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圣女吃个砂糖橘

71. 救人

    “来个人照看他,后续可能会起热,熬过去便没事,熬不过去这辈子就到头了,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


    卿月感觉脑子发胀很不舒服,下意识摁了摁太阳穴,眼尖心细的李大夫立马关心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面对这个比自家闺女还小的姑娘,李大夫多少有些心疼。


    听闻人家还会武功,先前在城楼上杀了好些敌人,后面知道缺大夫才过来帮忙,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累?于情于理,都该得到多些关注与爱护。


    “不必了。”卿月谢过李大夫的好意,“去看看中箭的将士,我们的时间就是将士们的生命,怠慢不得,你们也去忙吧!不必担心我。”


    并非卿月逞强,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累归累,也还没到支持不下去的地步,还是抓紧时间给将士们治伤最重要。


    其实不仅她一个人这么想,其他大夫亦然,能救一个是一个。


    卿月来到中箭将士的床榻旁,翻开对方的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伤口处,顿时神情严肃。


    太近了,箭矢没入身体的位置离心脏实在太近,不方便下手,稍有不慎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卿姑娘,如何?”原先给这位将士看伤的刘大夫问道。


    卿月闻言摇摇头,慎重回道:“如你所言,伤处离心脏太近很危险,需顺着箭射入的角度、方位拔出,不能有偏差,不然会伤到心脉,回力无天。”


    “那是没救了?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刘大夫颓然地坐下,神色悲戚。


    他喃喃道:“不瞒姑娘,这小子是老夫的亲侄儿,十岁之后就养在老夫膝下,跟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老夫从医三十载救过无数人,没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孩子他爹、他的亲兄长也是铁骨铮铮的镇北军将士,都死在战场上了。”


    说到这,刘大夫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只片刻功夫就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卿月听着心里堵得慌,又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眼前的老者。


    “是老夫失态了。”刘大夫见惯了生死,也就情绪上头时难受一下,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继续道:“当年我就不同意让他从军,偏偏他犟的像头牛,把亲弟弟托付给我后,自己偷偷跑去投军了,平时很少回家,没想到我们爷俩碰上竟是这样的光景。”


    “唉!老夫医术有限,实在是有心无力。姑娘的医术在我之上,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您尽管出手就是,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怪您,皆是他的命数。”


    刘大夫话说到这个份上,卿月再无顾虑,心软点头了。


    她确实有办法提高存活的可能性,只是怕旁人看见心生忌惮,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想了想,她道:“我自不会见死不救,只是有句丑话要说在前头,他的情况想必您和其他大夫都看过了,寻常法子根本不管用,而此时此刻人已经昏厥,情况危急,只能采用特殊的办法方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


    “什么特殊办法?”刘大夫着急忙慌地追问。


    “用蛊。”卿月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继续道:“用我的本命蛊护住他的心脉,再施针拔箭。此法不能让旁人知晓,一会儿用帘布将床榻围起来,刘大夫您亲自给我打下手,不知你愿不愿意?”


    “自然愿意。”


    刘大夫双手颤抖,看向卿月的目光变了又变最终化为坚定。


    他以前就听人说过苗疆蛊虫,却从未亲眼见过,内心有惊喜有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期待。


    期待见识新的东西,期待蛊虫真能救侄儿一命。


    卿月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当即便嘱咐刘大夫,道:“既如此,赶紧准备吧!拖的越久他就越危险。”


    “哎。”


    刘大夫应一声,立马安排两个小徒弟跑腿,不到一刻钟就将卿月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了。


    布帘一围,其他人即便好奇也不敢私自偷看,就怕打扰了里面的人,害了伤者。


    卿月仔仔细细查看了箭没入的方位,在受伤将士的胸膛处扎了九针,又给他喂了苗疆古单方制成的双生丸吊着他的命。


    “卿姑娘,蛊虫下了吗?是不是可以拔箭了?”


    刘大夫不懂下蛊,只从各种传言中知晓苗疆人下蛊于无形,外行人中招都不知道,他见卿月忙活一通停了手,还以为已经妥当了。


    “再等等,药丸生效需要时间。”卿月顺势坐到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缓缓闭上眼睛,“一刻钟后叫我。”


    “哎。”刘大夫忧心忡忡,即便有疑惑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提出来。


    一方围帘隔绝了内外,里头安静的落针可闻,外头忙的热火朝天。


    一刻钟后,不等刘大夫提醒卿月便睁开了双眼。


    “开始吧!”


    刘大夫将小药童遣出去,一回头,就看见一只金色的小虫子从卿月的嘴巴里爬出来,探头探脑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灵动奇异。


    他瞪大了双眼,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无意间发出声音吓到刚爬出来的蛊虫,把虫子吓住不干活那就完了。


    卿月摊开手掌放在嘴边,金蝉蛊就乖乖落到她手中了。


    “乖宝,接下来就看你了,不准偷懒知道吗?”


