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看看怎么办吧
赵昌在烧掉甘罗的建议之后，思考一会，对井说：“我想知道现在楚国的情况。”
甘罗则在享受了争取来的短暂假期之后，又开始疯狂肝进度，肝得摇摇欲坠。
交完成果，他一觉睡了一天，醒来之后，恢复精神抖擞，去四处游荡搜集素材。
但甘罗没想到的是，他溜达了几天，发现自己不久前交付的内容竟然就这样没有后续了。
是二公子还没有告诉大王吗？
甘罗又耐心等了一段时间，仍旧没有反应。
他感受到了某些人的不赞同。
甘罗左思右想，不太能理解被无声驳回的原因。
——
成叶拜别母亲，踏上前往赵国的路，因为屯留离赵国更近。他们想，如果是逃跑或许会选近处走。
此外还有一点，成叶头一回出远门，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目标。
这太难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成叶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孤军奋战。他按照留在屯留的金家人的指示，进入赵国土地后，找上了金在外面的暂歇点，一路找过去，总算遇到了金。
“终于找到你了。”成叶心中松了一口气。
“啊！”
他的骤然出声却把金吓了一大跳。
金在榻上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心有余悸。
我的妈，还好今天我是一个人休息，不然要丢大脸了。
“你怎么又，不对，你怎么在这？”金翻身坐起，看成叶的外表已经染上奔波的尘土。
成叶所穿的衣服虽然规整，但难免有些脏污。为了早日遇到金，他压缩了许多休息时间，脸上留下点劳累的痕迹，总体精神状态却还算不错。
金踩着鞋站起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我来做吗？”
成叶听到熟悉的乡音，心中感慨，说：“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这应该算是我的私事吧。”
一路走过来，他都要变成半哑巴了。出行真难。
金才不相信这番言论。成叶不是那种为了私事就前来强求，或者是提出要求的人。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你说吧，我会尽力帮你。”金道。
成叶将他前来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金。
金听了直皱眉。
“如果只是假名，或者是虚假的身份，这根本没有地方着手。他逃出去以后肯定会放弃这个名字，另寻一个身份。而且，齐楚赵魏燕，这么多国家这么多地方，他会跑去哪里都不知道，又要从哪里开始找呢？”
于公于私，金都想支持一把，但这事儿实在有点难为人。他选择先泼冷水。因为难度真的很大，有可能这辈子都拿不到结果。
“我知道这很难。”成叶已经做好了砸进去许多年的准备，不达目的他誓不罢休，“他一定还在准备袭击大王，并为此寻找行动的人。你知道有什么地方会很乱吗？”
“乱？四处都很乱啊。”金叹息说。
这根本就不能当成筛选的条件。
“这……是有反心的那种乱。”
金却说：“这种东西不好确定。我只是个行商，沿途短暂停留。没有多长时间去辨认。而且我想只有刚开始归秦的领土，才会容易生出反心。它们不属于秦时，没有多少黔首会关心秦国。”
成叶听得头大。
金建议说：“不如你向我描述他的相貌。走商时我会让我的下属坚持打听。如果哪里有可疑的人，我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去查验情况，看那些可疑人物到底是不是你说的人。”
成叶认同金的想法，将自己手中的信息提供出去。
然后金又说：“如果他想对大王行刺，最简单主动的方法是去咸阳，不够主动的方法就是等待大王离开咸阳，守在路上寻找合适的时机。”
成叶眼睛一亮：“所以，我们还可以关注大王。只要大王出游，他就有可能出现在大王附近。”
成叶自动忽视掉了前一个选项，怎么会有人去咸阳搞刺杀啊？这难度也太大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金也是这样想的。他道：“就是这样没错。而且，也许很快，大王就会再次出行了。”
“为什么？”成叶问。
金反问：“你觉得赵国怎么样？”
“哀鸿遍野。”
金感叹地说：“自前年以来，赵国的粮价开始飞涨，直到现
在都没有降下。看得我都眼红，只可惜我不是粮商，手里头的钱又都被你掏了出去。”
“啧。”成叶对金这种想趁火打劫的态度表示不满，“向外售粮是犯法的。”
金也不在意，他俩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不犯点法哪能做得起生意？”他笑笑，然后说，“我们商人抓的就是时机，商人是最敏感的，商业也是最敏感的。如果商业混乱不堪，这个国家一定已经开始陷入泥沼。
“我不懂战场，但我懂经商。叶，赵国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它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成叶思索，说：“上一次听说大王出行，那一年……”
那一年他遇到了赵昌和鱼。
那一年秦王因为秦赵战争中秦军取得阶段胜利，来到前线慰问鼓励秦军。
不管秦王肯不肯承认，赵国对他来说都是特别的。
特别到韩国被灭之后他没有什么行动表示，而对赵国只是收到阶段成果，他就麻溜跑到前线来看看情况。
“秦军会赢的，也许就在这两年。到时候，大王或许会到赵国来。”金说。
金比成叶年纪大，也知道秦王从前的那些经历，不仅因为他是秦王，更因为这段经历中有一位商人中的商人，商人中的终结者。
同为商人，很难不关注到吕不韦。
“我明白了。”成叶列好了短期规划，先在各国乱窜找人救人，等秦王出行，就往秦王身边跑。
——
甘罗想不通，他觉得自己的建议很精妙，与人商量了一圈，他都不明白被拒绝的原因。
等了又等，甘罗决定死也要死个清楚，他又想办法见到赵昌：“二公子，不知您认为我先前交给您的提议怎么样？”
“不太好。”赵昌不想见他。
甘罗细问：“能否请您告诉我哪里不够好？我可以想办法改进。”
才不是嘞，我会想办法说服你。
赵昌感觉这人不会善罢甘休，只能说：“它会伤我兄长。不如您考虑一下，看一看如何更改才能稳妥。”
他也一直在愁改进的事。
“哈？”甘罗迷惑了，“我，好像没有提到长公子啊。”
赵昌看着甘罗，说：“现在，伤了昌平，就会伤我兄长。我答应过他，不会伤害他的，你看看怎么办吧。”
甘罗：……