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厕所被霸占
他们屋子旁边的两间屋,一间等小忧长大了住进去,另一间她也要霸占,小忧八岁了,是该考虑让小忧和他们分屋睡。
家没分,只是景四两口子带着景七单过,解景玮准备起身之际,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从许春艳身上掠过,落到张姨妈身上,满腹狐疑地问道:“姨妈,你单独给景四媳妇熬的鸡汤真没问题吗?”
因解景琛闹分家,鸡汤的事,她们都忘了,经解景玮提醒,一阵恶心,胃里沸腾,两人再也压制不住,捂住嘴朝院子里的水槽跑去,一阵狂吐。
胡宛儿和解景玮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趴在水槽边狂吐的两人,解景玮很是愧疚,不该提醒她们。
秦浼双手抱臂,懒散地斜靠在门框边,看着院子里吐得昏天黑地的两人。
“解景琛,你说她们在鸡汤里加了什么东西?能让她们吐成这样。”秦浼打趣地问向屋里的解景琛。
“想知道?”解景琛反问,见秦浼点头,又说道:“你自己去问她们。”
“问就问。”秦浼话音未落,她就有行动了。
解景琛见她真向院子里的两人走去,眸光微闪,问道:“她们在吐,你不嫌恶心吗?”
秦浼止步,转身回来,她们恶心成这样,即使与她分享了,幸灾乐祸是真的,被恶心到也会是真的。
秦浼回屋,关门,连窗帘都拉上了,知道的是秦浼不想看院子里呕吐的两人,不知道的会误会他们要在屋里做什么坏事。
“解景琛,你分家是认真的吗?”秦浼坐在椅子上,晃动着脚丫子。
“分都分了,你现在问,不觉得晚吗?”解景琛斜睨她一眼,脱下外套,将外套整齐地挂了起来。
秦浼翻了个白眼,指控道:“提出分家前,你又没跟我商量。”
“我没和你商量吗?”解景琛故作意外的问道。
秦浼一愣,还真在脑海里回忆,确定没忽略或是被她遗忘什么,咬牙切齿反问:“你有和我商量吗?”
“没有吗?”解景琛反问,在秦浼发飚之际,敲了敲额头,恍然大悟的开口。“忘了。”
“忘了什么?”秦浼咬牙,从牙缝里迸出。
“忘了跟你商量了。”解景琛笑着说道。
秦浼默了,这种事他居然能忘了,故意的吧?
解景琛凝视着她。“秦浼,家都分了,现在追究这个,有意思吗?”
“没意思。”秦浼伸了伸胳膊,是真的没意思。
自从她跟解景琛来到解家,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所有人围在一起吃饭,他们都是各吃各的,已经习惯了,他们三人彻底从这个大家庭里分了出来。
去二大妈家蹭吃,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要自己做饭,家里就一个厨房,与张姨妈共用一个厨房,他们还要小心谨慎,这么一大家子人,一个厕所,不着急还行,若是着急,又有人霸占着厕所,不拉在裤子里才怪。
“解景琛,我们建个厨房和厕所吧。”秦浼建议道。
“好。”解景琛点头。
“明天开始建。”秦浼趁热打铁。
“好。”解景琛依旧点头。
“我出钱,你算一下,建个厨房和厕所需要多少钱。”解景琛答应得爽快,秦浼担忧他是在敷衍,他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此刻,秦浼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为了安心做饭,为了舒服洗澡上厕所,秦浼愿意花这个钱。
“明天就叫人动工。”解景琛说道,秦浼满意了。
达成共识,秦浼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下,趴在桌书上画建构图,连装修设计图一并画好,秦浼不是专业的,想什么就画什么,最后画的是什么,估计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成功了,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拿起两张图纸,满意极了。
“解景琛。”秦浼转头,屋里没有解景琛的身影,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好,没有躺过的痕迹。
秦浼起身,打开门,见厨房里的灯亮着,秦浼拿着图纸朝厨房走去。
解景琛在烧水,见秦浼进来。“水热了,去提桶。”
“解景琛,这是我画的图纸,你看看。”秦浼将两纸图纸递给解景琛。
解景琛接过,认真仔细地看着,说真的,他没看懂,还没开口问,秦浼就急切地问道:“怎么样?看懂了吗?”