    卿月碎碎念,金蝉蛊能不能听懂不确定,但刘大夫听懂了,满脸好奇,一瞬不瞬盯着卿月手中的蛊虫,看着她将蛊虫放到自家小侄儿胸膛的伤处,看着蛊虫消失。


    “那……那就是传说中的金蝉蛊?”


    刘大夫很激动,只是卿月专注于眼前的伤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忙闭上嘴,目光再次投向自己的侄儿。


    卿月深吸一口气,十指相扣活动了一下手腕,才小心翼翼握住箭矢突出在外面的那一节,两息之间双臂猛地发力,箭矢被拔出来,鲜血也瞬间喷涌而出,床榻上的刘小将士浑身抽搐,剧烈抖动起来。


    “快,摁住他那边身子。”


    刘大夫手忙脚乱照着卿月的话去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卿月出手快出残影,在刘小将士身上扎了六针,抽搐的人便慢慢平静下来,只是胸口处还在汩汩冒着鲜血。


    卿月也不管自己如何,忙从挎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一脸肉痛的将瓶中一半的药粉倒到刘小将士胸膛的伤口上,鲜血当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


    “这条命算是吊住了,今晚和明日依旧凶险,熬过去就没事了,等他伤好,您老记得让他去镇北王府找我,给我当几天苦力,就当抵药钱了。”卿月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救人是一回事,心疼那千金难得的药粉也是真的。


    “多谢您的大恩。”刘大夫喜极而泣,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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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一声就要跪下给卿月磕头,“我……我一定将您的话传到,这两日老夫一家亲自照看,保准将他养的活蹦乱跳,帮您干活。”


    “好好好。”卿月心里高兴,赶忙将刘大夫扶起来,“您老别瞎客气了,一会儿您收尾,我去外面帮忙。”


    卿月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在刘小将士的伤口处转了一圈,很快便见金蝉蛊爬出来顺着瓷瓶的方向爬去,急哄哄爬进了瓷瓶之中。


    里面是特制的药物,有利于金蝉蛊的生长与恢复。


    “我先出去,有事再喊我。”


    卿月交代一句,便从布帘中走出来,瞬间对上了好几个人的目光,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她这边忙活一通,顶着压力救了两个人,与此同时,清枝也救了几个人,不过刀光剑影间,她自己也挨了两刀,正一边打一边骂。


    好在庞将军早有准备,大家伙齐心协力总算平了乱事,没有让蒙国人得逞,还抓了五六个活口。


    “狗东西,疼死姑奶奶了。”清枝捂住自己的伤口骂骂咧咧,“依我看别抓什么活口了,全部砍掉最好,留他们一命还要腾人手盯着,麻烦。”


    颜朗也烦,当即白了清枝一眼,训道:“你少说两句,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受伤了还不消停,赶紧去找月儿给你巴扎,那血流个不停,别骂着骂着,血流干嗝屁了。”


    “去去去,你才嗝屁。”清枝话赶话,说完觉得不对,赶紧改口,“呸!我们都要好好的,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她骂骂咧咧,也不理颜朗了,急哄哄跑去找卿月包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刀子,疼得很。


    望着清枝的背影远去,颜朗无奈摇摇头,继续返回城楼上对敌。


    战事一直持续到戌时,天慢慢暗下来,蒙军终于支撑不住鸣金收兵了,北原城中所有人听到声音皆松了一口气,随即不约而同爆发出阵阵呼喊。


    喜悦会传染人,城中不管是对敌的将士,还是后勤干活的百姓,亦或是闭门不出的老弱妇孺皆面带笑容,庆贺首战的胜利。


    第一天双方精力旺盛,最是难守,他们坚持下来了,即便明日蒙国军队还会攻城,也有底气坚持到援军到来。


    颜朗与赵崇枫并肩站在城楼最边上望着楼下的蒙国兵慌张撤退,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然而就在此时,为首的蒙国将领似乎心有愤恨,竟偷偷搭弓,双臂迅速一抬,竟朝城楼射了一箭。


    天色太暗,又隔了一段距离,众人只顾着高兴根本没注意到蒙国将领的小动作,等听到破空声时已经晚了。


    那箭仿佛蕴含着无线的怒意,拉了满弓,误打误撞射中了颜朗身边的将士,一箭穿喉,人砰一声倒地。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将士的脸上还带着胜利的笑容,双眼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很快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颜朗目睹一切,心跳仿佛也跟着停止了,双手颤抖,整个人怔在原地。。


    “靠!”


    不知谁骂了一句粗口,城楼上所有人都沸腾了。


    庞进将军一声令下,还有战斗能力的将士们一窝蜂跟在他身后,下城楼,开城门,一队骑兵愤然朝撤退的蒙国军追去。


    那一箭射中的不仅是一名将士的咽喉,射中的还有所有北原城守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