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他欺负你了?”
第一百四十章 “他欺负你了?”
纪文亭悠闲的待在家里,还难得的喝了杯冰咖啡。
他喝的时候是高兴的,总算没人管着他所有的东西了,包括吃穿住行,纪文亭所有的大事小事,在这几年间,无一都会先经过陆鹤南才到纪文亭这边。
喝完没多久肚子隐隐不舒服的时候,纪文亭又想起那个插手他所有生活的男人。
其实,对於每一对幸福的小口子来说,俩人的生活融为一体是非常正常的。但纪文亭极度不适应这种彼此交互的生活。他觉得,每个人都该有属於自己的私人空间,是不能被其他任何人插足的,包括伴侣。
他之前和章云洲交往的时候,章云洲从没告诉过他该怎么谈恋爱,只是一味的顺着他,他怕稍有差错纪文亭便会和他分开,章云洲一直觉得纪文亭不爱他,最后的分开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横插一脚的陆鹤南,意料之中的是纪文亭的离开。
而被迫和陆鹤南在一起后,所有私人的空间都被对方的身影铺满,陆鹤南更不会谈恋爱,只是会极尽所有对纪文亭好,生怕人受到半点委屈。
纪文亭不是没对这样的陆鹤南动心。但他们从一开始便错了,依照纪文亭的心性以及陆鹤南的强势。若是没有哪个人退一步,俩人大概是迎不来好的结局的。
其实,纪文亭给过陆鹤南机会。但每每便会被失去控制暴怒的陆鹤南错开,纪文亭的离开早有预谋,陆鹤南的放手也早有预兆。
在俩人之间,选择退一步的总会是陆鹤南。
不论是前世那傲慢洒脱的玄衣少年,抑或是这辈子没了任何记忆暴戾强势的陆鹤南。
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总是舍不得看见他难过。
受不了他这样看着自己。
会难受。
心一抽一抽的疼。
——
纪文亭很久没因为吃到不该吃的东西而肚子疼了,他没叫袁盛来,只是忍着疼痛无言的吃药。
他握着药瓶突然想起来,这药还是陆鹤南在他走的前一天塞进他包里的,纪文亭那时还说不需要,他的胃病早就好了。
原来还没好啊,只是因为有人的妥帖照顾才将那些病痛尽数压下。
脑海中又浮现陆鹤南絮絮叨叨的讲着话,从商业合作到一日三餐,再到晚上几点睡,陆鹤南通通都讲了一遍。
纪文亭捂住肚子倒在床上,双眼有些放空。
——
秦姨做了几个拿手菜,纪文亭另外还从最有名的酒楼订了一桌的饭菜送来。
因为新来了几个兄弟,他便让大家一起坐下吃饭。
最开始他们还有些不太适应,后来喝着酒聊天就放开多了,几个人从天南聊到地北,还会偶尔打趣纪文亭,看着醉醺醺的几人,纪文亭有些失笑。
他基本上都没沾酒,身上的酒气还是因为另外几个人染上的。
闻着有些不舒服,纪文亭便回房间洗了个澡。
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都没了人影,他擡起脚便往楼顶天台去了。
确实很久没来,纪文亭以前很喜欢的躺椅现在也不喜欢了,下午便专门订了一套让人送过来,另外一套专门定制的还得过段时间送来。
他躺在躺椅上吹风,呆呆的望着天空,思绪随着风飘远。
他这处的房子和郊外的那处位置完全不一样,这栋别墅位於s市的富人区,周边治安非常好,能看到绝佳的城市夜景。看着隐约的星,一弯月牙在天边静静的挂着,四周也平静非常,但总归是差了一线。
这个地方不是一个能看到大自然的地方,也不是一个赏月的好地方。
纪文亭感受着凉风吹来,他缓缓阖上眼。
似乎闻到了紫罗兰的芬芳,看见了闪着绿光的萤火虫,又有什么东西在鸣叫。
纪文亭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是手机在响。
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若说有的话,便是没人在纪文亭睡着后将他抱回房间了。
他揉了揉眼,有些迷糊的看着手机,过来好几秒才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丝困倦的沙哑,“喂。”
表哥看了一看时间,才九点多,挺早的,“文亭,是睡了吗?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纪文亭听到表哥的声音传来,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是表哥啊,刚刚眯了一会,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这不是闲下来了给你打个电话。”纪尧看着爱人低头看文件的姿势,手指轻点背脊,摇了摇头,示意人凑得太近了,要离远些,口中继续和纪文亭说着话,“对了,送过去的几个人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换一批。”
见人坐正了些,纪尧笑了笑,便在人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纪文亭倦倦的应了声:“挺好的,不用换。”
“那行。”
看人眉头又皱起,他又轻吻一下。直到爱人将他推开,他才没继续闹他,躺到床上去专心和纪文亭打电话。
“爷爷和我说了,你已经回了s市,怎么没在群里和大家说?”
