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林老师爱慕你
解景珏自知理亏。“二嫂,我错了,小忧也没出什么事,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我小题大做?解景珏,你知不知道,小忧差点就出事了。”许春艳吼道,见解景珏吊儿郎当的姿态,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说道:“到了放学时间,你没去学校接孩子,小忧就准备自己回家,途中遇到了拐卖孩子的坏人,他们盯上了小忧,准备向小忧下手,还好林老师刚好经过,才没让坏人得逞。”
想想许春艳就觉得后怕,差点儿,她的小忧就被拐卖了。
解景珏心咯了一下,敛起放荡不羁,端正态度。“还有这事?”
“解景珏,我只要一想到因你忘了小忧,我差点儿就失去了小忧,我就想跟你拼命。”许春艳咬牙切齿。
“二嫂,我错了。”解景珏立刻认错,问道:“爸呢?爸知道吗?”
“爸还没回来。”许春艳说道。
解景珏松口气,拍拍胸膛,无比庆幸,他今天早回家。“二嫂,我知道错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这次的事,能不能别让爸知道?”
“不能。”许春艳拒绝。
“二嫂,你最好了,你是我的好二嫂。”解景珏讨好的说道,见许春艳不妥协,想了想,又说道:“都怪爱云,非要拉我去她家。”
“你跟爱云在一起?”许春艳眼前一亮。
秦浼看着这一幕,翻了翻白眼,白爱云真是能人,能同时拿捏住两人。
“当然,不然二嫂以为我跟谁在一起?”解景珏挺胸,心虚啊!
“我还以为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和爱云在一起,这事就翻篇了,虚惊一声,小忧没出事,不用惊动爸了。”许春艳态度瞬间转变。
“真的?”解景珏见许春艳点头,又是一顿猛夸,夸得许春艳心花怒放。
秦浼看着许春艳夸张的扭曲着面部,几乎可以肯定,许春艳脸上的纱缠就是缠着玩的。
“你真跟爱云去她家了?”许春艳问,解景珏硬着头皮点头,没敢说他和白爱云又闹掰了。“景五,别不好意思,你老实告诉二嫂,你跟爱云进展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谈婚论嫁?”
“二嫂,谈婚论嫁还早着。”解景珏心想,掰都掰了,还谈婚论嫁咧!
许春艳不乐意了。“不早了,你们处对象也快一年了,你二十二,她二十,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要不这样,二嫂给你们作主,找个黄道吉日,让爸和乔姨去爱云家提亲,把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
解景珏头疼。
“林老师真厉害,女中豪杰啊!拐卖儿童的坏人,可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壮汉,林老师仅凭一己之力就将解忧解救,厉害,厉害,佩服,佩服。”秦浼不想帮解景珏解围,林老师莫名其妙成为解家的恩人,她就看不惯。
解景玮两口子怎么感恩林老师,秦浼不管,借机让解父或是解家所有人都对林老师感恩,她就不答应。
解忧差点儿被拐卖,没有其他人证,只有解忧和林老师,解忧太听林老师的话,轻而易举就能给其洗脑。
拐卖之前都需要提前勘察勘察再勘察,跟踪跟踪再跟踪,找准合适的机会和时间就出击,哪有随机的,瞧见目标就下手,这也太草率了。
“秦浼,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林老师救了小忧,她是小忧的恩人,是解家的恩人。”许春艳跟秦浼结怨已深,相看两生厌。
果不其然,和秦浼猜想的一样,许春艳要让林老师成为解家的恩人。
秦浼没理睬许春艳,对解景珏说道:“如果换成是我,我就不敢,万一激怒了他们,连同我一起拐卖,一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唉!悲剧了。”
解景琛垂眸,凝视着秦浼,眼底浮动着深沉。
林老师送小忧回家,他们不在家,林老师跟二哥两口子怎么说的,他们没听到,再怎么关心则乱,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词,二嫂信以为真,二哥呢?
解景珏恍然大悟,斥喝道:“二嫂,是你在骗我,还是你被林老师骗了?”
别说林老师,面对两个凶悍的壮汉,搏斗起来,他都占不到便宜,更别说还带着一个孩子全身而退。
“景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林老师就算要挟恩图报也不是找你,你只是解忧的五叔,又不是解忧的父母,或是爷爷奶奶,林老师就算要趁机嫁进解家,也不会是你,只会是你二哥,或是你爸,他们才是解忧的爸爸和爷爷。”秦浼语不惊人死不休。
“也是,关我什么事?”解景珏豁然开朗,对秦浼道谢:“谢谢四嫂,我差点儿就迷失方向了。”
秦浼裂嘴一笑。“我乐善好施,最喜欢助人迷途知返,不用感谢,阿弥陀……唔……”
嘴被解景琛捂住,秦浼瞪圆双眼。
解景琛俯身,在秦浼耳边提醒:“祸从口出。”
秦浼瞬间明白,阿弥陀佛都不能随口说吗?
