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分手
转眼到了周六, 刚到十一点,伍玲拉着温漓下来吃饭,食堂人不多, 占了个好位置。
“阿漓,你吃得好少啊。”伍玲见温漓没吃两口就撂下筷子,饭菜还剩大半。
“胃口不好吗?”
“有点。”
温漓散着长发,下巴尖尖的, 皮肤白得病态,刘海略长遮住眉梢, 眼皮底下有一抹乌青,恹恹的没精神,脸看起来更小了。
伍玲仔细看她憔悴许多,天天在一起,都没发现。
“感觉你这段时间吃得都不多。”
温漓拿纸擦了擦嘴,“吃不下。”
“咋回事, ”伍玲压低声音, “是不是和秦晓有关?你和我说, 放心, 我不告诉陈清轨。”
她只是开玩笑,看到温漓动作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被她说中了吧?
温漓没说是或不是,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闪着温父名字。
她调的静音, 伍玲反应慢半拍, 见她挂电话才知道又有人打给她了。
“你最近电话好频繁,骚扰电话?”
“嗯。”温漓低声应, 眉眼没什么精神。
和骚扰电话差不多,不是秦母,就是温父,还有各种来路不明的催债电话。
她的生活突然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怎么都爬不上来。
电话挂了没多久,微信又弹出来。
是秦母发的,显示在通知栏里。
【秦晓自杀被发现,正在抢救。】
温漓心脏骤缩,全身发冷。
还没缓过来,陈清轨的一条微信,顶替掉秦母。
【g】:房子布置好了,下午有空过来看看么?
温漓怔怔看了这句话很久。
“怎么了,”伍玲瞄了一眼,“谁的房子?”
温漓抿了下唇,“陈清轨。”
伍玲马上反应过来,“他想和你同居?”
温漓嗯了声,眼角酸酸的,“他很早和我提过。”
她的表情实在不像高兴,伍玲不由问:“你怎么想的?”
温漓没回答,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缓慢打字回复陈清轨。
【有空。】
*
下午,温漓在宿舍照镜子,脸色太憔悴,她想化妆掩盖一下,可总化不好。
窝在床上玩手机的楚弥看不过去,拿了自己的化妆品给她化。
“谢谢。”温漓小声说。
“小事,”楚弥弯唇,“你下午要和我哥约会?”
温漓眼睫微颤,“嗯。”
“保证给你化得漂漂亮亮的,美死他。”楚弥笑。
温漓看着镜中的自己气色慢慢变好,也笑了下,依旧道:“谢谢。”
陈清轨准时来接人,在女生宿舍楼下看到温漓,目光定住,眯起眼。
温漓任他打量,“不好看?”
“好看。”陈清轨伸手,指腹揉了揉她眼尾和眼皮下面,摸到一层厚厚的粉。
陈清轨微微蹙眉,“没睡好?”
他们最近都忙,有段时间没见了。
“看书太晚了。”温漓没想到化了妆他都能发现,掩饰般抓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嗯。”陈清轨心神被她的手引走,小巧滑嫩,握着软软的,没有多想,反客为主牵着她走。
考虑到温漓还在上课,陈清轨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在对面的公寓房,只隔了一条马路。
小区绿化高,环境好,进去要人脸认证,两个保安在边上守着。
两人坐电梯到28楼,陈清轨打开门后,把钥匙给温漓保管。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温漓还是被里面的宽敞程度晃了下神,是个小三房套间,曲面落地窗透亮,小窗微微敞开,风吹起蓝金色窗帘,有股淡淡的木兰香。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吗?”温漓说。
“还有你。”陈清轨不满她把自己剔除在外,捏了捏她的手指,把鞋柜里的拖鞋拿出来。
“谢谢。”温漓轻声说,弯腰换鞋。
陈清轨挑眉,忽然搂住她的腰。
温漓啊了声,她鞋才脱一半,还是单脚站着,猝不及防倒在他怀里,像猫一样受惊地抬起头,“怎么了?”
陈清轨顺势抱着她,低头亲了口她的唇,“你怎么变客气了。”
“没这回事。”温漓睫毛颤了颤,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她转开脸,手撑在他胸前要起来,“我们……”
下颚被捏住,陈清轨把她脸转回来,又亲了下去,这次亲了好久,不仅亲红了她的脸,眼底还浮现了氤氲的水雾。
直到把人欺负得呼吸不畅,陈清轨才放开她,拇指摩挲着她被蹂躏得鲜红的唇,低低一笑,“这个比口红管用。”
温漓羞恼地张嘴咬他的手指,陈清轨也不躲随便她咬,唇角微微勾起。
他眼底的温柔满到要溢出来,温漓怔怔松开了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错了。”陈清轨看到她眼睛红了,神色变得正经,抱着人低声哄,“下次不亲这么久了,不舒服?”
