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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街刺杀

到了正阳宫后,李皓便对着王怡笑道:“母亲,这是哪家的姑娘,入了您的法眼。”

王怡这边准备的还是挺充足的,直接让人把画像给拿了出来,并给李皓介绍道:“这是侍御史张坦的女儿张晗,你来看看。”

从画像上看,倒也称得上是清丽,于是李皓在脑中想了一下这个人的信息,便问道:“侍御史张坦,据我所知应该是离州人士,寒门出身,想来母亲能被看上,应该不光是因为相貌吧。”

王怡一副你果然能猜到的样子,说道:“那当然,对于太子妃而言,相貌远没有德行能力重要。

张晗天资聪颖,自小便随父读书,有过目不忘、一览成诵之才,因此博通载籍,之前我就召她入宫相看,并派人探查过。

其行事周谨而不缺刚毅,待下宽厚而不失威仪,有她帮你操持庶务,也能让你把精力更多的放在朝堂之上。”

“既然母亲这么看好,那儿臣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事先儿臣想亲口问问她的意思,毕竟强扭得瓜不甜。

儿臣想选妃容易,没必要去为难别人,说不准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王怡没忍住点了点李皓的脑袋,说道:“你倒是怜香惜玉,过两天我召她入宫问话,到时你亲自问吧。”

李皓说道:“行,那就多谢母亲了,另外儿臣想多嘴问一句,这个选择是母亲自己的主意吗?”

王怡面对这个问题没有说话,李皓也就大致明白了,随即便告辞离开。

离开皇宫之后,陈喜有意安慰李皓:“殿下,其实陛下这么做,或许也是真心认为这个姑娘适合您。”

李皓对此淡然一笑:“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父子君臣,自古如此,倒是这个张晗,回去之后你也派人去查一查。”

锦衣卫在宿都之内的情报网很是发达,因此没过几个时辰,张晗的信息便送到了李皓手上。

从这上面看,倒是和王怡说的不差,做个宜家宜室的贤内助确实合适。

王怡对于李皓的婚事十分上心,没两天就找了个赏花的理由,召张晗等一众官员女眷入宫。

中间找了个时间,让女史把张晗带离,来到了李皓所在的凉亭附近,然后便就走了。

张晗也是聪明,见到亭中有人,就知道这是有人要见她,也不胆怯直接就走了进来,并毫不犹豫的就行礼道:“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李皓对于她能认出自己,并没有奇怪,毕竟即使自己没穿常服,但能在宫中随意行走的男人,就那么几个,也不难猜。

“起来吧,这是岳州进贡来的君山银针,用龙山泉泡的,风味不错,尝尝看。”

说话间李皓给张晗面前的杯中倒上茶水,示意她尝尝味道。

张晗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赞道:“入口清爽柔和,回味甘香,确实是好茶好水,多谢殿下赐茶。”

见她这个宠辱不惊的样子,李皓笑道:“你倒是挺自在的,你知道今日孤找你见面,是为了何事吗?”

张晗摇了摇头:“臣女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李皓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道:“孤怎么有点不信呢,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孤就权当你不知道。

孤亲自和你说,这次孤找你来,是想要让你当太子妃,你可愿意。”

张晗这回倒是有些破防,虽然她心中有所猜测,但也没想到李皓能这么直接。

而看着她这个样子,李皓倒是觉得开心,笑道:“看你这样,应该是没有心上人了,那成为太子妃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孤也不逼你,三日之内若是不想答应,就给东宫传信,否则此事孤便禀明母后了。”

随即李皓起身离开了凉亭,陈喜此时才从外面凑了过来,说道:“殿下,咱们接下来是去皇后娘娘吗?”

