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他喜欢小的
眼见自己周围的人全军覆没，秦军那群丧尽天良的东西还要去把其他人抓来，赵伸气恼不已，又深感悔恨。
在刚和赵翱重逢时，赵伸面对赵翱的斥骂，还十足有力地怼回去一句：“如果不趁早做，谁知道之后会不会找不到机会，你当秦长公子是傻的吗！”
当时在旁观的长公子本人：……
赵伸最初确实理直气壮，但现在气都没了。
作为最直接的指使者，他肯定是要被严正处理，当众行刑，以儆效尤的。如果幸运一点的话，他或许还能等来秦王本人的宣判。
尽管不论是抓捕他的人，还是判罚他的人，以及受害者扶苏，和赵伸自己，都认为哪怕严厉行刑也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
正如同咸阳不相信眼泪一样，扶苏不相信刺客会因此停止行刺。
赵伸明知自己必死，于是彻底摆了。好歹他死得比其他人要晚吧。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不是所有人都被抓……
然后赵伸就听狱卒说秦军在围隔壁的城。
赵伸便换了个念头，还好铭在楚国，不会被抓。
这个念头足够他用到死了。
就算赵铭处境再不妙，一时也传不回东垣去。
更何况，赵铭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心里堵得不行而已。
因为楚人向他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令尹啊，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退让吗？”赵铭不饮自醉。
李智叹气，说：“如果你们想要复国，那么应该先把成功复国放在第一位来考虑，剩下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赵国怎么能完全成为楚国的……”
赵铭说着说着，声音渐息。就算他这样想，也不该在这里说。
李智波澜不惊，置若罔闻，道：“但这正是大王他们的想法，这也是不可以退步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赵铭终于见到楚王之后，楚王虽然热情，底线却硬得很。
而且熊升还相当不给面子的刺了一句：“赵人不愿意追随代王吗？”
一是嘲讽，二是询问。
赵人想复国，但悼襄王的废太子嘉自立为代王，说是代王，其实已经能算是赵王。如果你们不追随他，这是背叛吧？
不过我不在意你们对他的背叛与否。我只是好奇，如果不愿意追随代王，你们要拥立谁？
你代表的是谁的意见？楚国应该有知情的资格，也应该有挑选下一任赵王的资格。
赵铭懵了。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团结，这种“我们不想再寄希望于赵嘉”“但最后谁来上位”的问题，他们都是暂时延后的。假如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大概还是会在之后与赵嘉取得联系，改代为赵，将其迎回邯郸。
但是听楚王的意思，好像又不想承认赵嘉做赵王的可能性。
谈判第一步就是选合作对象，这很合理。
“代王统率代地，我们只能遥望，又如何能追随？”赵铭先模棱两可地应付过去。
我们没说不跟着他干，这是领土的客观原因限制。如果赵嘉的地盘大一点，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但我们也没说一定要跟着他干，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总之，你意会一下，意会错了也不怪我。
试探性的对谈全都是不清晰的言语，聊了一通下来，就像对打了一遍无接触式王八拳。
来回聊了段时间，他们都将这件事暂时搁置，但最让赵铭不可容忍的是，之后熊升提出了让赵国完全成为附属的要求。
赵铭：开玩笑，我们赵国可是和秦国打的有来有回的，你怎么不去让秦国向楚称臣呢！
熊升：那秦国也没被赵灭国啊。
赵铭：区、区区被灭国，我们这不是在努力复国了吗？
熊升：复国？没有楚国帮忙，你们自己还能和秦“有来有回”吗？如果不是为了收小弟，谁爱搭理你？
赵铭：你你你……
熊升：你就不能为楚国考虑考虑！为你们去对抗秦国，这很蓝的啊！我愿意为你们遮风挡雨，而你们，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
虽然他们谈崩了，但作为被需求方，熊升更从容。
赵铭还是不想松口，在他们的预想中，哪怕复国成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面对秦国的压力都需要让楚国来顶。
如果认下了这个条件，在那段时间里就不能反悔，而要任由楚
国摆弄，甚至可能变成楚国的形状。倘若反悔，恐怕楚还会愤怒地与秦联合攻打自己。
这不就白复国了吗？
还有剩下的那些过分要求，我都不想说。
全楚国没一个好人！
啊不，还是有几个的。赵铭听着李智含蓄的安慰，以及“为了打秦国，我会尽力帮你说服他们，你再耐心等等”的承诺，心有戚戚又略感欣慰，告辞继续自闭去了。
李智啧啧感叹：“想获得之前，难道不该准备好付出对等的代价吗？”
当间谍就要有被暴露的觉悟……想复国，还不愿意伤筋动骨，我们又不是什么好心人。
与其让我来破坏这场注定谈不合的援助，不如让他自己犹豫、拒绝。
嗯，不枉我先去说服了熊升。
就算可以打秦国，但楚国的利益也绝对不能让步。
李智在心里把已完成的目标打个标记，稳步推进后面的计划。
正在此时，他收到了昭潜想要见面的消息。
“啊，是位少见的尊贵的客人。”
昭潜目光沉沉，开门见山：“如果我要杀了昭展，你能够帮我吗？”
李智大惊：“你在说笑吗，我怎么能做到这些？你来找我，不如去找那景氏的瑞，他那个叔父都比我能帮到你。再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对你，也说得过去吧。”
“……他害我伯父与两位兄长，难道还不许我为他们报仇吗？”
李智只看昭潜的表情就不信：“距离当初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你现在反而想起要报仇了吗？”
“你亏欠于我。”昭潜定定地说。
李智突然拧眉，像是讨厌他的笃定，又像是疑惑他这么说的原因。
“你从哪里生出的错觉？”
昭潜说不清楚，只是越和李智相处，越有这种直觉，他答不出，就说：“……昭展喜爱童子。”
他想起来李智和一些小孩的关系也不错，或许可以再从这里找到帮助。
李智懒得管上一个话题了，心中纳闷得很：“真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可能啊，我这边拿到的资料明明是他喜欢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