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失去心爱玩具，“顾湛”紧紧抱住自己。

玩具光球飞到高处，俯瞰周遭，咆哮如雷，“是谁？是谁在搞鬼？！”

墙壁伴随细碎的“咔嚓”，豁口由小及大爬满顶棚，隙缝涌现蓝光，逐步迸裂，不计其数的机械臂伸缩展现。

咔嚓咔嚓，夹中率百分百。

绝对实力下，“顾湛”们悬空扑腾动弹不得。

“呜呜呜，这个球好可怕。”一号“顾湛”抽抽噎噎。

“喂，有本事一对一！”二号“顾湛”嚣张挥拳。

继研究仪器不成掉到本体身上，三号开始敲敲打打研究捣鼓，“原理是抓娃娃机？”

身为023总控制指挥，光球调远无关克隆人，阴沉沉质问一号：“刚刚是你在抓我？”

“是的。”一号弱弱承认。

一号后面的“顾湛”伸头探脑想凑热闹，光球无视他原地转圈和一群张望的目光怼上。

光球：……

死！都给我死！

这些“顾湛”享受了波空中倒立，身体不太协调的东倒西歪打晃儿。

目睹同类遭殃，爬在窗户口不知道几号的“顾湛”主动投降，光球飘了一圈环视领地，触目皆是“顾湛”，机械臂拎起仪器上的顾湛本尊，拉到光球跟前。

光球冷飕飕地注视他，“你还有同夥？”

顾湛疯狂摇头。

光球忍无可忍，控制机械臂把人丢到地板。

事情超出023总控制指挥的控制范围，有老鼠把仪器指令偷偷摸摸更改了，复制了满屋子性格各异的“顾湛”。

本来是悄悄解决黑户顺便采集信息的仪器，结果制造了满屋子克隆人。

023总控制指挥可没打算让顾湛活着出去透露给其他人研究中心所机器人有问题。

因为源代码光球不能直接下达剥夺他人生命的指令，它气成一团棉花。

正当它纠结，“咻——”绑着利刃的缆绳穿过顾湛身旁，飞出窗口打下一地玻璃碎片，光球顺着来源朝天花板望去，有个身影一跃而下。

一眨巴眼，地上的顾湛就消失了。

正在悬挂努力扒拉机械臂的“顾湛”一号呆滞道：“英雄救美？”

他旁边的“顾湛”二号很在意这个问题，用力掰着机械臂，激动踢腿道：“神特么的英雄救美！你是那个美吗？！”

三号默默扭头，不忍直视。他和一丶二号肯定不是同一个宿体克隆出来的。

离本体最近的四号神情恍惚，“我眼花了吧？”

“不，你没看错。”身后的五号眼神迷离，嘴巴张着大大的，吧唧一声手动合上嘴巴。

“所以……”六号卡壳。

七号自言自语：“一定是幻觉。”

其他“顾湛”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们看见了！”

一屋子“顾湛”吵吵闹闹，机械臂甩来甩去，光球终于忍不住把他们都扔掉，机械臂得到空闲，争先恐后向外面涌出。

整栋楼开始蜕皮剥落，机械臂铺天盖地地倾倒，夹杂随墙体坠落的克隆顾湛，他们被压在下面失去呼吸，为短暂的生命做无力挣扎。

与此同时，各地控制主脑都收到了023总控制指挥源代码失控信息，来不及切断联络，由神经网络所携带的病毒已经控制大半机械。

罪魁祸首在缆绳断裂前就逃出生天，一路吊索换飞行器，主打与时间赛跑，顾湛抱着青年的腰失声大哭，万米高空，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感动的。

青年背着飞行器，薅着顾湛神情无奈道：“别哭了小祖宗。”

不说还好，一说哭得更大声了。

良久，风渐停，两人落地。

看着熟悉的人，顾湛扯扯拽拽上下检查，青年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长跃笙，你是不是有病啊，不知道跑！”回想起长跃笙这个傻子，研究中心所那群疯子已然失去理智，长跃笙当时竟然还傻傻地愣在原地等待汇报情况，结果就是他一个人承担所有人的怒火。

听到“长跃笙”三个字青年愣怔，失神许久后迟疑开口，“你在喊我？”

顾湛回忆起刚知道他名字时，长跃笙就打游戏打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好半天才写下自己名字，现在何止，听到名字都没反应，情绪操控下顾湛撸起手臂狠狠抡他，“你有毛病啊！不知道名字？”顾湛擦擦眼泪，“不要碰游戏，也别参加什么实验，跟虚拟有关的东西都离远点知不知道！你不是三岁小孩……能不能……”

顾湛蹲下身藏起表情止不住哽咽，“能不能关心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说他身体不好他能滑翔，夸他身体好脑袋连名字都记不住。

顾湛憋了半天想不出还能说他什么。

青年明显手足无措，慌张解释，“不是，我好多年没听别人喊我名字。”

“外面有本魔法书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