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有毒!血里都是毒!

李梦叫吃饭的时候,李阅炎和王正已经搭好了一个很大的木棚。

为了安全,他们打算以后都睡在一块。

还有一个小木棚,是苏氏和李梦做饭的地方,紧挨在旁边。

如今人多,苏氏做饭都小心翼翼,调料也放得少了。

可仍无法阻止香气的溢出。

毕竟大部分人很久都没吃饱过,见到谁家做饭都忍住不住探头,吸溜两下。

好在木棚外,李寄风像个恶煞一样守着,人虽小,但他的狠劲已让不少人畏惧了。

其实苏氏今晚做的葛根面条,就剁了点猪肉沫打汤。

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她不是没有分寸,但考虑到大的没吃饱没劲,小的不吃好身子亏。这才偷摸着剁了点肉。

烦死了!

“姑姑,你怎么了?”

李梦见她眉头紧锁,关心道。

“唉,你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咱也不能多做一点,做好一点。”

苏氏没有隐瞒,直言道,“青山村的人还好,有朱武大哥拘着,就算有小心思也不会露出来。

你看那些人!”

苏氏从木缝里看了过去,李梦也学着样,扒着木缝。

“他们都看着这边。”李梦道,“他们都不用找吃的吗?”

苏氏悻悻然,“虽说大雪落了这么久,但只要有心,扒开雪也能找到些果腹的东西。

如今天气也正常了,雪也融了不少。之前埋在雪底的东西也冒头了。

我们之前路过的一片竹林,就能找到不少吃的。

偏偏他们无动于衷,宁愿饿着也不动。”

李梦边听边点头,“之前寄风带着我们的时候,无时无刻都是在找吃的。

挖红薯,捉鱼,挖葛根,只要是能吃的,咱们都会拼命地弄一些。

寄风说,被打死是技不如人,但饿死就是懒。”

她的神色凄凄,看得苏氏一阵心疼。拉起她的手,摸着起了薄茧的手心。

“你娘从前一直娇养你,让你吃苦了。你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姑姑也觉得你不该吃这个苦。”

李梦轻轻抽回手,眼里瞬间涌上泪水,哽咽得卡喉,努力提起一丝笑容,“姑姑,我不觉得苦。”

苏氏轻轻拍了拍她,“等哪天安定了,姑姑也娇养你做那大家闺秀,嫁个如意郎君。”

李梦破涕为笑,害羞地擦了擦眼角,又把做好的面条用个大锅盖盖着。

说到嫁人,苏氏又想起春婶子做媒一事,虽说王正信赖她,交她处理,但她其实是没有经验的。

再者,现在这时节,怎么成亲?在哪成亲都是个大问题。

这事她挂在心里,以至于吃饭都提不起精神。

李阅炎以为是这天气一冷一热影响了她的胃口,特地找杳儿要了些冰,装进水壶里,拿来给她喝。

“好些了没?”

苏氏喝了一口,李阅炎关切地看着她。

“什么?”苏氏讶异道,见他满脸担心,又莞尔一笑,“我没事,在想王正的事情。”

“他的事?成亲?”李阅炎坐在她旁边。

苏氏点头,“他让我处理,我想他跟我们这么久,早就成了一家人。

我是不想他这么寒碜地成亲。

又想着他这个年纪早该急了。”

她眉目不展,着实烧心。

李阅炎点了点头,“那我同黄叔他们商量下,翻过第五座山有一片平原,如果可以,就在那修整一段时间。

到时候,你再处理他的婚事。”

苏氏觉得这样不错,于是当天晚上就找王正说了计划,也是让他安心。

娶媳妇这一事,王正这个当事人似乎比所有人淡定。

依旧独立特行。

偶尔带杳儿和几个孩子玩闹一下,其余时间就是干活喂牛。

一连赶了五日的路,这段时间还算太平。除了难民队伍里偶尔出现争抢食物的事。

青山村互相扶持,倒也相安无事。

这期间,王正同朱音的亲事,不知从谁的口里传了出去。

总之,青山村的人都知道了。

男人们见到王正,偶尔还要打趣两句,女人们私底还计量着,该随什么礼。

朱音除了赶路,就是做她的绣活。这期间,苏氏给她送了一些布料,惹得她一阵欣喜。

她相信王正心底是有了她。

秋风拂面,燥热都轻减了不少。遍地的雪白就早葱葱郁郁。

那冰冻了的四季,终于回归了正常。

李杳昏昏欲睡,与她相伴最多的竟然是头牛,牛背成了她移动的床。

也不知这老牛是什么变的,总是在她吃糖的时候,吃饼的时候,歪过它敏锐的头。

大眼睛水汪汪。

让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只得分它糖,分它饼。

同老牛一样扮可怜的还有小九。那鼻子比狗还灵。

她根本无法享用独食。

秉着吃独食烂嘴巴的原则,她也不小气。

“那头你弄到哪里去了?”

当她拿着颗花生糖在放在他手心,见他手微动,便不自主的笑了笑。

“什么?”

“听不懂算了!”李杳收回来,连着糯米衣包进嘴里。

“从哪来回哪去!”清细的声音从她头上低润地发出。

她仰头,又见少年稚嫩的脸,有着特别的沉稳。

似乎那一丝微动从未有过。

皙白的脖子竖立得笔直,隐约还能看到脖子上的青筋。

这脖子吸血鬼应该喜欢!

嗯,李杳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后来又摇了摇头。

他有毒!

血里都是毒!

想死才会去吸他的血!

“你躺着,我给你看下。”鬼死神差的,她命令道。

小九清冷的脸,浮出笑意,乖乖躺下,伸出手。

“师父~

你快来看看~”

李杳扯着嗓子喊道。

小九脸顿时冰凉,尔后又忍不住微笑。

也是,他想得太多,怎么会认为小粉团子能解了他身上的奇毒。

虽然,挨着她能让他心旷神怡,但他日日喝的还是覃大夫配的药。

覃大夫来得很快,毕竟徒儿难得唤他。

“爱徒,怎么了?”

李杳嘴角抽抽,师父平日背地里分明叫她顽徒、孽徒。

何时变了?

“给小九看看呗!”

覃大夫把药箱放下,用手扇了扇风,“我还以为咋了?”

“每日都有看过,他又不会死。我早说过了,他不会死,也不会活。”

他边说边按着脉。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