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归途
村长被警察带走以后,村民也陆续返回村里。众人听说村长的所作所为后,都感到十分震惊,大伙儿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和和气气,事事为大伙着想的老村长竟然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
看着村民议论纷纷,唐卿瑶叹着气对陈诗豪说:“这就应了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村民回到村里后,工作组和县里的警察及工作人员又分别将镜子湖里面的骸骨和村中残留的一些邪气都一一清理掉。县里调来工程队,按照何承熙的指示,将那个低俯如虎的矮坡连挖带炸,彻底毁掉,又在镜子旁边动了几处土,破掉了镜子湖聚阴的风水局。如此一来,村里改动后的风水局算是彻底成为一个吉局了。吴伯和董叔又开坛,将因为风水局和阴气聚集困在村里的亡魂都安安稳稳地送进地府了。
说来也是可叹,这灵神尽管被封印多年,但血契力量牵制着王氏一族的人。让很多死了的人的亡魂都不得安息,很多亡魂纵然是死,魂体也会懵懵懂懂地在墓地徘徊个几十年才能辗转进入地府。此次,工作组的施展度化之法,一举了结了这种状况。
陈诗豪将装有冯红秀亡魂的净魂瓶交给了何承熙,可巧,冯红秀和王树的儿子闻讯赶回村里。为了不吓到他,工作组的人没有将他母亲那么凄惨的状况如实相告,只是说他母亲当年并没有离去,而是不幸在镜子湖一带失足落难了。何承熙暗中让冯红秀的亡魂与儿子见面。尽管儿子看不见,听不到,但冯红秀最后的牵挂也算了结了。事后,吴伯和董叔便也将她的亡魂送往地府。
陈诗豪、高锐和几名工作组的同事还去了趟封师傅所在的村子,为他做了超度法事。高锐看到的那个老人的亡魂正是封师傅。封师傅本是修行之人,死后尽管魂体受到灵神力量的拘束,但他还是极力挣脱,给后来者指出一条路。若非有他的提示,村长的真面目这不能这么快被揭开。
这些事忙活完差不多过了一周,王家村的村民十分感动,杀鸡宰羊,天天款待工作组的人和县里的警察与工作人员。众人在一起,也算是其乐融融。
又过了两天,工作组调整完毕,除了留下两人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外,其余人便准备返回江元。临走,王家村的村民齐来相送,县里的领导也是好一顿款待。
众人热热闹闹地踏上了回江元的旅途。
进了火车卧铺,陈诗豪咕咚一下倒在床上,感慨地说:“这应酬人啊,可比对付妖魔鬼怪要累呀!”
高锐抱着小雪,扑哧一声笑了:“为民除害,大家当然感激啊!”
陈诗豪打了个哈欠:“可这也太热情了,我这都七八天没怎么消停了!这几天忙活来忙活去,咱们俩都没好好说几句话。”
高锐说:“你都表扬我好几次了,别夸了;也批评我好几次不听指挥了。”
“行了,别跟个祥林嫂一样,有事儿就往自己身上扣!”陈诗豪哎呀了一声,“我又没说提这事儿。我说的是,回江元以后,你去找一下钱刚,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人。”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纸条交给了高锐。
高锐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豪哥,这人是谁呀?”
陈诗豪说:“是江宁的大学同学。按照王家村人的说法,江宁是前年来村里看望同学,不想被y情困住了,因此才看到了这本《云涯仙阁录》。由此可见,江宁和这个人的关系不错。可是这家人年前从王家村搬走了,听说就是搬到了江元。我已经让警方帮我留意一下这家人的下落,这边寻思着如果有认识的人去和他们谈谈,说不定能更容易得到江宁的消息。我记得钱刚和江宁在学校时住得很近,我估摸着江宁的这个同学十有八九他也认识。所以,回去后,你去问问钱刚。”
高锐说:“这好办,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别打电话!”陈诗豪说,“最好当面说,还得带上驱邪符。说实话,王家村的事完了以后,我倒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就觉得江元现在到处是邪祟的耳目,电话是信号产物,保不齐你们说的话就被什么东西听去了。还是回去后当面说吧!”
高锐惊讶地说:“豪哥,有这么严重吗?”
陈诗豪苦笑道:“以前我是真没瞧得起那什么百物语之术,总以为就是个言灵聚集的玩意儿,算不了什么。可是王家村这一趟,我突然发现我想得太简单!你看这个灵神就是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东西,能折腾成这样,它靠的是什么呀?靠的纯粹是王氏一族的血祭和当初对它的信仰。这众生的信念可了不得。老话说人心齐泰山移,虽然是夸张,却也不无道理。众生信念分开来看并不起眼,但聚集到一起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百物语正是用怪谈作为载体,收集众生的恐惧之念,产生异状的术法仪式啊!这么看的话,江元现在才真的是魑魅魍魉开始四处横行的局面了。”
高锐愣了愣,说道:“应该还是有办法应对的吧!你那件道袍我看就挺厉害呀!有那个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收服不了吧?”
陈诗豪长叹道:“你以为那道袍能无限使用呢?”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那八卦紫绶仙衣,只有仙人身穿才可以无限使用。否则,任谁穿上了一使用法术,身上的灵力就会在发功后涣散,将近半个月才能恢复。”
高锐吃惊地问:“那,豪哥你现在——”
“没错,仙剑出不了,法术使不出。”陈诗豪说,“还得个一周才能恢复。所以说这仙衣是压箱底子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这次也亏得这东西了,要不然,咱们加上一组还真的都得歇菜。”
高锐心有余悸地说:“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我想想还是后怕呢!”
“都一样!”陈诗豪嘿嘿一笑,“说真的,我干这行这么些年,属这次遇到的最凶险。这老怪物实力还不如白骨精,可搞出的这一串事儿真不简单。关键是又有王进和王民这么两个奇葩,事儿就变得扑朔迷离了。呵,一个吃人的祖宗,两个作恶的后人,想想都让人感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