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怒 嫉妒......
“你在怀疑我?”温漓看着陈清轨, 许久才开口,仿佛突然间不认识这个人了。
她声音很轻,所有的委屈, 害怕,惊惶,在受到他质疑的这一刻,化为乌有。
“你有值得让人相信的地方么。”
陈清轨神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手转而捏住她的细颈,拇指用力搓揉吻痕, 像是要将红印抹除。
“当初是谁瞒着我,和秦晓偷偷见面的?”
温漓脖根刺痛难忍,被他蹂.躏通红,她心灰意冷挣开他,道:“对,我就是去和男人偷情了, 这就是证据, 你满意了么, 要离婚要还钱都可以, 如果你现在让我走,我马上去收拾行李。”
陈清轨脸色前所未有的冷,漆黑的眼底像暴风雨前的乌云,沉沉不见底。
温漓无力照顾他的情绪,她太累了, 只想休息, 绕开他要走, 下一秒脚悬空,男人忽然俯身抱起她, 上楼踢开主卧的门,把她扔到床上。
温漓脑袋重重撞到枕头,头晕目眩,又惊又气:“你要干嘛?”
没开灯,陈清轨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晰。
他没说话,解开领结,把黑色的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动作很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布料摩擦声在黑暗中无比清晰。
温漓背后发凉,终于有了危机感,翻身下床要跑,陈清轨动作更快,膝盖顶过来,压住她小腿。
温漓便用手推他,他顺势抓住她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用领带绑在床头。
“放开我。”
温漓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这种事,男人高大的身影逐渐和陆铭重迭,她凝着眉,“你也疯了么?”
“除了我,还有谁。”
亲口听到她承认有其他男人的存在,陈清轨忽然觉得以前的隐忍,对她的尊重,都是一场笑话。
他声音低哑问:“是秦晓,还是我不知道的哪个人。”
女人散着长发,浅紫色背心裙凌乱不整,白色衬衫衣领处原本有个蝴蝶结,早已被扯开,领口向外翻,乌黑的发丝披散开来,斑斑红迹若隐若现。
裙子被撩开,他的手伸了进来。
温漓低低闷哼一声,肌肤太嫩,他一碰就颤,全身上下抖个不停,强烈的异物感和羞耻感不断在体内碰撞,她难堪地咬紧下唇,把绯红的脸转向另一侧,打定主意不理他。
脚踝被对方一只手抓住,分更开,勾住他腰,紫色裙角垂在他西装裤上,陈清轨掐着她下巴逼她看他,声音哑而冷。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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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漫长,窗户半掩,风把窗帘吹得鼓胀,淡淡月光洒落床头,映着两道人影。
温漓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闭着眼不愿看他,眼前忽然亮起光,她眼皮不适应地动了动,他竟然开了灯!
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被人清清楚楚看了去,温漓胸口剧烈起伏,气疯了。
她不说话,陈清轨也没再开口,绝对的安静里,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被无限放大,就算温漓不想听,粘腻的水声还是源源不断响在耳边,想死。
不知他手指剐蹭到了哪儿,她忍不住泄出低吟,眼睛也睁开了一点。
光晕中,男人赤着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瘦削紧实,充满力量感,他只穿了一条长裤,衣服还是手把手逼她给他解的扣子。
真正开始的时候,陈清轨反而没那么急躁,打转,捏捻,享受般地看着她的反应。
他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好吃的总会留到最后慢慢品尝。
现在也不例外。
他没脱她任何一件衣服,裙子混着汗水贴在她身上,曲线玲珑,他修长的手指挤进下面的边,在动。
技巧极好。
温漓缟謿了。
陈清轨的手拿了出来,白色,湿的,他食指和拇指细细摩挲着指间的粘腻,若无其事舔掉了,抬眸看着她,“这都第几次了,你不是挺享受的?”