“不了,她们那一群女眷在,等下回入宫,我再去找母后说话。”

等两人刚走,之前带着张晗过来的女史,就来到了凉亭,先把张晗给带回了女眷之中,然后才到王怡那去详细汇报。

只是她们这没聊多久,就被宫外传来的一道消息给吓到了。

出宫之后,李皓便准备返回东宫,结果刚快到大门之时。

李皓突然察觉到有银针朝着自己脑袋飞来,下意识的闪头躲过,并聚起内力向着飞针的方向全力挥出一掌。

正是这一掌,把紧随银针而来的刺客,逼得不得不闪身躲避。

也是到这个时候,陈喜和一众侍卫才发现不对,可见这个刺客身手着实厉害。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陈喜反应过来后,立即驱马上前,挡在了李皓前面。

而侍卫们则是拔刀直接向刺客围杀了过去,同时也向空中发出信号,召东宫侍卫和城内禁军前来。

这帮能被王钦挑来的人,功夫确实不错,再加上这两年,李皓给他们安排的协同训练,一时间把刺客打的进不得,逃不了。

此时陈喜看出了刺客的武功路数,向李皓说道:“殿下,此人用的是朱衣卫的武功,看身手似乎是那位号称朱衣卫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刺客。

刺杀安国南平信王、褚国袁太后,一个月内连克凤翔、定难、保胜三军节度使的朱衣卫左使任辛。”

听到这个名字,李皓眼前一亮,说起来到了这个世界,李皓虽然没耽误练功的事,但却没怎么真的动过手。

对于其他人的武功路数还真没陈喜了解,要不是他提,李皓都没想到这个会是任辛。

说起来,李皓对她还是很看好的,主要是人长得漂亮,左右以自己的武功,也不怕她来刺杀,而且留着她或许后面还有用。

因此李皓便打算放她一马,当然这个时机得选择在合适的时候,李皓若无其事的用内力从地上吸起了一块石头,握在了手里。

东宫侍卫增援的很快,迅速结阵加入了战团,一时间任辛的活动空间被极限压缩。

眼看着就要不行,李皓都准备提前出手的时候,之前想等的人终于到了。

城中禁军收到救援信号,发现位置是在东宫附近,那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现在终于是赶到了李皓面前。

李皓随即下令道:“面前之人刚刚行刺于孤,现在你们马上协助东宫侍卫将其拿下,孤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禁军得令之后马上拔刀就围了上去,只不过对付高手,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

禁军和东宫侍卫又没配合过,再加上李皓偷偷发射石子,一下子打在了东宫侍卫转换的节点上,让他们乱了节奏。

任辛的经验丰富,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随即拼着背脊被砍了两刀,终于是逃出了包围圈。

之后毫不恋战,任辛飞身上了屋顶,便向着远方而去。

李皓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包庇,便安排道:“东宫侍卫留下护卫,其余人立刻去追,孤一定要见到刺客,死活不论。”

禁军应声之后,立马便开始了追捕,同时也有人赶去通知兵马指挥司,有刺客的事。

待禁军走后,陈喜上前说道:“殿下,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万一这任辛还有同党,外面总是不安全的。”

李皓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进去到外厅坐坐,想来等会父皇母后得了消息,应该就会召我进宫问话。”

果然,李皓这还没坐一会,崔明的贴身内监就来到了东宫。

见到李皓之后,赶忙上前问道:“殿下,您这没受什么伤吧,陛下和皇后知道您遇刺的事,可是被吓坏了。”

李皓回道:“有劳胡内监了,幸好东宫侍卫得力,我也只是最开始被被吓到了,并没有受伤。”

胡内监闻言长舒了口气:“谢天谢地,那您这回跟我进宫一趟,陛下和皇后娘娘正在宫中等您呢,另外陛下特意嘱咐了,让您一定要乘太子车辇。

同时这次跟我一同过来的,还有两百宫中近卫,足以保证安全,殿下可以放心。”

太子车辇好倒是好,不过因为坐它太过隆重,所以李皓一般不愿意麻烦,毕竟直接骑马多方便。

但这次没办法,只能答道:“好,那胡内监稍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车辇。”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都城里面的气氛也已经有了变化,因为崔明听到李皓被刺杀的消息,极为震怒。

第一时间便下令禁军接管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京城府衙所有人尽出,全城搜捕刺客。

因此等李皓他们再来到街道上,这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巡城的兵士在四处巡逻。

进了正阳宫后,王怡立马就冲了上来,拉着李皓的手,就开始全身仔细打量。

弄得李皓好不尴尬,赶紧说道:“母后放心,我只是受了点惊吓,一点伤都没有。”

说着怕王怡不信,还全身都拍了拍。

王怡即使没看到不对,却也没法放心,转头向陈喜问道:“太子真没受伤吗?”

