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淘金客
南洋金矿护矿队队长鲁光明，在上工之前，他把矿工聚集在一起。 他高声喊道:“老少爷们，你们都是我老鲁带来南洋。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挣钱，为了娶媳妇。 老鲁月底就会组织相亲大会，让大家都能娶上媳妇。 赵大人今天准备让那些淘金客入矿。 我们和这些人井水不犯河水。 淘金客真敢欺负咱们矿上的人，我会为你们出头。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绝对不能学淘金客。 人家是付钱，可以把金矿揣到自己兜里。 咱们领着矿上的钱，把金矿揣到自己兜里，那就是盗窃。 真想当淘金客，来找我报名。 我给你们找几个富裕的尾矿，让你们也有机会发大财。 谁要敢私藏金矿，一旦被我发现，那就别怪我鲁光明不讲情义。”
鲁光明说完话，他拉动枪栓，朝天鸣了一枪。 这些人还没上几天工，就有人向他举报，有的矿工手脚不干净，向外夹带金矿。 他这才召集所有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这些人改过自新。 鲁光明今后真的抓住私藏金矿的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矿工们听到枪声，他们立刻被惊吓到，有人脸色发白，再也不敢起歪心思。 鲁光明一挥手，让护矿队二队带着工人下矿。 今天是淘金客承包金矿的日子。 鲁光明带着护矿队一队，备好武器，前往金矿大门处维持秩序。 护矿一队，都是河西村民兵出身。 他们都杀过土著，气势和普通民兵完全不同。 护矿一队拿着武器，在金矿大门站好岗。 他们端着枪，眼神十分坚定，刺刀迎着阳光，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南洋金矿总经理赵宝金，他在上午八点，准时从金矿内走了出来。 他看到护矿队的表现，满意的点头。 今天是南洋金矿让淘金客承包周围小金矿的日子，会有大量淘金客涌来。 这些淘金客，很多都是桀骜不驯的亡命徒。 护矿队必须能震慑住他们，才能保证金矿的安稳。 鲁光明带领的护矿队，表现的很好，远超赵宝金的预计，他非常满意。 赵宝金下令打开金矿大门，外面大量的淘金客，立刻想要涌进大门。 他看到这些淘金客太急，大门口有踩踏的风险。 今天一旦出人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就增添了几分不愉快。 他立刻下令道:“鲁光明，维持秩序。”
鲁光明听到赵宝金的吩咐，他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维持好秩序。”
鲁光明带着护矿队维持秩序，命令所有人排队，按照先后顺序有序进入院子承包金矿。 有人不遵守秩序，他立刻就拿枪托狠狠拍打这个人。 银色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枪口，让所有淘金客，都变得安分。 他们又看到气势汹汹的护矿队，根本不敢反抗，遵守秩序排好队。 赵宝金大声说道:“大金矿周围的小金矿，我们南洋金矿公司采取承包制的方式，承包给其他人。 你们承包金矿之后，盈亏自负。 能否选中储量丰富的金矿，这全看你们自己的眼力。 承包金矿之后，你们只需要缴纳矿税，不用再支付其他费用。 承包的金矿发生什么事，都与南洋金矿无关，由承包金矿的人负责。”
赵宝金介绍完承包金矿相关制度之后，他让人把金矿的大地图搬到院子中。 趁着雨季之中，少有的晴朗天。 赵宝金要在今天之内，把金矿都承包出去。 他看着现场狂热的气氛，也有足够的信心，能把这些金矿全部承包出去。 王铁和张石也在人群之中，他们招募三十多名工匠来到南洋。 准备先承包一个金矿，看一看金矿是真是假，再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如果大部分人，都没办法从金矿中挖出金子，这是一个骗局，投入的资金就全部打水漂。 他们不断观察周围的淘金客。 张石听完赵宝金的介绍，他同王铁商量道:“老王，我们承包规模多大的金矿？”
王铁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先承包一个价格便宜的金矿。 我们不止验证金矿是否真实，还要体会淘金客的艰辛。 知道他们缺什么？我们的产品才能有销路。”
