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物归原主

在微凉的夜风中,尚缺一支金钗,那件父亲赠予的定情信物,令她心生牵挂。于是,她决定前往下一家当铺寻觅。

然而,马车在街角漫长的等待中,却始终未见襄苧归来。周遭的喧嚣忽然沉寂,一片死寂笼罩四周。

谢茯苓察觉到了异样,正欲下车查看,却被一双冰凉而坚定的手迅速捂住了口唇!眼前一暗,那名不期而至的男子已将她紧紧逼至角落,伴随着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语。

“堂堂永定侯世子夫人,竟屈尊至做起了窃贼,岂非一大趣事?”

裴缙霄!

那熟悉的热度,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触碰,谢茯苓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用力捶打着他。

男子却更加兴奋,将她压在凳上,戏谑地逼问:“现在知道恐惧了,信物何在?”

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谢茯苓立刻意识到他不久前或许还在某个温柔乡中尽情享受,这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这个放荡不羁的男子,身边环绕着无数佳人,却还要来招惹她!

“别碰我!”

裴缙霄微微一怔,旋即笑出声来,“敢与本大人顶嘴?那就让我们继续上次未完的‘游戏’吧!”

但就在此刻,谢茯苓含泪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记蕴含着怨与惧的巴掌狠狠挥向了裴缙霄英俊的面颊!

“狂妄之徒,竟敢轻薄本夫人?!”

男子毫无防备地承受了这一击,先是愣,但面对谢茯苓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与憎恨,他迅速翻身至一旁,随意抹去脸上被指甲划破的血迹,脸上竟无一丝愠怒之色。

当然,也没有丝毫悔意。

“你依旧如此固执,是谁让你假装不认识我。”

此时,谢茯苓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深知,自己是在与权倾一时的奸臣赌博——一个女子敢于扇他耳光,会有何等后果?

只要他愿意,她随时可能命丧黄泉!

她尚未完成复仇大业,绝不能就此死去,但她更要保留尊严,坚强地活下去!

“不认识!没见过!我们素不相识!”

“……”

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对峙,直至男子失笑,带着一股被挑起的怒火猛地抓紧了她的胳膊,“好吧,那就让我带你好好认识一下本大人!”

话音未落,原本停顿的马车突然启动,疾驰向未知的远方。

谢茯苓屏住呼吸,男子将她紧紧束缚在身旁,面容紧绷,眼神不时扫过她,冷冽而杀气四溢。

她注意到,这个男子突然收敛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明明在她扇他时并未动怒,却不承认见过他,反而此刻显得更为愤怒?

“送我回昭平侯府!”谢茯苓的声音坚定而急切,她深知,每当他沉默不语,便是狂风骤雨前的宁静。

面对裴缙霄的缄默,谢茯苓试图挣扎起身,却不妨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戏谑地问道:“你真的打算这样风风光光地回府吗?”

顺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谢茯苓瞥见自己的领口已被他撕得凌乱不堪,锁骨上的红痕更是触目惊心。

她羞愤交加,怒斥道:“我并非那些烟花女子,你切勿再侮辱我!”

裴缙霄却觉得她宛若一只炸毛的小白兔,方才的不悦瞬间消散无踪,反倒是将她拥得更紧,“成为本大人唯一的烟花女子,你并不会受到委屈。”

谢茯苓紧咬着牙关,盯着他那张笑意盈盈的俊脸,心中暗想,若能,她真想将他的嘴角缝合。

就在此刻,马车外忽传一道冷厉的声音:“大人,得手了!”

裴缙霄唇角微勾,满意地笑了一声,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谢茯苓身上,携手下车,“走吧,让你见识一番!”

眼前这处宅子外观平平无奇,然而一步入内,随处可见戒备森严的侍卫,让谢茯苓的心愈发忐忑。

她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其中既有惊讶,也夹杂着深深的警惕。

直至抵达一处阴森的地牢入口,守卫的侍卫立刻上前,打量着谢茯苓,疑惑地问道:“大人,这也要……处理吗?”

裴缙霄瞪大眼,狠狠踢了他一脚,“无知之徒,开门!”

不等谢茯苓消化那句话的含义,地牢深处涌出的浓郁血腥气已让她眉头紧皱。

步入地牢深处,墙上悬挂的五名男子尽收眼底,他们皮开肉绽,气息奄奄。角落里,几名年迈的老者被铁链锁住。

“大人,审讯了两日,一无所获!”施刑公公迎了上来。

裴缙霄自在地坐上太师椅,将谢茯苓拉入怀中,从这个角度,刑牢的惨状一览无遗。

“铁烙准备好了吗?”他一边轻描淡写地问道,一边钳制着谢茯苓挣扎的腰肢。

“烙过了,一个个都嘴硬得很!”

裴缙霄挑了挑眉,俯身至谢茯苓耳边,轻声问道:“见识过人皮花瓶吗?”

谢茯苓心头一紧,这个疯狂之徒,难道……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那名犯人便

被架上刑台,刽子手熟练地按住犯人的头盖,一用力,一张人脸便被活生生剥下!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其他犯人被迫撑大眼睛,目睹这非人的酷刑。

谢茯苓身体瞬间僵硬,强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转头请求:“让我回府。”

然而,裴缙霄却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目睹这残忍的行径,耳边充斥着绝望的惨叫。

此刻,她终于明白守门侍卫话语中的深意。谢茯苓强迫自己冷静,她早已知道裴缙霄心狠手辣,然而,如今她深陷泥潭,只能依靠他的权势与手段。

“尊贵的大人,求您开恩,我愿意说出一切!”角落里的囚犯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是章吾钰将军暗中指使,他言之凿凿,说您非死不可……”

裴缙霄的笑容愈发深邃,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

“那就将他们一一剥去外衣,制成花瓶,送往章府吧。”他冷冷留下这句话,谢茯苓便被带走,留下一片绝望的诅咒与谩骂声。

……

在豪华的马车内,这位俊美非常的男子轻轻转动手中的玉扳指,眼神深沉而思索,“众多势力欲置我于死地,真是让人头疼,之不尽,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