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那都是过去倭人做的,和现在倭人无

    第525章那都是过去倭人做的,和现在倭人无关

    国姓正茂对吕宋王化表现非常积极,军事经济文化政治,无所不包,恨不得朝廷立刻把吕宋总督府给实土郡县,类似于当初云南三司一样,国姓正茂走在四大海外总督府的最前面。

    而长崎总督府准备起运银两回京,也是为了体现自己忠君体国。

    大明在倭国折腾就是为了倭国的白银,养儿防老,自永乐年间册封室町幕府后,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大明两百多岁了,大明老了,腿脚不便不灵活,而且非常穷,治病需要大量的白银,而倭国正好有,那不取来用,对得起成祖文皇帝的册封诏书吗

    当初室町幕府在倭国举步维艰,是文皇帝的诏书,让室町幕府站稳了脚跟,让倭国安稳了一百余年。

    即便是倭国是个逆子,那也能养儿防老

    倭银,是大明白银的第二大来源,第一大来源是每年六月左右到港的泰西大帆船贸易。

    织田信长的挣扎显得有几分徒劳,因为大明革故鼎新,水师横强,让织田信长这个天下人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孙克毅和徐渭在准备起运白银回京的时候,织田信长的使者,再次抵达了长崎,一条很小的船,停靠在了泊位上,和大明动辄三桅五桅的船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如此时的大明和倭国。

    大明松江水师首里侯陈璘正带领着水师,在倭国平倭,所以长崎港的船只的大船格外的多。

    但唯独对倭政策,是完全不符合合则两利的基本规则的,因为对倭政策的总目标一直是灭倭,从未变过。

    大明水师在长崎的平定倭患,主要是为了防止输入性的海寇。

    “不做家犬难道做野狗不成”徐渭立刻反问道“饥肠辘辘朝不保夕,做野狗很好嘛长崎总督府当大明的家犬怎么了”

    徐渭点头说道“都一样的。”

    整个总督府的西花厅里充满了笑声,倭人甚至对倭患没有一点点歉意,更别提悔恨和祭奠了。

    按照大明柔远人的外交主张,此时的大明应该做的是,接受织田信长的投降,并且就应该调动一些资源,想办法将粮食运送到倭国来,换取白银的同时,帮助织田幕府安置走投无路的倭人,恢复生产,减少倭患的来源,最终平稳海疆。

    “我们同样也希望看到一个成就非凡、自由开放、生活富足的倭国,这对大明的海疆稳定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同样我们也希望和织田信长一道,为一个和平而繁荣的海疆而共同努力。”

    “全是面目全非的尸体”

    “织田信雄啊,你想想,白银放在长崎和放在大明有什么区别吗只要有需要,帆船只需要天的时间就可以拉回来就是了,现在船那么快。”孙克毅也是应和着说道,他打出了一张无懈可击,既然你选择胡搅蛮缠,那孙克毅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摊牌了,爷是大明的读书人

    “你恳求我,我就要答应你”徐渭笑了笑,看着大明的方向,惨笑了两下问道“我大明东南倭患荼毒三十余年,多少沿海的百姓跪在地上,哀求恳求那些倭寇饶他们一命,倭寇答应过吗倭寇嬉笑着比谁杀的人更多,谁杀人手段更加狠辣”

    这就是织田信长派织田信雄来谈的条件,长崎总督府和织田信长合作,谋求更大的私利,对大明的忠诚,对徐渭和孙克毅有什么好处吗如果忠君体国真的能换来回报,还有那么多的养寇自重吗

    “哈哈哈”徐渭和孙克毅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个人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探着身子,笑的声音很大,笑的很是肆意,笑到喘不过气来。

    这对倭国所有人而言,都是可

    以接受的,因为白银就在长崎总督府放着,在倭国流行的宝钞,就是银本位的纸钞,虽然要付出人口的代价,但有付出也有收获,付出了人口,解决了部分钱荒的问题。

    万历十年末的倭国有850万丁口,真正的人多地狭,再加上战国大名的彼此乱战,导致生产被破坏,粮食的产量进一步降低,这让许多倭人不得不铤而走险,出海成为倭寇,在风浪中,去抢劫他人为生。

