走了,他被亲的双腿颤抖,心跳加速,浑身软麻,身体克制不住向下滑。

    好不容易想要张开嘴巴,喘一口气,却又被祁方焱的吻堵住了。

    祁方焱就像是一头忍耐许久的猛兽,眼睛赤红,力气很大,现在他啃到了宋斯宁的血肉,吮吸到了他的骨血,再也不留半点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