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星空隐秘
太易龙脉的升天仪式即将成功。
地上的国将将悬挂于天际。
可世界意志会让顾易如愿吗？
不过眨眼之间，刚才还闪耀的群星就已经消失了。
并非是黯淡无光，而是直接踪影全无。
而且不止是群星，便是那光照圣源世界的太阳都失去了踪影。
就好像是投影屏幕的电源被扯断，终于暴露出了房间里面的真实景象。
圣源世界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无垠的黑暗洪流向着万物的终点而去，无法停留，亦无需停留。
这世间的万物，都将归于这永恒的终结。
可圣源世界却像是一颗顽石，任凭黑暗的洪流如何冲刷也依然屹立不倒。
即便是万物都将归于终结，可圣源世界却似是超脱于万物之外。
连带着依附于它的太易神界都能够安稳存在。
顾易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空间中有许多的光。
它们撞击圣源世界，融入圣源世界。
这些本该归于终结的能量与物质迎来了新生。
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出现了，改变了它们既定时间线上的结局。
顾易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圣源世界的力量，远非是次等神明可以比拟的。
面对着眼前的景象，顾易又找回了当初还是普通人的感觉。
整个世界再度在他眼前变大。
“即便是成为了神明，也非是无所不能的啊。”顾易轻叹道。
大量的信息落入他的眼睛之中。
并非是圣源世界的世界意志给予他的信息。
而是圣源。
得益于他掌控的关于命运方面的权柄以及奇迹领域的力量，他能够读懂这些信息的含义。
【圣源世界处于——空间之中。】
【升天仪式成功进行将会导致——的后果。】
【除非——世界诞生太阳——否则不可脱离安全区。】
还有许多的信息顾易无法理解，但顾易知晓了一点。
这无比恐怖的区域竟然是安全区？
“升天仪式会导致不好的后果诞生？”
顾易揣摩着这句话。
圣源世界并没有逼迫顾易做出选择。
一时之间，顾易想起了那些异形的神明。
牛头人、羊头人、狼头人......
这些他见习神明时期遇见的神明究竟来自哪里？
他可不认为这些是神明玩家。
或者说至少不是蓝星上的神明玩家。
只是因为过去获得的信息太少，他将自己的猜测藏在了心底。
曾经离开的拜德神，究竟去了哪里。
还有阿瑞斯。
很显然，圣源世界之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世界。
但圣源世界却孤零零地待在这样一个鬼地方。
“葬神之地，埋葬诸多神明的地方。”
“极北之境，有着许多秘境与遗藏。”
“极西之地，妖精之国。”
大量的信息分门别类，在信仰之力的作用下令无数潜藏在时空之下的命运之线显形。
命运，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的。
一条命运之线将会与许多的命运之间交错，它们之间的联系又会诞生出新的命运之线。
【命运观者】晋升为四阶之后，顾易已经能够一定程度上追踪命运了。
顾易追随着命运之线的指引，向着天空而去。
圣源世界之外并没有可去之地，所有延伸至那里的命运之线全部都被扭曲了。
所有的命运之线都被导向了一個方向。
纵然从顾易的角度看上去，那些命运之线朝着不同的方向发散，可最终却交汇到了一个点。
一个断点。
所有的命运都在那里终结。
顾易要去的并不是命运的终点。
在距离外层虚空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有大量的命运之线在此处聚集。
它们汇聚成的命运之海可丝毫不比大地上的命运之海小。
如此波澜壮阔的命运之海，却在这毫不起眼的内层虚空中。
顾易有些好奇。
这里的时空肯定有问题！
顾易甚至都无需怀疑。
他并不需要用肉眼来判断。
顾易的意识只是稍稍探了过去，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封印之力。
他只感觉到探过去的信仰之力直接与他失去了联系。
命运在此处汇聚，可太过纷乱的命运也阻碍了他进一步的窥视。
“不能靠近。”直觉告诉顾易不要靠近这里。
顾易试着用光幕扫描，可却依旧没有获取任何的信息。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除非这里真的没有任何异常。
可这是不可能的。
命运之线汇聚之所在，从来不可能是平凡之地。
真实之眼闪耀，得到命运与奇迹两种力量加持的它虽然还没有凑齐神器组件，其威能却大大提高了。
纷繁杂乱的命运之线在真实之眼下开始排列组合。
顾易发现有许多来自信仰的命运之线延伸至此处。
这些命运之线上携带着信仰之力，可却没有东西能够承接。
顾易仔细地分辨了一下，发现这些信仰之力的数量虽然多，但其指向的目标却有许多个。
“嗯？竟然能够读取！”
顾易尝试着去接触这些信仰之力。
原本异种信仰之力互相接触会直接湮灭，但这些信仰之力却没有。
顾易轻松地便接驳上了这里的信仰之力，就好似获得太易王国以及新圣枪王国大地下的信仰之力一样。
这些信仰之力，并非是对神明的信仰之力，同样也没有一个承接的实体对象。
“伟大的太阳神，请您不要消失于暴雪之中！”
“赞美月神，赞美月神，赞美月神！”
“海神啊，请平息风浪吧！”
......