温漓头埋在他胸口,轻轻摇了摇,说没有。女孩声软,鼻音有点重。
陈清轨总感觉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揉了揉她脑袋,“我带你参观?”
“嗯。”
陈清轨牵着温漓看房子,只简单说了下房间卫生间等地方的位置,其他的一笔带过。
他不说,温漓也能感觉得到他有多用心,还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家具很新,一看就重新添置过,木质的地板,干净锃亮,装潢主色调是她喜欢的奶白色,茶几上摆放着木兰香薰,温馨淡雅。
温漓来到阳台,依旧很宽敞,有两排晾衣杆,她看着窗外,微微一愣,“你,封了窗?”
“嗯。”陈清轨随意往外看,“你之前不是说想养猫么,我在网上看养猫最好封窗,不然容易摔死。”
温漓总算知道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他们以前聊过有关房子的话题,她说想住在高层有电梯的房子,落地窗前放一个沙发,午后抱着小猫懒洋洋晒太阳。
简单几句话构成她对美好生活的想象。
温母嫌脏,他们家从来没养过宠物,温漓小时候偷偷抱了一只流浪猫回家,被温母从楼上扔下去,从此以后温漓再也没碰过猫猫狗狗。
温父嗜赌,他们家存不到钱,这些年温漓的发小玩伴一个个都搬出去住进了大房子,他们家还龟缩在狭窄封闭的老小区里,爬着高高的楼,听着邻居大妈论长说短。
当初秦晓的死,就是这样迅速传遍全小区。
温漓每次回家,都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所以她一直很想搬到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没想到这个愿景,这么快就可以实现了。
温漓怔了好一会儿,对陈清轨道:“这真的是你租的房子?不仅搞了装修还买了家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买的房子。”
“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所以没买。”陈清轨语气随便又轻松,“房东也有卖的想法,你要看上了,我就买下来。”
“不着急。”温漓立刻摇头,“你别看我,关键是你自己喜不喜欢。”
陈清轨微挑眉,“没看上?”
温漓忙道:“不是。”
“那就是看上了。”陈清轨说,“我明天就去找房东买房子。”
温漓急红了脸,扯着他衣角,“你别……”
“逗你的。”陈清轨笑着捏她发烫的脸,“这么不想和我住?”
温漓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她想的,很想很想。
她没有说出口。
一共有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两个次卧。
陈清轨早就规划好了,把淡蓝色装潢轻奢风格的主卧给温漓。
她喜欢蓝色,喜欢看书。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柜,多少书都放得下,书桌衣柜沙发一应俱全,学习休息都很方便。
然后是厨房,卫生间,精心设计,半自动化。
逛了一圈,陈清轨最后带她去自己房间。
比主卧要小一些,布局相对简单,干净整洁,床是双人床,大而醒目,几乎占了房间一半位置,灰色丝绒被,像是刚洗过,又香又柔软。
温漓站在床边,听到身后门关上的声音,瞬间知道他想干什么,脚步声渐近,她目光追过去。
陈清轨踩着拖鞋懒洋洋坐到她面前,两只手撑在床上,仰起头静静看她,茶褐色眼珠暗流涌动,“累么?”
他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语气漫不经心的。
暗示意味十足。
温漓捏紧手心,细密睫毛往下垂,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不累。”
陈清轨喉中溢出两声笑,抓住她的手拉她过来。
温漓一不注意,被他揽到怀里,整个人坐到他大腿上,她的手无措地在空中僵了下,最后慢慢落在他肩膀。
“是要做吗?”她问。
陈清轨被她害羞又强装冷静的模样可爱到了,低头凑近,温漓以为他又要亲她,紧张地闭上眼,脸庞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只亲了她的脸,唇贴近她嘴角,气息又热又黏,离很近,却没有碰。
“听你的。”他喉结在震,声音低低哑哑,磁沉撩人,“你想就做,不想就不做,怎么开心怎么来。”
温漓还在愣神,片刻,听到他又说:“房子怎么样?”
他尾音略扬,看似不经心,可不难听出其中的期待。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么?”