许春艳气得吹胡子瞪眼,林老师想嫁的人是景四,她也乐意撮合他们,偏偏杀出一个程咬金,真是气死她了。
秦浼还真是口无遮拦,昨天说让景二纳了林老师,今天还把公公给牵扯进来,心思太歹毒了。
“四嫂,小忧到底有没有真的遇到坏人?”解景珊突然开口问,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
秦浼低眸,看着解景珊带着求知欲的眼神,拍了拍解景琛捂住她嘴巴的手背,解景琛没松开,秦浼按住他的手背,张嘴咬他的手心。
手心不好咬,红唇和牙齿触碰下,解景琛浑身一震,心底一阵酥麻,莫名的东西在涌动着。
眸色暗了暗,解景琛放开她,后退一步,大手紧攥,手心有些湿,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秦浼完全没料到,自己无心之举成功撩了某人的心尖。
“有没有真的遇到坏人,我们不知道,小忧知道,林老师更是心知肚明。”秦浼笑看着解景珊。
“秦浼,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老师是爱慕景四,得知景四结婚了,她一次也没上门来找景四要说法,林老师救了小忧,并没有挟恩图报之意。”许春艳为林老师辩解,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林老师是弱女子,怎么可能从坏人手中救走小忧。
她问了小忧,小忧坚定的说,是林老师救了他。
做贼心虚,没准是坏人见到有人来了,被吓唬到了,丢下小忧就跑了,这也算是救,如果不是林老师出现,小忧就被拐卖了,所以,林老师就是救小忧的恩人,是解家的恩人。
“要说法,呵呵,凭什么?”秦浼讥讽一笑,看向一旁的解景琛,问道:“你有承诺过娶她吗?”
“没有。”解景琛回答。
“你们有私定终身吗?”秦浼又问。
“没有。”解景琛回答。
秦浼看着许春艳冷声质问:“二嫂,听见了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解景琛娶了我,她凭什么上门来找解景琛要说法?”
许春艳无视秦浼,目光看向解景琛。“景四,林老师爱慕你。”
“笑话,林老师爱慕解景琛,解景琛就要娶她吗?简直笑话,两人相互倾慕彼此,两情相悦,感情才能水到渠成,最后结成佳偶,而不是一厢情愿。”秦浼停顿一下,问道:“二嫂,如果我说,有个邻居大爷爱慕你,你是不是要跟二哥离婚,嫁给他呢?”
“你……”许春艳被秦浼气得浑身颤抖。
许春艳嘴皮子厉害,每次都是她将人气得吐血,秦浼才来没几天,她就被秦浼气得要吐血了。
“二嫂,你还是回屋辅导小忧写作业。”解景珏劝说道。
“解景玮。”许春艳怒吼一声。
屋里的解景玮听到了,却没搭理,她们妯娌大战,他掺和进来,性质就变了。
解景珏捡起地上的黄精棍,还给许春艳。“二嫂,我们都了解小忧,黄精棍下,小忧会说实话。”
“解景珏。”许春艳瞪着解景珏,没接黄精棍,怂恿她打孩子的人都是不怀好意。
“五叔是坏人,我不喜欢五叔了。”砰的一声,解忧气呼呼地关上窗户,他没被打过,却害怕被打。
“景五,你还想不想跟爱云在一起?”许春艳问,那姿态,秦浼都想踢她。
所以说,嫂子介绍的对象,要三思啊!一言不合就利用对象来拿捏你。
解景珏抓耳挠腮,脸上有微微疲色,索性说实话。“二嫂,我和爱云又掰了。”
秦浼笑了,幸灾乐祸,掰了好。
许春艳眼神怀疑地盯着解景珏,不太相信地问:“又掰了?”
显然,许春艳是知情人,他们处对象时,掰了又好,好了又掰,跟闹着玩似的,她从不曾干涉过,心里清楚,两人就是孩子气,最多几天就和好,依旧浓情蜜意。
“掰了,这次彻底掰了。”解景珏抓了抓短发。
“你不是说,你和爱云……”
“我骗你的。”解景珏打断许春艳的话。
许春艳很生气,却只能暂时忍着,他们可不能真的掰了,眼见林老师没希望了,她还等着爱云嫁进来,她们一起对付秦浼。
许春艳柔声劝说道:“景五,爱云是爱你的,偶尔闹小情绪有助于你们婚后生活,这样吧,我明天去一趟爱云家。”
“二嫂,我们不可能了,我累了,回屋了。”解景珏将黄精棍塞到许春艳手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景五。”许春艳叫住他,解景珏没停下,许春艳立刻追上,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劝和。
好戏结束,秦浼将解景珊推回屋,解景琛去厨房,这次他要先占领厨房,结果还是晚了。
“三嫂。”
沈清在烧洗澡水,目光依旧清冷,声音却柔和几分。“拿桶来舀。”
“谢谢。”解景琛没跟她客气,转身回屋提桶。
解景琛拿了两个桶,都只装了大半桶水,厕所里有水龙头,让秦浼自己兑凉水。
“景四,你的伤?”沈清问,清冷的目光里染上一抹忧色。
昨天发生的事,她尽收眼底,解景琛护着秦浼,故意让许春艳砍伤,上演一出苦肉计,当时,解景琛是怎么想,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不值得。
“没事,小伤。”解景琛满不在乎,欲将桶提起。
“景四。”解景珲提着桶来到厨房,见状立刻阻止。“你干什么?新伤加旧伤,不想早点康复吗?放下,我来提。”
解景珲不是乐善好施的人,因解景琛点拨,他才从当局者迷中幡然醒悟。
对解景琛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什么兄弟情深,解景琛小时候,他和二哥没少欺负,解景琛长大了,精明能干,欺负不了了,不反过来欺负他们就不错了。
如果解忧没有欺负小朵,二哥两口子没有冷眼旁观,他和二哥还会联手算计解景琛。
“谢了。”解景琛松手,扶着腰站在一边。
解景珲隐晦的看了解景琛一眼,轻而易举提起两个桶出厨房,直接提去厕所。
解景琛去解景珊屋里叫秦浼洗澡,秦浼很意外,疑惑地问道:“这么快?”
