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断我的腿【修】

第一百零六章 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断我的腿【修】

陆鹤南极怒的原因是,纪文亭在闻氿羲打电话来时接了电话,闻氿羲问他怎么久久不见人,是不是在躲他。

闻氿羲之前和纪文亭告过白,是在纪文亭逃跑之前没多久的事,闻氿羲在两年前就一直和纪文亭有联系,不过聊天也多是关於艺术和画画,不曾有过丝毫逾举。因此纪文亭也不清楚人家的暗藏着的想法。

自然也并未料到人家对他有有另一种心思,还会和他表白。

最重要的是,表白那天的排场很大,在场还有很多的认识的朋友和上层显贵。纪文亭当众拒绝了人,一则是因为陆鹤南,他厌恶极了别人对纪文亭的垂诞之心,遑论是如此正式且有他人撮合的。二则是因为他自己,他素来冷心冷清,对那些情情爱爱不怎么上心,不想耽搁了别人。

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阿大正在不远处盯着,纪文亭听到人对他表白的话有些惊愕。但没两秒就又恢覆了清冷淡淡的模样,他知道该怎么说。於是对人说:“抱歉,已经有男友,如果之前有什么让你误会了,很抱歉。另外,我会减少和你的联系,这样的话,对你,对我,都好。”

然后在一部分人惋惜,一部分人果然如此,还有一部分人默默吃瓜中转身离开,没理会叫了他几次名字的闻氿羲。

只留下扬名b市铁面无私的闻大法官在原地对众人摇头苦笑,他其实早已料到纪文亭不会答应。但内心仍存一丝希冀,这下全部破灭了。

从那天起,纪文亭没再和他见面。就连他打来的电话发来的信息都视而不见。

但在之前的那天。

纪文亭又看到人打来的电话,鬼使神差的接了。这是激起陆鹤南怒火的导火线。毕竟他从好几个人口中听到那场表白,有鲜花有名画有众人见证,着名的闻法官对那个漂亮至极的纪家的大少爷表白了。

基本都是同一阶层的人,大家都知晓,纪文亭啊——那是个极有才气和天赋的画家,未来的画坛大佬必有他的一席之地。那人的傲气和才气同等高,若不是其家族底蕴深厚,这条路怕是难走得很。毕竟,觊觎青年并想占为己有的不在少数。

当然,从小到大,无人敢付诸行动,只有陆鹤南自第一眼见到纪文亭时就立刻起了想法并采取一系列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甚至称得上肮脏的手段。不是其他人不想,是很少有人的权势能完全盖过纪家并不受一点影响的。

而不幸中的万幸是,纪文亭拒绝了闻氿羲的告白。不然,陆鹤南绝对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最起码,闻法官怕是不能待在b市了,闻家也会受到某人的敲打。

那回,知晓有人在打纪文亭的主意想撬他的人时,陆鹤南恨不得立刻给人敲断脊梁骨,割了他的舌头,看那姓闻的还敢不敢起别的心思。但他又有些高兴,因为青年承认自己是他的男友,四舍五入,就是承认自己是他的老公了!

那段时间不仅没阴阳怪气,对青年是要星星不摘月亮,叫他往东陆鹤南绝不往西的。因此,那回青年去夏威夷的海岛住了那么久陆鹤南也没出言反对,跟过去陪了人一个月才不得不因公事离开。

岂料,得到的消息的差点崩溃。

后面哪怕是知晓纪文亭「出事」是出逃离开他的计划。但男人还是心有馀悸,耿耿於怀,那种痛意他不想再尝第二次。

——

像是要验证内心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的事,纪文亭接了闻氿羲的电话。

甚至在人说能不能追求他的时候,纪文亭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只是沈默着。

还在人和他聊琐事时偶尔回应两句,这对闻氿羲看来是有希望。虽然希望不大,正在人要把他约出去时,陆鹤南大步踹开了房间的门,通话就此中断。

陆鹤南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当然知道那个姓闻的,早在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年间,陆鹤南就警告过纪文亭,不要和那个姓闻的走得太近,那人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而那次闻氿羲的告白,差点让陆鹤南亲自动手,将人赶出b市。最终是愉悦之意远远超过不爽,再加上纪文亭交代过,陆鹤南也没怎么对人做什么,只是向上面提了一嘴,给人施加了点压。

有了授意,那段时间有很多别人都不愿接或者惹不起的案件都往他那边推,那些案件的确很麻烦,弄得不好自身都会受到牵连。幸好他并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穷小子。不然真是死在哪个落了灰的角落都无人知晓。

陆鹤南大力踹开门之后,两人因此事开始争吵。

陆鹤南满脸阴沈,如霜雪覆面一般,说:“我真该按下那枪,省的你到处给我勾搭人!”