他的吐息洒在脸上,很热很烫,温漓却只觉浑身冰冷,胸口难受得抽疼,“我……”
“你饿了我给你做饭。”陈清轨说。
腰微微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到腰,温漓低头看,是他戴在指间的黑金戒指。
她送给他后,他一直戴在身上,从不离身。
像是怕被拒绝,陈清轨抱她很紧,隔着两个人的衣服,温漓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力度。
有一刹那,温漓以为自己落泪了,可眨了眨眼,什么都没有。
“你还会做饭?”她轻轻问。陈清轨:“会一点。”
“你哪有时间做。”
“忙的时候找阿姨。”
“那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陈清轨抵着她的额头,眸光很亮地看着她,“就待在这里,好不好?”
温漓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哽在喉咙,本就不坚定的意志更加动摇,差点就想点头。
她突然间什么都不想管了,自私也好,任性也罢,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让温漓恢复了些许理智。
陈清轨没有动,只看着她。
“你不接电话么?”温漓忍不住提醒。
“不管。”陈清轨说。
“也许找你有急事。”
陈清轨没放开她,单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没备注过的号码。
离得近,温漓瞥见了号码,身体瞬间僵硬。
是温父的号码!
她脑袋空白了一秒,想都没想抢过手机,仔细看发现中间有两位数不一样。
陈清轨:“阿漓?”
“抱歉,我看错了。”温漓回神,脸还是白的,把手机还他。
是推销电话,陈清轨只听了一句就挂了,若有所思看着她,“你最近有点奇怪……”
温漓靠近,主动亲上他的薄唇,将他没说完的话堵回去。
陈清轨一顿,眸色变深。
亲多了温漓吻技也提升了,描摹他的唇形,往口腔探。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清轨没有动,直勾勾盯着她看。
温漓眼睫发颤,要是以前,她说不定就退缩了,可他越来越沉的呼吸,越来越高的体温,让她抛弃了羞怯,舌头从他的嘴中收回来,唇齿轻轻划过他的下巴,脖子,轻咬锁骨处的红痣。
纤细的手探入他的t恤下摆,沿着块状分明的腹肌往上摸,来到胸腔的位置,强烈的心跳震得她手抖。
陈清轨喉结重重滚了滚,用力掐紧她的腰,“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
她真的不对劲。
温漓不抬头都能感觉到他眼神多炙热,像是要把她燃烧殆尽。
她不说话,手指不知死活地轻捻了下,像他以前对她做的那样。
不等她把那些花样用在他身上,唇被他粗暴的咬住,很凶,温漓口齿泄出几声呜咽,柔软无力,“疼……”
整个人悬空,陈清轨抱起她扔到床上,温漓刚抬起头,他压了上来,黑发黏在额头,汗水滴在她脸上,忍到极致,嗓音嘶哑得厉害,“疼还招惹我?”
热度还在上升,心脏不受控地鼓动,温漓脸很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但没有移开视线,认真安静地看着他,伸手去碰触他的眉眼,鼻子,和脸。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五官恰到好处地俊美,难怪无论从前现在,都那么招小姑娘喜欢。
温漓还记得高中陈清轨刚转来他们学校,张宜挽着她跑去看,理科重点班前闹哄哄围了一群人,女生居多,张宜硬是拉着她挤进了最外层包围圈,可依旧隔得很远,透过玻璃窗温漓只看到了他颀长清隽的侧影。
少年像冬日的新雪,清冷洁净,一尘不染。
张宜个头矮,没看到,问她陈清轨真的有别人说的那么帅吗?
当时温漓也不知道怎么了,撒慌说也看不清,试图掩盖她刚刚竟然看失神了。
没想到,当初那个遥不可及仿佛生在云端上的人,会喜欢她这么久。
温漓轻抚陈清轨的脸,手慢慢下滑,摸到他躁动突起的喉结,混着汗水,性感得要命。
温漓忍不住多摸了两下,随后手被男人一把抓住,摁在她头顶。
“你就这么想要?”陈清轨隐忍低喘,眼深似墨,被撩拨得燥热难耐,脑中每一根神经都是麻的。
温漓抬起腿圈住他的腰,不轻不重地蹭了蹭。
她说:“想。”
话音刚落,男人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似疾风骤雨密密麻麻,又湿又烫。
温漓乖得不得了,任他脱自己衣服,想亲哪都配合地让他亲,甚至主动坐在他身上,手颤巍巍扶着。
“别动。”她声线和手一样抖,“我自己来。”
陈清轨低哼了声,视觉听觉双重刺激,舒服得要炸,眼尾动情泛红,就这样把她抱过来,揉捏。
“宝贝。”他哑声道,“到底怎么了,这么热情。”
温漓又涨又痒,没说话,努力用身体回应他。
整整一个下午,房间的动静都没消停过。
温漓主动得反常,陈清轨所有想要的姿势,想玩的花样,能的不能的她都尽力陪他,欢愉中眼泪止不住掉,又马上被他舔掉。
从床上到客厅的沙发,又到浴室,外面天都黑了,陈清轨才把温漓从浴室里抱出来回到床上。
温漓精疲力尽,哑着嗓子说渴。
“好。”陈清轨只套了条裤子,倒了一杯水过来,看她撑着床艰难坐起来,刚刚的热情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在新家太激动了?”他扶着她的腰,难得有闲心开玩笑。
温漓摇摇头,喝了一口水润嗓,沉默很久,轻轻叫他的名字:“陈清轨。”
“嗯?”
