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回到过去
九魔和心魔决战在即,江潜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因此他还是把灵气在体内转了一圈,驱除醉意,一早就往三圣灵的地盘出发。
沿途泰恩不断抱怨:「江潜,你不是要帮我凝聚元婴吗?喝个酒就忘记了?」
江潜被泰恩吵到没办法,只好又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开始思考要如何帮泰恩凝聚元婴。
首先他做的尝试,便是具象化泰恩的龙女之身,但试了几次,不管如何召唤都是那条巨大的水龙。
「为什么你具象化浮乱雷刀就能化为雷鸟?而我就只能是水龙?」
江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想让浮乱雷刀化为雷龙,却因为能操控的雷源不足,无法支援浮乱暴雷以龙形出现,而泰恩因为魂魄本身就是水龙,他想改变泰恩外形也控制不了。
于是江潜只能再从幻境中想办法,上次在天剑城,泰恩也是在幻境中才出现龙女的样貌。
然而,怪事发生了,江潜吞下极乐丹后,直接出现在水之星空的生死台上。
江潜甫一清醒就认出这是生死台,他之前才告诫自己别轻易动用时空之力,没想到会回到生死台上,这让江潜第一反应就是先离开幻境再说。
不过他还来不及离开,已听到泰恩的声音:「江潜你醒了吗?你刚刚讲到一半突然昏倒,这边也有灵果,我帮你摘了一些。」
江潜定睛一看,眼前的泰恩果然是龙女的样貌,只是他也不确定这是真实的泰恩,或是幻境中的泰恩。
接下泰恩递出的灵果,江潜也没多想,很直觉的咬了一口,发现此果美味异常,丝毫不输冰海仙果。
江潜突然想到,当初他答应绮雪仙帝要让冰海仙树持续绽放,因为凡界没有灵气,他得到乾坤鼎后,便把冰海仙果种在乾坤鼎的灵药花圃中,但乾坤鼎毕竟只是一件灵宝,现在幻灵岛已有灵气,或许他该把冰海仙树移植到幻灵岛上。
泰恩自然不知道江潜在想什么,看江潜咬了一口灵果后就在发呆,便关心的问道:「你不喜欢这灵果吗?那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吃的。」
江潜回神急忙说道:「没事,这灵果很不错,我喜欢。」
他把泰恩摘来的灵果都吃下肚,一口气吃了四颗,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
吃完灵果后,江潜思索片刻,觉得还是跟泰恩确认一下比较好。
「泰恩,你知道此处是幻境吗?你还记得我们在干嘛吗?」
泰恩眼睛骨溜溜转动,似乎不确定江潜想问什么,但她还是尽己所能的回答:「你一直说这边是幻境,但我明明记得被龙母送上生死台后,就被翠丝打伤,难道是在我龟息的时候被带入了幻境之中吗?」
「我们刚刚不是在讲话吗?你说要我投降,会带我去看看无垠的大地,还会带我去找翠丝,但要等你变强之后才能去。」
江潜一敲自己额头,他跑回和泰恩认识的那时了。
看来还是得尽快离开,免得又改到泰恩的命运。
然而一个念头突然在江潜脑海中闪过,为什么对他来说的幻境,会是泰恩的真实?
