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以身为盾
史塔克以……坐马桶沉思的姿势，坐在王座之上。
王座后方，有泛着波澜的圆形空间裂缝。
向中间望去，是浓郁到极致的血红色灵压。
原来，他那从其他平行世界得到的灵压，竟是从这空间裂缝中源源不断涌出的！
黑金色的导弹精准打击，轰至史塔克面前！
炽烈的光芒绽放！
原本源源不断在喷涌着的灵压火山，突然绽放强烈的辉光，随即被引爆！
先有强光，再是肉眼可见的气浪，随后才是剧烈的轰鸣声：
“轰！！————”
远远望去，一朵蘑菇云轰然而起。
“唔，成功了吗？”
碎蜂刚刚扶起虚弱倒地的妮露，便望向【雀蜂雷公鞭】发射的方向。
她自身现在也浑身无力，感受不到一点灵压，仿佛一个普通人类一般羸弱。
虽然在瀞灵庭，碎蜂自己也在一番队的示意下，前往断界试射过一次【雀蜂雷公鞭】，确认过威力大小。
但她其实对卍解的杀伤力，并不自信。
对方是超越者层次的存在。
而碎蜂确认过，【雀蜂雷公鞭】能造成杀伤的上限……只到一等灵威。
她也不清楚一等灵威的大致范畴和强度，但想来柯雅泰·史塔克只强不弱。
“能造成有效杀伤就好了……”
碎蜂望着远处的蘑菇云，喃喃自语。
“确实造成了有效杀伤了。”
男人的声音传来。
碎蜂一惊，此刻的她已然失去了感知灵压的能力，根本没有发现背后有人！
她猛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身穿白色风衣的柯雅泰·史塔克，已经在自己身后举枪，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史塔克的衣服有些破损，面部也有些灼烧和擦拭。
他没有持枪的另一只手，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说道：
“是我大意了。”
“你的卍解，居然对虚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
“原以为只是耗空灵压壳就能挡住，但事实却是出乎预料呢。”
他抬起头，望向爆炸的中心。
在雀蜂雷公鞭的轰爆中，流出血红色灵压的空间裂缝已经消失，灵压生成的王座也已被焚毁。
“嘛，倒也影响不大。”
“借用其他世界的灵压，虽然能够超越虚的极限，但也被限制在了王座之上，只能通过虚闪对敌。”
他又看向碎蜂：
“托你的福，毁掉了‘群狼王座’。”
“我现在得以用超越者的姿态行走虚圈！”
“虽然灵压和时间都有限，但解决掉你们后，剩下的时间足够我去处理掉拜勒岗。”
碎蜂面色阴沉，局势已然失去了她的控制。
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斩魄刀毫无回应。
“切……没有灵压，什么也办不到吗？”
碎蜂不禁咬牙切齿。
史塔克见到碎蜂的表情，说道：
“不用不甘心，作为未到极限的存在，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报上名来吧，死神，你的名字值得被我记住。”
“……”
碎蜂只是盯着他。
“不说也没关系，这是你的选择，我表示尊重。”
史塔克的眼神渐渐变冷：
“那么，请你下地狱去吧。”
他扣动扳机。
或许是灵压不再无限连供应，史塔克这一次用的是最普通的“王虚的闪光”。
但，这毕竟是史塔克发出的虚闪，再普通，那半径三米的高浓缩灵压流也能轻易将碎蜂轰杀。
体力、灵压全都耗尽的碎蜂，连瞬步都用不出来，只能坐以待毙。
而碎蜂也不会抛下妮露和雀部长次郎，独自逃生。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虚闪的血红光芒照亮她的面孔，在碎蜂不甘的眼神中，虚闪轰鸣而出。
已经解除归刃形态的妮露，猛地站起身来！
她张开双臂，挡在碎蜂面前。
牺牲的誓约！
以生命和灵压为盾！
妮露刚才并没有说谎，透明的光盾确实能够抵挡总计六次的虚闪。
但如
果再算上她自己呢？
以身为盾，贯彻牺牲的誓约。
那便是——七次！
碎蜂眼睁睁看着妮露挡住了这一发血红虚闪。
没有盾牌的妮露，虽然“忠诚的誓约”带来了伤害豁免，但胸口还是被虚闪洞穿。
“太好了，主人。”
“感谢您让我……实现夙愿……”
妮露轻轻呢喃完不知所谓的话语，然后彻底倒下。
她的气息飞快地变得虚弱。
曾经，所有的虚都知道“第三王座”妮莉艾露，骑枪所向、无可匹敌。
但鲜有虚知晓，妮莉艾露受赐的能力，她的誓约，有三个与防御有关。
勇敢的誓约——不破之盾；
忠诚的誓约——豁免之身；
牺牲的誓约——护卫之心！
直至死去、都将护卫在前的决绝姿态！
她是那位最终忠诚的骑士，愿以身为盾。
但很可惜，虚王之王过于强大，镇压虚圈数百年，从不需要妮莉艾露挺身护卫。
于是，“第三王座”便只以枪尖无匹闻名。
但妮露，贯彻的是“牺牲”的意志。
忠于职守、誓死捍卫、直至牺牲！
如今，她得偿所愿，满意地闭上双眼。
“妮露！！！”
碎蜂痛喊出声。
“很感人，但是没有用。”
男人无情的声音传来
还未等碎蜂有所动作，第二发虚闪再次开始闪烁。
这一次，挡在她身前的是个苍老虚弱的面孔。
雀部长次郎。
他的银发一丝不苟、向后齐梳，仿佛战斗也不曾干扰到造型。
本该昏迷的雀部面色惨白，看向碎蜂的眼神闪烁着慈祥与关心。
他说：
“谢谢你，碎蜂。”
“被叫一声老师，我心底里很高兴。”
碎蜂感觉到雀部长次郎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仿佛台钳般难以挣脱。
雀部又抓起地上气息微弱的妮露。
没有灵压的碎蜂，以及倒地的妮露，都被雀部长次郎奋力扔向一侧空中，避开了虚闪的攻击范围。
“雀部老师！！！”
碎蜂瞪大双眼，眼睁睁望着雀部长次郎被虚闪吞没。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一时手足无措。
但自弱肉强食中不断胜出成为大虚，再稳坐第一王座的大虚之王，不会给予半分怜悯。
“很感动，但刚才已经说过了。”
“这没有用。”
一声轻微的震响，史塔克脚下生风，出现在半空中的碎蜂身后。
他用枪口抵住碎蜂的脊背，然后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