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竟敢用死来威胁我!

第九十五章 你竟敢用死来威胁我!

“文亭,我后悔了,当初不该那么固执的,早点结婚的话,现在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若是结婚了...你现在应该在我身边,我们早晨会一同醒来,我会每天送你花,给你泡茶,说我爱你。你不是说我是臭棋篓子嘛,我专门学了棋,以后......”

“没有以后了,文-亭......”

纪文亭沈默的听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到最后,电话那头明显带上了哭腔和嘶吼,然后混着酒杯砸碎的声音,混着人群的的喧闹声。

纪文亭把电话挂了,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也没有流泪。

但陆鹤南在屏幕中看的清楚,他仰着头。但泪水在眼眶打转,在流出的一瞬间被拭去。

纪文亭又为那个人落泪了,看到这一幕的陆鹤南面无表情的阖上眼睛,控制不住的情绪上涌,手中紧紧捏住拳头,用力到手上青筋绷出,再睁开眼睛时双目赤红,里面抑制不住的愤怒情绪。

他想到纪文亭面对他时的冷漠以及刚刚泪水盈满眼眶丶神情哀伤的模样。

垂下眼帘,神情也变得阴冷沈郁起来,叫人见了心惊。

他把一旁的的文件夹狠狠砸在地上,周身冰冷的可怕,黑沈沈的眸子都是戾气与怒意。

他走过的地方,旁边的员工立马低头做事,或者远远避开,不敢看他一眼,以免祸及殃鱼,累及他等闲杂人员。等人走后过了许久才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不敢管大老板的闲事。但老板的心情关乎他们的水深火热,还有就是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大boss上次这么可怕,面色这么难看还是因为纪先生,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还是......

拿上钥匙,也没叫司机,摔门出去,一路开得飞快,黑色汽车轰鸣,显示出主人的心情极度不快。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声响很大,惊醒了在画画的纪文亭。

平时人家进来或者敲门他很多时候都察觉不到,一心扑在画画上,可见陆鹤南动作引发的声音之大。

他皱起眉头,看着径直朝他走来的神色冰冷可怕的陆鹤南,怔了一下,轻声道:“怎么了?”

陆鹤南看着面前这个语气冷冷淡淡,像是不想和他说话的人,嗤笑一声,面色冷硬阴鸷,嘴里吐出冰冷凌厉的话:“小王子?他是这样称呼你的?那他是什么,骑士?可笑,竟然还有胆子惦记我的人。”

纪文亭面色一沈,一下子就明白这男人为何此时满脸怒火的回来,活像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

陆鹤南还是在监视监听着自己的所有动作言语,之前他说过要将那些个监控拆掉,陆鹤南应下了。

这么久过去他没发现男人有何异样,以为好多了,还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并没有,只不过遮掩的好罢了。

纪文亭擡眼望着面前这个气势冰冷迫人的男人,双目如同寒潭,带着讥讽与冷意。

见人这副模样,紧接着陆鹤南唇角微勾,手指微动,勾起人的下巴,双目直直的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坐着的过於好看的青年,凝视着人的眼睛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目光沈沈,散发出的寒意彻骨,叫人见了不自觉害怕:“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和你那小情人聊得倒是感动人心,倒是我阻碍了你们这对小鸳鸯,我给腾个位置出来?”

话到最后,眸光锐利如兵刃,露出讥诮之色,眸子里尽是冷厉怒色。

纪文亭偏过头不想人碰到,但陆鹤南手中力气更大了些,狠狠地扼住人的下巴。

纪文亭被人捏着下巴,被捏的地方有些疼,只微微皱了一下眉便舒展开,没再动作。

他此时还是很有理智的,知道现在和人争吵没有任何益处,陆鹤南此刻正在气头上。若是自己说了些什么,晚些时候被折腾得下不来床的也是自己。因此垂眸敛去眼中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不那么冰冷,清冽声音缓缓。

“不是,他喝醉了,我和他已经没有联系,电话也是另外一个朋友的,你应该也清楚。”

陆鹤南自然知道,但他被怒火裹挟着,哪管哪些不重要的。

他听到人声音缓缓的解释,心里的怒火似乎被浇灭了一点,手中的力道也放轻了些。

陆鹤南低头凑近了人些,用另一只手缓缓贴上人瓷白精致的脸,气息和人交织在一起,极缓慢道:“那倒是我误会不成,未免太不应该了。”但话是这样说,他的神情和气势不减半分,分明话里有话。

紧接着话音一转,便冷冷道:“难不成是我听错了!他叫的不是你,还是他没诉说那些思念后悔的话?又还是你没为他伤心拭泪?嗯?”

