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远行
两处遗迹距离定居点的距离都超过20英里，哪怕有高效雪橇，一来一去也要一天时间，这还是天气较好的情况下，但20英里外的天气未必和定居点一样，狄克得到的天气信息对探险队作用有限。
换而言之，此次探险的不确定性很高，有可能他们刚到地方就发生了意外，比如遇到暴风雪、或者其他极端天气，以极地波云诡谲的自然环境，这并非没有可能。
在遭遇意外时，探险队最需要的无疑是正确且英明的指挥。
比如探险任务是否继续，突发状况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风险等，如果没有丰富的指挥经验，是很难给出最佳评估方案的。
而在定居点，只有狄克的领导能力是得到民众集体认可的，大家相信他，其他人就不一定能指挥得动了。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狄克亲自率队探险，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这样做风险有多大，即便运气好没遇到危险，定居点的指挥工作谁来干呢？
如今纽约的四百多号人中依然派系林立，法兰西人、32号科考队和106号科考队互相看不顺眼，若非有狄克这个最大公约数坐镇，没准这些人已经干起来了。
所以无论如何狄克也不能离开。
“确实很麻烦。”
狄克皱眉道，“你容我想想，明天早上我会拿出具体方案。”
“好的。”
只能这样了，凯瑟琳等人决定不打扰狄克，让他一个人静下心来思考。
他们离开后，狄克闭上眼，进入脑海中的生存商店，想看看能不能买到类似信箱的沟通工具。
第一层、第二层他早些时候已经全部看过了，只有第三层还没看完。
第三层商品很多，数量比第一、二层加起来还多。
这一层大多售卖一些超凡物品，比如上次狄克使用的【过载增益】。
“这是——”
他在第三排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其中的一个格子。
“【传呼器】？真有这种东西？”
那是两块巴掌大的机器，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这与狄克第一次看到信箱的感觉很相似，只是眼前这个东西更小、荧光更淡。
【传呼器：一种短距离（不超过50英里）的通讯工具，原理为‘能晶纠缠’，只要在规定范围内，配对的一方可以随时与另一方进行实时对话，但每次通话都将消耗能晶里的能力，预估总通话时长为12小时，售价1000生存点（一套）】
“沃德发，居然能实时通话，这不电话吗？”
狄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电话刚刚诞生时就是为了实现实时沟通，但显然眼前这个东西与电话有很大的区别，它并不是靠无线电交流的，而是使用一种名为“能晶纠缠”的手段。
“有了它，与凯瑟琳他们沟通应该不是问题了。”
“只不过……”
让狄克感到遗憾的是，传呼器有使用时长和距离限制。
距离倒好说，50英里也不算近了，但就是通话时间只有12小时，怎么看都像消耗品，时间到了就必须换新的。
“如果省着点用，12小时的通话时长也够几次外出探险了，只要找到足够多的蒸汽核心，肯定是赚的！”
狄克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1000生存点是笔大数目，购买两套就是2000生存点，这几乎掏空了狄克的身家，要说不肉疼肯定是假的。
可再肉疼也没办法，他必须保证探险任务顺利完成，这关系到定居点的生死存亡。
【是否购买‘传呼器’？】
“买！而且买两套！”
狄克的心都在滴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已扣除2000生存点，当前剩余680点】
转眼间两套机器就出现在狄克的手上。
……
第二天一大早，狄克将探险计划和传呼器一并交到凯瑟琳手上：
“这东西你记得妥善保管，最好带在身上。”
狄克道，“我们就靠它实时沟通，不过我先说清楚，启动传呼器的代价很大，如果不是遇到解决不了的情况，不要打开它。”
“您等等！”凯瑟琳不可置信道，“您刚才说什么？实时沟通？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是一件超凡物品，可以传递语音，不用像信箱那样通过发送通讯编码交流。”
“能传递声音？！”
她倒吸一口凉气。
“上帝啊，这是神明才能办到的事吧？我从没听说过人类造出了这种机械，难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您与伟大的冰雪女神……”
“很抱歉，它的来历我不能透露。”
狄克越这么说，凯瑟琳就越相信那个传言。
“为了保险起见，我认为您有必要演示一下。”
她平复了波澜起伏的情绪，对狄克道。
“没问题。”
演示并不会耗费很长时间，狄克自然不在乎。
他打开自己手上的传呼器，随后让凯瑟琳照着他的方法做。
打开传呼器后，狄克特地让凯瑟琳离远一点，尽可能地避免外界声音的干扰。
“喂喂喂，听得到吗？”
狄克对着传呼器喊道。
另一头，凯瑟琳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听不到？”
“能，能听到，呼……”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彻底颠覆了凯瑟琳的世界观。
她原本和凯文一样，对神的存在将信将疑，但现在，凯瑟琳彻底相信这世上真有神，如果没有神，谁能制造出这种神话里才有的东西呢？
【你的表现动摇了凯瑟琳的信念】
【凯瑟琳对你的支持度升至80%、信仰值升至80点、俘虏群体融入定居点的进度升至65%、俘虏群体对你的支持度升至75点】
【冰雪女神的信徒占比+2%】
“果然还是神棍的身份好用！”
狄克暗暗吃惊。
传呼机的出现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很快整个定居点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过来围观。
“这就是神迹！”
艾琳娜牵着女儿的手一起跪倒在狄克的面前，其他信徒也纷纷效仿。
“赞美伟大的冰雪女神！赞美指挥官大人！”
她双手合十，低头祈祷。
“赞美伟大的冰雪女神！赞美指挥官大人！”
“赞美伟大的冰雪女神！赞美指挥官大人！”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祈祷，哪怕是那些信奉天主的信徒也有些动摇。
【神迹显现，冰雪女神的信徒占比+6%、民众的信仰值+4（当前为32点）、希望值+10%（当前为80%）、不满值-10%（当前为20%）】
