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第二天出来逛街的女生和昨天那位不同，属于淑女型，叶南竹肯定自己在沧山上见过她，对方显然已经不记得。
她见到叶南竹，问了同样的问题，声音温温柔柔的：“悠然，她是谁呀？”
“我的助理。”叶悠然表情和昨天一样自然。
淑女型美女负责买东西，叶南竹负责提，叶悠然完全没有搭手的意思。
叶南竹没有透露出一点不满，礼貌周到地扮演好助理的角色。
叶悠然觉得无聊，开始摇人出来吃饭。
“喂，怡心，今天晚上有空吗？行，我晚上过去接你。”叶悠然挂断电话，手撑在叶南竹面前的办公桌，盯着她的脸，“今天晚上出去吃。”
叶南竹很平静，头都没擡：“我听见了。”
这几天来公司，叶南竹除了早上给叶悠然买早餐，就是熬时间陪他约会，一点工作的事没接触到。
车子在别墅区停稳，叶悠然每次开出来的车子都不一样，像是根据约会的对象选车，前天是保时捷，昨天是路虎，今天是库里南。
叶南竹坐在车的后座，向外看，秦怡心站在墅门口，一身流光紫色长裙，白色的皮草坎肩，可以和走红毯的女明星媲美。
叶悠然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秦怡心刚上车就发现了后座的叶南竹，微愣，什么都没问，她心中疑惑但也知道分寸。
找其它话题和叶悠然闲聊起来：“悠然，你还真买这个车了。”
“你要是喜欢，今天就可以把它开走。”叶悠然笑着说，却不是玩笑话，他一向出手阔绰。
“我不要，我更喜欢你开着它来接我。”
“是吗？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我今天想吃川菜。”
叶南竹听着他们的对话，兴致缺缺，干脆透过车窗玻璃欣赏夜景。
车窗毫无征兆的下降，冷风灌进来，叶南竹怀疑自己不小心压到按钮，手动调上去，继续看夜景。
没两分钟，车窗再次下降，叶南竹确定是叶悠然，不管，任由冷风吹着她的脸和头发，她明白不能和叶悠然较劲。
秦怡心打了个冷颤，叶悠然察觉到，温声问：“是不是冷。”
秦怡心抱着胳膊，否认：“没有。”
车窗再次升起，这次是叶悠然。
饭点时间，川菜馆没有包间，只有大厅里的座位。
秦怡心脱下坎肩，叶悠然顺手接过递给叶南竹，“你自己随便找一个位置。”意思是别和他们坐一桌。
叶南竹没脾气的找个空位坐下，和叶悠然的位置隔了一个桌子，还背对着他们。
从他们进门，沈初就注意到了，“那不是怡心和叶悠然吗？前几天刚和我说分手了，今天就一起吃饭了？”
许时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叶南竹，随口问：“过去看看？”
沈初一听，来了兴致：“成，看看他俩搞什么名堂。”他先一步往秦怡心所在的位置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在秦怡心旁边，叶悠然的对面。
秦怡心扭头见是沈初，惊讶之后嫌弃皱眉：“你怎么在这？”
沈初看向叶悠然，“和朋友出来吃饭。”
叶悠然出众的脸上笑意明显，熟络的打招呼：“沈总，好久不见。”
沈初在心里骂，嘴上说着：“叶董，是好久不见，我上次见你还叫你叶总。”
“既然这么巧，不如就一起吃吧。”
“我……”沈初想拒绝，注意到叶悠然后面的许时繁，原来他说的过来看看是这个意思，他对面那个女生是和叶悠然一起过来的，很眼熟。
沈初收回视线，厚脸皮道：“那就先谢谢叶董今天的款待了。”
叶南竹感觉对面坐了一个人，擡头看是许时繁，“你怎么在这？”
“过来吃饭就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和朋友一起来得吗？”大厅里的灯光偏黄，让许时繁偏深邃的五官都柔和起来。
“我是和我哥一起过来的，还有他女朋友。”叶南竹说完，指向身后。
许时繁看过去，沈初和他们正聊得欢，收回视线落在叶南竹脸上，“那为什么还要带着你？”
“说来话长。”她不想谈起叶悠然，和任何人都是。
“那我陪你一起吃。”
“可以，不然我一个人一定很无聊。”
叶南竹说完继续低头研究菜单，问他：“这里的什么菜值得推荐。”
“能吃辣吗？”
“可以吃一点”
“这家的毛血旺，蒜泥白肉，麻婆豆腐还有红糖糍粑不错。”
“行，那再加个酸萝卜老鸭汤。”叶南竹记下了他说菜，招手叫来服务员。
上菜还要一会，许时繁拿过她的餐具用热水挨个烫过，再放到她面前。
“最近几天在干嘛？”
“在叶氏上班。”虽然一件关于工作的事都没干，转移话题问许时繁：“你呢？”
“审片，油纸伞的纪录片，下个星期开始剪辑，预计明年开春投放到各个平台。”
“那应该挺忙的。”
“不算太忙，看电影的时间还是有的。”
叶南竹听懂了他的意思，笑起来：“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灾难片有没有兴趣？”
“我看电影不挑，只要是你推荐的，应该都挺好看的。”
这是种信任感，细微的发现让许时繁心跳更有力，试着问：“那我看好时间给你发信息？”
叶南竹望着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好看有特点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稍显严肃，不敢接近，笑起来又很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这家餐馆秦怡心来过很多次，点菜得心应手，她有些不满的瞪着旁边的电灯泡，“你就不能自己坐一个位置去。”谁都不喜欢约会的时候被打扰。
叶悠然手支着下巴，先说：“坐一起挺好的，人多了热闹，我也有阵子没见到沈总了，刚好可以叙叙旧。”
沈初干笑着附和：“是啊。”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有什么旧可叙的，除了前几天被抢走的一个项目。