见纪文亭垂着眸子,沈默着不说话也不看他,眸中更阴鸷了两分,神情依旧带着狠戾和怒气,语气依旧不好,嗤笑一声:“怎么不答话?怕我弄你还是怕我对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下手啊!”

纪文亭听到这话擡眸看了一眼人,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见纪文亭一听他要对那个狗男人动手才给他反应,那双阴鸷的眸子染上怒色,贴在人脸上的大手微微一动,抚上那张嫩滑白皙的脸,声音阴冷狠戾:“看来你没错,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那既然你没错的话,就是那个男人的过错了,我之前说过,再有一回,我便断了他双腿,没忘吧。”

“我知道你势大,但跟他没关系,是我没挂电话,你也不用找他麻烦......”纪文亭冷冷的瞥了一眼人,手中指骨用力攥紧,覆垂下眼眸,乌黑如鸦翅般的睫羽微微垂落,遮住眼帘里的情绪,声音有些冷。

要是纪文亭不为那个男人说话还好,一说陆鹤南面色明显更难看了。不等人说完就将制住人的手放下,拿起电话,语气凶狠不善:

“陶延,你现在去查那个叫章云洲的狗男人在哪里,亲自去一趟,给我打断......”

“陆鹤南!”纪文亭站起身,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自胸膛升起,眼中倏的染上寒霜,他拉住人的衣服,面上神情莫测,紧紧抿着的唇张开,一字一句像裹住了寒凉的冰。

“你要打断他的腿那便先打断我的吧,他跟你无仇无怨。我也断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何必毁了他!”

“你倒是对人有情,那你这般说,对我来说毁了他事小,你不会和他在一起事大。既然如此,放过他可以,你用什么来换呢?”陆鹤南微微转头,双目锋利如刀,像是要将面前这个人一步步吞噬,语气说不出的危险。

“并无可换的,左不过也打断我的腿,毁了我罢!你不是一向如此做吗?只希望陆大老板日后能放过我这个惜命之人,莫再这般折辱了。”

纪文亭站的笔直,身上穿的白色宽松针织毛衣,乌黑的发盛着莹白肌肤,眉眼如墨染成,将人衬得俊美无比,只身形略显瘦削了些,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拢便能把他拢进怀。

他唇角轻扬,沾上两分讥讽,黑沈的眸只一眼就会让人沦陷,此时却积蓄着寒意,眉眼线条皆是冷锐。虽并不像以前那般同人争执,但说的话冷硬中带着凉意。

“我倒是也想打断你的腿,只不过断了腿有些事便没了乐趣,毕竟这双腿生得很合我意。这双手生得也是分外好看,你说,要是断了你的手......”陆鹤南将人的手搭在手中,轻轻摩挲,半眯着眼,语气森冷,透出威胁之意。

纪文亭一听这话,清冷绝美的脸上瞬间煞白,周身散发出寒冷的气息更盛。

他从不是会任人折辱之人,他一向骄傲努力,甚至称得上强大,遇到的挫折和困难无数,都当做磨砺,一一迈过去。

只不过他也是个平凡人,有着七情六欲,有父母亲人友人和在意的人。虽不多,但对他都称得上极好的,於是只能被迫和人在一起。

若是成了残废便能远离这些他无能为力的事和人,他是愿意的,他画画需要手就行。若是换一下,没了手的话,相当於要了他半条命,他的信仰和人生都会为之崩塌,他绝不可能容忍这事发生。

听到面前人揶揄有些恶意的话,目光直视着陆鹤南,眼神冷然不带温度,眼底微冷。后又轻笑一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眸光轻动,淡淡道:“既然这样,那你便取了我性命便是,做这种事应该对你来说很擅长吧,陆总。”

“纪文亭,你竟敢用死来威胁我!你以为我在意你死活不成,不过就是见你长得不错,玩玩罢了,等我玩腻了你贴上来我都不会看你一眼。”陆鹤南见人提到死字,顿时怒不可遏,说话根本不经大脑,只一味的用冰冷无情的话刺人,像是要戳进人的那颗柔软心脏。

“那你玩够了吗?还是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才行。”纪文亭手中用力地几乎掐进掌心,气势不让半分,直直的盯着人,冷笑道。

陆鹤南见人又提那个字,气得胸膛起起伏伏,气息粗重,想到某种可能性,内心的惶恐不安几乎将他淹没。

突然爆发出的黑暗情绪让他忍不住擡手想打人。但在落下的一瞬间看到手下的人的模样和神情,他就立即收回了快要落在人瓷白脸颊上的手。

转身深呼吸,另一只手给了那只想打人的手一拳。

他神情阴鸷危险,语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

“休想。”

随之夺门而出,门被摔得重重响了一声。

不知他说的是休想死在他面前,还是休想有离开他的这个念头,亦或者两者都有。

*

以后......

没有以后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

——章云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