温漓说:“我们分手吧。”
陈清轨僵住。
上一秒还温馨的气氛,瞬间冻住,降到零点。陈清轨唇角弧度渐渐消失,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
温漓用力捏着水杯,把眼角的酸意逼回去,抬头直视他,“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清轨唇又弯起,冷而嘲讽,“因为秦晓?”
温漓没否认,嗯了一声。
这也是原因之一。
陈清轨不说话了,装都不装一下,下颚线紧紧绷着,狭长的眼黑沉沉,脸色阴郁压抑,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戾气。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温漓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呼吸仿佛都带着刺痛,入骨的疼。
她不想再拖下去,避开他的目光道:“对不起,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你前途光明,离开我会更好。”
“我走了。”
她掀开被子,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住用力往回扯。
温漓现在本就酸软无力,直接撞进他怀里。
“别走。”
陈清轨紧紧抓着她细瘦的手腕,力气大得温漓轻嘶了一声。
好疼。
她抬起头想让他放手,看到他的脸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疼。
“别走。”陈清轨又重复了一遍,嗓子哑得能冒火,说得很慢很难,“你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们像以前一样。”
温漓不忍心:“我都说了……”
“无所谓。”陈清轨执拗看着她,一字一顿,“只要别被我看到,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温漓内心狠狠震了震。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分手,但没想到他能退让到这个地步。
自尊心这么强的人,现在为了她,姿态放得那么低。
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
温漓眼睛红了一圈,差点就反悔了,想抱着他哄,刚刚都是骗他的。
可那样的话,他的前途怎么办。
他明明能成为最好的外科医生,会因为她裹足不前。
而她,又能给他什么呢。
她有个无赖爸爸,有个拎不清的妈,他会被他们家吸血,吸到死。
只有他们分手了,所有人都能解脱。
她还能救一条人命,多好。
“陈清轨,别这样。”
温漓把汹涌的情绪压回心底,掰开他的手指,狠下心道:“刚刚,你要我做的都做了,我们好聚好散。”
她没用多少力气,陈清轨的手就松了,掌心之前受伤留下的疤痕显眼。
陈清轨看了她十几秒,忽而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他捏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拢到她耳后,语气轻淡,有种癫狂的平静。
“温漓,我平时是对你有多好,让你觉得随便一句话就能把我打发掉。”
温漓闭了闭眼,道:“我知道是我的责任,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会尽量满足。”
陈清轨是真的觉得很可笑,“什么都可以?”
温漓:“嗯。”
陈清轨看着她的脸,淡淡吐出三个字:“给我口。”
“……”
温漓一震,望向他的眸子浮现几分愕然。
“这么看我干嘛,不是什么都可以?”陈清轨说。
温漓没说什么,垂下眼,要拉下他的裤子拉链。
陈清轨冷漠的声音落下:“用嘴。”
温漓顿了顿,撩起耳边碎发,俯下身子,快要碰到时,下巴猛地被捏住,陈清轨动作粗鲁地掐着她抬头。
“你就这么喜欢秦晓?”他冷冷逼问,漆黑的眼底愤怒压抑不住。
温漓从没见他失控过,这是第一次。
“嗯。”
她听见自己冷静应了一声。
“温漓。”陈清轨也平静下来,像往常一样叫她名字,“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
温漓没有回答,指甲掐着手心,快要嵌进肉里。
陈清轨从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竟然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冷淡的嘲讽。
原来,人失望到极致,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是我冒昧了。”
陈清轨放开她,全部表情从他脸上消失,找不到任何挣扎不甘,看她眼神和普通人没两样。
他慢条斯理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衣服,看也不看往身上套。
“走的时候,钥匙放茶几上。”
他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