温漓看他竟然面不改色地咽进去了,听到他羞辱的话,眼睛逐渐变红,委屈得眼泪往下落,打湿枕头。
男人更受刺激,眼眸骤沉,捏起她下巴粗鲁亲上她的眼睛,吻掉眼泪,往下狠狠碾过她的嘴,吸出她的舌掠夺呼吸。
“为什么别人行,我不行。”
与其说是问她,他更像是扪心自问,吮咬着她的唇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温漓被亲得喘不过气,听到窸窸窣窣撕塑料的声音,随后痛感袭来,她惊愕地睁大眼睛,身子条件反射地躬起,想要把他赶出去。
“不要。”她有气无力说。
陈清轨没有怜惜,粗野至极,把她的拒绝吃进嘴里,裙子要掉不掉,随着震动来回起伏。
温漓手上的领带什么时候松开的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力气挣扎了。
时间对她已经没有了概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光是这样他还是不满足,咬她的指尖,以此为起点,手臂,胸,唇舌亲过去,一边弄,一边问:“他弄过你这里么。”
温漓说不出话,被磨到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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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漓第二天醒来没看到陈清轨,昨晚记忆回笼,她缓了一会儿,拿手机看时间。
正好七点半。
后半夜她被折腾到晕倒,竟然还能准时醒来。
温漓掀开被子下床,脚落地时没站稳,差点摔了一跤,腰酸软无力,胳膊重得抬不起来。
前面的墙正好挂着一面镜子,她看到自己换了身干净的睡裙,头发也洗过了,乌黑柔顺,如果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没有遍布红色吻痕,她真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温漓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这里受伤最重,都破皮了,现在还隐隐作痛,可想而知他有多用力。
静默了会,温漓忍着身体不适,换了一身黑色职业连衣裙,再穿上黑色长筒丝袜遮住吻痕,从书桌抽屉里拿了几块创可贴,离开房间。
江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很吃惊,“夫人,你就起来了啊。”
“我平时不都这个点么。”温漓去卫生间洗漱。
“陈先生说你昨晚很累,我还以为……”江姨尴尬地笑笑,“他还说如果你没醒的话,让我帮你向公司请假。”
温漓轻轻哦了声,没有像往常一样,问陈清轨去哪了,用冷水冲了一把脸,然后撕开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红痕处。
江姨在卫生间外看着她不喜不悲的样子,小心问:“你和陈先生吵架了?”
“不算。”温漓说,是单方面施暴。
她打理完自己,看到江姨还站在门口,“还有事吗?”
“陈先生要我熬鸽子汤,让你起来喝,还有几分钟好。”江姨道,“我没想到你起这么早。”
施暴后的补偿么,温漓淡淡道:“不用了,我现在要去上班,来不及喝。”
“可是……”
“你喝了吧,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是我喝的。”
温漓没胃口,也没有吃别的,回房间收拾东西上班。
因为陆铭,她对上班多多少少有顾忌,可能是之后陈清轨干的事太深刻了,对比起来陆铭只是小巫见大巫,温漓心里毫无波动。
不过该预防还是得预防,她装了一瓶防狼喷雾到包里,这时温母打电话过来,说要用下她的结婚证,买房有补贴,贷款也容易下来。
温漓问:“你要用我的名字买?”
温母道:“肯定啊,我就你一个女儿,我走了后东西都是你的,懒得改来改去,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了?”
“没有。”温漓清了清嗓子,“复印件行吗?”
“银行的人说要原件。”
“那我上午寄给你。”
温漓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结婚证,顺手塞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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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漓提前十分钟到公司,前厅没来几个人,聚一起聊天吃早饭,她进来时都抬起了头,眼神有点怪,温漓似无所觉,直接进办公室。
张宜是踩点到的,一路跑来气喘吁吁,路过温漓办公室看到她在,惊了一下。
“你竟然来上班了!”
办公室茶香四溢,温漓站着靠在办公桌上,端着茶喝了一口,“这有什么奇怪的。”
“谁让你不回我信息,”张宜见她气色差,脖子上还有创可贴,很担心,“你怎么不坐。”
“腰不舒服。”张宜瞪大眼睛,紧张兮兮的,“是陆总对你做了什么吗,他真的把你……”
昨天喝嗨了,张宜不太清楚包厢外发生了什么,听到外面传来骚动,她和其他人一起跑出去看,还没看清什么,温漓就跑走了,留下陆铭一个人站在那儿,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
“没有。”温漓不想提,眉眼疲累,“你别问了。”
“好吧。”张宜说,“有事找我,别憋在心里。”
今天有一堆事要处理,温漓打开电脑,工作微信振不停,客户各种事找她,又是开票又是导表。
刚刚对张宜说的还是保守了,不仅腰,身上没哪块地方是舒服的,温漓抿了抿唇,又喝了口茶消火。
有个客户要的资料只有陆铭那儿有,温漓直接把陆铭手机号给他,让他自己打电话要。
上午过去一半,陆铭一直没有找她,温漓自然也没理他,她考虑过离职,但现在直播做得蒸蒸日上,走了的话相当于心血全给了别人。
她不甘心。
温漓思考利弊的同时在顺丰里下单,打算先把结婚证寄了。
手机界面突然变成来电显示,温漓看到陈清轨的名字,手指微顿,干看着不接。
铃声响了五分钟才停,温漓下完单让快递员上门取件,陈清轨又打来了,每一次都打到无人接听,重复三遍后温漓还是接了。
“有事?”