    主打一个不要脸。

    织田信雄脑门上都是汗,他灵光一闪,大声的说道“那都是过去倭人做的,和现在倭人无关啊”

    “并不需要。”织田信雄再拜,俯首帖耳的大声说道“我只是在恳请天使将白银留在倭国吧”

    “承蒙天使教诲”织田信雄再拜,他知道为什么长崎总督府现在起运白银了,就是趁着水师强兵在侧,没人敢轻举妄动。

    徐渭这番话说的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很显然前面骂织田信雄是徐渭的真实想法,后面则是车轱辘的套话,总体意思是,倭银就是要这么做,就是要运回去,这都是为了倭国好啊

    是织田信雄先不要脸的,说胡话,谁不会一样。

    织田信雄,脸色涨红,大声的说道“这不是受制于人吗需要听命与朝廷。”

    “总是有人在怀疑,长崎总督府是否过分干涉到了倭国的方方面面,但我要说的是,面临海波不平的种种挑战,我们应该携手合作,而不是分道扬镳,长崎总督府的种种决策,也是基于海疆稳定考虑而制定。”

    “在海疆稳定的这个大前提下,我们希望织田信长、倭国各个大名能够积极看待,总督府白银起运回到大明这件事。”

    “这是为了稳定海疆,为了更加稳定的海贸安全。”

    大明运来了宝钞,长崎总督府和各大大名进行银钞交换,瓜分铸币税,长崎总督府之前并没有将白银运回大明,而是就地储存,甚至投入到了九州岛地方。

    织田信雄半抬起头,看着徐渭低声说道“难道徐总督甘愿一辈子做大明的附庸吗”

    “我,徐渭,胡宗宪幕僚,亲眼看到了那些尸体看到了大明百姓的垂死挣扎看到了一个村落接着一个村落满目疮痍,断壁残垣男人、老人、女人、孩子,死在了灶台前,死在了树下,死在了地窖里,死在了树下”

    长崎的冬天并不是很冷,常年维持在零上4到8°,虽然前些日子,下起了大雪,但是因为洋流的影响,长崎港的港口的薄冰只持续了两日就消融了。

    “尊敬的大明天朝上使,运走白银送回大明,这是倭国无法接受的,希望长崎总督府能够停止这个行为。”织田信雄用几乎哀求的语气恳切的说道。

    织田信长仍然派了他的老三过来,织田信雄,织田信熊对父亲是极为骄傲的,即便是让他成为了别人家的义子,织田信雄也没有什么不满,他只想做些什么,让父亲能看到自己。

    这种想法则是合则两利的传统思想,而且大明皇帝在实践中也没少用,比如泰西的大帆船贸易,比如蒙兀儿国特使沙阿买买提,比如阅舰式番夷使臣都有自己的座位等等。

    万士和老是说,倭人根本不懂礼,徐渭表示,万士和说得对。

    织田信雄详细的阐述织田信长的条件,简而言之,彼此联手,共抗大明所有收获,皆归长崎总督府

    织田信雄想要用利益打动徐渭,策反徐渭,只要徐渭带领长崎总督府反出大明,什么都可以谈。

    织田信熊一到长崎港的联排大房,就听闻了一个让他胆寒的信息,长崎总督府正在积极准备运送银两回到大明

    织田信雄听闻消息后,背后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哈哈哈”徐渭和孙克毅又开始笑了起来。

    徐渭坐直了身子,看着织田信雄,嗤笑着说道“大宗伯总是说,倭人有小礼而无大义,照我说,就是与禽兽无异,哪有什么三分人性,十分兽性根深蒂固”

    “大明已经平定了倭患,战国大名时代也在过去,我的父亲,正在布武天下,倭国安定下来,就没有倭患了。”

    孙克毅想了想补充说道“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松江镇水师正在长崎平倭。”