“没有。”解景琛摇头,如实回答。
秦浼拧眉。“怎么会没看懂呢?我画得很清楚,该标记的我也做了标记。”
秦浼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解景琛旁边,指着图纸解说,光看图纸,解景琛没看懂,配上秦浼的解说,解景琛懂了。
说完,秦浼口干舌燥,吞了吞口水,望着解景琛问道:“懂了吗?”
“懂了。”解景琛点头,不是装懂,是真懂了。“去喝水。”
秦浼起身,走出厨房,解景琛则盯着图纸陷入沉思。
喝了水,嗓门舒服多了,秦浼提着桶去厨房。
秦浼提着洗澡水,还没走到厕所,一抹身影飞奔向厕所,将厕所给霸占了,秦浼想骂娘,解景琛是等众人回屋睡觉了,他才去厨房烧水,胡宛儿这个时候跟她抢厕所,分明就是故意的。
建厨房、建厕所,明天就开始动工。
“怎么了?”解景琛从厨房出来,见秦浼怒气冲冲地站在厕所外面,而厕所的门关着,里面的灯也亮着,冷声质问。“谁?”
“胡宛儿。”秦浼双手环胸,无奈的开口,在这个家里,只有许春艳两口子,张姨妈两母女针对她,如果是许春艳霸占厕所,明天早上,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她不用上班,着急的人只会是许春艳。
是胡宛儿,秦浼就有些无奈,她不上班,胡宛儿也不上班,她们有的是时候耗。
“四表嫂,不好意思,我肚子痛,你要等一会儿。”胡宛儿愧疚的开口,她没有蹲坑,而是站在厕所里。
城里的厕所和农村的厕所就是不一样,农村的厕所太臭了,上完厕所就匆匆离开,城里的厕所上完还要冲,怪不得那些知青绞尽脑汁都想要回城。
“没事,我不着急,你慢慢蹲。”秦浼无所谓的开口,她拉着解景琛回屋,拿了本书,将院子里树下的藤椅搬到厕所外,秦浼坐在藤椅上看书。
“四表嫂,你还在外面吗?”胡宛儿问道。
“在。”秦浼应声,又说道:“我在外面等着。”
“四表嫂,我拉肚子,你要多等一会儿。”胡宛儿愧疚的开口,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笑。
“不着急。”秦浼舒服地坐在藤椅上看书,胡宛儿在厕所里待久了,浑身不自在,厕所里没有凳子,站久了她腿痛,还很无聊。
想到秦浼是等着洗澡,又不是急着上厕所,她这样耗下去,秦浼不会难受,难受的人是她,胡宛儿感觉自己在找罪受。
揉了揉酸痛的腿,胡宛儿打开厕所门,见秦浼坐在藤椅上惬意地看书,心里泛起怒意,想到许春艳的话,胡宛儿笑着讽刺道:“四表嫂,你识字吗?”
“我是文盲。”秦浼合上书,欲站起身。
“哎哟!不好,我肚子又痛了。”胡宛儿捂住肚子退回厕所里,砰的一声关门反锁。
这就是任性,谁先霸占厕所,谁就是王者。
忍耐是有限度的,胡宛儿不出来,她还能容忍,胡宛儿出来了又进去了,这就是挑衅。
喜欢待在厕所里,她就让胡宛儿待个够。
秦浼转身回屋,没过一会儿,她又来到厕所,对着厕所门的缝隙,洒进去一些粉沫,没一会儿,听到倒地声,秦浼拍了拍手,满意的离开。
解景琛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走来的秦浼,低声问道:“你洒的什么粉沫?”