“好了，都起来吧，你们的祈祷母神都能听到，她会保佑你们的。”
今天还有一场集训，主要是针对探险的各项事宜进行一次突击式培训，虽说不一定有多大的效果，但肯定比没有强，毕竟大多数人都没有探险经历，有必要在离开前提前打一剂预防针。
“你们带各自的队员下去训练吧。”
狄克对凯瑟琳和亚历山大道。
没错，另一队的队长他临时换了，反正亚历山大要过去，不如就让他担任探险队的队长。
亚历山大的威望足以胜任这个职位。
“是，指挥官大人！”
凯瑟琳和亚历山大异口同声地回答。
训练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中午，吃完午饭后，所有探险队员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由于这次外出时间较长，所以要带的东西很多。
首先是生活物资，比如食物。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狄克让所有人带上10天的口粮，到时如果暂时没法回来，他们还能在外面多撑几天，给狄克争取营救时间。
其次是探险物资。
帐篷、生火装置这些就不说了，光是每人一套的探险装备就很重。
20名探险队员兵分两路，一队10人，他们的目的地虽然距离定居点都是20-30英里，但方向却截然不同，一个在西边，另一个则在南边。
下午2点，他们整装待发在定居点入口处集合，包括狄克在内的所有居民都来为这些人送行。
“诸位！”
狄克拿出仓库里珍藏的葡萄酒。
“你们将踏上未知的旅程，我敬你们一杯！”
他和探险队员同时举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纽约定居点自成立以来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危机，但每一次我们都安然度过，事实证明我们都是受母神眷顾的幸运儿，我相信母神也会庇护你们！”
“你们身上肩负着伟大的使命，你们是拯救定居点的英雄，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代表所有纽约居民对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感谢你们的付出！”
狄克深深地鞠了一躬，这让那些探险队员受宠若惊。
“您不必如此。”
亚历山大连忙回应道，“我们也是定居点的一份子，这里是我们的家，保护家园是所有人的职责，我们现在只是切实履行这份义务，担不起您这么重的礼节！”
“不，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们纽约是一个崇拜英雄、尊重勇士的地方，这是你们应得的荣誉！”
其他人听罢也纷纷向探险队鞠躬。
寒风呼啸，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涌现出一股暖意。
纵然他们在平日里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是在此刻、在定居点面临生死存亡时，他们紧紧地团结在狄克的身边，活下去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念头。
“向所有英雄祈祷！”
狄克一声令下，以艾琳娜为首的信徒纷纷双手合十。
这个动作其实天主教里也有，因此他们跟着做不会显得突兀。
【你的言论令民众感触极深，冰雪女神的信徒+2%】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狄克看向面前的两支探险队。
“准
备好了！”
探险队员的喊声非常洪亮，显得格外有气势。
“出发吧！”
两队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以此离去，直到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最近两天几乎每天都在下雪，虽然气温没有出现明显的下降，但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场超级风暴正在酝酿。
……
哪怕灾难很快就会到来，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全员开工，仓库里资源的储备量在蹭蹭地往上涨，相比以前翻了一倍多，但距离“安全红线”仍有很长一段距离。
所谓安全红线就是指定居点熬到20天后所需的最少物资储备，这是模拟器经过缜密的计算给出的，可信度非常高。
“木材的采集速度居然比煤矿快这么多！”
狄克看着经济面板上“木材存量”的数字不断跳涨，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
“这就是‘蒸汽伐木场’的效率吗？”
目前整个定居点只有一个二级建筑，那就是不久前升级的【蒸汽伐木场】。
“如果这颗蒸汽核心给煤矿厂升级，采煤速度只会更夸张！”
老辛普森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狄克好奇地看着他。
“嗯。”
没想到老辛普森居然点头了！
“您不用这么惊讶，事实上自从蒸汽核心被人们发现以来，那些科学家、大人物就对它进行过各种各样的测试，其中一个大方向就是作为机械设备的发动机。”
“而您也知道，目前全世界能源吃紧，因此第一批出土的蒸汽核心就被联邦拿去测试挖煤的效率，搭配上最新的蒸汽机，建了一座蒸汽煤矿场。”
“效果怎么样？”
“您觉得‘蒸汽伐木场’的效果如何？”
“我算过，大约是普通伐木场效率的4-5倍。”狄克回答，“这很惊人，如果全部的伐木场都升级为‘蒸汽伐木场’，那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木材不够用了。”
“可树林总有砍光的那一天，不是吗？而且伐木场控制范围有限，超出范围就得重新建一个工厂，很麻烦。”
老辛普森说得没错，这是伐木场最大的局限之处。
如他所言，假如哪一天定居点附近的树林都被他们砍光，那只能寻找新的资源点了，比如不冻湖。
但这样运输就成了大麻烦。
“您无需多虑，我只是提一嘴，目的是想让您注意木材资源是不可再生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千万别把它当做燃料消耗。”
“这个道理我明白，你之前想让我先升级煤矿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对，但不完全对。”
老辛普森目光闪烁，“您或许不知道，‘蒸汽煤矿厂’可不仅仅只是提升采煤效率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