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败俱伤
“哦~两败俱伤。”
远处楼顶的第五晴看到泰修斯三人全都伤势严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也该走的近一点了，马上就要分出胜负，要是想从他们手里得到灵能的信息，可必须要抓住机会。”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向重炮所在的仓库摸去，余光始终盯着手里的镜子，监视着泰修斯三人的一举一动。
马路上的三人神经都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旁边着火的汽车在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重炮下半身瘫痪，只有手部的义体还能工作；
黑蛇断了一条手臂，没有义体化的内脏受了重伤，只是暂时止住血了，整体实力下降得厉害；
泰修斯同样不好过，他本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但是因为接连受到追杀，再加上频繁使用灵能恢复伤势，灵能早已见底；
现在又失去一条腿，行动能力受限，更是雪上加霜。
远处的第五晴轻轻跃过又一道护栏，在距离泰修斯几十米远的楼顶停了下来，躲在霓虹灯牌的阴影中；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灵能者战斗的好奇，同时也在思考着如果自己在这种处境中应该如何应对。
“你要怎么做呢？泰修斯，只有一条腿的行动力很难躲过重炮和黑蛇的联手，
可如果选择恢复伤势，剩下的灵能够不够你压制身体的暴走不说，你还有余力战斗吗？”
话音刚落
只见泰修斯没有过多关注自己的伤势，仅凭一条腿径直冲向了面前的黑蛇，身上再度浮现出之前的火焰，爪子毫不留情地挥向黑蛇的伤口；
黑蛇也毫不示弱，脚上的振荡刀再度发动，狠狠地踢向泰修斯腹部，想逼迫泰修斯回防，没想到泰修斯居然不闪不避，爪子还是坚定地刺向了黑蛇的伤口；
嗤……
黑蛇在关键时刻用手挡了一下，泰修斯的爪子没有如愿刺到黑蛇腹部，而是斜斜偏到了黑蛇胸口，爪子将仿生皮刺破带出底下的血肉，上面的火焰将其灼烧发出焦臭味。
泰修斯腹部被剜去一大块肉，肠子都漏了出来，他的另一只手顺手将肠子挽起，塞回肚子里；
没有丝毫拖沓，直接奔向远处的废弃楼房；
“别他妈想跑！”
重炮惊怒出声，手上的电磁炮想要瞄准，泰修斯却已经钻进一栋烂尾楼中消失在他视野之外了。
“操！”
重炮一拳把地面锤出个大坑，“就他妈差一点儿！”
“别他妈抱怨了，泰修斯连身体都不敢修复，只为了给我来那么一下，为的就是让我也失去追击能力，现在他一样也是强弩之末，他跑不远的。”
黑蛇摸了摸胸口的伤痕，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里太偏僻，不在无线通信网络的覆盖范围，
蜱奴也死了，没了他的天线，现在我们的无线通信完全中断。”
“再加上我们两人的战斗能力损失接近70%，已经难以应对后面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先带你隐藏起来，之后再去联络增援。”
“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第五晴的声音从重炮背后的仓库中传出，刚才趁着黑蛇和泰修斯对拼，他已经摸到仓库的废墟中了，
只见他施施然走了出来，一脚踩住了瘫痪在地上的重炮的背心，伸手盘了盘重炮锃光瓦亮的金属头盖骨，
“手感不错。”
“刚刚隔老远看见你这个发光的头盖骨我就想盘一盘了。”
哇的一声，重炮被踩的又吐了一口血，
脑袋极力向后转动，看到是第五晴之后，忍不住喝骂：“是你？！下城区的贱民！你他妈的找死！”
两只手奋力向后挥舞着想把第五晴抓下来；
“重炮你闭嘴！”第五晴面前的黑蛇一脸凝重，
在她眼中，眼前这个少年肆意散发的灵能已经让自己的义眼出现了雪花状的噪点，
虽然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虚弱到极点，
但也不是说随便一个刚觉醒的三流灵能者就能干扰到自己的义体！
是个高手！
黑蛇的手张开又握紧，开口道：“你这个下城区的小店员还是灵能者？
什么时候灵能者这么常见了，下城区这种地方也能有灵能者？
说吧，你到底是哪个公司的人？只要你放开我的组员，我可以对之前的事情做出补偿。”
第五晴闻言挑了挑眉
知道黑蛇是把他当成有公司背景的人了，没有澄清，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你当然得给我补偿，要是我满意的话倒是可以放你们走。不过……”
第五晴厌恶地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重炮，包裹着灵能的手一巴掌拍在重炮的头顶，
砰
第五晴将他的金属天灵盖敲的凹陷了下去，重炮义眼中的红光也骤然熄灭，整个人瞬间死机，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这下清净了。”
第五晴这才看向黑蛇：“不过我就不能是普普通通的小店员？或者是泰修斯那边的人？”
“你他妈……”黑蛇看着晕过去的重炮，忍不住骂了一句，强压下火气，说到；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灵能，并且也没有普通人敢惹到我们钢构科技头上！
至于泰修斯，你要是和他一伙的在六十六大街你就该出手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才出现。”
黑蛇顿了顿，继续说到：“不管你是哪个公司的人，都没有理由非得和我们过不去，
你拿了补偿就走，我们皆大欢喜，
你要是强行找麻烦，我们钢构科技也不是吃素的；
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你想要什么？开个价，只要你把重炮放开，钱、性偶、甚至是战斗义体我都可以给你；
那么，你至少也该告诉我你是哪个公司的人吧，黑环？原质？还是巨锤重工？”
第五晴没有理会黑蛇让自己说出所属公司的要求。
毕竟自己完全不清楚那些公司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征，说多了反而会让黑蛇生疑，只是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最近手头刚好有点紧，你觉得我脚下的大个子值多少钱？另外，我只对灵能感兴趣，我需要一些你们的研究资料。”