“特制的药粉。”秦浼笑眯眯地回答,接着又说道:“她喜欢待在厕所里,我就让她在厕所里待个够。”
“会出人命吗?”解景琛问道。
“不会。”秦浼摇头,倏地,脸色一变,双眸危险地微眯着,讽刺地问道:“怎么?开始心疼你这个假表妹了?”
解景琛浅浅一笑,伸手,曲着食指,在秦浼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在解家闹出人命可不是好事。”
秦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在哪儿闹出人命都不是好事。”
这个季节,胡宛儿在厕所的地上躺一夜,绝对会被冻感冒,胡宛儿和张姨妈睡一个屋子,胡宛儿一夜未归,张姨妈不找她,其心昭然若揭。
“进屋,睡觉。”秦浼说道,解景琛高大的身体挡在门口,秦浼抬头,不明所意的望着他。“解景琛。”
“你不是要洗澡吗?”解景琛问道。
秦浼偏头,瞥一眼厕所的方向。“厕所被胡宛儿霸占了。”
她是想洗,洗得了吗?晚了胡宛儿一步,被胡宛儿抢先霸占厕所。
“洗澡并非一定要在厕所里洗。”解景琛提醒道。
秦浼瞳仁一缩,一脸警惕地望着解景琛,提醒道:“解景琛,我跟你不熟。”
解景琛深知她会错意了,看向解景珊的屋子,秦浼瞬间明白过来,解景珊屋子里有浴桶,自从她穿越到这里,还没泡过澡,说真的,她心动了,想要舒舒服服的泡澡。
“这么晚了,景七应该睡了。”秦浼脸皮再厚,也可不好意思为了泡澡,去打扰解景珊睡觉。
“四嫂,我还没睡。”解景珊打开门,坐在轮椅上笑眯眯看着秦浼。
秦浼一愣,看一眼解景琛,又看向解景珊,景七向来早睡,这么晚了,景七早就睡了,今晚却没睡,太不正常了。
“去提热水。”解景琛推了推秦浼,景七是睡着了,在秦浼怒气冲冲回屋,抓了一把药粉就出门,他就意识到,今晚她别想在厕所里洗澡了,他就去叫醒了景七。
秦浼很感动,却还是责备地瞪了解景琛一眼。“真是的,今晚的澡也不是非洗不可,你打扰景七做什么?”
“四嫂,四哥没打扰我,我是真的没睡着。”解景珊护着自己的四哥,眼睛惺忪,一看就知是睡着了被人叫醒的样子。
秦浼给景七一个我信你才有鬼的眼神。
“呵呵。”解景珊有些心虚,却还是极力辩解。“四嫂,我太兴奋了,睡不着,你快去提热水,一边泡澡,一边陪我聊天。”
秦浼立刻去提水,每次提半桶水,她跑了很多次,才将浴桶装了一半,泡清水等于白泡,秦浼回到屋里,抓了两把药粉,洒进水里,原本清水渐渐变成黑红的颜色。
“洒的什么粉沫?”解景琛好奇的问道。
“对身体有益的。”秦浼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对解景琛和解景珊说道。“屋里那些草药,尤其是我磨成粉沫的药,你们最好别擅自碰,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解景琛沉默着点头,解景珊也沉默着点头。
“我要泡澡了。”秦浼对解景琛说道。
“四哥,四嫂,你们要泡鸳鸯浴吗?”解景珊问道,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他们是夫妻,泡鸳鸯浴也正常,解景珊忽略掉震惊而错愕的两人,对解景琛说道:“四哥,你先推我去你们的屋里。”
鸳鸯浴?秦浼被解景珊这三个字给吓着了,脸颊泛红,很想告诉景七,她和解景琛不熟,一起泡鸳鸯浴更是扯蛋。
秦浼闭上眼睛,运了运气,睁开眼睛,瞅着解景珊,委婉的道:“景七,你四哥身上有伤,不能沾水。”
解景珊眨了眨双眼,看着秦浼道:“昨晚四哥就洗了澡。”
秦浼嘴角一抽,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别看她不出屋,院里发生的事,她都知道,昨晚解景琛洗了澡的事,她居然也知晓。
“洗澡跟泡澡不一样,伤口泡久了会感染,伤口一旦感染,可严重了,可遭罪了。”秦浼耐着性解释道,她这话也不知是想说服解景珊,还是说给解景琛听。
“是这样吗?”解景珊半信半疑,迎上秦浼认真而严肃的目光,解景珊想了想,问道:“药浴也不行吗?”
