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 86 章

    第 86 章


    ◎郁小姑◎


    郁离和屠老大聊完后,便去客房看那七个姑娘。


    她敲了敲门,里头响起一道警惕的声音,等她应声后,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门从里头打开。


    郁离对她们将门在里面锁上的行为并不在意,经历这些事,她们已成惊弓之鸟,短时间内无法缓过来,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们害怕,警觉一些倒也没错。


    “我先走了。”她朝屋子里的姑娘说。


    此时她没有蒙脸,那些姑娘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没应声。


    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郁离的目光扫过七人,继续道:“这房子的主人是屠叔,他是个好人,会安排好你们的,你们听他的就行。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他,他能帮的会尽量帮。”


    七人仍是没作声,沉默地看着她。


    郁离交待完后,正要离开,一道声音叫住她。


    “等、等一下……”


    她转过头,看向其中一个面容艳丽的姑娘,她是七人中最漂亮的,肌肤白晳、面颊丰盈,有一副健康的体态,能从她眉眼间的自信中看出,她的家境应该不错,在家里颇为受宠。


    这姑娘就是被从府城拐卖过来的。


    在郁离转头时,她主动询问:“赌坊那边现下如何?”这一路上,虽然没有问,但她心里其实知道赌坊一定出什么事。


    这当然是好事,她巴不得这种恶心肮脏的地方全部毁灭才好。


    郁离道:“已经被剿灭了。”


    “……”


    那姑娘怔住,其他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在消化这不可思议的消息。


    怪不得她能将她们救出来,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那艳丽的姑娘嘴巴一撇似乎有些想哭,但她忍住了,只有那双美丽的眼睛有些湿润,然后她道:“那赌坊……还做人口买卖的生意,对象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们会派人专门盯着一些落单的女子,然后假装成匪徒将她们捉走……我被拐卖到赌坊时,听说他们这次还弄了不少货,要送去北地那边……”


    郁离耐心地听着。


    不远处的屠老大也听到这话,脸色阴沉得厉害。


    这姑娘说的很含糊,但他很明白“货”是什么,不仅仅是人口,还有其他害人的东西。


    等她说完,郁离道:“我知道了。”


    那姑娘盯着郁离,像是要将她记住,又说道:“这次……谢谢您。”


    其他人也腼腆地朝她致谢。


    郁离朝她们笑了笑,让她们在这里安心地待着,终于离开。


    屠老大送她出门,对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安排好她们的。”


    郁离嗯一声,突然问:“屠叔,这世道,是不是有很多被拐卖的人?”


    “有。”屠老大沉声说,“其实不管男女老少,都有被拐卖的可能,不过一般女人和孩子更可能被拐卖,价钱也高。还有年轻力壮的男人,也会被捉去一些私人的采矿场里干活,一辈子都出不来……”


    郁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要是吴瘦子在这里,一定会吓得头皮发麻。


    上次她听完匪寇的事,也是露出这副表情,当晚就喝醉酒去剿匪。


    屠老大没吴瘦子有经验,但他已经了解郁离的性子,赶紧道:“你别多想,这些事我们会注意的,如果哪天需要你帮忙,我们会去叫你的。”


    她的战斗力这么强,不叫上她太可惜,有她在,肯定能减少伤亡。


    这世道远比人们所见的要黑暗,暗地里的肮脏能让人绝望,就算只接触一些,已让人头皮发麻,他并不愿意她去掺和。


    这次她毫无预警地动手挑了赌坊,虽然行事莽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突破口,正好可以趁机搅浑水,清理掉康家在这边的一些势力,省得三皇子借着康家压制镇南军。


    他得赶紧给宣少爷消息,让他过来,先将赌坊的那批银子给劫下,千万别被康家的人带走。


    听她的意思,那可是整整三十五口大箱子的银子,这数量简直让人震惊,绝对不能让康家的人得到。


    至于张县令,他没那个胆,账册都在他这里,少一笔银子都能找他。


    所以银子现在放在赌坊的库房里,他并不担心。


    郁离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屠叔,打架的事你们尽管叫我,我别的没有,就是有力气,能打的。”


    屠老大哭笑不得,“知道知道。”-


    离开屠老大家,距离天亮已经没多少时间。


    郁离没到处乱转,直接去了医馆。


    来到医馆时,见医馆的门关着,郁离没去敲门,直接翻墙进去。


    哪知她刚翻进去,就听到一道声音:“大姐,你回来啦?”


