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旅程
第九十三章 旅程
冬日,寒风凛冽,风吹得呜呜响,天气灰暗低沈,太阳没有显露出身形。
下午和莫远俩人会面集合,有一个安排是坐摩天轮,据说来巴黎的情侣都会来坐。
为了下午坐摩天轮,包下了整个游乐园,莫远还去坐过山车,他喜欢刺激点的。至於摩天轮,他倒是不感兴趣的,陆鹤南和张伏俩人没松口,将人拉上去坐了半小时才下来。
而在纪文亭之后消失在男人的生活中,他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陆鹤南心想着:不是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会一直在一起,怎么他......还是离开了?
这几日纪文亭兴致都不高,凡是室外的活动他都有些抗拒。遇上什么有趣的就会买下,邮寄回国,到时候留着也好,送人也行。
在巴黎待的几天没什么意外情况,不惊喜也没失望,他们见多了这些。除开有些刻意搭讪,不小心跌倒想撞上来的情况外,还是非常正常又平凡的。
第二站是里斯本,隶属葡萄牙,在欧洲的西部边缘,是欧洲大陆冬季最温暖的地方之一。阳光温暖,气候适宜,终年晴暖如春,适合游玩。飞机落地之后,纪文亭还是比较满意的,心情都愉悦了几分,冬天度假就该来这种城市。
陆鹤南见人总算满意,也算放下心来,他就知道去巴黎不行,早知如此就该强硬点,不该听张伏的。
在里斯本市内待了几天,城区并不大,他们去了各大着名景点,热罗尼姆修道院,贝伦塔,里斯本大教堂,博物馆,摩尔圣若城堡,以及圣殿等等地方。之后去了市外的辛特拉,基本上每一个来里斯本的人都会去趟辛特拉。
他们不急不缓,想到哪就是哪,请来的团队为他们专门定制了计划,但经常性的打破计划。可能是哪家店的装修让莫远觉得好看,让人想多待一段时间;可能是海边的落日太迷人,纪文亭想要多观赏,等回酒店后将之画在纸上;也可能到了地方之后,见人多,便不去了......
第三站本该去澳大利亚,但莫远临时起意,一行人便去了希腊。到他们这个阶层位置,想去哪就去哪,不用思虑那么多,只需投出资金,自会有人安排。
自然,希腊的冬天依旧阳光明媚,若不然的话纪文亭是不会来的。而且,重点是人少,纪文亭更没有不来的理由的,出来玩,要的就是个舒心自在。
除开必经之地的雅典,还去了一趟皮利翁半岛。希腊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是西方文明的起源,历史久远,有很多古迹留存,保留着公元前的古老肃穆;还有诸多自然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之前纪文亭来过两趟,都是相当不错的体验,所以他对於再来也没有丝毫异议。
他们虽说是四人出行,但保护的,照顾的人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人还是非常多的。去的地方都会提前安排好,除他们之外基本是工作人员迎接。
这次临时起意去了希腊,让已经安排好行程的团队措手不及。但大家都有极高的素养和应对方式,行动力超一流,眉头都没皱一下,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安排好,且没有怨言。而这自然是因为付出得多,拿到的东西也多。
只有拿到的利益足够他们沈默的行动时,自然不发一语,低头干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利益二字,从古至今,多少纷争,多少鲜血......
他们几人家境好,起点高,但吃的苦可不少,现在都会忙得连环转,熬夜也是常事。那是他们的事业和为之奋斗的目标而努力。对於他们手底下的人来说也是一样,这是一份非常不错的高收入的工作,一年赚到的钱怕是普通人一辈子赚到的。
陆鹤南早晨被电话吵醒,很是不耐。
长手一伸,将手机拿过来接通,手机里传来陶延平静语气中略显焦急的声音,陆鹤南听着眉头慢慢皱起。
他唇角勾了勾,眼神幽暗,盯着某一处地方,出声,吐露的话里含着凉意:“他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看他不是不懂这点规矩,这是趁着我不在国内,以为自己能......”
“唔。”怀里抱着的人似乎也被吵醒了,动了俩下。
陆鹤南见到怀里人不经意的动作,将手机拿开了些。
原本冰冷的语气一下转变,低垂着眸子,声音变得较为柔和:“醒了,吵醒你了吗?”然后顺着人的脊背轻轻抚摸,富有节奏拍了拍,哄着人睡:“乖,宝贝,睡吧,我去打个电话。”
见人呼吸平缓下来,陆鹤南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替人盖好被子,按了按,不让人有露出的地方。然后下床到卫生间打电话,隐隐传来几声咒骂和犀利的言辞......
