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再乱动,出了事可不要怪我。

沈星渡睁圆了眼,感受着脖子后面的呼吸,这怎么能睡得着?

挣扎着转过身来和雁南飞面对面。

双手抵住雁南飞的胸口,给自己腾了些空间可以呼吸。

“将军,你就不能自己睡吗?”

“刚刚不是你拦着我?”

雁南飞理直气壮,眼睛都不睁开,已经要睡了。

“我的意思是,你躺那边,我躺这边。

不是像这样。

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

雁南飞眉头一皱,睁开了眼。

“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那把福福抱进来?”

“他是公的,不能和你睡。”

“他不过是只狐狸。”

“狐狸也不行。”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沈星渡见说不过雁南飞,又在他怀里挣扎着打算转回去。

落个眼不见,心不乱。

“别动。

你再乱动,出了事可不要怪我。”

“出事?

能出什么事?”

想想这一天沈星渡都经历了些什么,还有比现在更安全的吗?

雁南飞微睁的双眸闪过波光,闭上眼,鼻尖慢慢靠近。

沈星渡眼睁睁看着雁南飞的脸越来越近,就连新长出来的胡渣都清晰可见,竟然不知道反应,只觉得心脏跳乱了一拍。

就在二人鼻尖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雁南飞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睁开眼,抓住沈星渡一只无措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这么聪明,你觉得会出什么事?”

雁南飞强有力的心脏在沈星渡的手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让她彻底慌了神。

见沈星渡眼圈红红的,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

雁南飞自己也很煎熬,决定不再逗她。

松开了沈星渡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知道害怕了?

怕了就乖乖闭眼睡觉。

我保证不……”

雁南飞的话,被沈星渡尽数堵在嘴里。

纤细柔嫩的手,不老实地从雁南飞的心口逆流而上,攀上脖颈。

下定了决心似的,鲁莽而笨拙地将嫣红的唇贴了上去。

只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吻,又快速地分开,就像蝴蝶扇着翅膀飞过。

沈星渡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明眸翻涌着春水,呆愣地望着雁南飞。

她空有一腔孤勇,却无半点谋略。

只轻轻喘息着,并不清楚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雁南飞微睁的双眸闪过波光,像是得到了赦令的猛兽,翻身将沈星渡扑倒压在身下。

十指相扣,一寸寸亲吻吮咬。

沈星渡被雁南飞身上的气息裹挟。

他的鼻息滚烫,热气喷在耳畔,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

心脏先是狂跳,而后紧缩在一起,隐隐地发疼。

沈星渡找不到呼吸的节奏,快要溺死在雁南飞强势而漫长的吻里。

原本的矜持破碎不堪,她柔嫩的肌肤被雁南飞寝服上那该死的带子摩得生疼。

她摸索着将带子扯开,伸手搂住雁南飞精壮的后背。

双手终于有了真实的触感,将人整个结结实实地抱了满怀。

沈星渡一声嘤咛,喊了一声:“疼。”

雁南飞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皱着眉头停下了动作,满眼紧张地问:“哪儿疼?”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怎么会疼?

“心口疼,我喘不过气来。”

沈星渡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浑身颤抖着蜷缩起来,又是那种濒死的难受。

雁南飞惊慌失措,刚要命人去喊太医。

沈星渡抓着他衣袖的手一松,落到了榻上,彻底昏了过去,同时门外传来小爪子急促拍门的声音。

“啪啪啪

啪啪啪”

雁南飞看向房门,还未来得及反应。

怀里的沈星渡已经再度睁开了眼。

一脸傻气地盯着他笑,还不停地用脑袋拱过来往他怀里蹭。

雁南飞的胸口还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眼眶泛红,箭在弦上。

而门外的福福,带着哭腔,一边拍门一边喊:

“雁将军!

开门啊!

是我!

我又变成福福了!”

雁南飞一腔的热血瞬间退潮,将怀里粘人的福福往床上一推,趿拉着鞋下床去给沈星渡开门。

房门打开,小小的肥嘟嘟的黑毛球可怜巴巴地仰着头站在门外看着雁南飞。

一见到他,“吧嗒吧嗒”两滴巨大而晶莹剔透的眼泪,就从狐狸眼里滴下来,砸在地板上,摔得粉粉碎。

“雁将军!

我又变成福福了,呜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呜呜……

我明明……没吃催情药……

郝太医……呜呜……庸医……”

沈星渡一边抽抽噎噎的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埋怨着郝太医不靠谱的医术。

雁南飞将沈星渡抱起来快步送到床边,塞进被子里,沉声说了句“我去洗个澡。”,转身就走。

刚刚不是明明洗过澡了么?

怎么又要洗?

雁南飞是不是生气了?

沈星渡满心委屈,看着雁南飞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越来越凉。

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懊恼自己刚刚的冲动行为。

沈星渡用狐狸爪子抱着头,反复回想。

刚刚是她主动留雁南飞同床,又主动亲了上去。

还有上一次,也是她脑子一抽去吻了人家的……

而雁南飞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她的话。

她甚至都不敢当面问一问他,到底是心里只有杜若岚,还是也有一点喜欢她。

明明之前和陆邵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失误。

不管如何的日日玩在一起,她看见陆邵只有欣赏和倾慕,从来没想过要上去摸一把,抱一抱的冲动。

沈星渡拧着狐狸眉头,盯着自己爪子上的肉垫,张开,又握紧。

刚刚她为什么要去扯人家的衣裳带子?

还伸手去摸……

怎么一遇上雁南飞,她就轻贱至此?

沈星渡懊恼得浑身的黑色长毛都炸了起来,蜷缩着团成了一个球,用大大的狐狸尾巴将自己耳朵眼睛都盖上,活像一个大号的鸡毛掸子。

福福还在一旁一下一下的戳她的后背。

沈星渡没心情和福福玩,理也不理。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人实在糟糕透了。

难道是催情药用的太多,才害她变成如今这样情难自持?

不知过了多久,雁南飞洗完澡回来,看到福福正没有形象地趴在床上搂着一个圆滚滚地黑色毛球打瞌睡。

那黑色毛球听见他来了,还把耳朵背了过去,闭着眼睛装睡。

雁南飞走过去,掀开被子给福福盖好。

取了枕头塞进福福怀里,把沈星渡换了出来,搂进了怀里,伸出手指围着她毛茸茸紧贴着脑壳的狐狸耳朵打着圈圈。

“睡着了?”

沈星渡点点头。

“睡着了还能点头?”

沈星渡把狐狸脑袋往雁南飞怀里又扎了扎,直到整个狐狸脸都看不见了才满意。

看不见就不用面对,还是当狐狸好!

被雁南飞抱在怀里,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干脆就让她做一只狐狸吧。

就做雁南飞的狐狸,在他的怀里腻歪,吃他亲手喂过来的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