她语气很淡,陈清轨顿了几秒,道:“你在哪?”
“公司。”
“你去上班了?”
“嗯。”
“上得了?”
“你上得了我为什么上不了。”
陈清轨安静了会,问:“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要加班。”
“我去接你。”
“不用。”
说着,温漓听到有人敲门,便道:“我还有事。”
电话挂了后,门外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是陆铭。
“温经理,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温漓拿出包里的防狼喷剂揣进口袋,起身去开门。
陆铭眼睛一亮,连忙靠近她,“阿漓,我……”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温漓反手关上门。
“这里?”
后面就是办公区,陆铭转头看着工位上十几号人。
“人多口杂,我们在办公室说吧,我说的是私事。”
温漓道:“我没有私事和您说,请回。”
“你是不是在生气?”
陆铭看着她冷淡的表情,顾不得那么多,“抱歉,昨天我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才做出那种畜牲事,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原谅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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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静有工作和陆铭汇报,去他办公室没找到人,抱着一迭资料回来,看到陆铭在温漓办公室门口前,和温漓说着什么。
应该在说昨天的事,陈昂静心里一紧,昨晚吃饭她没去,听同事说温漓扇了陆铭一巴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
难道陆铭是在找温漓算账?
陈昂静立刻走过去,逐渐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
陆铭情绪那么激动,好像随时要给温漓一拳,但他说的却是: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乱来了,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只要我有。”
“我是鲁莽了,但我是真心的,我从来没这么惦记着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想结婚的对象。”
陈昂静睁大眼,不可思议看着那个朝温漓低头讨好的男人,跟不认识似的,从没见他这么卑微过,就连她闹脾气分手,他也没有哄过一次,就那样真的分了。
陆铭姿态放得这么低,温漓也没什么反应,淡着脸几乎没表情,听他说完,开口:“抱歉,我对你没那个想法,这次就算了,以后如果再发生昨天的事我会报警,我还有工作要忙,请回吧。”
说完她回办公室关门。
陈昂静走到陆铭身边,看到他竟然还在笑,内心一阵火大,“她都对你甩脸色了,你还笑得出来?”
“她没辞职就说明她其实是喜欢我的。”陆铭说,“现在只是在闹别扭呢,你说我要送什么她才会消气?黄金手镯还是钻石项链?可是感觉她没你那么俗。”
陈昂静皮笑肉不笑:“怎么不把你下面那根剁下来送她,反正你就是冲这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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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峰,陈清轨看着被温漓挂断的电话,烦躁地点了根烟吸了口,又给江姨打过去,问:“她今天什么时候起的?”
江姨道:“和平常一样七点半。”
“汤喝了没?”
“……她让我和你说,喝了。”陈清轨唇抿紧,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道:“有吃其他东西吗?”
江姨道:“在家里没有。”
他吐出烟雾,语气平平,“知道了。”
他正要挂,江姨犹犹豫豫道:“夫人好像在生你的气,你要多哄哄,今早她脸色可吓人了,苍白又憔悴,表情还冷。”
陈清轨握手机的手一紧,低低嗯了一声。
***
张宜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京市的号,既像广告推销又像电信诈骗,挂了两次又打过来,便接起:“喂,哪位?”
对面是一个好听磁性的男音。
“你好,张小姐,我是陈清轨,你现在方便吗?”
张宜大脑当场宕机了,旁边的女同事正好又在聊陈清轨,连电脑桌面都换成他的,她看了一眼,忙道:“方便,怎么了?”
“昨天温漓有过异常的情况么。”
“你问她做什么。”张宜警惕起来,“她是被卷到什么案子里了吗?”
“不是。”陈清轨说,“我是她丈夫,她昨晚回来有点不对劲,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张宜脑袋又空白了一瞬,结结巴巴顺着他道:“我想想,哦对了,她昨天和陆总好像起了冲突。”
张宜详细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陈清轨听完,脸色一变,立刻跨步离开律所。
颜月在写起诉状,冰凉的风刮过脸,抬头看到陈清轨出去了。
陈清轨开车去沁芳园,找经理调卫生间旁边的监控,也就是昨晚温漓和陆铭疑似发生冲突的地方。
经理刚开始不愿意,听他说是律师还要报警,马上慌了神,带他去监控室。
在工作人员的一番操作下,陈清轨看到温漓刚走出卫生间,被陆铭从后面捂住嘴,将她推到墙上,温漓拼命反抗但推不开他。
她脖子上的吻痕,就是这么来的。
陈清轨眼睁睁看着,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根根凸起,表情暴戾冷郁,理智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