“不行。”秦浼果断摇着。
解景琛薄唇轻轻的抿起,琥珀色的眸子瞪着她,如幽幽寒潭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
瞧她抗拒的样子,他有说要和她一起泡鸳鸯浴吗?
解景琛倏地转身,迈步离开,见他识趣离开,秦浼松了口气。
秦浼迅速脱衣裤,爬进浴桶里,舒舒服服泡澡,解景珊陪她聊天。
秦浼本想趁机问,景七和张姨妈的事,见景七不愿意聊,秦浼只好放弃,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
泡完药浴,浑身舒坦,秦浼将水提到院子里倒掉,又提了半桶清水进来把浴桶清洗干净,叮嘱景七反锁门才离开。
回到屋里,解景琛没睡,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看书,秦浼发现,解景琛和解景珊很喜欢看书,景七年龄小,正是好学上进的时候,解景琛只要闲下来,他都在看书。
“发什么呆?”解景琛噪音低沉,带着令异性心悸的诱惑力。
秦浼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认真看书的男人很有魅力,她被诱惑了。
秦浼爬上床,钻进被窝里,被窝是暖和的,不得不承认,解景琛是一个很好的暖床工具。
解景琛见她躺好,合上书放到一边,准备拉电灯线,秦浼突然开口。“等一下。”
“怎么了?”解景琛偏头,低眸,凝视着秦浼。
秦浼神情懊恼又纠结,娇嫩白皙的脸颊染了两抹殷红,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解景琛。“那个……我……”
“想上厕所?”解景琛神色淡然。
秦浼微微一愣,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语气轻快道:“恭喜你,一猜就中。”
解景琛默默地揭开被子,穿上外套,将军大衣丢给秦浼。“穿上,我带你去外面的公厕。”
秦浼坐起身,麻利的穿上军大衣,下床穿鞋,解景琛已经拿着手电筒在门口等她。
厕所被胡宛儿霸占,遭殃的还是她,秦浼很奇怪,其他人就不起夜上厕所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秦浼锁门,公厕有点儿远,他们去公厕了,屋里没有人,会不会有人起来光顾他们的屋子,谁也不敢肯定。
没有监控,即使猜到是谁,没有直接的证据,她也不敢将人送到公安局。
家里放太多现金就是不安全,明天一定要把钱存进银行里。
目前,钱还没有贬值,存进银行也不吃亏,等钱开始贬值之前,她就取出来花掉。
解景琛拿着手电筒,秦浼跟在他身后,夜里风寒,秦浼拢了拢军大衣,缩了缩脖子。
解景琛的军大衣穿在秦浼身上,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给罩住。
秦浼漆黑的瞳仁亮如子夜,盯着解景琛挺拔的后背,坚定的说道:“解景琛,明天一定要建厨房和厕所。”
“好。”解景琛放慢脚步,让秦浼与他保持着一步之远的距离。
“我要把厕所关在我们屋里,谁也别想上。”秦浼扬着迷人的笑靥,霸道又自私地说道。
解景琛、解景珏、解景珊住的三间屋地势很好,屋后除了排水沟,离围墙还有些距离,面积虽然不是很宽,建厕所和厨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