他的视线在叶悠然和秦怡心身上转了一圈，哪壶不开提哪壶：“前几天还听说你们分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复合了。”
秦怡心手攥了下裙摆又松开，悄悄留意叶悠然的反应。
“大家都是朋友，偶尔出来吃个饭应该没什么吧。”
秦怡心扯出了一个笑容，“对，都是朋友。”
一顿饭下来也算相安无事，沈初提出什么话题，不管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叶悠然都能四两拨千斤的给他噎回去。
快结束时，叶悠然好像恍然大悟，看向沈初，“我之前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恰好遇到了，刚好向沈总本人求证一下。”
沈初放下筷子，戒备心十足：“叶董你说。”
“我听说沈总大学时交了一个女朋友，分手时太过伤心，跳了学校的人工湖。”
沈初在心里骂娘，叶悠然竟然连他大学时这么丢人的事都知道，只能说了句：“那都是谣言。”
叶悠然擡起眼眸，嘴角有淡淡地笑意，“我也觉得是谣言，沈总是业界精英，怎么会为了爱情做出寻死觅活的事。”
沈初端起杯子，把里面的果汁一饮而尽，算是彻底闭嘴了，心里已经把叶悠然骂遍了。
叶悠然用纸巾擦干净每一根手指，侧身叫叶南竹，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聊天，微微皱眉，声音保持温和：“叶南竹。”
叶南竹对许时繁说：“我哥叫我，我过去一下。”她起身走到叶悠然的桌子旁边，面无表情：“怎么了？”
沈初和秦怡心听到他叫叶南竹，才明白眼前的女生就是他妹妹。
秦怡心仔细打量叶南竹，长相确实比大多数人好看，气质出众，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叶悠然把手机递出去：“去把单买了。”
叶南竹听话的拿着他的手机去前台买单，顺便用叶悠然的手机把她和许时繁那桌的也买了，回来把手机还给他，叶悠然不接，问她：“刚刚坐你对面的人是谁？”
叶南竹想开口，察觉到在坐的三个人都看着她，等她说话。
“一个认识的朋友。”
叶悠然听完，没有继续追问，接过手机，“把怡心的披肩拿过来，我们回去。”
叶南竹折回去拿披肩，间隙和许时繁告别：“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单我已经买过了。”
许时繁表示理解，“路上小心点。”
叶悠然拿过披肩给秦怡心披上，揽着她的肩膀往门口走，叶南竹默默跟在后面。
沈初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店门口，回过神来：“绝了。”他坐在许时繁的对面，真诚的问他：“人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许时繁也诚实的说：“据我所知，叶悠然不止长得好看，他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现在工作上也总是压你一头。”
沈初梗着脖子，否认的话说不出口，“说得也是，我什么时候见过秦怡心这样，她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地，在叶悠然面前跟个小绵羊似得。你刚刚也看到了，他把叶南竹当用人使唤，叶南竹也一句话没有，弄得好像叶南竹才是被领养的那个。”
许时繁不耐烦，“别说他们了。”
“行，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和叶南竹联系上的？我记得你高中也没和她有什么交集呀。”
许时繁没打算满他：“就前段时间拍纪录片的时候，她是那个记录片的主角。”
“就前段时间吧，我妈还让我去和叶南竹相亲来着，你说我去还是不去？”他边说着边观察许时繁，笑得很贱：“你急了？”
商场如战场，待过的都是人精，沈初虽然被叶悠然压一头是事实，也不妨碍他成为人精。
他从来没见过许时繁主动和哪个女生搭过话。
许时繁沉默。
“你喜欢她？”沈初继续猜。
还是沉默，几秒后许时繁拿起外套出了川菜馆，沈初跟在后面，不肯罢休：“你要不承认，我回头就去和她相亲了啊？”他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声音提高，唯恐许时繁听不见。
许时繁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眼神坚定，“是，我喜欢她。”
沈初问他：“那她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可能不喜欢。”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沈初看着沉默的许时繁，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不自信，叹气：“弄了半天你在这搞暗恋呢？”
说完很欠的补了一句：“也不对，可能她知道你喜欢她，装不知道养鱼呢。”
许时繁皱眉，果断否认：“她不是那种人。”
“好，就算她不是那种人，你为什么不说呢？”
沈初给他递了支烟，许时繁把烟点燃，吸了一口，看向远处的夜色，瞳孔深不见底。
“沈初我们高中就认识了，其实我一直挺自卑的，你总说叶悠然在工作上有多出色，你明白吗？我为什么记得叶悠然的高中成绩，因为我高中时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超过他，唯一一次还是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