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芫心里还是有他的!
楚玉宁想要从这牢狱出去,只能去求一个人,那就是赵姨娘。
一旦他沾染上赵姨娘,那他就有了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枷锁,像藤蔓一样把他紧紧缠住,到时候他和他那两个妹妹,下场只会更凄惨。
她就是要看着楚玉宁像上一世一样,用尽一切手段,耗费所有心神,千辛万苦地爬上枝头,然后再从高处狠狠摔落,摔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
这一世,他也该尝尝被她乱弄于鼓掌的滋味。
想说的话都已说完,沈芫没有多逗留,她跟着衙役离开了牢房。
楚玉宁一直盯着沈芫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
他的视线落在了脚边的饭菜上,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沈芫心里还是有他的!
不然她也不会给他送吃的,更不会把慕容先生要来建安城的事情告诉他!
她就是嘴硬心软,女人都这样就喜欢说反话,沈芫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一心倾慕他!
楚玉宁心中隐隐有些得意,想不到他如此落魄,沈芫还对他死心塌地,他果然是出类拔萃,令这些小姑娘为之倾倒。
楚玉宁这样想着又忍不住笑出声。
隔壁牢房的人嫌吵冲他吼道:“你发什么癫呢?”
楚玉宁冷冷回眸,看向说话人的目光宛如寒冰利刃,无比阴森。
说话的人被这目光没唬的噤了声。
楚玉宁这才端起地上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虽然沈芫带过来的都是剩饭剩菜,但是楚玉宁已经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饭菜了。在这牢里,每天送来的饭不是米里爬着白色肉虫,就是菜是酸的馊的,根本没法下咽。
所以沈芫带过来的这两盘剩菜剩饭对楚玉宁来说简直是山珍海味,他吃了个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吃饱后,楚玉宁靠着墙躺了下来,思考该如何从这牢狱走出去。
他正想着这件事,突然觉得小腹抽痛,痛得他后背都躬了起来。
怎么回事?
难道是……楚玉宁看了眼地上的盘子,他顾不得多想,捂着肚子冲到牢房角落的恭桶旁,脱下亵裤就坐了下去。
牢狱之中没有茅厕,这些犯人都只用房间里的恭桶如厕,但这恭桶一天只倒一次。
楚玉宁不停地拉肚子,很快就把恭桶拉满了。他喊狱卒来换恭桶,却根本没人搭理他。
只有隔壁被关押的人骂骂咧咧:“臭死了!臭死了!你是吃屎了吗?怎么这么能拉?还拉裤子上了,你真他爷爷的恶心人!呕!”
楚玉宁一口气拉了十泡,拉到最后只剩黄水,他面色苍白如纸地趴在地上。
等他出去了,这些人都得死!都得……
楚玉宁心中的誓言还未发完,又觉小腹抽痛,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湿意漫到下身,他竟然……竟然又拉裤子上了。
楚玉宁恨不得一头撞死!
沈芫回到药铺,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然后转过身想把门插上,却看见门口站着的一道人影,吓得当场弹跳起来。
“啊啊啊!”
火光突然亮起,店内的蜡烛被点燃。
沈芫这才看清站在门后的人是萧凌,她抽了抽嘴角,“你不睡觉,大晚上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萧凌放下烛台,用指尖沾了沾碗中的清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
[你去哪里了?]
沈芫抬眸望向萧凌,他这么晚不睡,难道是在担心她吗?
但沈芫没法说自己去了哪里,她处理的是自己的私事。
自从白日里萧凌告诉她那些欠条上面写的字都是别的意思后,她心里就窝着一口气不得不发。
所以她选择晚上一个人溜去衙门,把加了过量泻药的饭菜给楚玉宁送过去,顺便抛出诱饵,让他落入自己的圈套。
之所以没告诉刘嬷嬷,也是怕她担心。
至于萧凌,他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她不想把他卷入自己的因果之中。
“我就是睡不着,出去走走。”沈芫朝萧凌笑了笑,“你的伤还没好,早点休息!”
沈芫说罢,拍了拍萧凌就上了楼。
萧凌看着女孩消失的衣裙,眼底划过一道微光,她身上好像有什么秘密。
次日,天光明亮。
沈芫租了一辆马车,决定趁着天气好去附近的乡村收药材。
前段时间她已经走访过建安城附近的村落,了解到来这些村子收购药材的行价。
比她从前卖的价格要贵一成。
不过沈芫也能理解,毕竟这些采药农是要往城里卖的,自然要比在镇上卖的贵一些。
这段时间,沈芫从楚玉宁手中要回十两银子,从赵氏手中要回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刘嬷嬷卖地卖鸡鸭草舍的银子,手里一共有一百二十两,交完一年的租金还剩下一百两,够她第一批采买药材的。 这些还没算萧凌给她的。
沈芫带着这一袋子银子出发了!
不过在出发之前,萧凌被刘嬷嬷硬塞进了马车。
“芫芫,你一个小姑娘身上又带着钱,出门在外容易被人惦记,有萧公子跟着阿嬷才能放心些,我听说萧公子还会武功!”
沈芫拒绝道:“阿嬷,他的伤还没好,不宜坐马车奔波。而且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你看我还带着匕首呢!”
沈芫想把藏在怀中的匕首亮给刘嬷嬷看,手却突然被萧凌按住。
沈芫不解地看向萧凌,后者对上她的目光耸了耸肩。
像是在说你别折腾了,没有人可以说服刘嬷嬷!
沈芫只好老老实实地放下手,同刘嬷嬷说:“我都听阿嬷的。”
“这就对了!这样阿嬷才能放心!”刘嬷嬷笑呵呵地把干粮塞进马车,同沈芫和萧凌挥了挥手:“你们早去早回!”
同刘嬷嬷道别后,沈芫不好意思地看了萧凌一眼。
“我阿嬷就是太担心我了,其实我一个人能搞定的。但阿嬷不信我,只能辛苦你陪我跑一趟了!”
萧凌靠在刘嬷嬷给他铺好的软垫上,懒洋洋地抬起手摆了摆。
无妨!
这小姑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真有用得上匕首的那一刻,已是遇上生死攸关的大事。那时,匕首捅的不是对方,就是自己。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跟着同去,至少有他在,没有人敢窥伺这辆马车。
他就当是看在刘嬷嬷这几日饭菜都做得很合口的面子上,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