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虚化
失去灵压、体力耗尽。
碎蜂只剩下如同普通人般的五感。
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普通人的五感也极其敏锐。
比如，她就能清晰地捕捉到扳机扣动的声音：
“咔嗒”
史塔克的枪口抵在她的背上，将扳机完全扣下。
灵压聚集，然后轰出。
半径三米，血红色王虚闪光，顷刻间将碎蜂淹没。
因为高差原因，这一枪瞄准偏向下方，虚闪轰进了砂砾当中。
瞬间，砂砾被高温熔化，释放出大量不完全燃烧的浓烟气体。
“如此便做完一件事了。”
史塔克刷了一个枪花，潇洒收枪入套。
他闭上眼睛，展开灵觉，感知向四周扩散。
“那边躲着两个，远处跑了一个……他去虚夜宫干什么？”
“算了，萨尔阿波罗和佐马利会处理的。”
他继续扩大感知，以第一王座的权能，他甚至可以凭借灵压，感知到虚圈的尽头！
很快，他的感知满眼到虚圈边境。
“唔，圣堂那边有三个死神，修道院有一个吗？”
“撞上诺伊特拉和牙密，运气真是不好啊。”
“不过，三大边境圣地里，没有掉进碎骨平原，避开了葛力姆乔，倒也算幸运。”
在史塔克的感知中，虚圈是一个圆形平面，灵子生命通过灵压大小，以平面上的大小球形体现。
在一众星星点点的球形当中，有那么几个异常显眼。
边缘处的三个鸡蛋大小的灵压，是三位王——诺伊特拉，葛力姆乔，和牙密。
他们在边境建立圣地，镇守一方。
值得一提的是，诺伊特拉的灵压旁，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死神灵压。
另外，还有两个比鸡蛋小一号，但成分看不清楚的存在。
圆盘平民中央部分，有两个这样大小的灵压，是萨尔阿波罗和佐马利。
一个苹果大小的死神灵压，正在靠近他们。
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大概在边缘与中心连线处的一半附近。
可以看到一个篮球般大小的虚灵压，正立在圆盘之上。
这是史塔克自己。
“超越虚的极限后，灵压就拥有了威胁到世界的数量与质量……”
他的目光停留了几秒，然后准备继续搜寻。
“等等……不对？”
突然，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这种在灵觉中，篮球大小的灵压，他并非没有达到过。
但那是在连通其他世界的自己，有无限灵压供给的情况下，方能达到！
这不是自己，是谁？
“你终于发现了啊？”
一个有些沉闷的女声传来。
史塔克瞬间认出，是刚才那个发射导弹的女性死神的声音。
但是语气完全不对！
他猛然睁开眼睛。
只见本该渐渐冷却的熔融地面上，烟尘正在散去。
本该死去的女性死神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
史塔克瞳孔一震，对方居然带着虚的面具！
眼前出现的碎蜂，本该在虚闪中化为飞灰。
但如今她却毫发无损，并戴着虚的面具。
那是怎样一张假面呢？
与常见的虚不同，这张假面，只有眼部的两个窟窿，却没有密密麻麻的牙齿。
能看到鼻尖、嘴唇、下巴的流畅线条，突出了碎蜂的v形小脸，并且没有丝毫花纹。
额头的位置，伸出两只长角，或者说……触须？
除此之外，碎蜂的手臂和肩背，露在外面的肌肤，颜色都变得苍白。
“这个面具的形状……？”
史塔克大吃一惊，惊呼出声：
“是您？”
回答他的是一记白色的投枪。
戴着虚面具的碎蜂，只是随手一挥，便有白色的灵压飞出，在空中凝固，形成了一截如同投枪一般的骨白色椎体。
“噗————”
骨白色投枪瞬间贯穿史塔克的“灵压壳”“钢皮”两道防线，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将他扎了个对穿。
而且这轻轻一投的力量居然奇大无比，瞬间带着史塔克飞出，朝着拜勒岗徘徊的
低地飞去。
隐隐约约，能看到投枪后面连着一道丝线。
快要抵达黑色沙尘暴时，碎蜂将丝线一扯，投枪瞬间从史塔克胸口拔出，带出大片血液：
“呃！！”
史塔克痛呼一声，向着黑色沙尘暴掉落下去。
戴着面具的碎蜂接住了飞回的投枪，转手将枪尖插进倒在一旁的妮露小腹上。
“噗呲！”
钢皮没有丝毫阻挡作用，便被这白色短枪贯穿。
但神奇的是，妮露本来紧皱的眉头，却是渐渐舒展，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也渐渐红润。
那系在短枪尾部，隐约的透明丝线，正将灵压源源不断地送入妮露体内。
碎蜂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妮露的脸庞，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说罢，只听“嘭”的一声，碎蜂脚下发出轻响，来到了之前雀部长次郎被虚闪吞没的地方。
雀部长次郎倒在冷却的黑色硬质石坑中，少了右手和右腿，几乎被虚闪轰掉了半边身体。
血液从焦糊的伤口中缓缓流出，在黑曜石的地面上积成了暗红色的小潭。
空气中蔓延着浓烈的焦糊味道。
“老人家也太拼了。”
碎蜂喃喃着，手中又凝聚一杆白色短枪，末端连着透明丝线。
“噗呲”一声，白色短枪扎进雀部长次郎的心脏。
“打完这一场，老人家回去就退休吧。”
说罢，碎蜂脚下轻响，消失不见。
只有透明的丝线还在为雀部输入着灵压，让他的呼吸渐渐平缓。
另一边，史塔克从空中急坠而下。
虽然虚圈灵子密度极高，但以他的灵压水平，短暂滞留空中并非难事。
但，刚才的白色短枪留下的创口，却制约着他自如地使用灵压！
“唔……这种压制力，是‘她’没错了……”
史塔克喃喃出声，然后“轰”的一声掉在了沙地上。
虽然看似是在往黑色沙尘暴中掉落，但碎蜂将力量拿捏的相当好，抽出短枪后，让史塔克自由落体，精准落在距离黑色沙尘暴边缘的十米处。
史塔克挣扎起身，虚的天赋能力“超速再生”正艰难蚕食着短枪造成的创口，不得寸进。
而戴着面具的碎蜂，已然用响转来到了史塔克掉落的地方，正好整以暇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