这个概念绝对是错的。
想到此处,江潜想再确定一些东西,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泰恩,如果你在一个到处都是人类的地方,因为你水龙之身的体积太大,你会想保持现在的龙女样貌,跟我到处行走吗?」
江潜知道这时的泰恩,对自己有朝一日能变成一条巨大的水龙还充满憧憬,他想知道不同时期的泰恩想法会不会有所不同。
泰恩一手捂着自己的嘴陷入思考,不过没用多少时间,她就对江潜一笑说道:「会,我喜欢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动,如果龙身不方便,那就龙女也行。」
江潜再次一拍自己额头,泰恩的个性就是爱热闹,只要方便,她成不了水龙也不在乎。
他原本是想藉这个机会,跟最初的泰恩做确认,如果泰恩想保持水龙之身,那他就不用多费力气帮泰恩凝聚元婴。
不过泰恩跟一万多年后还是同一个答案,这就让江潜无法推卸责任了。
「泰恩,你变成水龙之后,要再恢复龙女样貌,必须要凝聚元婴,但我不知道如何帮你凝聚元婴。」
泰恩似乎没听过元婴这个词,睁大眼睛看着江潜。
江潜马上就意会过来,此时的泰恩还没踏出过水之星空,对于人类修练者可说一片空白。
「元婴就是另一个自己,我们人类若凝聚元婴,可以把许多能量都储存在其中,完成许多原本的身体做不到之事。」
一边说,江潜还一边示范,让自己换成魔婴主导,变成李灭的样貌。
泰恩看的大为惊叹,殊不知这是一个错误示范,也只有江潜的魔婴才会变成另一个样貌,其他人的并不会。
片刻之后,江潜又变了回来,泰恩看的直拍手。
「我也想要有元婴,江潜,你可以教我如何凝聚元婴吗?」
江潜第三次拍自己额头,心中想着:「泰恩,我不想再改变你的命运,但这是你自己要的,你的个性和想法完全没变,我是在帮你,不是害你。」
泰恩搞不懂江潜为何经常拍自己额头,以为这是凝聚元婴的方法,便学江潜拍了一下自己额头。
江潜哑口无言,只能摇头苦笑。
他现在想到的方法,是让泰恩在这个时期就学会凝聚元婴。
一来幻境没有时间限制,可以让泰恩有充分时间修练,二来泰恩若在这时期就凝聚元婴,元婴就会固定成龙女的样貌。
但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此时的泰恩还是幼龙,只有等同结丹期的修为,根本还没进入元婴期,加上天赋精华又被翠丝夺走大半,如此又该如何凝聚元婴?
江潜回想球老哥和穆芊芊的情况,穆芊芊的九尾灵狐是与生俱来,很难模仿复制,球老哥当初则是吞了袁培的化婴丹。
然而球老哥原本没有形体,吞了化婴丹后才能凝聚兽婴之身,这又和泰恩的状况不同。
想了半天,江潜决定还是先让泰恩用人类的方法尝试,结丹而后化婴。
异兽先结兽丹、兽丹再化为兽婴,这江潜是听过的,只是他也不知道异兽如何修练,不同的异兽修练方式又一不一样,所以还是只能先教泰恩修练人类的功法。
龙女应该多少算人吧?江潜如此安慰自己。
两人就开始每日修练,江潜教完泰恩之后,无事可做,便修练自己的酒仙真经。
虽然只是在幻境之中,不过江潜想说多一分对酒仙真经的领悟,之后回到真实修练时,也可以省掉领悟的步骤。
但一个月后,这个方法就宣告失败,尽管泰恩努力尝试,仍无法像人类这般修练。
倒是江潜自己,感觉在幻境中比真实修练酒仙真经更顺利,泰恩每天去摘的那个灵果,似乎对自己有奇效,他吃了灵果后感觉精神比平时更集中,修练速度提升许多。
「如果有办法把这边的灵果带回去就好了,可惜这是不可能之事。」
既然人类的功法对泰恩无效,江潜想到另一个方法,就是让泰恩修练魂魄,类似当初球老哥,让魂魄直接化婴。
但魂魄该如何修练又是一个问题,江潜的乾坤鼎内现在已有许多藏书,除了当初苏茹留下的,还有他这些年自己收集的,他翻找半天,决定让泰恩用武者修练魂力的方法试试。
因为这算不上功法,只是提升魂力之法。
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江潜突然意识到,因为幻芯他们都在幻灵岛,乾坤鼎中现在已经没人,如果乾坤鼎中有人,在幻境中还会不会出现?
他一方面告诫自己尽量别再动用时空之力,一方面又很想试试。
这次修练魂力还真对泰恩有效果,两个月过去,泰恩的魂魄之力提升不少,但江潜这时又陷入一个难题,魂魄提升是提升了,又该如何化成元婴?
