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在勾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又在勾他......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陆鹤南洗完澡就离开房间了,去了另一间房睡。

把灯关掉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纪文亭。

这是他在纪文亭没赶他自己主动去了其他房间睡的一个晚上,很罕见,毕竟在任何时候陆鹤南都喜欢抱着纪文亭睡,不抱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

但纪文亭是清醒的,陆鹤南暂时不想看到清醒时候的纪文亭,他也不想看到那人红了眼。

就像今晚一样。

他怕自己心软。

答应放他离开。

陆鹤南晚上很久才睡着,他做了个决定方才睡下。

纪文亭几乎是一夜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

-

从昨夜起,两人陷入冷战。

纪文亭不再开口讲话,陆鹤南也不同纪文亭说什么。

陆鹤南早上一大早就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连一直在家吃的早晚餐都不吃了,两人基本碰不到面。

纪文亭整日待在画室,吃饭也不出去,都是佣人送进来,晚上也不在主卧睡,跑去四楼客卧睡了,别墅里很是安静,纪文亭不出去,一天都见不到几个人影。

他让佣人把他的衣服搬到四楼去,佣人只低着头不敢动,身体还微微颤抖,一副害怕的样子。

纪文亭看了一眼人这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摆手让人离开。

他自己跑了几趟,将一些日常穿的衣服搬过去了。

弄完之后,就觉得畅意许多。按陆鹤南的脾气,估计这两天也不会来找他,再者,就算来了,他不理便是。

陆鹤南是十点多回来的。

平时这个点纪文亭差不多也要洗澡睡觉了。

一进房间,他发现不太对。

眉头微皱,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开门去浴池那里看,人不在,接着打开衣柜,发现纪文亭常穿的衣服都没了。

用力把衣柜合上。

他按铃叫了管家。

林管家被叫之前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今天忘了和陆鹤南说纪文亭自己搬到客卧去了。

正想和陆鹤南说的时候,正好陆鹤南找他了。

他也没上去,怕打扰到两人,直接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听到纪文亭自个搬着衣服去了四楼。

陆鹤南冷笑一声,按捺住心中微微发痒的情绪,也懒得管了。

两人就这样冷战了两天。

纪文亭见不到人还轻松些,画画的灵感如泉涌奔流而来,吃饭也愿意多吃点。

他还打了个电话和外公说了一下不回去的情况。

看着那串号码,纪文亭先组织了一下措辞,才打过去,“外公,文亭先和您说声抱歉,您生日那天我可能回不去了。”

“怎么不回来?”有些沧桑从容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声音,想到他已经很久没回去见外公了,纪文亭心下瞬间有些难受。

收起那些不好情绪,声音一如既往,“是这样,我这边有个画稿急出,前段时间忘了这事了,这两天才想起来,我去采风的时候天气突然变了,回来就感冒了,您大寿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了,我怕传染给您。”在打电话前纪文亭就想好了理由,因此说得很流畅,听不出有别的。

前两天确实下了场雨,若是他淋雨感冒的可能性也很大,其他的理由不太能说得过去。毕竟以前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会回家拜寿的,感冒不想传染给外公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不愿意让外公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为他操心,他跟陆鹤南有关的大部分事都没说过。

但,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

若陆鹤南真的不让他出门,别说一世,今年都不一定能瞒得过去。

他大舅已经明里暗里问了他几次了,估计是被陆鹤南线网拦住了,基本打听不到他的消息,才会问他的近况和感情情况。若不是还能联系到人,他舅怕是要找到b市来了。

就算来了,也讨不了好,最坏就是把遮着的一层布撕开,陆氏和纪氏反目成仇,按照实际情况,纪氏是讨不了什么好的。毕竟陆氏集团是个庞然大物,其中盘根错节的,轻易动不了。

若是非要动,自家反而会遭殃,他不能为了自己不管那一大家子的人。

每当出现这种情况,纪文亭便会十分后悔遇到了陆鹤南。

“怎么这么不小心,下雨也不知道带把伞多穿件衣服,你这小孩,这么大还让我操心,我之前就让你把小袁和做饭的阿姨带上,顺便再挑两个能心细能打的去照顾你,你非不听我的。”

纪老爷子一他的宝贝外孙感冒一下就心疼了,语气明显的变了,教训之外含着明显的心疼和关心,“医生怎么说?”

