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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什么?”
时稚迦笑了,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抬眸看向兀自颤抖的太皇太后,笑的恶意昭彰:
“谋逆是死罪啊,朕亲爱的皇祖母。”
“您,老糊涂了吗?”
太皇太后捂着胸口,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的盯着时稚迦。
时稚迦收回目光,百无聊赖的翻看供词,一个个念着上面的名字,却忽然卡住了:“周永……什么?”
他看向沈伯宴,沈伯宴起身,走到他旁边,看了眼,无奈笑道:“懋。”
时如寒再次抬头。
他上下打量这几日负责主审他们的男子。
时稚迦点点头,继续念着供词上的人名,“齐萃臻,李……”
时如寒忽然瞪大了眼。
沈伯宴怕时稚迦还有不认识的字,立在一旁,时稚迦有些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去。
沈伯宴失笑。
时如寒看着他走回座位,落座,喝了口茶,发现茶没了。
小内侍机灵的端了杯新茶给他,他接过喝了。
时如寒眼睛越睁越大,混杂着震惊,不可思议,迟疑和惊喜、期待,带着小心翼翼和疑惑:
“是……你?”
见沈伯宴望过来,时如寒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
“阿舒?是你!你没死?”
时稚迦倏然抬头,看向时如寒,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沈伯宴,又看看时如寒,再看向沈伯宴。
不可思议,怀疑,不信,震惊,震怒。
他倏然起身,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抽出随身匕首三两步到沈伯宴面前将寒光凛冽的匕首架在他脖颈上,“傅夜舒?”
沈伯宴坐在原地,一脸疑惑看看眼前的匕首,又抬头看向时稚迦:“陛下?”
沈伯宴又看向时如寒,蹙眉想了想,“是那个傅夜舒?臣有所耳闻。当年那傅夜舒的事闹的很大,那时臣在太学读书,还和同窗们讨论过此事。为何说臣是傅夜舒?他不是死了吗?”
时稚迦蹙眉打量着他。
沈伯宴脖颈贴着冰凉的匕首,却一点也不慌,他看向时稚迦,面带安抚,又看向时如寒,“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我看此人是装疯以求逃脱罪责,还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其心可诛。”
时稚迦迟疑了,丢下匕首,转身平复呼吸,似乎傅夜舒是他不可言说的痛。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坐回了主位,看着案卷却不知在想什么。
沈伯宴却起身,走到时稚迦御案前,“陛下,如今证据确凿,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时稚迦回过神,“当然按照……”
太皇太后忽然一声哭嚎,吓了时稚迦一跳:“迦儿!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的亲叔叔!你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血浓于水,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威胁你的地位,祖母求求你,求你贬他为庶民,留他一条生路吧。你真要杀了他,他们,那咱们一脉除了你以外就断绝了,你以后到了地下,怎么跟你父皇,跟列祖列宗交代!你要是真的恨,祖母愿意代他去死,祖母给你偿命!”
时稚迦冷淡的看着她哭天喊地。
晋王也跟着开始哭嚎,说的却是:“陛下,你祖母说的对,你就只有我一个叔叔了,我不能死,就,就让你祖母代我,行不行?”
太皇太后的哭嚎声瞬间终止,和大堂中的所有人一样,不可思议的看向晋王。
晋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砰砰给她磕头:“娘啊,您先去吧,儿子会给您烧纸……您保下了我这一支,列祖列宗一定会感谢您的,我给您立碑……”
太皇太后老泪纵横,茫然片刻,终于还是看向时稚迦,“迦儿,皇祖母愿意,只要你饶过你皇叔他们……”
时稚迦看着这荒唐可笑的一幕,一时无言。
沈伯宴冷眼旁观片刻,道:“陛下,晋王等人贼心不死,如今只是忍辱负重,来日只要有机会就会谋逆。除了太皇太后外,这些人绝不能放过。”
时稚迦揉了揉额角。
时如寒看着沈伯宴,在刚刚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眼里,看到了冷漠和杀意。
可这个沈伯宴就是傅夜舒,他喝茶的习惯,走路的方式,吃点心的细节,他都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傅夜舒小时候左手小拇指摔断过,虽然看上去恢复好了,但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还会下意识的不让别人碰,小心掩藏。之前他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时就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更何况,齐萃臻,这个人是他通过太皇太后的关系安排在军中的棋子,隐蔽的很深,只告诉过傅夜舒一个人。
他就是傅夜舒。
可为什么……
时如寒看向沈伯宴,就见他正看着时稚迦。
嫉妒,恨,逐渐燃烧了他的理智。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