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

作证

张福祖身后的家丁,走上来要去抓林玉,林玉害怕平安和鸿俊受伤,往前走了几步,却被宋玉言抓住了袖子。“怎么了?”

宋玉言道:“再等等。”

林玉疑惑,这也是能够等的吗?初一和初二虽然都在,但是对面的人也不少啊,打架斗武肯定会受伤,既然是她同张福祖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将其他人牵扯进来。

宋玉言仍然不松手,林玉挣扎,宋玉言:“你想让我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宋玉言脸上的表情,活像是一个被渣男骗了身心的美人,委屈的厉害。信息素也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围绕在林玉的身边。林玉第一次在信息素中,强烈察觉到他人的情绪。一下子被镇住了,周围人多,也不方便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她尝试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慰宋玉言。宋玉言脸上表情总算没那么怨妇了,让她松了一口气。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林玉轻声说。“大概也就十几天时间吧。”她计划是这样,不过能不能回来就要看情况了。

张福祖看两人靠的极近,突然涌起一股怒气。“将林玉抓过来。”

林玉挣开了宋玉言的手,看着张福祖:“我会跟你们走,也不需要打打杀杀的。”

张福祖道:“你要是识相,自然不会有人受伤。”

林玉走上前,又被平安和鸿俊拉住。“姐姐,不要去。”

林玉拍了拍他们的头:“没事,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你们去南方亲戚家住几天,过几天再回来。”

林玉看向宋玉言他们:“好歹师生一场,我不在的时候,麻烦宋公子帮忙照顾他们。”

宋玉言抿嘴没有说话,扭头躲开了林玉的视线,看向了初一,初一点头,表示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可能是什么事情耽误了。

林玉倒是楞了,宋玉言这是有脾气了?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温和的人。

宋玉言:“不能让你将人带走。”

张福祖眼神有些轻蔑,“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不过是一个废为庶民的前太子罢了,赵忠良严令禁止他离开南洛镇,能翻出什么大浪?

宋玉言:“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林玉本身的原因。她并不愿与你为妾。”

平安和鸿俊一人一边,紧紧拉着林玉。“没错,你是强抢民女,我姐姐根本不想当你的妾室。”

“前几天我娘亲死亡也是,你和知州勾结,污蔑我娘亲是烧毁粮食的真凶,然后畏罪自杀,但其实根本不是。是你指使人将粮食烧毁,然后嫁祸给我娘,又让张石勒死她,伪造成畏罪上吊!”

张福祖哼了一声,十分嚣张:“即使是这样,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将我关押吗?”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你看南洛镇上,有人敢抓我吗?”

“现在时间也够久了。”张福祖说。“你既然不愿意,也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一名家丁直接去通风报信,而停在不远处的知州立刻架着马车赶了过来。“前段时间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娘亲做错了事情,自己畏罪自杀了,自然要你们来承担粮食的损失,更不用说那些粮食可是要赔给犬戎的,若是拖延了,犬戎在侵略咱们的边境,你担当的起吗?”

林玉没明白,她给不给张福祖当小妾,怎么就会导致犬戎攻打玉朝,再说了玉朝近一百万的军队,打不过犬戎三十多万的军队吗?

宋玉言:“他若是想打,那便打,你真的以为将士们会害怕吗?”

知州隐晦的看了他一眼,“宋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敢妄议军政。”

招财早就看不惯这两个人了,屁用没有,全靠着宫中的赵忠良,若是赵忠良放弃他们,他们还能这么嚣张吗。他站了出来:“你们怎么说话呢?那你们又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舔着阉党的脚,才能站到这里,有什么尊严去大放厥词?”

两人被狠狠撕开遮羞布,怒视招财。“原本还想着留你们一命,既然你们这般不长眼,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张福祖和知州身后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林玉立刻上前将平安和鸿俊挡在身后,看了一眼宋玉言和招财:“现在怎么办?”

