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应该砍了她一只手才算惩罚
“住手!”
李杳大步走过去,抓住宁妈的手,抢过她手中的竹条。
“谁给你的胆在府里打人?”
她以为宁妈只是规矩多了一点,严格了一点,万万没想到她还用竹条打人。
眼前被打的小丫鬟正是下午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青芬。
本就瘦小,被打之后露出手臂上一条条腥红的印迹,十分醒目。
看那痕迹,有深有浅。
李杳眸光黯了下来。
只说她看得到的地方如此恐怖,那看不到的地方了。
当即她一竹条反了过去,甩在宁妈身上。
只是这么一下,宁妈“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杳儿!”
李寄泽急步过来,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柴叔。
“怎么回事?”李寄泽拿走李杳手中的竹条,目光锐利地看向嗷嗷叫的宁妈。
蹙眉,“这就是你的规矩,这般大喊大叫,是欺负你主子年幼?”
宁妈嗷叫声戛然而止。
立马开口申冤。
“大少爷,老奴冤枉啊!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奴婢。
奴婢自到长公主府,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小姐不看僧面也可看佛面呀!
小丫鬟不懂事,教训她们是奴婢的职责。
小姐怎么能因为几个下贱胚子同老奴作对呢?”
她拍了拍身上刚刚沾染上的灰尘。
“小姐年幼尚不懂规矩,老始此番可以不计较。
可是大少爷,不能放纵不管啊!
将来你可是可考秀才考举人,入朝为官的。
这些个规矩还是早学为妙。”
“说完了?”
清隽少年转过身,“柴叔,把她送回长公主府,我们家小门小户装不下她这尊大佛。”
不等柴叔出声,宁妈尖利地问,“为何?大少爷,你也这么不讲理吗?”
“为何?”
瞧着她几近疯狂的脸,李寄泽冷冷地说,“你既然那么懂规矩,就该知道主子做什么,无需任何理由。”
“如果你今天非要个理由,就是你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光这一条,回了长公主府,你也别想好过!”
“大少爷,你……”
“柴叔,立马送她走!”李寄泽直接吩咐。
“是,大少爷!”柴叔招手叫来两人,一左一右拉起宁妈,为了防止她叫嚷,往她口中塞了块布。
做完这些,忍不住叹了口气。
宁妈老糊涂了呀!
不仅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连带谁是主子也忘记了。
“柴叔,你只管送回去,晚一点我亲自向长公主交待。”
李杳说了一句,这才从地上拉起春芬。
刚刚大哥在,无需她处理。
她明白宁妈的意思,无非是觉得他们从乡下来到,不懂规矩,便好拿捏。
除去这些,她更加认为一个府里都是男人为主。所以事事看似在替大哥着想,实际上是在挑拨他们兄妹关系。
如果刚刚她出口处置,这宁妈怕是有更不服气的来。
说到底,还是女性地位太低的原因。
宁妈被堵住了嘴拉走,李杳把春芬拉了起来。
去了下人房,丫鬟们住的地方实在阴暗,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这种天气还有些闷热,一个房间还住四个丫鬟,很是拥挤。
明明这庑房又长又宽,府里的下人并不多,她不懂这个安排。
“小姐,奴婢没事。”
春芬到现在还感觉在做梦,她以为今日少不了一场毒打,甚至会卖到其他地方去。
没想到小姐竟然救了她。
不仅如此,大少爷还把宁妈赶走了。
“奴婢自己来!”
她何德何能让小姐亲自看伤,亲自擦药。
她们这些下人命最是贱,有口饭吃就是最大的恩惠。
可今日她确实存了心思,故意不叫宁妈。不为自己,她想为了其他姐妹搏一搏。
就算自己不幸没了,也希望主人家能对她们这些下人多些怜悯。
“春芬,你做得对。”李杳执意给她涂上了去淤的药膏。
“小姐,”春芬哆嗦了一下,“您知道了。”
瘦弱地身子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恐慌。
李杳轻轻笑了一下,“我很高兴,你能争取自己的权益小小地使些心眼。”
“奴婢……”春芬懦懦地低下头。
“好了,过去的就算了。以后宁妈不可能出现在咱们府里。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没人能搓磨你。
不仅是你,她们也一样。”
“小姐,你能做主吗?”春芬鼓起勇气抬头。
“当然能!”李杳肯定地点头。
“别的地方不敢保证,但咱们府里你家小姐我是能做主的。”
“可是,大少爷他们……”
“我没想到宁妈地挑拨对我们兄妹没用,对你们却产生了作用。
大少爷心胸最是宽广,他的格局并不局促于这小小的一方之地。
春芬,你的担忧多余了!”
“谢谢小姐,奴婢明白了!”春芬红着眼,穿好衣裳下到地上,向李杳重重一拜。
“以后这样的动作少一点。”
李杳说完,从庑房走了出来。
“杳儿,”李寄泽远远招手,“她有无大碍?”
李杳摇了摇头,“没有伤筋动骨,身上的痛楚少不了。得有几日才能恢复。”
两人上了马车,覃大夫已经等着了。
“师父,”李杳一上午就挨着他旁边坐下。
“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师母不是那小气之人,不会为了一个下人为难你。”
覃大夫伸手敲了下她的头。
“为师的担心有些多余,谁还能在你面前撒野?”
“师父,说得杳儿同泼妇一样。还有,我并不觉得师母会生气。是你想多了。”
覃大夫愣了愣,“那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做了什么坏事?”
“切,”李杳移了移身子离远了一些。
“杳儿是感谢你的帮忙,多谢你帮忙给穗姐姐看病。”
“只是这样?”覃大夫大大松了口气。
李杳翻了个白眼。
马车先把李寄泽送到了杨柳巷,再回的公主府。
李寄泽原本有话想同妹妹说,但覃大夫在,他便歇了心思。
想到明日反正会见面,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回到公主府,李杳同师父一块先去见了长公主。
“师母,你听杳儿解释,”李杳喝着纯禾端上来的牛乳茶,满脸坦荡。
“宁妈的事?”安平长公主皱了一下眉,“一个忘了身份的奴才,没什么好说的。”
“师母,您不怪杳儿?”
“怪你?”安平长公主笑了一下,“你这才到哪,比师母小时差远了。应该砍了她一只手才算惩罚。”
一口牛乳差点把李杳呛到,“那倒不必!”
“这事师母不会与你计较,但有一事,本公主才真的生气。”
长公主的目光变得冷冽,刺到李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