纪家小辈有一个群,里面就是他们几个人,例如什么时候回老宅,懒得一个个告知,便会在里面说。
纪文亭将手机放在一边,他擡起手,将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透过那个圈去看天上的月亮,声音淡淡,“这不是没回家吗,等过几天回去。”
“表嫂呢,还在忙吗?”
纪尧看着正襟危坐着的段高羽,“可不,他对什么都上心,偏偏就是对我不上心。”
说着这话的时候纪尧的眼神像个怨妇一般看着坐在桌边的爱人,似有所感,他回头看了一眼纪尧微微笑着,一见他笑,纪尧便对他什么怨气也没了,只剩下无奈。
话题一转,“到时候你男朋友过来吗?”
听见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纪尧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於是换了个说法,“你们一起回来的还是?”
纪文亭语气淡淡,“我自己回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但在纪尧听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他坐直身体,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为什么?是和陆鹤南吵架了?他欺负你了?文亭啊,真有什么事你得和哥哥我说,不要老闷在心里。”
他的眼眸中有隐隐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对纪文亭的心疼,一想到纪文亭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被陆鹤南欺负了,纪尧就想狠狠的揍陆鹤南一顿。
纪尧的声音有些大,还有些凛冽寒冷,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转头朝他看过来,他听到了纪尧刚刚说的话,眸中还流露出些担忧。
段高羽刚站起身准备过来,纪尧一下就注意到了,对人笑着摇摇头,叫他不用担心。
纪文亭听着表哥在那边大喊大叫,他都有些想问会不会吵到表嫂,却也知道纪尧是关心他,从小到大都这样,他的几个表哥都对他挺好,小表妹也很听他的话,想到那些往事纪文亭便笑了。
怕纪尧担心,继而解释着,“不算吧,他就是受了点伤,短时间过不来。”
这是实话,只不过纪文亭隐瞒了一部分而已。
纪尧这才放下心来,反而想到纪文亭对陆鹤南的种种态度,他都有些可怜陆鹤南了,自己受了伤爱人也不陪着。若不是对方是文亭,纪尧都想打纪文亭一顿了。
摇了摇头,满是不赞同,“那你就不对了,他受了伤你怎么没多陪他呢,谈恋爱可不是这样谈的,想当年,我追你表嫂那是一个费心......”
段高羽的脚步停在纪尧面前,见人谈到自己一副滔滔不绝的模样便有些好笑,他伸手掐了掐纪尧的脸,听见纪文亭没出什么事这才放心又坐了回去。
打完电话后,纪尧摸着自己被掐得发疼的英俊脸庞,忿忿的朝人走去——
挠人痒痒肉。
一边挠还一边说:“知道错了吗,下回还敢不敢掐我,嗯?”
挠到段高羽笑个不停的求饶,纪尧这才关灯抱着人上床睡觉。
段高羽被人压在床上,他还想和纪尧讲道理。随即就感受到大腿碰上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他神色一僵,连忙躲开纪尧的吻,双手抵在纪尧的胸膛,“纪尧,你等会,我还有些没处理完,等我......”
纪尧撩起眼皮,双手将段高羽不断躲闪的脸固定,呼吸有些沈重,“你刚刚说好的等我打完电话就做,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说完就堵住段高羽的嘴。
——
另一边的纪文亭躺了会就起身了,这边可没人会抱着自己进房间,夏磊他们又喝醉了酒,待会他要是睡着了说不定真在这边睡一晚。
要是被冷风吹一晚,纪文亭百分比肯定,那明天会感冒。
他下楼洗漱完就倒在床上睡觉。
一夜无梦。
*
在俩人之间,选择退一步的总会是陆鹤南。
不论是前世那傲慢洒脱的玄衣少年,抑或是这辈子没了任何记忆暴戾强势的陆鹤南。
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总是舍不得看见他难过。
受不了他红着眼安静的看着自己。
会难受。
心一抽一抽的疼。
——陆鹤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