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出国
韩非听到韩安的种种做法。又听说是李斯前去将人带回来，就又问甘罗。
“你的建议？”
甘罗否认。如非必要，不是他的锅他才不背。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二公子的作风。”
虽然初始建议是他提的没错，但他当初可没想着让人公开喊话。这种喜欢薅人羊毛的感觉，这种让人闲不下来的感觉，实在过于眼熟，一定是二公子干的。
谈及此，甘罗也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你去？”
不仅没选你，选的还是李斯。这很奇怪啊。你被讨厌了吗？
韩非没的说，也不想告诉人原因，他保持沉默。
甘罗便转移话题，感慨道：“近来学宫冷清许多啊。”
咸阳有韩人和新郑的残余力量藕断丝连，被秦王处理掉，进而影响到了学宫的氛围。
赵高有点愁：“是啊，我最近在想办法，希望让人早点脱离这些影响。”意外来得太快，他原本的计划都要用不了了。
赵昌也记着这件事。至少初始是他引起的，后续能帮就帮。
从老爹手里又抠出钱来之后，在咸阳搞完项目的房陵等人，被赵昌推荐去栎阳、雍县也看看情况，在当地考察一番，进行后续建设。
赵昌则为了找点灵感，四处溜达。
一溜达就到了另一个学宫。他的那群弟弟们在上学的地方。
现在是下午，大概是休息时间。那群小孩在外面打闹，还有一个人在角落里玩。
“二、二兄！”八弟眼神不错，而且胆子小，一看见人就忍不住叫出声了。
场面一度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不自觉在心里把最近自己做的事情过了一遍。我做错什么了吗？好像没有。
太好了，二兄不是冲我来的。
到底是谁啊？干了啥把这人招来了？
八弟小声解释道：“我们的作业写完了。”
绝对不是故意偷玩的。我们玩得很有底气。
赵昌贴心问：“这是在告诉我作业不够多的意思吗？”
众人：老八你闭嘴啊！
“我可以向……”赵昌说。
“够多了够多了！”八弟闭眼大声说。
“那就行。”赵昌心里笑嘻嘻。
诶嘿，好玩。
五弟侧身悄悄抹了一把汗。吓人，差点就要加作业了。
八弟小心翼翼睁眼，顿时觉得，其实二兄脾气很好的。他被打断说话都没有生气，也没有揍我。
“四弟在做什么？”赵昌走向那个孤僻弟弟。
老四乖乖把手里的毽球交出来，毽球上还系着一根布条。
“哦——你们继续玩吧，我不打扰了。”赵昌想到了什么。
这毽球由将闾友情支持。他的鸡场群鸡云集，鸡毛扔了属实浪费，就和赵昌商量着，想办法进行二次利用。做鸡毛掸子、做毽球、做装饰品……
赵昌想，能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是更重要更有趣的事情。纯考试果然有些折磨人，而且他们也考习惯了。不如来体育竞技，刚好练一练体能，以后还可以在学宫里也开身体培养的课程。
他本计划去找老爹和赵高聊天，但突然见到了织妫身边的人。织妫想见见他。
“稀罕。”赵昌惊讶，我妈居然闭关结束了吗？
织妫的工作狂进度条觉醒之后，比秦王要可怕一点。她喜欢闭关，闷头研究，不见外人。
还好她大部分时间仍然是想摸鱼的正常人，不然赵昌就要怀疑自己身上会不会继承了什么奇怪的工作细菌。
赵昌便开开心心去见老妈。
“哎，您好像胖了。”许久未见，变化不小啊。
闭关还养人的吗？哦，好像不是胖，是变结实了。
织妫动动胳膊，笑说：“最近锻炼充足，身上好像真的更有力量些。”
她的面色红润，一看就很有精神。
“倒是昌，好像变瘦了。”
“我吗？还好吧。”赵昌低头看自己，“您这几个月在做什么呢？比以前用的时间要长好多啊。”
他们大概有半年没见面了。
“在做弩。”织妫说。
闭关结束，她就简单对儿子讲述内容。
“嗯？这样的跨度是不是有些大？”
织妫觉得这没什么，说：“都是器械，原理
是共通的。”
两人边吃边聊。
织妫说：“就像我当初改造织机一样，首先要明白每一个部位的作用，它们能够实现什么功能。弓弩如果想要改进，要么提高射程，要么提高力度，或是速度，或是箭矢更换的效率……知道想要更改什么，再找出需要改造的具体部位，接下来就可以进行钻研了。”
“您是暂时结束，还是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与人设计出来的样品交给王上了，如果他还想要其他改进，或许还需要继续努力。”织妫笑得很轻松，“但之后应该不需要再闷头研究吧。”
“您都努力做出成品了，起码要休息一段时间才好。我觉得他应该还将相似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也许其余工室也有人在研究弓弩。”
织妫点头：“昌说得有道理。这样就更好了，真是让我放松许多。如果王上只要求我来制作，压力过于庞大。每日梦中我都在与弩箭相伴。”
赵昌无言以对。妈，你真的好惨。
“您要询问确定一下吗？或者我之后去问他。”刚好待会要和人聊学宫的事情，顺便问一嘴吧。
织妫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说：“昌与王上……关系又变得更亲近了。”
“是有点。”
以前他从来不会让我滚的，现在竟然开始这样对我了。
这老头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唉，万事小心为上。”不要太信他啊。
“我知道啦。”
——
“叔公啊，我们是不是要到屯留了？”
扶苏眺望远方，询问变得黝黑劲瘦的熊午。
熊午看着也变黑许多的长公子，说：“是。”
他们这一队，与其说是出来旅游，倒不如说是出来受罪的。
跟玩沾边的事，扶苏是一点也不干啊。
长这么大，熊午还真没吃过苦，现在好了，跟着人把从前几十年没吃过的苦全硬吃了一遍。
他想抗议。可是看着扶苏好像对这种生活啥感觉都没有。熊午抗议的话说不出口。
这不是在扶苏面前丢人吗？
太痛了，早知道我就不跟着出来玩了。还不如在咸阳看书。
看书多好啊。我为什么要讨厌看书呢？我有什么毛病？
“太好了，昌从前在那里停留过，我早就想去看一看了。”扶苏露出笑。
熊午心里碎碎念。昌，又开始说昌。耳朵都要听出茧了。没别人可提了是吧？
“扶苏……”熊午吞吞吐吐，“我们什么时候返程？去了屯留，之后还要北上吗？太原正在抵御赵军呢，还是别去了吧？”
我想回咸阳！
“那，之后不如南绕？走颍川郡，再向西回咸阳。我还没有见过韩地的模样，之后可以见一见了吧。”
扶苏答应秦王不出国，但现在韩国也变成秦国的地盘了。
去颍川，不算出秦国。
“好好好！”熊午连连答应。
虽然南面也在打仗，但只要能回咸阳，怎么样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