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学姐带几个男人过来把他们轰走,翻白眼、嫌恶地骂:“没他妈床啊把台球案弄这么恶心!”

几个男人巴结地帮着服务员收拾,有女孩哄着学姐先坐到了沙发上。

“这不正常吗?怎么突然这么气?”有人拿杯酒过来。

学姐打听丁珂:“那个政法学院的丁珂有什么背景吗?”

“她啊?不懂,没听说过。”

有女孩“欸”一声,凑过来,说:“之前李暮近案的受害者是不是就叫丁珂啊?”

“是,她跟那个丁珂同名。”有人答。

又有人想起来,“这个游艇是李暮近的吧?我看新闻上说,李暮近精神病好了,又继续上学了。还什么一改过去的混蛋德行,有礼有节又好学,简直脱胎换骨。她妈去五台山还愿回来就送他一艘游艇,希望他保持状态,从此以后,乘风破浪、砥砺前行。”

有人笑出了声:“这是找枪手写的稿子吧?他妈我知道,春晚上唱歌都念错字,上热搜以后痛哭流涕地解释,说当时发烧了,脑子没有跟上嘴。”

“太有画面了。”

他们当中有跟学姐一样拉皮条的,说:“江好组的局,应该是借李暮近的游艇。”

学区一个大学生在这时问:“就是说,李暮近没来呗?”

有女孩挤眉弄眼地打趣她:“这话把你小心思暴露干净了,想看看这哥是不是新闻上拍到的那么帅吧?”

大学生脸一红:“谁想看这么歹毒的人啊?”

“看一看、评一评又不代表三观不正,怕什么啊。夸他长得帅,又不是否认他作恶的事实。”

有人说:“他应该没过来,有他的局都会提前说,怕他阴晴不定,突然来火,他身边人更怕,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学姐注意力还在丁珂身上,“没有背景,她怎么那么牛?她是什么东西没人告诉过她?她在拽她妈啊?”

大伙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还在想丁珂。

“学法的理解一下,我老觉得干法律这行的人眼都长在头顶上,拽什么的太正常了,以为自己能伸张正义呢。”有人言语间毫不掩饰恶意偏见。

有人说:“这还不好说嘛?抽她。”

“对啊,都是自己人,就她一个外人,手机又都收了,就算她一五一十都记得住发生什么,咱们人多,一口咬定不是,谁信她啊。”

学姐正来气呢,被撺掇也顾不上权衡利弊,眯起双眼,攥紧拳:“我把阿嘉安置在了1103,丁珂要去找她必须穿过第三层的甲板。”

有人“操”了一句:“够坏的哈,那帮二代正跟上边玩儿牌呢,从不让上,她等下还能好好地下来吗?”

一个猥琐的男声这时插入:“没准儿她巴不得呢,大半夜上这,说是找人,其实就是想靠那张脸勾搭上谁吧?好家伙一下迈入名媛行列了。”

“哈哈——”

丁珂问了管家1103客舱具体位置,从船首电梯上了三层会客区,跟露天沙龙玩牌的众人打个结结实实的照面。

一对多,她很平静,欲解释来意,一个男的先走过来:“没人跟你说不要上三层吗?下边两层那么大地方不够你浪啊?”

勾肩搭背的二代嘲笑出声。

束睿靠在吧台,看向丁珂,又随意瞥了一眼人群正中的李暮近。

丁珂遥望着李暮近,舱内灯和甲板休闲区的灯颜色、功率不同,李暮近正中的位置正好被两种灯关照,一束白光打在他眼睛,让她无比清楚他正看她。

“聋了?叫你呢听不到吗?”旁边男的还在催她。

束睿不再看了,坐到高脚椅,面对调酒师,边喝酒,边看手机。

丁珂拿出手机。

江好刚好回来,看到有女孩上了三层,还拿着手机,挑眉歪头,朝她走去,边走边咝一口,疑惑地说:“这什么情况啊,还有漏网之鱼啊?不是都收手机了吗?”

丁珂打开微信,拨了个语音电话。

下一秒。

李暮近的手机在赌桌上震动不停。

快走到丁珂跟前的江好及时刹车,转过身,惊讶地看着李暮近。

其余人面面相看,明白了,庆幸刚没吭声。

李暮近接通了。

丁珂说:“我到了。”

李暮近眼睛盯着她,对着话筒:“我不瞎。”

丁珂挂了电话,也没多说,穿过他们径直走向客舱。

她就这么走过去了,李暮近没管。

他居然,没管。

束睿早知道这个结果似的,毫无神情表现地喝着酒。

江好跟林张使眼色:谁啊?

林张撇嘴摇头:不知道,别管了。

李暮近看他们都不说话了,“还玩不玩了?”

他们相继回神,继续玩牌。

丁珂找到1103,门居然虚掩着,她皱眉,猛然推开,倒只有阿嘉一个人在床上,衣服完好。

把门关好,她走到床边,想给阿嘉盖被子,阿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她,放心地翻身,又闭上眼,呜呜哝哝地说:“珂珂,你来了啊,喝太多了,我先睡了,明天再跟你说……”

丁珂给她盖好被子,关灯,走到空中露台,先给章苗苗报了平安,说明暂不报警、早点睡,随后看向二层甲板晒月光浴的男女。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她皱眉向外走,“谁?”接着传来密码声音。她意识到什么,门已经被打开,黑暗中闯入一个人,一阵梨花木的香味钻入她的神经,香味的寄主随意把她压在死角。

她双手推拒他,压低声音,生怕吵醒阿嘉:“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