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们不对劲
韩非前往韩地，新设的颍川郡各县也被派去的官吏接手。
汤岁叮嘱：“你不需要想那么多，如果当地人反应强烈，那就杀了不服气的首领，然后沉痛致辞。”
“这不合法。”
汤岁：你合法杀了不就没问题了吗。
“……你还是按要求推行政策吧，遇到阻力先绕一绕，剩下的可以发往阳翟联系我。”
“哦，好吧。其实岁可以多信我一点。”
汤岁信不了：“你去陈县，我怎么信？”
陈县关着韩王，之前又是楚地，几经倒手，那里一定乱得很。
“但是，大王派我去，就是相信我可以啊。”张黎道。
汤岁沉默，这话没毛病。
张黎又道：“而且，三署最后也教了我们很多。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
汤岁再次叮嘱：“不要对他们太好，也不要事事回应，给予太多会被他们当成天经地义，以后就难办了。初去时，只要比从前的县令好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乱发善心。”
“我，我尽力。”张黎道。
——
“我想三兄啊——”老八一边痛哭抹眼泪，一边写作业。
老五也苦大仇深地抄写：“你闭嘴啊，好烦。”
四、五作为学宫的老大哥以及罪魁祸首，被赵昌罚了三个月的作业翻倍。
“呜呜呜……”八弟沉浸式体验失去三兄的悲痛，呜咽，手上的笔却不停歇。
原来世界上有一种痛苦，比身体的疼痛更折磨。
想念三哥的拳头，只是痛一下就好了。现在我的心却要痛好久。
八弟太想三哥的温柔，写完作业之后写了一首小诗，交给七哥。
“七兄，能把它带给三兄吗？”
“……”老七勉强看懂这或大或小缺胳膊少腿的字，“好。”
他找了个午休时间，去找三哥。
没想到在那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二、二兄。”
被兄长骗了，兄长不是说，二兄中午喜欢休息吗？
明明都挑这个时间来了，怎么反而会撞见呢？
“是你啊，小七。”赵昌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七弟叫什么。
完全不知道其他弟弟的名字，算了，也不太重要。
“来找将有事情吗？他现在很忙，如果有要紧事，告诉我也可以。”
七弟小心翼翼说：“是八弟给三兄写了诗。”
“哦～”赵昌笑起来，“那得让他好好珍藏啊。”
太搞了，等十几年之后拿出来，妥妥的八弟黑历史。
老七见二哥没生气，也待不下去，坐立难安，借口回去上课，离开这里。
赵昌则继续在屋里找将闾之前的记录，拿着册子去养鸡场了。
“怎么样，分好了吗？”
规模起来之后，这里逐渐精细化管理，甚至和尺的农庄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鸡场会收集鸡的粪便，作为研究肥料的一种，提供给农庄研究如何做到效益最大化。
赵昌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将闾又发出了求救信号，他说养鸡场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人手地盘又要不够用了。
赵昌不理解，来查看详情。
不知道这群人大规模杂交到底用了多少鸡，赵昌分不清，觉得大家长得不太一样，但大体一致。
谷作为代表，来向赵昌汇报。
他说，养鸡场还没搞出很出众的大鸡，但选育之后个头确实比其他的大一些了，最近每天都有一大堆鸡崽出生，考虑到这种速度，未来很快就能把这里填满。
赵昌一边看总结报告一边听汇报，发觉鸡群的扩张太快了。
“你们又购入了新的种鸡吗？”没看见购买记录啊。
谷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外购了。”买的鸡够多了。
赵昌问了又问，谷道，把咸阳周围的鸡买过一圈之后，三公子在想办法让鸡多生蛋，然后就能多培育新鸡。
三公子说，种子更多，才能种出更多苗。
养得多，培育出大鸡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没有辜负三公子的期望。
“……好。”6
这个思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谷等人摸索出来的多生蛋养鸡法他就暂且不过问了。
因为谷口中，
他们养了一群生蛋明显更多的母鸡。是通过去年杂交的某只鸡祖繁衍出了家族。
发现那鸡的蛋期更长之后，谷一边保证这群鸡的纯净性，一边想办法拿它们和各种鸡做试验。
经过近两年的养殖，群体已经初具规模。
“要不把它们分一部分出来吧……”赵昌心里有点麻麻的。
这个地方，在赵昌眼中熠熠生辉起来，有一种刺眼的光芒，可怕得一批。
“总之，你们不用担心，继续养就好了，剩下的报告我交给父王看。分出来的那部分先看好，之后也许要分人照料。”
赵昌郑重其事地对将闾说：“将啊，你还有什么想养的吗？有想法一定要告诉我，什么都行，我绝对让它实现。”
将闾脑门一堆问号。
他还是非常坚定地说：“我要养世界上最大的鸡。”
“……行，您继续。”
赵昌整理了一份更简洁的报告，附带谷总结的增蛋养法，去见秦王。
秦王看完，沉思。
“你……”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还是说，不对劲的其实是我？
“父，养吗？”
“……养。”秦王又给将闾分了一块地，抽了一堆人培训，支持他与谷等人的养鸡事业。他再让人照着谷的经验总结去试验效果。
简单做了初步安排，秦王不禁和二子探讨：“大鸡能有多大？”
三子的理想还是不错的，如果真的能养出很大的鸡就好了。
他也开始进入幻想时间了。
赵昌吐槽：“反正不可能像宫殿那么大的。”
将闾的白日梦，恐怕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等他再长大点，就该知道这种幻想有多不可靠了。
“唉，也是。”秦王叹气。
赵昌：你在失落什么东西啊？这用肚子想都知道不可能好吗！你都三十了还信这个吗！
秦王在心中算钱：“是不是应该请人研究养牛法呢？牛羊犬豕，都应该进行尝试。”
如果养出更多的牛，养出更好的牛，最后能够处处牛耕……
秦王心潮澎湃。这能扩展多大的耕地，多产多少粮食？食物供应充足，就能打更大的仗了。
赵昌先泼泼冷水：“如果是养牛，或许只能往总结养法上靠吧？”牛的成长周期太长了，育种也很难。
“除此之外，还可以研究草料。”赵昌补充。
“嗯，我令人试一试。”秦王不太死心。
赵昌也不死心，继续泼冷水：“您不要抱期望。鸡原本生蛋就快，牛在这方面怎么能和鸡比较？”
“……哦。”
“您看着我啊。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啊。”
你不要这么敢想好不好。等到最后研究不出来，不就有倒霉蛋要遭殃了吗？
“……哦。”
“好吧，您请人尝试一下也挺好。”弄个养牛场也行，等你理想破灭，我再想办法把它换个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