纪文亭冷声回应:“那你现在打吧,你有本事现在就打断我的腿。”

陆鹤南怒极生笑:“你他妈的纪文亭,你就是仗着我对你狠不下心。”

纪文亭的嘴角微微扯开,带着些许嘲讽的角度。

陆鹤南看着青年拧起的眉,手指微动,在欲要擡起抚平人的眉心时又放下,动作很小,只短短两秒钟,无人发觉。

“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心心念念的闻法官的腿给打断,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抢我的人!”提及到闻某人,陆鹤南眉梢眼角冷意凝结,眼底有戾气隐隐显现。

听到这话,纪文亭又慢慢的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有一种淡淡的悲凉:“你真是个疯子!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也不会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你放心,也不必如此。”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那时窗外正下着雨,有雨打在玻璃窗上劈啪作响,水珠沿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宛若泪痕,窗外的景色也看不甚清晰,变得模糊。

於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而纪文亭也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

时间稍纵即逝,这是纪文亭被人关起来的第二个月。

阳台的俩盆三色堇开得娇艳,那是一种有着三种颜色的小花,色彩鲜艳,阳光透过云层直直照射着,若有风拂过,便会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幽香。

纪文亭因为前几天的事一直不愿和陆鹤南讲话,整日待在画室不出去。

若是烦了便会将门反锁上,以图清净。

陆鹤南也知道人烦他,无事也不去招惹。

但那天纪文亭一整天都没出画室,中午饭点起码让佣人将午餐推进去了,然后就是一直到晚上吃饭的点都不出去,佣人敲门也不应。直到林管家去说了一声:“小先生,大先生让您出来吃饭,大先生说待会就会回来陪您用餐。”

纪文亭自然知道,男人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林管家一向会说话,这话定是被打磨过才被说出的。

后面直到陆鹤南回来,纪文亭都没出去,佣人们也不敢拿钥匙开门,只得向别墅的另一个主人说明情况。

听到开门声,纪文亭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向门口,像是知道即将进门的是谁,要宣泄着什么才行。

开门声稍稍停了一秒,后面是更为迅速的开门,反锁。

在下一个杯子砸来之时,陆鹤南微微偏过头,忽然笑了一下,朝人走去。

纪文亭对上男人眼睛,对方依旧目色深沈。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错觉。

两人要遥遥对望,明明没有触碰,男人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在青年的每一寸肌肤上摩挲而过。

从眼角脸颊,再到唇角下颌,再至腰身双腿。

男人在距离纪文亭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是伸手就能触碰到青年的距离。

无人开口说话,空气死寂一般。

纪文亭冷冷的看着人,像是要说什么。在人一把将他扯过去的时候,纪文亭猛地收紧手心,在手指要陷入掌心的那一刻又放轻了力道,松开。

男人扯得太快,一把将人扯进怀中,纪文亭的鼻子差点撞到强健有力的胸膛。等他欲后退离开之际,突然被男人捏住下巴,腰间有大掌紧紧搂住,不得逃离。

下一秒嘴唇就碰上柔软,但这并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吻,只是陆鹤南单方面的攻略啃咬,从这个粗鲁的吻中就能知晓男人此时的情绪。

待回过神来,纪文亭狠狠推了一把男人,等男人结束那个快要令人窒息的吻时,纪文亭擡头看着人的眼神中像是淬了一层寒冰。

陆鹤南面色同样不愉,眯起眼道:“出去吃饭。再晚一分钟我就亲你一分钟,看你耗得过我还是我耗得过你!”

见纪文亭只是冷着脸不说话,陆鹤南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涨:“我耐心有限,不要跟我比耐心。”

纪文亭冷冷的盯着人,右手紧紧握着,在人欲有下一步动作时,将桌上一侧的一个青花白瓷花瓶重重地甩在地上。

「砰」的一声,花瓶砸在铺上羊毛毯的地上,响声并不剧烈,却格外刺耳。

陆鹤南脸色紧紧绷着,盯着人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