    织田信雄的意思是,都过去了,就不要一直咬着不放了,抓着过去的罪孽,活在仇恨之中,只会让仇恨蒙蔽双眼,做出错误的决策。

    但是大明一旦将所有的白银运回了大明,在倭国流通的宝钞,就失去了白银这个重要的锚定物,这代表倭国流通宝钞,就是永远无法兑现的,这对倭国所有人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徐渭看着织田信雄,眉头紧皱的说道“你千方百计的想尽了办法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长崎总督府要做什么,难道要得到织田信长的同意吗”

    “你恳求我我就要答应吗”

    什么叫有小礼而无大义这就是最典型的案例,织田信雄无法理解徐渭、孙克毅对陛下的忠诚,对大明整体的忠诚,也无法理解徐渭和孙克毅总是活在仇恨之中,明明那些人,那些死掉的穷民苦力里,大部分的人,都和徐渭、孙克毅的关系不大。

    什么样的仇恨,值得徐渭、孙克毅等人放弃倭国如此巨大的利益呢

    “唉,在倭国看来,倭船前往大明动辄要几个月的时间,可是长崎到松江府,只有一千六百里水程,大明水师从松江出发,以前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抵达长崎,现在只需要十二天,顺风时间会更短。”徐渭摇头说道,他懒得说那些大道理,讲了倭人也不明白,他用事实告诉织田信雄,不用想了,没那个基础。

    从北衙到南衙走陆路,快骑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五日的时间,而京营锐卒,从北衙调动到南衙,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而水师从出动到抵达长崎,只要十二天时间,在长崎反出大明,大明真的可以以雷霆之势,彻底碾碎,而后原地再建一个长崎总督府。

    “看开点吧。”徐渭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织田信雄,径直离去。

    离开之后,徐渭立刻停下了脚步说道“长崎总督府内298万两白银,立刻上船,起运回松江府,立刻马上,请首里侯陈璘派兵护送,防止意外。”

    “怎么了不是说起运一百五十万银吗”孙克毅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怕倭人狗急跳墙。”徐渭面色凝重,不过他很快就释然的说道“最好狗急跳墙。”

    有的时候徐渭也不得不佩服织田信长那份涵养的功夫,和司马懿有的一拼了,当初诸葛亮给司马懿送女装,羞辱他让他出城作战,司马懿换上女装也不肯出城,长崎总督府用尽了各种手段,逼迫织田信长出手,攻灭长崎总督府。

    织田信长是真的耐得住性子,和大明你来我往斗法数次,始终不肯走到最后一步,不直接武力讨伐。

    徐渭在长崎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火药库,就等着织田信长过来。

    本来打算开春后直接运到天津卫,直入京师,徐渭离开大明时间久了,对腹地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那个贪腐横行的大明朝,他怕这笔银子被地方给贪墨了,毕竟徐阶连查抄严嵩的家产都敢贪,大明官吏,还有什么银子不敢贪呢

    但现在来不及了,立刻就出发,防止倭人狗急跳墙。

    之所以不运到密州市舶司,因为在徐渭的印象里,松江府更加忠诚,谁让松江府有水师坐镇忠诚度和军事强相关,大军在侧,即便是心里再不忠诚,也得表

    面忠诚。

    此时的大明京堂,大明皇帝朱翊钧的御书房里,是大明格物院院长、大科学家、大音乐家、天文学家、物理学家、大数学家、德王皇叔朱载堉。

    “陛下,物质是运动的”朱载堉用极为兴奋的神情,大声的说道“上次我们说到,因为分子的热量不同,状态各有不同,我们验证了这一猜想,我们用真空的玻璃管倒置在水面之上,通过改变周围温度”

    “好了,皇叔,可以停下了,朕知道皇叔是个天才。”朱翊钧反复提醒,朱载堉不用一再展示他天才的那一面了,就是那厚重的谱曲,就是无数人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山了,这还是朱载堉比较浅薄、容易追赶的成就了。

    最近格物院做了一个实验,再次验证了任何物质都是由更小的微小分子构成的,并且这些微小的分子,在不断的运动,进而得到了一个进一步的猜想,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和存在方式。