    郁离转头,看到从窗口探头的郁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并没有睡。


    郁金轻手轻脚地从屋里出来,小声地说:“大姐,先前有官差过来,将许大夫他们叫走了,说赌坊那边有很多伤患,需要他们去帮忙……”


    说这话时,她瞅着她姐。


    赌场受伤的人太多,就算没有受伤的,那些被敲晕的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担心出什么事,先前张县令让人将县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过去。


    郁离很淡定,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等你。”郁金毫不犹豫地说。


    郁离摸摸她的脑袋,和她一起进入医馆供给病患歇息的地方,房间挺小的,只有两张竹床,和几张椅子,一张竹床给郁大姑和孙正躺着,一张由孙芳娘躺着。


    孙芳娘同样受了伤,虽然没郁大姑母子俩严重,但撑到半夜已经撑不住,郁金便让她到床上躺着,由她来守。


    郁离进来时,孙芳娘都没醒,可见她真的累了。


    姐妹俩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郁离朝妹妹道:“你先睡会儿,等天亮后,咱们回村里歇息,今天你就不去做生意了,让娘和三妹、小妹去。”


    “不用,我不累呢。”郁金说道,这几个月吃得好、休息得好,还调理身体,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健康,精神也比以前好,熬个一两天并没什么问题。


    郁离见她坚持也没再劝,她向来不是个会劝人的。


    她坐在那里,开始闭目养神。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孙芳娘从睡梦中惊醒。


    当她看到周围的环境,对面竹床上的母亲和弟弟,以及不远处歪坐在那里休息的郁离姐妹俩,终于松口气。


    这里不是青牙村,孙大田也不在,他被小弟砸断了双腿,以后再也没办法去赌,也不会再伤害他们了……


    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她的双眼发亮。


    直到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孙大田的腿断了带来的结果。


    他以后不能站起来,也没办法打人,他要是打他们,他们可以跑开,就算跛脚的孙正都能跑,更不用说孙大田只能躺在床上,他们反而可以想打他就打他……


    孙芳娘越想越快乐,双眼亮得诡异。


    她擦去额头的冷汗,从床上爬起。


    竹床发出咯呀的声音,窗边正在打瞌睡的郁金瞬间惊醒。


    她起身活动了下身子,转头看她姐,见她已经睁开眼睛。


    “芳娘表姐,你醒啦。”郁金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孙芳娘摇头,“我不难受。”


    她担忧地看着竹床上的母亲和弟弟,这一晚过去,他们都没有醒过来。


    郁离也站起身,朝她们道:“你们饿不饿?我去买些吃的。”


    这个时间县城已经有早点卖。


    孙芳娘见到她,便问道:“离娘,你几时回来的?”


    她完全不知道昨晚县城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醒来见她就在了,人也好好的,并未多想。


    郁离不想说话,因为她又饿了。


    昨晚回来后,趁着异能恢复,她又给郁大姑母子俩输了些异能,现在是又饿又累的,只想去吃些东西。


    郁金答道:“你睡下后不久,我姐就回来啦。”然后又问道,“我们要不要去找小姑?”


    “我去吧。”孙芳娘咬了咬唇,“小姨若是知道我娘这样,她肯定不放心,会过来看看的。”


    郁离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让郁金在药馆这边守着,她们便出门。


    虽然天色还没有彻底大亮,县城的街道已经有不少人,街道两边卖早点的店铺都开了,路边还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子。


    郁离来到一家包子店,买了十几个大肉包子,一边走一边吃。


    她递一个给孙芳娘,“吃吧。”


    孙芳娘愣愣的,说了一声谢谢,见她一个又一个包子地吃着,忍不住问:“离娘,你吃这么多,肚子不会撑吗?”


    “不会。”郁离面无表情,“我力气大。”


    孙芳娘想起她的力气,确实挺大的,于是也没再多想。


    郁小姑住在一个叫双榕巷的巷子,因为巷子里有两株榕树,以此得名。


    巷子里有不少经营各种买卖的店铺,都是当街店铺,后院居住或者用来制作商品,琳琅满目,可谓是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等都汇集在这里。


    她们来到一家卖醋的店铺,店面不大,里头有一个女人正在整理东西。


    这大清早的,一般没人来买醋,虽然开着门,其实还没开始做生意,趁着天亮前,将铺子里的东西整一整,顺便将做好的醋摆好,等客人过来买醋。


    孙芳娘朝着那整理东西的女人喊道:“小姨。”


    女人抬头,看到门口两个俏生生的姑娘时,吃了一惊,“芳娘?你咋来了?”