他们看到周围的淘金客，拿钱根本不当钱，完全被金矿冲昏了头脑。 这些人携带大量银币，承包一座小型金矿。 他们两人立刻跟上，承包一座规模不大，位置偏僻的金矿。 太阳渐渐落山，院子中的人群，大部分都已经散去。 赵宝金看着堆了半个院子的银币箱子，他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些淘金客太疯狂，准备承包的金矿，已经全部承包出去。 哪怕是他们南洋金矿公司，辛苦开采这些储量不丰厚的金矿。 获得的黄金，都未必能换来这么多银币。 现在他们不用费一分力气，就能赚到大量的银币。 真不愧是大华皇帝，哪怕是陛下最不擅长的生意，也能想出这种精妙的办法。 这个办法为南洋总督府，赚取了大量的钱财，吸引到大量人。 这些淘金客，他们还对朝廷感恩戴德。 赵宝金叫过来鲁光明，他郑重的交代道:“护矿队一定要维持好金矿的秩序。 我们既然收了承包费，就不能让他们互相抢地盘，更别说是谋财害命。 安全最重要，我不希望金矿这里发生大规模凶杀案件。”
赵宝金生活在战乱年代，他知道再差的秩序，那也比混乱珍贵。 金矿有人维持秩序，就会减少很多恶性事件。 鲁光明表情凝重的说道:“请赵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管理好这些金矿。 金矿是朝廷治下，它是有规则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让它变成无法无天的地方。”
赵宝金拍了拍鲁光明的肩膀。 他鼓励道:“金矿的安全，我就交给你负责。 人手不够，直接给我打申请。 金矿首要的目标，就是不要出现重大事故，其次才是保证黄金的生产。 生产事故有专人负责，你们护矿队的职责，就是不要让其他势力，扰乱金矿的安宁。”
赵宝金对安全极为重视，他是以这座金矿为跳板。 这是他仕途的起点，绝不能成为他仕途的终点。 鲁光明听到赵大人这么多，他就更有底气，只要人手充足，他有信心维护金矿的安全。 ……………………………… 王铁带着手下的人，冒着大雨在挖矿洞。 他听到矿洞外面有脚步声，立刻走出矿洞，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一队穿着雨衣扛着枪的护矿队，正在金矿附近的山道巡逻。 护矿队的人看到他，立刻大声吩咐道:“我们都在固定路线巡逻，你们准备一些锣和哨子，遇到危险就弄出些响动。 我们听到这些响动，会立刻派人来查看情况。”
王铁看到护矿队走远，他笑着说道:“这钱没白花，矿上还办些实事，有护矿队巡逻，这片区域较为安全。 金矿附近安全，我们才能做生意。”
他们这座金矿，已经处在非常偏僻的位置。 他第一次遇到护矿队巡逻，听这些护矿队的语气，今后会常态化巡逻。 有人管理这片区域，维持一定的秩序，总比混乱强。 王铁正准备返回矿洞，就听到有小贩的吆喝声。 “炒面、包子、白面馒头、羊杂汤、红烧肉、炖肘子、糖醋鱼……” 他看到一头毛驴，拉着一个带玻璃的铁皮箱子，正向矿洞周围赶来。 车上用油纸包裹的食材，已经没了一大半。 穿着雨衣赶车的小贩，他看到王铁之后，高声说道:“各式饭菜，价格实惠，这位管事，你们矿上点不点一些热乎的饭菜。 我的手艺很好，在周围都有些名气。 听到其他人说这里还有个矿，我第一次来这里看看。 你们要是觉得饭菜合适，我就每天都来。”
王铁听到小贩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 这几天挖矿，距离山下太远，他们都吃住在矿洞。 伙食都是啃着窝窝头和肉干，用大锅热一热就开吃，早就吃腻了。 王铁询问道:“有酒没有。”
小贩立刻回答道:“有自酿的烧酒，那种玻璃瓶酒，我这里没有。”
王铁想着矿洞已经搭建好，正好买些酒食庆祝。 他询问价钱之后，价格比外面客栈稍贵，但想着要上山十多里路，这个价格也值了。 王铁付好定金，小贩把驴车停好，进入铁皮房子里。 很快炊烟升起，食物的香气在大雨中，也飘得极远。 张石带着手下从矿洞中走出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闪着黄光的石头。 矿道已经搭建好，他们尝试挖金矿，按照矿脉的走向，一搞头就挖到金矿。 周围很多金矿，都已经挖到金矿，他们这个偏僻的金矿，也终于挖到金矿。 张石用他那大嗓门说道:“官府没有欺骗咱们，这里真的有金矿。 确认这个消息，我们就可以大展拳脚。”