    进而在这个基础上,诞生了相对运动和相对静止的概念。

    这个实验是有些复杂的,朱翊钧已经详细的看过了,当然也就是能看懂的地步。

    比如倭银就有些发黑,因为倭银含有部分的硫磺杂质,而将倭银提炼成金花银,就是去除杂质,添加铅铜锡,就是增加杂质,让熟铁变成钢,是碳的比例不同,根据碳含量的不同,大明已经对钢铁完成了科学的定义和细分。

    “是需要更多的银子吗”朱翊钧看着朱载堉思索了片刻,询问来意。

    只有在要银子的时候,朱载堉才会从他的皇家格物院里走出来,用略显笨拙的方式,索要银子,无论朱载堉是否笨拙,朱翊钧都会给银子就是了。

    就一个蒸汽机,就值得朱翊钧大笔投入了,更遑论其他科学成果。

    “年初问陛下要了一百万银,还剩下四十三万银,并不需要银子,臣就是发现了世界的本质,特来说于陛下听,这看起来没什么用,但好像是万物根本之理。”朱载堉笑着说道。

    这次还真的不是要银子,朱载堉就是想把发现的结果,告诉陛下,那是突破认知边界的风景。

    “皇叔,朕好像从未听皇叔讲过什么是格物。”朱翊钧笑着说道。

    皇家格物院的格物二字,从来没有精准定义过,朱翊钧打算今年把这个事儿确定下来。

    朱载堉一脸疑惑的说道“陛下在设立格物院的时候,不是明确的说过了吗”

    “说过了吗”朱翊钧也是有些迷茫的问道。

    “行之者一,信实而已,就是格物院影壁墙上的那八个字啊,陛下亲提,以朱中兴花押落款。”朱载堉理所当然的说道“格物,大体分为了三个步骤,对于不解的猜想、对于猜想的算学论证,将论证与实验验证,无论猜想多么的完善,论证有多么的合理,不符合实际验证,则猜想错误,论证错误。”

    “这不就是陛下行之者一,信实而已的最好写照吗这就是格物,臣等率五经博士,谨遵圣诲而行,感触良多,每次迷茫的时候,看到这八个字,就会豁然开朗。”

    那块影壁石可是有悟道石之称,但凡是心里有所疑惑的时候,站在那碑文面前,看着那句话,心中的迷茫就会慢慢消散。

    朱翊钧愣愣的看着朱载堉,他写这八个字的意思,就是表面意思,行事的唯一准则,就是信实,真实可靠的实践,不要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糊弄人。

    朱载堉对这八个字的理解,也是非常深入和具体的。

    “啊,原来朕早就定义过了格物。”朱翊钧点了点头,朕原来这么厉害啊

    这八个字的确厉害,但朱载堉对它的理解也很厉害就是了。

    朱载堉继续说道“因为要实践

    ,比如上一次我和焦竑谈到了龙是否真实存在这个问题,焦竑问我,龙真的存在吗我告诉他,我们只是没有观察到,但我们不能说他不存在,只能说可能性很小,格物就是这样的,可能性在零到一之间,哪怕是无限接近于零,我也不能说绝对的不存在。”

    “猜想,其实就是可能性而已,我们论证、实验,都是为了让可能性无限趋近于一。”

    朱翊钧笑着说道“好了,皇叔,可以了,要不拿点银子吧,朕只有这个了,今天郑王府一家要搬迁到十王城了,你要一起去吗”

    “是今天吗”朱载堉愣了下,他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结果到了跟前,却忘记了。

    朱载堉的父亲经历了凤阳高墙的牢狱之灾后,变得格外大度了起来,为了不影响朱载堉,郑王朱厚烷连搬迁的事儿,都没告诉朱载堉。

    郑王朱厚烷其实也看不明白儿子在捣鼓什么了,但他也知道,捣鼓的东西都有大用。

    德王和潞王都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们住在通和宫的周围,德王府、潞王府和皇家格物院、讲武学堂、佛塔共同构成了禁苑,这是皇权的核心,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地方,连张居正都尽量避免对这里伸手,除了格物院的行政,皇帝需要借助一些外廷的力量一同监察之外。