一听这话,纪文亭连忙说着,让外公放下心,“没什么事,就轻微感冒,过两天就好了,您也别担心,说不定过两天好了就回家也不一定。”

纪老爷子叹了口气,细细嘱托,“那就行,别急着回家,养好身体再来。过几天我让小袁他们过去找你,你不能拒绝,要听外公的话。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去见你的母亲。”

最后还说到了纪文亭的母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表明这件事没有回绝的馀地。

“嗯,我听您的。”纪文亭重重的点下头,紧抿着唇。

是他不孝,这么大了还让外公担心。

至於小袁他们,纪文亭不担心,他们都听他的,不会告诉外公这边的事。至於外公派的人,他也会让他们适当闭嘴的。

——

不管是双方家里人还是局外人,都以为两人感情非常好。毕竟当时圈内言语冒犯过纪文亭的人通通都被陆鹤南整治过,两人日常生活也是陆鹤南照顾人得多。家里人便以为纪文亭虽然稍微冷淡了些,但比之前好多了,他待所有人基本上都这样。

这事蹊跷的是纪文亭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没回家了。

这回趁着他外公大寿,他俩舅舅还想问一下两人感情状况的。

却得知纪文亭来不了。

怎么可能!

两个舅舅得知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他再忙再累都会把这几天腾出来陪他外公的,多年来无一例外。

从去年冬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都没回来过一回,过年不回已经很奇怪了,说是到国外某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闭关去了。那行,毕竟文亭的确是干得出这事的人,几个月没消息很正常。但那时有小袁和阿姨在,会告诉他们情况。

这次是半年都没有消息,也没有其他人,就他和陆鹤南,回国之后也不回家来见见外公,这回生日又说病了,也回不来,奇了怪了。这都快一年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孩子不是这么任性的人啊!

难不成那陆鹤南给他灌了迷·魂药了,家都不回了。

就只差说陆家那位是个狐狸精了。

他们前段时间觉得不太对劲,就查了下纪文亭的日常以及和那陆氏集团的掌权者的感情,查到的消息是没有任何异样,还拍了些照片过来,照片里外甥和那人看起来确实挺好的,於是就没再查了。

这回不回来是感冒了,怕过给他外公,也情有可原。

舅舅叹气:孩子大了,也该成家了。

——

自从两人冷战后,陆鹤南一天到晚都阴沈着脸,搞得公司人心惶惶,以为损失了几十个亿。

其实是纪文亭单方面的冷战,陆鹤南本来只想平静下,顺便晾凉纪文亭的。

后来得知他不在纪文亭反而更自在,吃饭都不用人催,还比平时都吃得多些后,陆鹤南的脸都黑了。

浑身散发着冷气,直逼人退到三尺开外。

邵正衍进去汇报,被人上上下下指出来好几处错误,直接让他滚蛋,看着秘书一脸苦笑以及要进办公室的人一脸苦瓜样,一下又逗笑了。

他出门后就小声嘀咕:“真丢人,这是和纪先生吵了架,还是欲求不满?”

瞿泽凑近耳边:“应当是后者吧!”

邵正衍正说着大老板坏话呢,突然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将人推开,“神经病,凑得这么近干嘛!”

瞿泽按下电梯,小声低语,宛如情人耳鬓厮磨的呢喃。

“不满陆总啊,那要不跟我干怎么样?”

“走开点,挡着我了。”邵正衍把凑过来的大脸推走,不屑道:“滚吧,你自己的公司不管,跑这给陆鹤南干活来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还想把我撬走,当心我告诉陆鹤南,他肯定把你公司弄垮。”

瞿泽还是那副优雅姿态,凌厉的眉眼都是漫不经心的神态,齐肩的长发用发带绑着,垂在脑后。

电梯门开,邵正衍一脚踏进电梯,“哼,感谢我没说吧。”

他看着身旁一脸桀骜傲慢的人,笑得有些无奈又宽容。“谢谢邵小少爷。”

邵正衍看着瞿泽的笑有些看呆了,服了,还是这么勾人,咽了咽口水。对上瞿泽玩味的笑,才想起这人可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漂亮美人,这可是一条城府极深的蛇蝎美人。

他转过头,轻轻咳了一下,“咳,话说,你打算用多少挖我啊?”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瞿泽微微一笑,“这个吗-还值得考量。”拖长的一句话,随之迈开脚步走了,嘴角还噙着笑,点头回应打招呼的同事。

让邵正衍来说就是,笑得花枝招展。

又在勾他......

邵正衍看见人的笑,很久才回过神,看着进来几个人的电梯,电梯门已经关了,目的地正是他刚下来的那层,低声骂了一句,“靠!”

进来的几人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出去,结果邵正衍就看着电梯门傻笑。

嘴角抽搐,都自觉的离他远点。

又疯了一个。

*

他怕自己心软。

答应放他离开。

——陆鹤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