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一定是病了才会这样!
可惜事与愿违,雁南飞今晚并不打算放过她。
又生生把她从怀里挖了出来,捧着狐狸脸,放到了自己胸口上,一边给沈星渡顺毛,一边说:
“明天白天把郝太医那个庸医叫来问问。
你这回怎么无缘无故的又和福福换了魂。”
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顿,问道:
“苏和巴特尔可给你吃了什么?”
真的是太遗憾了。
装睡的沈星渡,狐狸脸上臊眉耷眼。
要真是苏和巴特尔给她吃了什么就好了。
可惜她在苏和巴特尔那里没吃也没喝。
刚刚她对雁南飞的情不自禁,完全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不正常了!
沈星渡狐狸眉头皱成一团,再也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
心虚的道歉:
“对不起,雁将军,刚刚是我的不是。
苏和巴特尔什么也没给我吃。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刚真的不是故意要亲你,是她!”
沈星渡伸出一只狐狸爪子指了指旁边呼吸变沉,已经睡熟的福福。
“一定是这个身体出了问题!
我从前真的不是这样的人!
我发誓!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
我怀疑自从那次被掳走灌了药,我的身体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才会对你……对你……”
沈星渡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的太傅府大小姐,有一天会沦落到要因为轻薄了男人而解释道歉。
这辈子还能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沈星渡没有嘴唇可以咬,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才接着说道: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不该对你那样。
可是你也不该拉着我的手,往你自个儿身上按,我……我一定是病了才会这样!
明儿个连这个毛病一块儿,让郝太医开些药方出来,我和福福一起喝。”
不知怎的,沈星渡觉得自己解释完了之后,雁南飞非但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反而沉着脸看她,眉眼之间一点温度也找不到。
他冷声问:
“所以你是说,你刚刚主动邀我留下同睡,又主动扑过来亲我,是因为你病了?
而非出自你真心?”
对对对对对!
就是这个意思!
沈星渡使劲儿的点着头,身上的毛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好好好,很好。
沈星渡,你很好。”
雁南飞一脸说了几个“好”,声音却极冷,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他长臂一伸,越过沈星渡,从福福怀里将枕头抽出来,又把沈星渡一把塞回福福怀里。
一翻身,把后背留给了沈星渡。
沈星渡看着眼前山一样的后背,伸出小爪子试探着拍了拍。
“雁将军,你别生气了行吗?
是我错了!”
雁南飞不理。
沈星渡慌了,这人怎么这么难哄?
已经道歉了,怎么还是不理她?
沈星渡算得一手好账,做生意从不亏本,却算不明白人心。
陆邵她看不懂,雁南飞她也看不懂。
可她就执着的不希望雁南飞带着气睡着,就一直不停的用小爪子拍他的后背。
越拍越慌,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我只有你了,求你别这样……”
“吵死了!”
雁南飞不耐烦地将身子翻了回来,伸手将福福揽在怀里,中间夹着沈星渡。
眼睛都不肯睁开,皱着眉心说了句:“睡觉!”
沈星渡“哦”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肯转过来就算不生气了。
肯抱着福福,和抱着她也没有分别。
沈星渡被福福和雁南飞夹在中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很快就打起了小小的鼾声。
雁南飞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从被子里将喜婆提前铺好早就揉皱的白色锦帕抻了出来,回手取了边几上的剪刀划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到那帕子上。
鲜血落在白色锦帕上,如点点红梅。
雁南飞不由得陷入沉思。
郝太医说过,沈星渡身上的余毒就像在她的身体里种下了一颗欲念的种子。
一旦碰过了男人,便会对男女之事再也没有克制。
刚刚是他一时意乱情迷没有考虑后果。
万幸关键时刻沈星渡和福福互换了灵魂。
上回他问那花魁林翩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可不想不清不楚地成为沈星渡的“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
如果是那样,他宁愿让沈星渡一辈子也不碰男人。
可她刚刚分明对他动了情,却又推说自己病了。
莫非那余毒提前发作了?就算不碰男人,也会产生欲念吗?
明日要当面再问问郝太医才行。
……
“将军大人,公主殿下,该洗漱了。
今儿个按规矩,新媳妇要给夫人、老夫人请安。
去晚了不合适。”
一大早府里的嬷嬷就领着侍女丫鬟们排着队,端着洗漱用的物什,推开了婚房的门。
不见外的在床边小声提醒着。
偷眼一扫,瞧见床上还趴着一只大黑狐狸,皱了皱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也不敢置喙。
雁南飞已经坐起来接过漱口水和帕子,开始洗漱。
沈星渡打着哈欠,抻着脖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给床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赶紧伸出爪子去推睡得四仰八叉的福福。
“福福,快起来了。
别给我丢人,赶紧起来!”
嬷嬷一眼瞧见床上皱巴巴的白色锦帕上,染着点点红梅,脸上露出喜色。
沈星渡瞪着狐狸眼,顺着嬷嬷的目光看过去,也瞧见了那块染了血的白色帕子,恍然明白过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又转过头去看雁南飞。
昨天她不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啊?
她又没和雁南飞圆房,哪里来的血?
教习嬷嬷讲过新婚夜里是要有这么个流程的,可她昨晚担惊受怕,又受了那么多惊吓,好容易回来了,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袋后头去了。
没想到,雁南飞昨晚那样生她的气,还能替她想着这种事儿。
沈星渡不由得老脸一红,心里对雁南飞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嬷嬷眉飞色舞地将帕子捡起来,连声道喜: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祝将军和公主殿下琴瑟和鸣,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