    这大早上的,看到孙芳娘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她吃惊,等她从屋子里出来,就着微曦的天光,看到孙芳娘那张脸,声音顿时拔高。


    “谁打的!”不等孙芳娘开口,她气怒道,“是不是孙大田那鳖玩意?”


    孙芳娘眼里露出泪意,哽咽地说:“小姑,我娘和弟弟还在医馆,我……”


    郁小姑二话不说,拉着她要去医馆。


    她扭头朝屋子里叫道:“他爹,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看着店。”


    里头响起一道男声,接着便见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从后院过来,然而只见到郁小姑拉着人走的背影-


    路上,郁小姑从孙芳娘这里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差点就想打人。


    如果孙大田在这里,她肯定会抄起棍子打他。


    她从小就是个好强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不满父母的安排,直接跑到县城将自己嫁了,甚至连一文聘金都没给娘家。


    为此郁老太太当年还扬言要和她断绝关系,但她一点也不惧,反而威胁娘家,如果他们敢来找她要什么聘金,她就去大哥读书的地方闹,好让人知道大哥为了读书如何吸妹妹的血,还要将妹妹嫁给一个老男人当小妾……


    因她这威胁,郁老爷子夫妻都拿她没辙,最后当作没生过她这女儿。


    郁小姑就是这么个好强的性子,可惜郁大姑不是。


    在郁家,她最心疼的就是她姐,因她姐生得早,从小就被家里当牛作马,郁老太太时常在她耳边灌输她要怎么为娘家付出、为大哥读书付出之类的。


    这十多年下来,性子也养成了。


    郁小姑再心疼她姐,也掰不了她姐的性子,每次知道孙大田又做了什么,只能暴躁地骂,却做不了什么。


    郁小姑生气过后,突然看向默默地走在旁边的郁离,问道:“她是谁?”


    怎么和芳娘一块儿来?


    她好奇地打量郁离,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她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可她好像并未见过她。


    郁离道:“小姑,我是离娘。”


    逢年过节时,郁小姑会带丈夫儿女回娘家走个过场,也是见过娘家的几个女孩子的。


    她心疼郁家的女孩们,觉得她们生在郁家十分不幸,特别是郁家二房的姑娘,担心她们也会像她和她姐一样,被郁家卖了供郁家的男人读书。


    过年回娘家走亲戚时,明里暗里没少提点,她很想帮她们,可惜她们都有爹娘,而且若是她们自己立不起来,她也帮不了什么。


    郁小姑吃了一惊,“你是离娘?你咋变成这样?”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可不是眼熟吗,眼前的姑娘很像年轻时的柳氏和郁老二,齐集父母的优点,漂亮得招人。


    郁离又将那套调理的说法和她说了说,听得郁小姑一愣一愣的,不过等她知道一副药要多少银子时,觉得这是应该的。


    银子都花了这么多,将人调理成这般,不是正常的嘛。


    “你阿奶舍得花这么多钱给你买药?”郁小姑一脸不信。


    郁离淡定地道:“不是阿奶花钱……”


    郁小姑还想再问,郁离却没在这话题上打转,问她饿不饿,得知她还没吃早饭,又去买了些包子、芝麻饼一类的,几人一起赶去医馆。


    来到医馆,看到竹床上的郁大姑母子两人,郁小姑差点就破口大骂,心里疯狂地咒骂孙大田,咒他不得好死,死后下地狱云云。


    孙芳娘犹豫着,小声地将孙大田被打断腿的事告诉她。


    “干得好!”郁小姑脱口而出,整个人看着都明媚起来。


    郁小姑听说昨晚在孙家发生的事,一脸赞许地看着三个姑娘,说道:“既然如此,芳娘你们就先在我家住段时间,省得赌坊的人上门找你们……”


    “不用了。”郁离开口道,“赌坊昨晚出事,他们以后都不会再上门。”


    “什么?”


    郁小姑和孙芳娘都愣住。


    郁金眼睛一转,说道:“小姑,昨晚我们去买宵夜时,路过赌坊那边,听说有人去赌坊闹事,闹得挺凶的,连官府的人都出动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我想肯定不太好……”


    郁小姑闻言,说道:“等会儿我去打听一下。”


    虽然赌坊在山平县的名声很可怕,但她还是愿意收留郁大姑母子几个,让她们能避开赌坊。


    不过如果赌坊真的出事,那就太好了。


    不用郁小姑去打探,医馆的药徒便能告诉她们。


    药徒将煎好的药送上来,打着哈欠说:“赌坊那边的伤患太多,许大夫他们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见情况很严重。你们先给他们喂药,等许大夫回来后,再给他们看看吧。”