顾易倾听着这些信徒的声音。
他们呼唤的都是神明。
从太阳神、月神、海神，到北风之神、死亡之神等等都有。
但所有的信仰却都指向了这个地方。
这个内虚空之中不起眼之地。
顾易将这些信仰介入到了光幕之中。
这些是极其罕见的无主信仰之力。
会产生这样的信仰之力的原因异常复杂，顾易也极少见到。
但光幕之中却有解释。
【无主信仰之力：特殊的信仰之力存在形式，其成因大体有三。
其一，信仰之力指向的对象并非真实存在，是梦中的臆想，是无实质的投影，无法承载信仰之力。
其二，信仰之力的指向对象处于无法承接信仰之力的状态，包括但不限于处于封印状态、处于无法接收信仰之力的维度、处于极其遥远的时空之中。
其三，信仰之力的指向对象拒绝接收信仰之力。】
“还会有神拒绝信仰之力？”顾易有些好奇。
信仰之力就是神明之间最硬通的货币，怎么可能会有神明不要？
顾易是真的想不通。
虽然他知道信仰之力是信徒的精神力孕育的产物，但在认识上还是将其当做了一串数字。
储存在光幕中的一串数字。
信徒的所思所想对于顾易而言重要，他会时不时抽查一些信徒的思想来对太易族的发展情况进行确认，但信徒的想法并不能够左右顾易的意志。
且不说有光幕这个终极过滤器，便是真理之灵都可以阻隔大部分无意义的祈祷传播到顾易这里。
“是因为别封印的缘故吗？”顾易很快得出了解释。
他尝试读取这些命运之线。
【进入沉浸式读取模式。】
读取信徒的思想一般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直接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在光幕上。
优点是省时省力，可以迅速地读取信息。
缺点是凭借文字描述无法完整地获取信徒想要表达的信息。
而另一种模式便是沉浸式读取。
直接进入当时的那位信徒的视角。
顾易看见了太阳。
直视太阳会刺伤眼睛。
可这位信徒却一直在望着阳光到来的方向。
最后的一缕阳光在云层之中消失，暴风雪降临到了这片大地。
顾易环视四周，冰原之上有着数十老弱妇孺。
这是一支移民队伍，被困在了这荒芜的白色沙漠之中。
他们已经遮蔽的寒冷的房屋，也没有可以生活的木柴。
若是失去阳光，陷入暴风雪之中，他们必然无法活着走出去。
死亡的恐惧激发了最虔诚的信仰。
“信仰的还真是太阳啊。”顾易摇头。
他的视野并不会被局限于这个身体的视角。
太阳并没有回应这个可怜的祈求着，顾易看着他们葬身于暴风雪之中。
顾易从这一段信息中退出，切入到了下一段信息内。
这次是呼唤海神的圣源世界土著。
顾易对海神很好奇，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神明便是海神。
这一次顾易来到了大海之上。
天空中同样是乌云汇聚。
大海之上波涛汹涌，一艘渔船如无根之叶随着风浪飘荡。
很显然，这为渔民误判了天气。
他正对着天空中一颗明亮的星辰祷告着。
那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便是在暴风雨下的海面也能够清晰地望见。
顾易知道这颗星辰。
海神星。
圣源世界的水手们都会信仰的星辰。
它能够为水手们在远离陆地的大海上指引方向。
不知道有多少水手是靠着海神星的指引从风暴团中脱离，避免了死亡的命运。
但是顾易附身的这个渔民运气显然不行。
海浪一阵高过一阵，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从大海中逃离几率几近于零。
“果然，只有在求生欲面前才能够激发出最虔诚的信仰。”
顾易从前听过许多死里逃生之人最后走上了信仰宗教的道路。
大抵便是生死间的大恐怖让人对冥冥之中的存在产生了依赖。
这个渔民最终的结局同样是死亡。
“海神原来是海神星啊！”
顾易感叹道。
而后他又一连看了十多个人的命运之线，发现他们无一例外的信仰的都是圣源世界天空中的星辰。
“这里就是圣源世界的天幕所在？”
对于星辰的信仰都汇聚于此地，顾易心中自然做出联想。
“可这里都被封印了，星空还怎么能够出现在圣源世界内呢？”
顾易早就猜测圣源世界的星空跟他过去所认知的星空不同了。
可顾易曾经去过星空啊！
他还曾近距离接触过太阳与月亮。
圣源世界的太阳并非是恒星，圣源世界的月亮也并非是圣源世界的卫星。
这是两个对等的存在，只是作用不同。
顾易身为见习神明的时候无法探索其中，可当顾易进阶为下位神明之后同样无法探索它们的秘密。
曾经那个容易到达的天空变高了。
高到顾易无论怎么飞都无法飞到。
就好似是从实体变成了投影，始终在顾易视野所见的极尽之处。
顾易推测或许是因为世界残片与圣源世界融合后，圣源世界的规则变得更加稳固了。
他此前能够接触到反而是例外。
此刻顾易终于找到了天幕的源头。
漫天星辰，恐怕都是如太阳和月亮一般的存在。
其中不知道是孕育着什么还是隐藏着什么。
同时它们肯定还肩负着某种功能。
太阳提供温度和光照，月亮提供潮汐力，海神星在海面上指引方向.....
这些星辰很显然并非是自然形成的。
“升天仪式究竟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顾易越发好奇了。
“天幕藏在这里，那它们又是怎么出现在圣源世界的天空中的呢？”
顾易不敢踏入封印之地，几经权衡之后只得作罢。
他只能放弃升天仪式。
可太易龙脉又该怎么安置呢？
顾易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之中。
法神化作的冰霜巨人还在，天上的群星也还在，世界意志也依旧在与顾易对峙。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顾易的幻觉。
可光幕上的记录以及新获取到的信仰之力明确地说明了这都是真的。
“早知道还不如让太易龙脉入了太易梦界呢。”顾易无奈地笑道。
他与法神又对了一掌。
拥有神躯的神明之间的战斗，就是这
么的朴实无华。
在没有趁手神器的时候，祂们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
化作神躯的信仰之力，本就是一切异种信仰之力的克星。
天空之城悬停在天空之中。
因为承载了神殿的缘故，它随着顾易气息的增强而不断地强化着。
自顾易意识回归之后，太易龙脉停止了升天仪式。
顾易有些好奇。
他都还在犹豫，太易龙脉却自己做出了选择。
它在一瞬间察觉到了星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