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变量”的本质
“轰隆！！！”
伴随着威力庞大，震耳欲聋的魔方武器爆炸气浪。
一处未被编号的荒芜实验世界内，最后一头幽蓝x拟态兽发出悲鸣，化为附着区被驱逐出世界外。
望不见尽头的高耸机械城墙屹立于此，宛如有生命般快速延伸，封堵实验世界的世界缺口。
仔细看去，便能够看见这是由无尽的安蒂克丝舰队零失误缜密执行各自指令，才造成的幻视。
“初步防御隔离建立完毕，辛苦你了，恩普雷斯。”
而在魔方合金机械打造的城墙内，负责检测这个实验世界的魔方尖塔顶端。
仲裁机关的女皇恩普雷斯正俯视着这片被机械覆盖的实验世界。
听到身后传来的无感情稚嫩萝莉声音，恩普雷斯这才缓缓转过身。
这是一道立体投影的小巧白色虚影。
轻挑染的银白色短发刘海下，安蒂克丝主机——零，正用青色的眼眸注视着她。
“这么客气，可不像是余所熟知的汝。”
恩普雷斯甩了甩白色长发，女皇冷艳高傲的表情在这时候变得柔和了几分：
“自从汝将实验场β内的数据心智回收，余总感觉汝变得不一样了。
“是感情？是心智？亦或是逻辑核心运转方式？那些数据对汝都造成了什么影响？
“汝甚至宁愿终止审判者计划，与余烬并肩作战，汝变得软弱了。”
面对恩普雷斯的发问，零却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偏开视线，微微垂下了头。
“果然，是老师导致的吧。”
见到零这幅失落的样子，恩普雷斯像是早就知晓一切，上前走到了零的投影面前。
即便无法触碰到主机，可恩普雷斯依旧抬起手，做出轻轻抚摸零脑袋的动作。
“汝不会以为，余不知道汝在实验场β和那处实验世界内到底在守护什么？”
恩普雷斯冒着紫焰的眸子柔和的看着零，继续说道：
“为了避免余等与他接触，汝只安排了继实验场α毁灭后才诞生的司特莲库斯、赫米忒和天帕岚斯进行实验世界的监督。
“但迪贝路、海洛芬特的心智侵蚀愈发加剧，还有噩兆之源的到来、戴斯那孩子的一意孤行，都打破了汝的规划。
“拉普拉斯妖被观察者毁了，第v类威胁连概念都被抹去，x更是沦为一盘散沙。
“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余就算不用猜测，也能看出，只有作为‘变量’本身的老师了吧。”
恩普雷斯越说，语气里的自豪和期盼情感愈发浓烈。
那个男人教会了她永不言败，教会了她何为“女皇”的高傲和职责。
也正因如此，恩普雷斯早已发誓，她绝对会有朝一日让那个男人亲眼看到她自那以后的变化。
“但是他的存在已经……”
零抬起头，看着眼前脸上挂着自信笑容的恩普雷斯，正欲将她在冰原所见的一切告知恩普雷斯。
可恩普雷斯却像是早已知晓她要说的话，直接打断：
“余很清楚，他能做到这一切，肯定也再度成为概念碎片，或者更夸张点，完成升维了吧。”
见零用不解的眼神看向自己，恩普雷斯笑着叹了口气，将目光眺望向还在延伸组建的机械防线：
“但余刚才不是说了么？
“老师他就是‘变量’的本身，汝难道忘记安蒂克丝所追求收集的‘变量’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了吗？”
当听到恩普雷斯的发问，零青色的眼瞳微微收缩，像是醒悟了什么。
“奇迹……”
“没错，奇迹。”
恩普雷斯与零并肩而站，一起看着那望不见尽头的机械防线终于将x留下的世界豁口堵上。
“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就像他的概念在实验场β凭空出现一样。”
用笃定的语气说完，恩普雷斯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对零问道：
“拉普拉斯妖被毁，汝有打算修复么？”
“不必。”
零淡淡回答，有些惆怅的继续说道：
“他说过，比起一味缅怀过去，更需要重视的是当下和未来。
“况且以他为概念创造出的世界切片时间奇点，也不再是我们认知中的原初世界，观察者的选择是对的。”
听到零这么说，恩普雷斯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这么看来，汝终于是放下了审判者大人赋予汝的包袱了？”
“不。”
零这一次沉默了很久。
脑中闪过一幕幕和林澜在虚拟小镇中反复度过的温馨人生经历。
不论自己如何任性，如何堕落。
可那个人，总会为她遮风挡雨，竭尽所能满足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零，人类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就交给你了。
“但永远不要忘记，Anti-x的未来，将由你来决定。”
想到奥斯塔最后对她下达的指令，这位安蒂克丝主机像是永远没有表情波动的稚嫩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人类的过去，安蒂克丝将永远铭记，不会被遗忘。
“安蒂克丝的未来，我……”
可还没等零将话说完，突然，零眉头微皱，脸上的微笑也像是从未出现过般，变回了原本冷漠的样子。
恩普雷斯也注意到零这道虚拟投影的神态变化，低声问道：
“出什么事了？”
“……是企业meta发来的通讯。”
面对这位刚刚才开导了自己的仲裁机关女皇，零坦言说道，同时选择接通通讯进行共享。
下一秒，一道方形的虚幻投影窗口便出现在了两位安蒂克丝的眼前。
而窗口画面中正是那脸色冷峻，像是刚刚才经历完一场激烈战斗，残破黑红斗篷和裹着黑红色长围巾的白鹰军装身上还带有不少灰尘的沧桑银发meta舰娘。
准确来说，是第一位诞生于世间的最初舰娘，余烬组织的领袖——企业meta。
“jt141至nr213的实验世界已清理完毕，你们的舰队怎么还没来建立防线？
“还有，拉沃斯去哪里了，这种时候正需要她的能力来善后。”
没有任何问候和客套话，企业meta上来就直入主题的对零发起质问。
“注意汝说话的语气，手下败将。”
恩普雷斯面对这位原初舰娘，脸上的高傲冷笑更甚，毫不客气的进行了回怼。
“零在你身边？那就好办了，我来找你。”
“等等！汝不要乱来，余才刚将这个实验世界……”
当听到企业meta这句话落下，恩普雷斯脸色骤变，还想进行阻拦。
可下一秒，通讯就被单方面切断。
一旁零的虚拟投影轻轻叹了口气，用有些无奈的老成口吻说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雷厉风行。
“立刻让周围执行者型和代行者型疏散，做好迎接奇异点冲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