他说完这句话，闻到了外面的香味儿，惊喜的说道:“我闻到了红烧肉和醋溜排骨的香味儿。”
王铁指着小贩说道:“这是河西县的厨师，专门来矿上卖食物。 我点了几份食物，咱们去矿里庆功。 咱们的人太少，必须要守着自己的矿，要看一看金矿的品质。 要不然我就带大家，去县里庆功。”
张石听完点点头，他感慨的说道:“这段时间，有人来卖采矿工具，有人来卖帆布衣服。 没想到现在，都有人直接上山卖食物。”
饭菜很快做好，王铁等人拿着食盒装好的饭菜和酒水，前往矿洞聚餐。 小贩继续赶着驴车，返回河西县，周边的矿洞都走完，这一趟大赚特赚。 王铁亲自检测金矿的品质，他很快得出结果，这是品质极高的金矿。 他乘着喜意，安排大家吃庆功宴。 王铁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这个厨师手艺不太好，但肉菜比窝窝头强多了。 他酒足饭饱之后，看着手里的金矿，说道:“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继续挖矿。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售卖矿工必不可少的物品。 周边已经确定，有着储量丰富，品质极高的金矿，值得我们大干一场。 按照我这些天的观察，除非遇到储量丰富的大金矿。 挖矿也只是能挣一个辛苦钱，真正挣钱的生意，那就是从矿工手中挣钱。 矿工们淘金，我们从这些淘金客手中淘金。 狼吃羊，羊吃草。 我们争取成为吃羊的狼，而不是吃草的羊。 前几天卖咱们挖矿工具的人，还有卖雨衣、帆布衣的人，甚至是刚刚卖酒食的小贩，他们都比挖矿挣钱。 这些才是长久的生意，只要有一个矿没挖完，就能持续做生意。 而不是等待金矿渐渐枯竭，只挣那一锤子买卖。”
张石一拍大腿说道:“老王，你比我精明，咱们合作做生意，我一直都听你的安排。 咱们采购了蒸汽机和一大批原料。 咱们带着手下这批工人挖矿，效率也低，他们还是办工厂更熟悉。 你这些天考察好，金矿最紧缺的物件了吗？ 一些基础的工具，我们肯定没办法与本地人竞争。”
王铁自信的说道:“老张，你认为除了挖矿之外，对于咱们这些淘金客，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张石思考了半天，他说道:“金矿又不能吃，总要换钱，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变现。 最起码也要手握黄金，总不能拿着一大坨金矿，与其他人交易。”
王铁竖起大拇指，说道:“没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金矿冶炼，最好是小型化的金矿冶炼工具，每一座金矿都用得起。 金矿粉碎，可以直接用锤子敲，金矿冶炼就需要一些专门工具。 咱们这些淘金客，绝对不会把金矿卖给冶炼厂。 我这几天调查的情况，冶炼厂收购金矿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
张石听到王铁的建议，他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道:“我们不需要太先进的设备，只需要一个酒精喷灯，就能融化金矿。 淘金客把金矿融化成金条，哪怕不换成金币，那也能随时出手。 咱们做这个设备，一套卖十两黄金，那也会有很多人购买。我们这次真能发财。”
王铁和张石在餐桌上，他们就规划好，将要开建的工厂。 他们两人越说越兴奋，已经看到新公司的前景。 张石看着这座已经挖好的金矿。 “老王，这座金矿怎么办？咱们千辛万苦挖好，又付出大笔承包费，总不能废弃。”
王铁笑呵呵的说道:“我刚才和小贩聊天，听到他谈论，附近村庄有民兵队，来河西县贩卖土著奴隶。 挖矿的工作交给奴隶，咱们只需要派出几个监工，管理买到的奴隶。”
张石听到这个消息，他直接拿起一大坛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郁闷的说道: “早知道这里卖奴隶，我就不这么辛苦。 咱们只挖掘这个小金矿，就把我累惨了。 当地村民都被雇佣，只能由我们亲自动手。 现在有奴隶，挖矿这种简单的重体力工作，交给奴隶就能胜任。”
王铁和张石商量好，他们购买奴隶挖矿。 只留下少量的人管理奴隶，大部分人都回去建工厂。 初级的淘金客，只能挖金矿挣钱。 高级的淘金客，要从淘金客身上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