听见第五晴的回答，黑蛇则是一怔，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语气有些莫名。
“五十万，你放了我的人，”
“灵能的研究资料是机密，我身上没有，不过要是有网络我可以用我的权限帮你查询，顺便也可以把钱汇给你。”
“我只要现金，别告诉我你身上一块货币芯片都没有，灵能的资料你知道多少，就给我多少。”
第五晴知道钢构科技的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如果让黑蛇联系上公司，说不定她们转头就跟自己翻脸，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其他公司的人，被公司盯上就是找死。
因此第五晴只问黑蛇要现成的货币芯片。
货币芯片是一种用来代替现金的芯片，里面有特殊加密的算法，可以储存虚拟货币；
持有者不需要在银行开户就可以使用，为的就是在这种没有网络的地方或是不想泄露自己身份的人使用。
第五晴也不想之后被钢构科技的人通过银行账户查到自己身上，这才问黑蛇要现金。
黑蛇听到第五晴的话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第五晴，回道：
“现金只有三十万，灵能的资料我只能通过有线传输发给你。”
“成交。”
第五晴表示同意：“不过我并没有安装义体，你把资料传到存储器里再给我。”
“没问题。”黑蛇从怀里拿出一个内存条大小的存储器，手腕中伸出一条灰色的线缆，插入了存储器的接口中，嘴里还不忘试探道：
“这个年代还不装义体的人可不多，你是那帮生物医药公司的人？”
“我不信任义体，至于我什么身份，你不需要知道。”第五晴有些冷漠的回道。
不一会儿，黑蛇取下存储器，又拿出一张通体灰色、上面有着复杂线路的货币芯片和存储器叠在一起。
抬腿就要往第五晴那边走过去。
“别动，把东西扔过来。”第五晴又把手放在了重炮的头顶，
黑蛇闻言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锐利的眼神盯着第五晴。
“那我扔过来，你可要接好了！”
嗤！
存储器和芯片冲着第五晴的脸激射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阵激波。
黑蛇本人如同噬人的大蛇般紧随其后冲了过来，手上闪耀着乌青的光芒，满脸杀气：
“灵能的所有研究都是绝对的机密。
只要是公司的人都知道泄露这种机密是什么下场，你居然问我们要相关资料？你他妈根本就不是公司的人！”
重炮原本熄灭的义眼突然也亮起红光，巨大的合金手掌瞬间牢牢抓住了第五晴踩在他背上的那只腿，另一只手变化出的炮管抵住了第五晴的肋下！炮口隐隐泛起火光。
情况急转直下，一瞬间第五晴就几乎陷入绝境！
轰！
在电光火石之间，第五晴的灵能毫无保留地爆发，直接破开了重炮身上单薄的灵能，也崩碎了钳住他的合金手掌；
他左手一个重拳直接从上到下将抵在肋下的电磁炮贯穿，身子一低，躲过了射过来的芯片，
此时黑蛇也到了第五晴眼前，仅剩的左手上面的振荡刀嗤嗤作响，狠狠地捅向了第五晴的腹部；
第五晴包裹着灵能的双手擒住黑蛇的手臂，振荡刀在他手中嗡嗡颤动，但是始终不能突破第五晴的灵能。
脚下的重炮还想再有动作。
刚一动弹，就被第五晴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了脑袋，蓝色的冷却液混杂着脑浆和血液溅了两人一身。
黑蛇一脚踢过来将第五晴逼退，看了眼失去脑袋的重炮，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铁青的脸色加上溅在她脸上的鲜血，让她看起来十分狰狞。
“你他妈的！今天你必须死！”
“原本还想保留些实力应对后续情况，现在看来只能用在你身上了！”
嘣！
黑蛇一脚蹬出，将地面踏出一个大坑，整个人再次冲了上来，音爆声在她身后响起。
这次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几乎接近她全盛时的速度；
第五晴眼看着她冲上来，身体却没办法应对她的速度，只听砰的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向后倒飞了出去；
第五晴几个翻滚卸下力道，还没站稳，黑蛇早已粘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将双臂夹在身前，整个人蜷缩起来，准备迎接黑蛇的攻击；
砰砰砰！
肘击！
膝撞！
振荡绞杀！
黑蛇的拳脚如雨点般打在第五晴身上，中间时不时用振荡刀对第五晴缠绕切割；
但第五晴始终绷紧了身体，灵能完全没有丝毫保留地爆发，将其如钢铁般浇筑在身上，这才堪堪防御住黑蛇的攻击；
嘣
又挨了一记直拳，震得第五晴向后退了一小步。
就在他再次稳住身体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的时候，
眼睛从手臂间的缝隙瞥见黑蛇的灵能居然可以像流水一样涌向她的手臂，他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
轰！
第五晴只感觉比之前更加爆烈的巨力从手臂传来，夹在身前的双臂居然被黑蛇直接轰开！他整个人也止不住向后飘起；
第五晴也是一惊：“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的攻击又增强了数倍！”
这时他才感觉到从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并且自己已经中门大开，并且黑蛇的下次攻击就要到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第五晴眼睛疯狂扫视着周围的事物，希望找到反击的办法。
当他扫到黑蛇的身体的时候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黑蛇身体的灵能只有若隐若现的一层！
这时黑蛇的攻击已经到来，第五晴左手格挡，右手握拳。
嘣！
第五晴左手被黑蛇击中，不自然地向外翻转扭曲，显然已经是断了；
右手却是一拳直击将黑蛇的肩膀打碎，
血肉、零件碎片飞溅出来，黑蛇整个人翻滚着撞进工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