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死人沟里爬出来的人
这是怎么了?
白嘉月狐疑的看了看三夫人,又看了看大家。
“你们打她了?”
不应该啊。
三夫人就算是给他们折腾的够呛,也是个女人,骂几句就算了,不至于打人吧?
沈淮摆了摆手。
“哪儿呀,没人打她。”
“那怎么弄的伤痕累累的?”
苗星渊叹了口气,说了昨晚上的事情。
那叫一个曲折。
昨天晚上,他们出门就去追羊三夫人。
脚印在山里是看不见的,他们只能往前走,想着只要方向一致,能赶上最好。要是赶不上,就先到地方等着。
羊三夫人毕竟是个女子,又不是江湖高手,无论怎么想,也一定比他们走的慢。
只是山中并非是一条笔直的路,所以路上错过的可能性非常大。
于是众人就在黑夜中一路走,一直走到了死人沟,走到了谢宛如的坟墓面前。
没有看看人。
他们想着,三夫人肯定是走的比较慢,还没有到,于是就坐下来等。
一等二等,等到天都快亮了,也没见着人。
这时候,大家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三夫人可能在路上出事了,或者根本就是他们推测错误,她根本就没往死人沟来。
大家于是打道回府。
三夫人就算跑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的孩子还在城里呢,总不能不要了吧。
众人这么一想,就往回走,谁知道走到半路,看见一个大坑。
这种大坑,是以前的猎人捕猎的时候留下的陷阱。
挖一个大坑,外面做一些遮掩,里面插着尖锐的竹棍或者刀片。一旦有野兽掉进去,就爬不出来,成为猎人的囊中之物。
看那大坑,明显有东西掉进去了,还是新鲜的掉落的痕迹。
是的,掉进猎人陷阱里的,不是野猪狗熊之类的,而是倒霉的羊三夫人。
沈淮道:“我们上前一看,好家伙,她躺在里面,已经昏过去了。一根竹片插在胳膊上,血弄了一身。”
刀和枪,都散落在地上。
从血都干涸里的情况下,她是昨天晚上就掉进去的,根本就没有走到死人沟,半路就昏了。
不过山中大,一个方向离的也不近。昨天他们又着急赶路追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她。
回来,算是她走运,被发现了,要不然,就得死在坑里。
那种一年半载都没有人去的地方,死一个人根本没人发现。他们今天找不到人就会回城,然后继续找,就算是找不到,也会觉得她跑了,而不会大张旗鼓的进山拉网搜寻。
幸亏他们人多,还带了绳子,这才好容易把人从坑里拽上来。检查了一下,还好,虽然有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路也走不了了,哼哧哼哧的,轮流将人给背了回来。
就算是一群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这一天一宿的没睡觉,一直在来回跑路,大家也都累了。
对害他们折腾了一晚上的羊三夫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羊三夫人自知理亏,也不太敢看大家。
白嘉月叹了口气,坐到她对面。
“三夫人,你跑什么呀?死人沟有什么秘密,让你一个人往回跑?”
三夫人抬头看白嘉月,突然眼睛一红。
她好像还委屈上了。
白嘉月道:“沈探长,苗先生,要不你们去洗澡换衣服,休息休息吧。这边交给我处理。”
沈淮对白嘉月还是非常信任的,再说还有朗嘉誉和从西在呢。
“行,那我们去休息一下。”
沈淮招呼的大家去休息,可怜苗星渊,虽然体力很不错,但一天一夜连着在山里走,回来后累的往沙发上一瘫,累的都不想动。
但是又碍于面子,强撑着不愿意说出我想睡觉的话来,也是可怜。
大厅里很快空旷了。
白嘉月没有让羊三夫人去洗澡换衣服处理伤口的意思,而是随便踢了踢她的腿。
“说说吧,你跑什么呀,打算去死人沟干什么?”
羊三夫人心里,白嘉月就是个跟着凑热闹的千金大小姐,又温和又好说话,万万没想到,竟然踢她。
虽然是轻轻的踢,但这态度,就很能说明情况了,惊的瞪大眼睛抬头看她。
“看我干什么?”白嘉月不耐烦道:“快说,不然再把你丢回坑里去。”
朗嘉誉转过头去,想笑。
白嘉月的白,可不是小白花的白。
她经常偷偷摸摸看邢子墨教训人,学的有模有样的,十分传神。
见三夫人还不说,白嘉月又加了一句。
“要是再不说,就把你孩子也丢进去。”
三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你竟然用孩子威胁我,你也是个女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别这么说。”白嘉月道:“这和男女可没有关系,我是兵,你是贼,我们俩立场不同,不相为谋。”
三夫人咬牙道:“我不是贼。”
“你是不是贼,不是你说了算的。”白嘉月道:“我再问你一遍,昨晚上,要去干嘛?”
三夫人沉着脸,狠狠的道:“我要把谢宛如,挖坟鞭尸。”
这下轮到白嘉月他们奇怪了。
“为什么呀?”
就因为,她是你丈夫的白月光?
可如今白月光也死了,丈夫也死了,不至于吧。
三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是我的仇人。”
……
白嘉月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特别好使,根本就没办法将这几件事情连在一起。
“等一等,你从头说。”白嘉月找了纸和笔:“来,从头说。”
三夫人沉默许久,缓缓道:“二十年前,我也是从死人沟里爬出来的。”
白嘉月正要下笔,停住了。
“你今年多大?”
“三十。”
“那二十年前,你十岁?”
“对。”
三夫人给羊蕴藉做姨太太,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孩子也不到十岁。可她竟然也是死人沟里爬出来的人。
白嘉月想了想,问出个关键问题。
“那你是土匪那一边的,还是商队那一边的?”
“都不是。”三夫人咬了咬牙:“我是被土匪抓去的,我爹娘,哥哥嫂嫂,都被土匪杀害了。”
“那……谢宛如呢?她是土匪,还是商队?”
“土匪。”三夫人道:“她不仅是土匪,还是土匪老大。而羊蕴藉,是商队的人。”
有点复杂,白嘉月奋笔疾书记了一下,然后问:“既然谢宛如是你的仇人,你为何要等到今日才去挖坟鞭尸?”
血海深仇,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