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暗中监视
等何淑宴三人回到国公府时,日上三竿,恰好快到了昨儿请帖上的邀请时间。
国公府的人对何淑宴的命令还是听从的,见主人家没回来,索性就请几位受邀的官家小姐早早到了正厅之中落座。
“嬷嬷,给给她们沏茶,用上好龙井,别怠慢了,凌月,随本宫进屋重新梳妆。”
从早上开始,何淑宴就陆续辗转各家府邸,虽说不是辛劳事,但女人家的精力有限,也算舟车劳顿。
尤其是方才在别人府上碰了一鼻子灰,何淑宴是不会容忍自己用这样的状态去待客的。
嬷嬷与凌月二人也不含糊,点了点头后各司其职。
没过一会儿,正厅外头的厢房就走来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何淑宴已经重新上了妆,双耳摇曳翠色,面上些许珍珠点缀。
之前为了示弱,她的衣裳不敢越过了那些三品大员的千金,现在却不同。
对上要装着谦卑,对下则要保持傲气,她身上的衣着改换了时下最新的款式颜色,远远望去便知是非富即贵人家娇养出来的掌上明珠。
正厅之中,众位官家小姐们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也有眼尖的,远远的瞧见了何淑宴的身影。
“王妃金安。”
一句请安,众人纷纷定睛抬眸看见了莲步而来的何淑宴,随即请安声不绝于耳。
“姐妹们都起来吧,这儿也没外人,自家姐妹不用这般生分,都坐下说话就好。”
换作以前的国公府,这些人哪里有资格和何淑宴称什么姐妹。
但人的耳根子都软,以往高不可攀的人对自己突然亲近起来,还是有不少人吃这一套。
已经沏好茶的嬷嬷见何淑宴已经入主主位,她有眼力见的退出了正厅,只留下一室的女眷。
“姐妹们能来都是给本王妃面子,实不相瞒,我国公府现在的情况不算好,若是诸位愿意助本王妃一臂之力,日后国公府与萧王府定当涌泉相报。”
何淑宴环视一圈,一脸正色,她不但压上了国公府,更是抬了自己萧王妃的身份。
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些官家小姐四五品的出身虽说低了些,但只要人多,聊胜于无。
只可惜,众人闻言却无一人回话,有的左顾右盼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有的则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来赴约是一回事,站队是另一回事,女眷们虽说对何淑宴恭恭敬敬,但以往毕竟没有交情在,哪有那么多的真心?
只不过是看国公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没有彻底落寞,想着不管交情深浅,多一条人脉多一条路。
可现在,好处一点没看见,反而是提前索要起付出来了。
眼看气氛有些凝固,一个柔柔弱弱的身故率先打破了尴尬。
“王妃可能不知,我虽为家中嫡女,但从未参与过朝中事务,家父也一直严令禁止我去了解这些,所以王妃之事,实在是爱莫能助。”
有了第一个冒头的人,拒绝之声也接踵而至。
“家父也从不让我过问这些,他说身为女子,应当多学习琴棋书画,为日后相夫教子早早做准备……”
何淑宴心头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满场没有一个人应下,她不失望是假的。
说好听的,这些人都是家中的千金,但细细想来无不是人微言轻,只能跟着家里铺好的路走。
若是母家有些为人父母的心,好歹相看一门好亲事,要是遇上了唯利是图的,那就是一个帮助家族拓展仕途,攀附上层的联姻工具。
这种中层势力的普遍悲剧,想不靠这些手段往上爬简直难如登天,只怕想借她们的嘴拉到势力还是难。
何淑宴藏在袖下的手微微用力,攥成了拳头。
“无碍,本王妃不强求,不管是否愿意美言,能来就已经是情分了,大伙儿别哭着脸,尝尝今儿新作的茶点……”
纵使怒其不争,但终究是别人家的事,何淑宴只能保持着好脸,尽快结束这次小聚。
软的硬的,何淑宴都捏不动,她客气的在国公府的门口目送这些官家小姐上了马车。
“一路平安,替本王妃给你家父亲带个好……”
“王妃留步。”
一个愿意装亲民的路子,一个愿意配合演戏,气氛看着倒也和谐。
只是何淑宴不知道的是,在暗处,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心悦茶楼,二层的雅间之中。
惜君正站在窗边静静的从上往下俯视,这茶楼的生意这般好,与优越的地理位置脱不了关系。
雅间的钱花的值,一眼能够将长街收到眼底,自然也能把国公府的迎来送往看的一清二楚。
京城官家的女眷们众多,惜君哪里能一一都记得。
但她脑子灵光,虽说看不出这些人来自哪家哪户,但看个身份高低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女眷乍一看衣着光鲜,做工上乘,但款式却不是时下最新的,妆点的头面也稍逊一筹,有家底,但并不在三品之上。
“果然不单单只是出门躲清净,这是还没死心,想着捞国公府一把。”
惜君小声的嘀咕着,而春堂则是从外头小二的手里拿了新烫好的茶进门。
“主儿别在风口站着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能亏着自己。”
若是单单奔着监视而来,目的性太强,不消费容易给人留下印象,因此春堂认为,茶水茶点是必要的。
“还是你贴心细致,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国公府门前的人走了七八成,再看下去也没有意义,惜君笑着打趣春堂,另一胳膊则是准备将窗户拉做半掩。
说来也巧,邻屋的人竟然也是一样的动作,惜君的视线恰好遥遥与之相对。
对方面上挂着一方轻薄的白色面纱,乌发如云,但光看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眸就知道这也是个俏丽佳人。
惜君不是贪色之人,可此时她的秀眉微蹙,视线牢牢锁定在对方的侧脸。
一声试探性的呼唤从她的唇齿间溢出:“左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