陈喜躬身回道:“回禀皇后娘娘,殿下确实没有受伤,那个刺客第一轮暗器没射中,随后就被东宫给拦了下来,并没有近殿下的身。”

见确实没受伤,王怡才有些放心,但随后又唠叨道:“这是你运气好,之前叫你多少次,不要自己骑马,要坐车辇,这样是不是更安全,至少能防住暗器吧。”

李皓对这话,只能连连点头,保证以后一定听话,这才让唠叨结束。

然后崔明才问起了正事:“颢儿,这次是谁刺杀的你,你有眉目吗?”

李皓递上一枚银针,说道:“这是那名刺客的暗器,根据东宫侍卫所说,应该是朱衣卫左使任辛的独门暗器。”

崔明闻言浑身一震,伸手接过银针之后,立马召侯官长闫旭前来,让他来认认这个东西。

内外侯官本就是负责查探各国情报的,对于朱衣卫二号人物的资料,自然也是了然于心。

看过之后,当即肯定道:“这确实与案档中记载的任辛之物相同,刚刚臣也问询了与刺客交过手的士卒,基本可以确认刺客就是任辛。”

得了准确消息,崔明心中怒火顿时就爆炸了,怒喝道:“好一个安帝,不仅要夺我安国珍宝,竟还要刺杀太子,动摇国本,简直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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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传旨,八百里加急,将鸿胪寺出使之人召回,速敲景阳钟,召诸大臣大殿议事。”

胡内监听命后,立即便开始草拟圣旨,并吩咐其余内监去敲钟。

而在这期间,崔明还不忘对闫旭说道:“追查刺客的事,朕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还查不到人,那你的位置就交给更有能力的人,下去吧。”

太子被当街刺杀,他这个掌握暗探机构的人,肯定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也就是李皓没有什么事,否则只怕就不是去职,而是丢命了。

因此闫旭连辩解都不敢,赶忙出去召集手下,在这事上,他也已经有了思路。

任辛在刺杀过程中已经受伤,这养伤总是要用药的,也得有养伤的地方。

之前他就知道朱衣卫在都城是有据点的,并特意追查过,但是都城里面关系错综复杂,有很多地方他也没法查,所以最终也是无疾而终。

但现在有了这事,谁敢再阻拦他,他就敢给人冠上与刺客同谋的帽子,誓要把对方给找到,这样即使没找到任辛,他也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在闫旭开始忙碌的时候,李皓陪同崔明一起来到了大殿,这次大家都知道崔明情绪不好,因此殿上显得格外的安静。

最后还是崔明自己打破了平静,他把李皓被朱衣卫刺杀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便把顺天府尹和兵马司指挥使给叫出来,严厉呵斥了一顿。

虽然没有把他们给当场撤了,但虽然都明白,这两人在这位子上也待不长。

对此,李皓表示很满意,因为这两人都是郑家、明家他们那一边的人。

本来李皓就得想办法收拾他们,现在这样倒是省了不少手脚。

随即崔明便问起在场官员,对于这件事的处置意见。

这时即使之前和李皓作对的,想要谈和的人也要顾念一下崔明的情绪,于是在场众人很快就达成了统一。

那就是面对安国的挑衅,绝不能退缩。

因此崔明当即下令,安定侯储樊、永昌侯郑灼整兵五万前往岐州,并向安国发去一封问罪函。

如果安国没有一个说法,宿国绝不吝惜于为此兵戎相见,并且让安国的贵人们,自己也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