解景琛眸色微沉,淡淡地道:“三嫂在烧洗澡水。”
“哦。”秦浼不意外了,沈清虽然冷若冰霜,人品很好,对解景珊说道:“洗完澡再给你讲解。”
“好。”解景珊笑着点头。
秦浼回屋拿换洗衣服,没见到桶,黛眉轻蹙。“桶呢?”
“你直接去厕所。”解景琛说道。
秦浼目光微闪,拧眉看着解景琛。“你提的?”
解景琛摇头。“不是,我舀好水,三哥帮忙提进厕所的。”
秦浼没再说什么,只要不是解景琛,谁都无所谓,他们是家人,互帮互助很正常,同样是哥嫂,二哥和二嫂就不合格。
秦浼在厕所洗澡,解景琛守在厕所外,许春艳疾恶如仇,她和秦浼结怨很深,保不齐会不会趁秦浼洗澡的时候使阴招,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谨慎为好。
秦浼洗完澡,顺便把衣服也洗好,反正没人催她。
厕所门打开,雾气弥漫,秦浼穿着睡衣,一手提着一个桶,湿润的黑发被她随意扎起,乱蓬蓬中透着妖艳的美,尤其是几缕湿发垂在脸颊边,更显风情妩媚。
双颊泛红,红唇潋滟,浑身散发出的魅力令神魂颠倒。
弥漫的雾气衬托下,宛如一朵寒梅,傲然孤立,芬芳逼人。
她,真是个祸水,祸国殃民的妖孽。
秦浼见解景琛像骑士般守在厕所外面,神色怔忡一瞬,眼波转动,流光溢彩。“你要洗吗?”
解景琛目光幽深,敛起失神的思绪,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天气凉,别冻感冒了。”
秦浼没拒绝,任由解景琛给她披上军大衣。“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提水。”
“回屋。”这样的秦浼太诱人,解景琛可不想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看到。
秦浼刚洗完澡,站在厕所里不觉得冷,被解景琛拽着手腕走在院子里,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回到屋内,秦浼将里面的小衣小裤晾在屋里,解家人很讲究,院子里只晾晒外面的衣服裤子。
秦浼转身,见解景琛提起桶,秦浼瞳孔一缩,叫道:“解景琛,我的衣服。”
“你在屋里待着,我去晾。”解景琛没将衣服晾在院子里,而是晾在屋檐下,天黑了没人将衣服晾在院子里。
秦浼的习惯,洗好澡就洗衣服,而其他人却不会,要洗的衣服裤子都是早晨上班之前洗好,然后晾晒在院子里。
以前都是张姨妈洗大家的衣服裤子,张姨妈回乡下了,说是几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总不能放着等张姨妈回来再洗,别说放久了有味儿,多几天不洗就没衣服裤子穿了,尤其是工作服。
许春艳坐在窗户下,一边辅助儿子写作业,一边织毛衣,头低久了,脖子酸痛,抬头,扭了扭脖子,见解景琛在屋檐下晾衣服,尤其是衣服还是秦浼的。
一抹阴戾浮上眼角,许春艳嘴角嘲讽的一撇。“帮媳妇晾衣服,还真是窝囊。”
在许春艳看来,丈夫帮媳妇做事就是窝囊,自从她嫁给解景玮,洗澡水烧好舀好提到厕所里,解景玮只需要拿着换洗衣服去厕所洗澡,他的裤衩都没让他自己洗过,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解景玮睨一眼窗户外,嘴角抽了抽,大男子主义在他身上展露得淋漓尽致。“给媳妇晾衣服,丢解家男人的脸。”
“哼!”许春艳冷哼一声。“自找罪受,秦浼长得太祸国殃民,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的人,林老师多好,贤良淑德,又对景四情根深种,景四若是娶了她,林老师肯定舍不得指使他做任何事,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好日子不过,偏要自找苦吃,娶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
“行了,别整天林老师林老师挂在嘴边。”解景玮斥喝道,他鄙夷景四给秦浼晾衣服,却不代表他赞同景四娶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