他突然想到以自己现在的炼丹能力,能不能帮泰恩炼制一颗化婴丹?
但化婴丹是兽丹,即便是苏茹,也不曾研究过兽丹,江潜只好自己想办法。
他又想到,此地的灵果不正好是炼丹原料,从这三个月他边吃灵果边修练,早已发现灵果的功效能让意识凝聚,也就是能使魂魄更加凝实,才让他有集中力大幅提升的感觉。
江潜在这三个月中,竟让酒仙真经升级了,完成第一层筑基期的修练,若不是在幻境之中,他都想大醉三日三夜来庆祝。
当初他和南月晴一起进入幻境修练,也有到修为的下一阶段提前体验的经验,和幻芯一起进入幻境时,甚至在幻芯的带动下去体验过合体期的强度,这也是江潜明知是幻境仍每日勤奋修练的原因,多一些体验总不是坏事。
此地的灵果没让江潜失望,他把灵果搭配一些灵药炼制成丹,还真让泰恩的魂魄化为元婴。
泰恩凝聚元婴后第一反应是感到奇怪:「江潜,为什么我的元婴样貌和现在一样?没像你的元婴会改变样貌?」
江潜不知该不该承认自己之前是错误示范,总之现在算是完成泰恩的愿望了,就看能不能把这幻境中的成果去改变真实的泰恩。
他强迫自己的意识回到身体之中,离开这三个多月的幻境生活。
当江潜回到自己的身体,第一反应是大吃一惊。
他明确感觉到自己现在的酒仙真经是第二层,也就是说,他把幻境中的修练成果带回来了!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江潜多高兴,他第一想法就是自己进入的并非幻境,而是真实的回到泰恩的过去,所以他的修练成果才会被保留。
这样也代表真的过去了三个多月吗?江潜必须马上确认这件事。
没理会泰恩的叫唤,江潜发动空间转移,往之前苏奇等三支叛军和吕蓉天元禁卫队发生战斗的战场飞奔而去。
战场上依旧是昨天的气息,还有满满血腥之气,甚至看的到一些尸体,若是已过了三个多月,那战场的气息早已消散了。
这个发现让江潜陷入苦思,自己真实的回到过去三个月,但现实中的时间却没改变。
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在时间长河中是消失的。
泰恩见江潜犹如陷入魔怔般就一直在喊他,江潜这时才意识到泰恩的声音怎么有点远。
转头一看,龙女样貌的泰恩出现在自己身后。
「泰恩,你已经能凝聚元婴了?」江潜先发现自身的状况,再看到泰恩的元婴出现其实已经没有太意外。
泰恩点了点头:「对啊,我刚刚才想起来,你以前就教过我怎么凝聚元婴,你看,现在我可以跟你到处行走了。」
江潜伸手一拍自己额头,他真的又改变了泰恩的过去,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用时空之力闯下大祸。
泰恩突然觉得这动作很熟悉,也学着江潜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江潜愣住。
不是因为看到泰恩学自己的动作而愣住,而是他在凝视泰恩之时,发现一件更加不可思议之事。
眼前元婴之身的泰恩他看过!并非第一次看到!
在天剑城的空中,泰恩来跟他相会之时,那时的泰恩就是现在的元婴之身!
他原本一直以为那是泰恩的魂魄,也一直想不通为何会以龙女的样貌出现,但现在他能清楚分辨,那时的泰恩就已经是由魂魄化成的元婴!
江潜试着让自己厘清整条时间线,对泰恩来说,她在幼龙时期遇到江潜,学会了凝聚元婴,一万多年后以元婴的样貌来和江潜相见。
对泰恩的时间线来说,这样的过程完全没问题。
但对江潜自己的时间线呢?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自己的时间在线,唯独回到过去的那段时间,在真实的时间在线消失了。
江潜到这一刻才深刻体会,为什么时空术法是禁忌,为什么时空灵佩不能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