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学生”和“老师”，取舍与得失

“自然是去馨雅阁学习啊！你现在是新人，什么都不懂吧？”重光有些怀疑孙滨康能否胜任，曼珠沙华虽然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但他们都有真才实学。

重光是曼珠沙华的元老之一，如今他也由“学生”成了“老师”，参与选拔人才的其中一线。他见过很多有潜质的新人，只是有很多人最后都坚持不下去，以各种理由退出了组织。

“你这是看不起谁呢？谁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你们能选中我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孙滨康明显误解了重光的意思，对方是怕他没有恒心，他以为对方看不起他。

孙滨康是个肝胆忠义、诚信重情之人，因此他很幸运地遇见了夜阑，一个值得他托付性命的朋友。他是曼珠沙华唯一一个由夜阑亲自带进来的，重光只是他表面上的“老师”，夜阑才是看中他的恩师。

若不是夜阑，他可能一辈子在丐帮中浑浑噩噩下去。帮派之中尊卑是十分重要的，没有领导才能，又不懂得察言观色、圆滑世故，孙滨康的性格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生存。

“确实。正好中元前一日我们有文武笔试中的文试，你们两个可以切磋切磋。”一直没说话的夜阑突然开口，他极少主动给属下提要求或意见，他们已经习惯用心听从指挥。

“我一介粗人怎会笔试，这不是为难我吗？再说了，我又没练过武，武试必败无疑！”孙滨康闷闷不乐，主子对他的期望未免太高了吧？

“曼珠沙华看中的不只是个人能力，还有团结协作的配合默契，比试看的是你赢下的比赛次数。新人不止你一个，比你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在少数，这就是我们的迎新礼。”也就是说，他们不只会一对一比试，还有团队配合的默契战。

“好了，主子要休息了，剩下的交给我。”重光早就发现主子精神欠佳，这一日他都没怎么休息，为了给夫人找礼物他总是很晚才入睡。

孙滨康被重光勾着肩搭着背，心里一片感动，突然就觉得重光也没这么讨厌了。孙滨康不愿和不喜欢的人亲近，比他有权的人又不屑于与他来往，他最想要的就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重光只教了他基础，孙滨康自学了一月，对文试和武试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所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而不是一味追求输赢。

但这和谐的时光十分短暂，文武比试后很长一段时他俩都处于“敌对”状态。孙滨康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将重光当成了自己无法攻破的强敌。

因为比赛时重光为了胜利牺牲同伴，孙滨康打心底里不喜欢他的作风。而重光对他的狂妄自大很恼火，明明一无是处却趾高气扬，他赢的是他和同伴共同的胜利而不是个人。

为了一个族群的前途命运，如果必须牺牲一些人的性命，这是值得的。孙滨康此时还不懂得这种取舍，他的重情重义成了他的致命弱点，即使对手极力解释那是必要的，孙滨康仍不能理解这种杀人行径。

因为误解而愤怒，孙滨康经常主动挑衅“老师”，双方较量的结果自然是孙滨康一败涂地。适当的竞争会促进双方能力的进步，但他们的针锋相对有些过火了，那血腥的对练实在看不出友好。

经验和教训给了孙滨康重重一击，在无数次面对两难境地和选择时，他终于看懂了战友看着他那怨恨痛苦的眼神。

为了战友他选择放弃胜利，结果造成更大伤亡。同伴成了罪魁祸首，孙滨康成了帮凶。这场军事演习，他们本可以乘胜追击击败“敌寇”，最后却造成被灭国的惨剧！

实战比演习残酷，大燕是个和平的国家。为了提升曼珠沙华的实力，他们需要去他国参战，那是夜阑对友国的援助，也是对曼珠沙华的冲击和历练。

得与失，取与舍，在不断演习和实战中，孙滨康逐渐明白世间没有绝对的道义，权衡利弊得出的最佳答案就是解决之道。个人的道义在国家利益面前一文不值，没有国家何来你施行道义的安定之所！

重光与孙滨康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谁也没想到曾经水火不容的他们，后来竟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花满楼的训练准则就是实践出真知，纸上谈兵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只是前提，关键是要让自己参与其中，实实在在地去感受。

花满楼的迎新礼文、武各分三轮：第一轮是个人战，考验自我综合能力；第二轮是双人战，一强一弱自主结伴相互配合，考验两人的默契度；第三轮是十人对十人的同伴混战，考验个人能力的有效运用和整体的集思广益。

文、武试相隔半月，场所均在京城未央宫旧址，夜阑下令将其改成曼珠沙华笔试的场地。这儿早已是一片废墟，其悲惨的经历造就诡异的传言，让它成了芸生大陆第一个禁忌之地。封禁多年外人已找不到入口在何处，那条暗道成了他们进出禁地的唯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