    “臣这就过去。”朱载堉赶忙说道。

    朱翊钧看着朱载堉的背影,笑着说道“慢点,不急。”

    朱载堉很忙,沉浸在天才的世界里,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妻儿,偶尔回到现实,也会露出普通人的情绪来。

    “皇叔讲的你们听明白了吗”朱翊钧看着冯保和张宏问道。

    冯保和张宏互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天才的世界他们不懂,不过没关系,只要肯去了解,慢慢就懂了。

    朱翊钧拿起了奏疏,开始批阅,看完了徐渭送来的奏疏,立刻问道“织田信长要发动进攻吗陈璘就在长崎,这么疯魔的吗”

    冯保想了想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织田信长还在隐忍。”

    “隐忍吗”朱翊钧朱批了徐渭的奏疏,让他力有不逮就立刻撤退,大明军会告诉倭国,大明要的,就必须给,不给也得给。

    松江巡抚申时行上奏,皇家船舰设计院已经基本设立完成,分为了几个部门,甲板、船壳、货运、航海、检验设计、规划等等,主要工作就是对平式甲板的规划、船壳强度的提升、货物装运的统筹、航海技巧的精炼、用比例模型检验设计、天文水文影响。

    设计院也是研究院,专门研究如何全方位的提高船只的各种性能,比如最近皇家船舰设计院,就打算继续研发船壳包铜,铜很贵,但包铜为船主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益。

    具体来说,包铜可以让航速加快,可以让船只更加坚固,防止事故,增加航海安全,增加寿命,只需一次顺利的来回,船主即可收回包铜的成本,之后带来的全部都是净利润,就像是水密舱一样,造价会贵一些,但相比较船只安全,这点成本,又不值一提。

    申时行的奏疏里,还说了两件事,第一个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他就提到了希望开海投资中的一些风险较高的项目,将风险通过交易行向下摊派,当时朱翊钧以时机未到为由,拒绝了这个提议,申时行这是旧事重提。

    具体而言,比如元绪群岛的开发,需要大量的白银,但风险还是极高的,大明官园的比例已经很高了,优质岛屿已经占据,朝廷继续投资深入开发,恐怕会面临成本无法收回的风险,不如对某个区域打包,放到交易行里,筹集到白银用于开拓。

    申时行的这个想法很好,也不只是第一次提出了,朱翊钧原则上同意这件事,但他还是朱批了时

    机未到。等航海技术再成熟一些,再进行交易行筹集白银开拓之事,将开拓的风险再降低一些。

    风险和收益是对等的,但风险就是风险,某些时候,朱翊钧的确是个仁君,愿意去海上冒险的人,都是开海政策的拥趸,需要保护的同行者。

    申时行说的第二件事,是航海保险。

    无论大明把巨轮建造得如何庞大,如何坚固,但海难事故也还是在不断重复上演,大明商舶的回航率因为近海商贸不涉及远洋,回航率超过了九成,但每年出海的一百条船里,就有十条永远沉没在了大洋之中。

    海贸的巨大损失,让船东们倾家荡产,保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诞生的,但是因为没有成文规定,整个保险行业的发展是极其无序的,甚至成为藏污纳垢之地,保险成了骗钱的行当,对这一乱象,申时行深恶痛绝。

    为了保险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申时行请命,由松江市舶司牵头,五大市舶司、五大远洋商行进行联合统筹,建立保赔房,专设保赔理事一人,由松江巡抚兼领,负责定损、定责、保赔等事。

    “下章内阁户部。”朱翊钧思索了下,没有马上朱批,而是让内阁、户部都拿出意见来,申时行的本意是好的,但这东西,朱翊钧比较谨慎。

    安特卫普,尼德兰比利时地区南方城市,是尼德兰地区最繁忙的港口,在安特卫普这个地方,船只保险的里程是33000里,这些保险商人,定价时,会综合考虑吨位、船只数量、航线上是否有海盗等诸多因素,整个保险市场,平均的收益率大致是23,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低了。

    朱翊钧之所以谨慎,是因为保险,非常容易变成收租的行业,也就是说,很容易成为大明聚敛手段之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