    大夫不在,他只是个药徒,也看不出病人灌了两副药后有什么变化,什么时候能醒。


    郁小姑惊喜得不行,越发的安心。


    得知郁离和郁金姐妹昨晚一宿没睡,她有些心疼,对两个姑娘说:“你们回家歇息,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她对两人的情况不太了解,见她们愿意帮孙芳娘母子几人,知道她们都是好孩子,心里十分宽慰。


    郁金见她来了,确实也放心,说道:“那我和我姐先走了。”


    得知郁金等会儿还要去码头做生意,郁小姑道:“别去啦,你和离娘回家歇息罢,省得熬坏身子。”


    两个侄女现在看着很健康,完全没有以前面黄饥瘦的模样,她可不想她们年纪轻轻的就熬坏身子。


    得知柳氏和郁银今天会在码头卖东西,郁小姑就说,等会儿她去跑一趟,和她们说一声,让郁金和郁离一起回村里歇息。


    有一个长辈管着,郁金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和大姐一起回家-


    离开医馆时,天色已经大亮。


    姐妹俩没急着回家,而是在路边一家卖早点的摊子吃点汤面。


    主要是郁离吃,她先前离开时,又给郁大姑母子俩输了次异能,很快又饿了,决定吃饱再回家。


    两人正在吃面,听到周围的食客神神秘秘地说赌坊出事了。


    “……我没骗你,真的出事了,昨晚官府都出动,闹得挺大的哩。”


    “我也听说了,我一个表哥昨晚就在那边,原本他是去花楼找相好的,哪知道正好遇到赌坊被人打上门,听说赌坊那些人老惨了,都被打得体无完肤……”


    “不是关着门嘛?你们咋知道体无完肤?”


    “官府不是连夜找了大夫吗?听说受伤的人太多,大夫都不够,几乎将县城所有大夫都找过去。当时赌坊的门被撞开时,里头血腥味扑鼻,那场景像地狱,实在是……”


    众人倒抽口气,连面摊的老板都停下揉面的动作,满脸骇然。


    好一会儿,有人咽了咽唾沫,小声地问:“谁这么大胆?敢对赌坊出手?”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和赌坊有仇的人,来的人应该不少,不然赌坊那么多人,怎么打得过?”


    “说得也对。”


    “……”


    众人的讨论渐渐地变成猜测到底是谁对赌坊出手,都猜是不是什么江湖义士,或者是受过赌坊迫害的受害者,要不然就是县太爷让人暗中做的……


    充分发挥人类特有的想像力。


    反正,就是没人相信只是一个人做的,还是一个姑娘。


    郁金嘴里的面条都忘记嚼了。


    听到他们的猜测越来越离谱,她总算松口气。


    看来赌坊发生的事,目前透露出去的消息不多,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闯进赌坊的只有一人,还是个年轻姑娘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府的人趁机压下这消息,还是赌坊的人都晕过去,没一个透露真相。


    郁金看向对面专心吃面的郁离,觉得应该是后者。


    她姐这么厉害,想打晕那些人轻而易举。


    回去时,两人是坐船回去的。


    坐的仍是王艄公的船。


    王艄公看到她们,问道:“你们大姑他们咋样了?”


    郁金一脸忧心忡忡,“我们昨晚在医馆里守了一晚,他们一直没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大夫说醒得越晚越危险,就算以后能治好,只怕也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艄公不禁叹气,嘴里说着可怜的-


    郁离回到傅家,天色已经大亮。


    周氏在灶房里熬药,傅燕回兄妹俩在菜地里捉虫,见她回来,都很高兴。


    “离娘,没事吧?”周氏紧张地问。


    昨晚她一晚没回家,多少还是担心的。


    郁离道:“没事,就是有些累。”


    周氏看了看她的脸,这张脸现在太白了,没有点瑕疵,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丽质,一宿没睡,连个黑眼圈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也看不出哪里累。


    不过周氏是无条件相信她的,得知她昨晚一宿没睡,便催促她去歇息。


    “我要洗个澡再睡。”郁离说道,她不是一个人睡,还有个床伴,自然得讲究一下卫生。


    周氏让她等会儿,去给她烧水。


    郁离先回房里找衣服,见傅闻宵已经起来,坐在窗边看书。


    见到她,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确认她没什么事后,问道:“离娘,没什么事吧?”


    她一晚没回来,比去剿匪那日花的时间还多,总觉得应该还做了什么。


    傅闻宵这个预感是对的,便听到她说:“没什么事,昨晚顺便去剿了赌坊,多花点时间。”


    傅闻宵:“……”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