宋玉言:“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打了。”

初一却往后退,直到退出众人的视线,然后翻身飞上树,远离了战场。

宋玉言从腰间抽出软鞭,蛇皮鞭软软的垂在地上,却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初二嘻嘻哈哈的,丝毫没有一点紧张。

而平安和鸿俊又将林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抽出腰间藏着的匕首。“宋哥哥,你之前跟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吗?”鸿俊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完全没有看到救星。

宋玉言说:“当然。”

张福祖冷眼瞧着他们的架势,“宋公子,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后招,你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够回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张福祖:“恐怕你没有机会了!”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家丁和官兵立刻冲了上去。他们人数很多,但相比来说,宋玉言他们这边的人更加的厉害。

哪怕是平常训练经常偷懒的平安,也能独自应付两三个人,更不要说初二了,他不但缠着张管家,还盯防着五六个人。

招财并不参与进去,只是站在宋玉言的身边。宋玉言甩出鞭子,缠绕到林玉的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待在这里。”

林玉有些担忧的看着平安和鸿俊。

“相信他们,不会受伤的。”宋玉言说,张福祖的家丁们拿的都是棍棒,玉朝对於武器有着明确的限制,长刀一类的只能在军营中看到,故而只有知州带来的官兵有佩刀。

林玉叹了一口气:“为何要阻拦我呢,明明让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宋玉言道:“孩子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想保护你。”

林玉沈默。

张福祖见他们带的人竟然占不了上风,脸色有些难看。知州道:“真没想到他身边的人竟然这般厉害,总知道多带些人过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从军营中借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基本上出现命案后,他才能去寻求军营的帮助,并且说实话,他和驻扎在南洛镇城边的官兵并不对付,能借出这几个人还是看在自己知州的名头上。

眼看着张福祖的人快要撑不住了,他向知州使了一个眼色,知州立刻反应过来,叫了一个官兵的名字,“带更多人过来。

那官兵闻言,立刻转身往军营跑。

林玉有些着急,“你们不要再打了。”

宋玉言却拉着她的手:“在等等。”

张福祖哼笑一声:“在等你们的死期吗?”

宋玉言没有说话,一旁的招财嘲讽道:“我看是你们的死期才对。”

没一会儿那官兵带人来了,一众官兵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看着和知州马车的样式十分的相似。知州一看这马车就觉得奇怪,南洛镇只有自己一个知州,怎么可能会有人和自己乘坐一样的马车。

不过现在已经没时间想这种事情了,他们带来的人已经支撑不下去,“快点,将这群反贼全都抓进来,关入大牢。”他话音刚落,那官兵却将两人围住,马车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一人。

正是钱松。

钱松看了一圈,最终眼睛盯在了宋玉言的身上,虽然是坐着的,但气质鹤立鸡群,让人见之忘俗。钱松遥遥冲他作揖,宋玉言微微点头。

知州表情顿时蒙了,“你们围着我做什么?!将他们全都抓住啊,他们违抗命令,甚至还想行凶伤人。”

钱松跳下马车,从袖子里取出一圣旨。“张知州,接旨吧。”

张知州一看这架势,腿一软,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钱松:“你倒是挺自觉的。”钱松展开圣旨念了起来。

“不可能,你在说谎,赵公公怎么可能贬谪我,我不信!”

钱松冷哼一声,将圣旨展开摆在他的眼前:“你好好看清楚了,这是不是皇上的印玺!还赵公公,你真以为赵忠良只手遮天!?”

张知州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钱松笑了一声:“我现在是赵忠良的干儿子。”虽然厌恶这个身份,但不得不说这个身份能为他带来很多便利。

“你既然已经接了圣旨,便将知州的印章给我吧。”钱松说,“择日不如撞日,让他们两人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知州捂着自己装有印章的荷包,喃喃自语:“不可能,赵公公不可能这样对我,我对他忠心耿耿。”

张福祖就显得冷静多了,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眼看着就要远离他们,却被钱松叫住了。“你就是张福祖吧,干爹让我给你送一句话,没用的狗,杀掉便是。”

张福祖脸上表情狰狞,“不可能,赵公公绝对不会杀我。”

钱松笑了一声,赵忠良自然不会赶尽杀绝,这只是他自己添油加醋的。

“你说巧不巧,我赶过来的时候,一个书生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让我给他伸冤。”钱松招招手,一个青年从后面走了出来,他身形消瘦,脸颊和眼眶凹陷,林玉一时竟然没有看出他是谁。“

张福祖咬牙切齿:“张石?!你为何在这里。”他真是后悔没有将人杀了。

张石笑了笑,看着有些狰狞。“张老爷,您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您说的我没用了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用处。”他眼神中带着恨意,先是盯着张福祖,接着有看了林玉一眼。

“我作证,就是他杀了张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