陶延一脸严肃的听着,但突然老大就没了声音。忍不住出声喊了两句,凑到手机出声口去听,只隐隐传来像是哄人的话,听不太清楚。但他一下子就明白是谁了,这是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了人,老大在哄纪先生吧。
等男人打完电话差不多是十来分钟后,眉宇间还有未曾消散的戾气和冰冷。
当他看到床上鼓起的身影和青年安静美好的睡颜时,那股戾气似乎一下子消失,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扩散开来,沾上一点柔软。
上前轻吻一下人的发,然后动作尽可能轻的躺回去,纪文亭身前一下就凉了,他不自觉的离人远了点。陆鹤南见状轻笑,抚弄了一下人的发丝,将人重新抱进怀里。
早餐是酒店员工送到房间里的。
纪文亭之前胃不好,早上被禁止喝冰的,陆鹤南陪着他,放在俩人面前的是两杯热牛奶以及多种养胃早餐。
“这几日可还高兴?”两人的距离很近,陆鹤南从身后抱住人,低声询问。
“还不错。”纪文亭没回头,声音缓缓。
“那就行,接下来我们俩去玩吧,就我们俩。”陆鹤南环着人的腰,感受着柔软的触感,望着人白皙精致的侧颜,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男人眉梢带上笑意,说出他从出发之前直到现在都在说的话。
纪文亭眉眼间都是淡淡的神色,没接男人的话。
“嗯?”见人不回答,口气意味深长,嘴唇轻轻叼住人的耳垂,厮磨出声。
“之前就和你说过,莫远让我陪他,我答应了。”纪文亭转头,手立马按住耳垂处,耳际发红,咬着牙说道之前就说过的。
“他有张伏陪着呢,我们在他们也不方便,人家结婚纪念日,让他们自己好好玩吧。”
似乎要表达出自己的不满,陆鹤南轻咬人的手背,见到上面留有牙齿印和淡淡的的红痕,眼中露出满意。
然后接着说:“我们也该自己玩自己的,他们不嫌我还嫌他们碍事,打扰我们的甜蜜生活。早知道就不让你出来了,一天天的,眼睛都不往我身上来,这外面这么好玩吗?嗯?”
陆鹤南越说越是不满了,在家里他还只能看着自己,在外面可不同,就算纪文亭不去招惹别人,他那惊人容貌就引得无数人驻足回头。於是陆鹤南只想将人藏起来不给其他人见。
纪文亭听到这些话眉头微拧,没往手上看,随意的将手背被人咬的地方擦在人衣服上,冷冷出声:“我觉得还行,你不乐意就先回国吧,我看你也是个大忙人。”
男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不想青年的眼神在除他之外的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停留。
而纪文亭向来是不满陆鹤南将他当作个人私有物一般对待的,每逢这样的话题纪文亭便不想说话。
他是个自由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受些什么约束。
小时候家人给他最大的自由度,长大了却被人经常念叨着约束着,不让他做这个不愿他去哪里,处处受着管辖,他已是极度不悦。但他从小养成的素质素养让他尽量心平气和来找到应对方式。
陆鹤南见人心情不愉,也没接着说这事,以免又是一次争吵。
简单来说,是陆鹤南生气,同他争吵,纪文亭冷战,不愿和他讲话。到时候还得他哄,在一起这么久了,陆鹤南经验也丰富起来。他自然不说那些让人不快的话,转口说其他事情。
“不忙,就公司有些事要我拿个主意。你想和莫远一块玩都行,那接下来还是四个人一起,我不介意。”陆鹤南慵懒的笑了一下,将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拿过旁边的帕子给人细细擦了一下。
“嗯。”纪文亭微微擡眼看着人的动作,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尾音极轻。
“文亭,过年怎么打算?和去年一样,先去你家再去我家。还是过年不回去,我俩待一起过年,等过完年再去拜访?”一直关注着人的动作神情,见人看过来,陆鹤南盯着人精致俊美的脸,双眼含情望着纪文亭有些清冷透彻的眼。微微凑近,缓缓出声,有心想和纪文亭商量过年的事。
陆鹤南其实比较倾向於他们俩个人单独过年的,但估计应该没戏。
果然,纪文亭微微摇头,手支在人胸前,将快要贴到他身上的人推开了些,薄唇慢慢吐露:“再看吧,但我过年是肯定要回家看外公的。”
“行,都听你的,你想过年回家那就过年回。”陆鹤南在被推开后一下子将人抱在怀里,凑上去亲了那一直勾动心弦的薄唇,眼睛眨了一下,闭眼含笑轻轻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